242、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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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丰收义正言辞道：“这是陆家。不是钱家。”
“陆……”那婆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赵丰收把手里的扫帚递给孙氏的儿子——狗子，向他指了指那婆子和马车。
狗子不过十来岁，还是个孩子，见状举着扫帚就向那婆子冲了过去。
“哎呀……”那婆子跑不及，接连被狗子打了好几扫帚，这才瞅准机会捉住了那孩子手中的扫帚，骂道：“小兔崽子，竟敢打老娘。”
话音未落，就听那车中的女子喝道：“掌嘴。”
那婆子一怔：“姑娘？”
那女子呵斥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还不快给姑奶奶赔罪，好让姑奶奶饶了你一条狗命。”
“姑奶奶……”那婆子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钱如意的身份。但是眼中仍旧满满的鄙夷，一手抓着扫帚，连头都未点一下，只是口中道：“婆子田氏，请姑奶奶的安。”
钱如意将头一抬，丢给她一个更加不屑的眼神：“受不起。”
却见车中的女子自己从车中跳下来，又回身向车子里头招呼了一声：“红妹妹，还不快些下来，和我一道儿向姑奶奶请安。”
过了大约半刻钟，车中才伸出一只洁白细腻，仿佛葱白一般的手来。而后才探出一个同样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子来，一样也是妇人装束。
之前这个，已经生得很是好看了，这个被称作红妹妹的，比之前这个更加好看几分。那烟波流转出，仿佛盈盈秋水一般。钱如意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好看的女子。才知道那眼若秋水，肤如鹅脂到底是怎样一个形容。
这个红妹妹，不但脸面长的好，身段也好，仿佛弱柳扶风，春江水流。估计是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心痒难耐，登时三魂就要被勾去七魄。
话说，原来钱如意挺恨小七，恨他不争气，什么事不好做，偏偏做停妻另娶的陈世美。此时看见这个叫红妹妹，顿时又从那恼恨之中，生出几分敬佩来。
小七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汉子。有这般没人投怀送抱，他竟然还记得家中糟糠，好像也还算不是十分的混蛋。
钱如意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在替小七的这些女人找借口了。毕竟是亲兄妹，骨肉相连。她虽然心里打定主意替七嫂撑腰的，可多多少少还是偏向自己哥哥的多一些。
只见那红妹妹由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俩小丫头子扶着，从车上下来。娉娉婷婷走到钱如意面前，抬起那双如烟似雾的眼眸看了看钱如意，又看了看站在钱如意身后的七嫂，转头向之前那女子道：“绿姐姐，哪个是姑奶奶啊？”
先前那女子望向钱如意道：“这位敢就是姑奶奶了？”
红妹妹挑起她那仿佛远山一般的眉毛，娇滴滴问道：“你就是姑奶奶吗？”
钱如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那女子顿时就将眉头一蹙，似乎十分委屈一般，转向那绿姐姐道：“姐姐，你看我好好的和她说话。她是个什么样子？咱们家的姑奶奶怎么可能这样的不知礼数？你定然是认错了的。咱们还是去等着爷公干回来，一起回家吧。莫要在这里看人横眉怒目，没得让人厌烦。”
钱如意那脾气，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早就怒火中烧。要不是有些弄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状况了，她早就开口骂起来了。就在这时，忽听王氏那又脆又响的声音斜刺里传来：“哎呀呀，好大的骚气，那个不长眼的，挑了大粪从我们门前过，瞧瞧整这一路的撩骚气。隔着老远都能熏人一个跟头。”
钱如意闻言，真恨不得当即就给王氏竖一个大拇指，叫一声，骂的好。
就见王氏从不远处摇拽着身姿走了过来。她的年纪也不大，也才二十出头，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又是生产过的，比一般的清水细条的小姑娘要丰腴一些，也更窈窕一些。生得也好，唇红齿白，明**人那种。此时拿捏起来，甩着小手帕。颇有一股子……
钱如意表示，她没有胡思乱想。
那一红一绿两个女子，看见王氏之后，顿时就如临大敌。可见王氏的杀伤力，绝对不比这俩小妖精差到那里。
那个绿姐姐比那个红妹妹明显要城府深一些，虽然目中同样有敌意，可转瞬就掩藏了起来，望着王氏道：“敢问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王氏道：“不敢当，我可不是什么姐姐，我只是个奴婢。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前，吵闹我家奶奶。难道看我家奶奶脾气好，因此就当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么？那你们可就瞎了眼。四两棉花你访一访，这经略司衙门可是好来的地儿？”
