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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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是三个完全变身的人猿尸体堵住了门。
身高在两米一到两米五之间，食狮古猿的体型。
原本的门则是被暴力拆卸，貌似是这几个人猿干的。
他简单的把几个人猿扯开，那后面的场景却让他暗道古怪。
数十只丧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在门的内侧，奇怪的是，它们的头，不翼而飞
但他没有理会这些丧尸，拎着短棒，仍是敲击着墙壁，小心翼翼的道“有人么？”
仍然是非常寂静。
他神色有些凝重。
至今没看到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是无头尸，从痕迹上可以看出，人猿尸体是从里面扯进去堵住门的，而不是从外面推进门——
那么这个把怪物头拧下来的东西一定在这里面！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库房之类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前行，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非常干净，只有大量的化学器材。
第二个，是各种化学试剂。他们好像还做实验什么的。
第三个房间就比较大了，竟然全都是各种药品，在末世，这就是无价之宝！
第四个，他一推，嘿欸？竟然没推动。
用力——他竟然听到了木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后面有一个很重的桌子挡住了门，里面有人！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门后的东西。竟然……
真的是一张桌子。
一张红黑相间的办公桌，已经老旧且开始掉漆，上面堆满了文件和书本，墙边两排是高大的书柜。
左侧书柜的下面，坐着一个丧尸，或者说，像丧尸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破烂的白大褂，皮肤诡异的光洁干净，她曲卷着膝盖，背靠着一堆杂物坐在地上，光线很暗，柯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她黑色的短发披散着，低着头，将脸埋在膝盖里。
她的双臂随意的交叠，搭在膝盖上，遮住了自己的容貌，而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光线很暗，看不清那是几号手术刀。
手和刀，正滴答滴答的落下一滴滴液体，在一旁的地上积了小小的一滩。
那是，黑色的血。
她的手掌满是血和腐肉，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皮肤！
她靠在那不知什么东西上，听到柯薛的声音，微微抬起了头。
柯薛看不清她的脸，直到她伸手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柯薛瞳孔骤缩，但是几乎不到两秒就适应了过来。
“我去。我还以为你是无脸护士，吓我一跳，啊，额，不是，我以为这没备用电源呢，额？”
柯薛语无伦次的话语忽然卡在嘴边。
因为他看到了少女身后靠着的那一堆——全部都是头颅！
那些头颅呈金字塔状摆放，一面是墙壁，少女正是靠在这一堆头颅边上坐着！
大量的丧尸头颅，而最上面，是一颗人类头颅！
没有一丝丧尸和人猿的特征，那就是一个人类的头颅！
那个少女又抬了抬头，这次，柯薛看到了她的脸。
那张脸很普通，不，应该是说很，模糊，是的，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模糊的美感，皮肤有一种接近于病态的白皙，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柯薛。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恐惧，喜悦，愤怒……这些情感像是与这个少女无缘，她的眼睛里只有平静。平静的像是一具死尸，蒙了一层薄纱般的灰。
“你还活着啊。”
她这样说道。
她的言语中没有一点感情，准确来说，极度平淡，淡到让人毛骨悚然。
“我，额……活着，嗯，暂时还活着。”柯薛耸肩道：“那你呢？什么情况？梦医生？”
“这个灾难……我记得你是个实验室的科学家……你知道？”少女看着柯薛手里的枪。
枪，怎么带进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会有枪么？
“我知道，但很可惜我以为我疯了。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我这精神还算是正常的”
少女的眼神终于跳动了一下，像是活了过来，她有些干涸的唇微微耸动着，轻柔的声音响起：“我……似乎可以相信你……”
“毕竟这三年我也没少教你。”柯薛抬手耸肩战术后仰。
她慢慢的站起来，破烂的白大褂并没有起到遮羞的作用，她也没有遮挡自己的躯体，双手只是自然而然地垂在身侧，黑色的眼眸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左手那把有些钝的11号手术刀在那只手上。这双手看起来很小巧，手指很细，颜色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面覆盖着血与碎肉。但是那双手竟然让柯薛有一丝羡慕。
不是说对自己的手有什么执念，只是这些年做实验，解剖动植物，这手上已经满是老茧，要不是保养的好，现在怕可以当熊掌用。
保养，还是怕手太粗糙变得笨拙。
她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似的，就那么走到了柯薛身前。
二人隔着那个办公桌对视着。
那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绝望与死寂。
“我刚刚发现，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女人道。
“你也不错啊，其实呢，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干掉那三个人猿的。”
“很简单，跳到一个背上，这种灵长类动物无法对自己的后背攻击，抓紧它，刺穿它的后脑。”她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很难。我自认无法用手术刀杀死三只人猿。他们的力气比黑猩猩大，却远远比黑猩猩灵活的多。纵然你现在的体质达到了人类的理论值巅峰，你也不可能不受伤。”
“我也很难想象，你是怎么穿过那几千只丧尸来到我面前的。”
“丧尸也是生物，生物需要氧气。”
“……好吧，柯老师。”
柯薛耸了耸肩，这三年确实没少教这些来实习的医生，和面前这人，也算是关系很好的。
她是真正的医生，这医院的医疗水平相当于三级乙等医院，除了精神疾病，这家医院还接受某些较重外科手术和一些急诊。
她就是一个急诊科医生，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急诊科啊……
两年前曾经有一个病人坠楼，而柯薛刚好在附近，于是就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她是第二个到的。
只有她一人，病人垂危，而柯薛当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抢过了她随身的几把手术刀——型号都不够用，但是就这样，柯薛成功保住了他的下半身。
还真别说，这么一摔他病还好了。
自那以后，柯薛就成了名人了。
因为只是轻微的臆想症，有时还可以围观手术——当然了，是穿上防护服绑在墙上，有时候还可以指导两句。
还得了个“封号”，精神病院的柯老师。
柯薛对此不可置否。
“那……你就跟着我了？梦医生？”
“我还有那里可以去么？”
“也好，也可以有个照应什么的……不过，额，你怎么忽然觉醒这种癖好了？”柯薛指着她身后的那堆金字塔。
“恐吓其他人。”
真不知道一个在末世之前连小白鼠都不喜欢用的医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若不是她不想伤害小白鼠的命，现在怕是都不能取得这种成就，怕杀死小白鼠，于是拼命小心翼翼的练习……
不过，貌似那样小白鼠更受罪？
真的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但是……
柯薛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头颅。
发生了什么？
迎面，是三个完全变身的人猿尸体堵住了门。
身高在两米一到两米五之间，食狮古猿的体型。
原本的门则是被暴力拆卸，貌似是这几个人猿干的。
他简单的把几个人猿扯开，那后面的场景却让他暗道古怪。
数十只丧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在门的内侧，奇怪的是，它们的头，不翼而飞
但他没有理会这些丧尸，拎着短棒，仍是敲击着墙壁，小心翼翼的道“有人么？”
仍然是非常寂静。
他神色有些凝重。
至今没看到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是无头尸，从痕迹上可以看出，人猿尸体是从里面扯进去堵住门的，而不是从外面