那个红姐姐道：“这位大姐想必是误会了。我们姐妹是从京里来的。钱七爷的家眷。”
“七爷的家眷？”王氏睨着她们：“我怎么没有听我们奶奶提起过，七爷在京城还有家眷呐？再者，你们是七爷的家眷，到我们陆家门首搅闹什么？”
那红姐姐道：“七爷说过，钱家和陆家是一家的。”
王氏反问：“那七爷有没有说过，谁当家啊？”
红姐姐道：“咱们家七爷是兄长，自然是钱家当家。”
“放屁。”王氏怒骂了一声：“早就听说那外头的都是狐狸精，全靠着不要脸爬男人的床，今儿我才算真的开了眼。好一起子迎高踩低的腌臜东西，真真儿的不要脸。”
王氏忽然骂起来，把那俩高傲的小玩意儿，顿时就给骂的晕头转向：“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怎么就忽然骂起来了？”
王氏冷笑一声：“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奶奶，陆家没有那些狐媚子撩骚的事儿，只有一个奶奶。是姓钱的。你们要是想在这里翻起天来，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压不压得起我们家这杆称。”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赶我们？”那婆子又叫嚣起来。
王氏一摆手：“狗子，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打跑了，婶子给你买糖吃。”
“好嘞。”小孩子知道什么，抡起大扫把赶着那肥婆娘就去了。
钱如意一见，那小子不知道轻重，真打。连忙唤道：“狗子，回来。”
那小孩儿转头：“不是说要把她们赶走吗？”
钱如意向他招手：“你过来。”
狗子拖着扫把跑回到钱如意身边。
王氏冲着钱如意使眼色。
钱如意道：“咱们不理她们就是了，何苦打人？让外人见了，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说完扯着不知所措的七嫂，转回院子里去。
那肥婆娘见了，连忙赶了回来：“你们怎都走了？把我家姑娘撇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钱如意想要回头，王氏拉了她一把，转头向赵丰收道：“麻烦赵大哥把院门儿关了，别人什么人都想往咱们家里进。”
赵丰收看了钱如意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真的把院门关了。
王氏又让狗子自己去玩儿，而后将钱如意和七嫂都扯进屋子里，关上了房门，说道：“你们和几个奴才秧子在那里理论什么？就算吵赢了，也是跌自己的身份，上赶着给她们长脸去。”
钱如意看了七嫂一眼，这个善良本分的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讷讷道：“那……怎么办？”
王氏道：“凉拌。”而后望了望七嫂，又看了看钱如意道：“你们是没有在奴才秧子里混过的，自然不知道那些个当奴才的德性。
起哄架秧子那都是寻常，最可恶是，你给她们三分颜色，她们就要开起染坊来。一个个忘了自己的身份，蹬鼻子上脸起来。所以，绝对不能有一些儿的心软，从一开始就要把她们拿住，治的死死的。”
钱如意又看了看七嫂，转向王氏道：“可是……”
王氏笑道：“奶奶，你只管放心。我就是奴才秧子出身，再没有我知道的清楚。你们只管听我的，再没有错。要是七爷怪罪下来，你只管都推到我头上，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七嫂便过意不去起来：“这怎么行？”
王氏笑道：“我的七奶奶，行的。奴才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替主人分忧解难的。有什么不行不行的呢？您啊，就是跟着我们奶奶在一起时间久了，没有学会她的机变通透，就是把那心软的毛病学会了。
以前也还罢了，反正咱们家里就这几个人，您心软也罢，厚道也可，左不过都是咱们自己家人。以后可就不行了。你看看刚才那些奴才秧子的架势，用脚后跟想一想都应该知道。就算你息事宁人了，那京里的未必就让你消停，只怕她心里还憋着劲儿，看你不上。要将你踩在脚下，搓一搓，磨一磨呢。你要是不硬气，不长心眼儿，你将来受磋磨也还罢了。丫丫可是要跟着你受罪的。
那男人，在家务事上都是有口无心的糊涂人。指望着他给你做主，你且做梦去吧。”
七嫂顿时就惊悸起来：“你们不是已经将那些人赶走了么？怎么我听着，她们还要回来和咱们一起吗？”
王氏道：“我的七奶奶，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那外头才是个什么东西？我猜着不过是那外头的妖精，整出来绑着七爷的玩意儿。那真正厉害的大头，这会儿还在京里没出窝呢。两个奴才秧子就把你吓成这样，那以后那外头的要是着了来，你不得先吓死自己啊？”
七嫂真的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张惶道：“那……外头的不是啊？还……还有？”
王氏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无语：“你呀。可真是我的七奶奶。”
“如意，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七嫂一把扯住钱如意，惊慌失措的都快哭了。
钱如意望向王氏：“你就别吓唬她了。她哪里懂得这些？”
王氏轻叹一声：“我倒是想这些都是吓唬她的。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简简单单，欢欢乐乐的多好。谁就有闲心去招惹那些猫三狗四的了。”
七嫂垂下泪来：“总归是我不好，娘家又穷，长得也不好看。”
钱如意搂着她安慰：“七嫂，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王氏附和：“就是，你这就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最是要不得的。那怕咱长的夜叉一样，你只要记住，你是七爷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你在一天，外头的那些都就屁都不算。”
“如意……”七嫂浑身战栗着，孩子般无助的望着钱如意。
钱如意安慰道：“王氏说的没错。自来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是先来的，就是那戏文里讲的大老婆。外头那些，没有给你磕过头，奉过茶的，确实屁都不算。”
“还要给我磕头，奉茶？”
“那是当然的。你是大老婆嘛。不过……”钱如意扯了扯她的衣袖，帮她擦了擦脸上横溢的泪水：“大老婆要有大老婆的样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可怎么行？该让那些奴才秧子们，看笑话了。”
七嫂连忙抬袖胡乱擦了把脸：“这样行了吧？”
钱如意看着她的样子，心头莫名酸楚。不忍心告诉她，她此时的狼狈：“还行吧。”
王氏是个通透的人，如何不知道钱如意的意思呢，但是她比钱如意要直接一些：“以我瞧着，还差点儿事儿。你看看那外头的狐媚子样儿，你这样是在太素气了些。”
七嫂无措道：“那怎么办？”
王氏一拍胸口：“不怕的。那京城我也去过，京里的好玩意儿我也得过几件。当初大爷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怕我那没正形的爹和狼心狗肺的哥嫂给她搜刮了去，一直贴身藏着。现在我也用不着了，正好拿出来给你用。”
“什么东西？”
“等着。”王氏转身出门去了，片刻袖着一个小包袱进来。将包袱打开，里头露出两支金钗子，三副金镯子和几对耳环。
王氏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钱如意的妆台上，凝视了片刻，轻叹了一声：“这些还是大爷赏给我的呢。那会儿正是大爷春风得意的时候。原来比这个还要多。后来葛家造了难。我拿出来几件，典当了给大爷看病花用了。就剩下这几件了。”
七嫂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顿时就被吓得心惊肉跳：“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拿你的？”
王氏一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等将来你手头宽裕了，再依样还我就行。”
赵丰收义正言辞道：“这是陆家。不是钱家。”
“陆……”那婆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赵丰收把手里的扫帚递给孙氏的儿子——狗子，向他指了指那婆子和马车。
狗子不过十来岁，还是个孩子，见状举着扫帚就向那婆子冲了过去。
“哎呀……”那婆子跑不及，接连被狗子打了好几扫帚，这才瞅准机会捉住了那孩子手中的扫帚，骂道：“小兔崽子，竟敢打老娘。”
话音未落，就听那车中的女子喝道：“掌嘴。”
那婆子一怔：“姑娘？”
那女子呵斥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还不快给姑奶奶赔罪，好让姑奶奶饶了你一条狗命。”
“姑奶奶……”那婆子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钱如意的身份。但是眼中仍旧满满的鄙夷，一手抓着扫帚，连头都未点一下，只是口中道：“婆子田氏，请姑奶奶的安。”
钱如意将头一抬，丢给她一个更加不屑的眼神：“受不起。”
却见车中的女子自己从车中跳下来，又回身向车子里头招呼了一声：“红妹妹，还不快些下来，和我一道儿向姑奶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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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红妹妹，不但脸面长的好，身段也好，仿佛弱柳扶风，春江水流。估计是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心痒难耐，登时三魂就要被勾去七魄。
话说，原来钱如意挺恨小七，恨他不争气，什么事不好做，偏偏做停妻另娶的陈世美。此时看见这个叫红妹妹，顿时又从那恼恨之中，生出几分敬佩来。
小七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汉子。有这般没人投怀送抱，他竟然还记得家中糟糠，好像也还算不是十分的混蛋。
钱如意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在替小七的这些女人找借口了。毕竟是亲兄妹，骨肉相连。她虽然心里打定主意替七嫂撑腰的，可多多少少还是偏向自己哥哥的多一些。
只见那红妹妹由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俩小丫头子扶着，从车上下来。娉娉婷婷走到钱如意面前，抬起那双如烟似雾的眼眸看了看钱如意，又看了看站在钱如意身后的七嫂，转头向之前那女子道：“绿姐姐，哪个是姑奶奶啊？”
先前那女子望向钱如意道：“这位敢就是姑奶奶了？”
红妹妹挑起她那仿佛远山一般的眉毛，娇滴滴问道：“你就是姑奶奶吗？”
钱如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那女子顿时就将眉头一蹙，似乎十分委屈一般，转向那绿姐姐道：“姐姐，你看我好好的和她说话。她是个什么样子？咱们家的姑奶奶怎么可能这样的不知礼数？你定然是认错了的。咱们还是去等着爷公干回来，一起回家吧。莫要在这里看人横眉怒目，没得让人厌烦。”
钱如意那脾气，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早就怒火中烧。要不是有些弄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状况了，她早就开口骂起来了。就在这时，忽听王氏那又脆又响的声音斜刺里传来：“哎呀呀，好大的骚气，那个不长眼的，挑了大粪从我们门前过，瞧瞧整这一路的撩骚气。隔着老远都能熏人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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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姐姐道：“七爷说过，钱家和陆家是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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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姐道：“咱们家七爷是兄长，自然是钱家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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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儿转头：“不是说要把她们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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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拖着扫把跑回到钱如意身边。
王氏冲着钱如意使眼色。
钱如意道：“咱们不理她们就是了，何苦打人？让外人见了，还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说完扯着不知所措的七嫂，转回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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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如意安慰道：“王氏说的没错。自来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是先来的，就是那戏文里讲的大老婆。外头那些，没有给你磕过头，奉过茶的，确实屁都不算。”
“还要给我磕头，奉茶？”
“那是当然的。你是大老婆嘛。不过……”钱如意扯了扯她的衣袖，帮她擦了擦脸上横溢的泪水：“大老婆要有大老婆的样子，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可怎么行？该让那些奴才秧子们，看笑话了。”
七嫂连忙抬袖胡乱擦了把脸：“这样行了吧？”
钱如意看着她的样子，心头莫名酸楚。不忍心告诉她，她此时的狼狈：“还行吧。”
王氏是个通透的人，如何不知道钱如意的意思呢，但是她比钱如意要直接一些：“以我瞧着，还差点儿事儿。你看看那外头的狐媚子样儿，你这样是在太素气了些。”
七嫂无措道：“那怎么办？”
王氏一拍胸口：“不怕的。那京城我也去过，京里的好玩意儿我也得过几件。当初大爷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怕我那没正形的爹和狼心狗肺的哥嫂给她搜刮了去，一直贴身藏着。现在我也用不着了，正好拿出来给你用。”
“什么东西？”
“等着。”王氏转身出门去了，片刻袖着一个小包袱进来。将包袱打开，里头露出两支金钗子，三副金镯子和几对耳环。
王氏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在钱如意的妆台上，凝视了片刻，轻叹了一声：“这些还是大爷赏给我的呢。那会儿正是大爷春风得意的时候。原来比这个还要多。后来葛家造了难。我拿出来几件，典当了给大爷看病花用了。就剩下这几件了。”
七嫂看了一眼那些东西，顿时就被吓得心惊肉跳：“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拿你的？”
王氏一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等将来你手头宽裕了，再依样还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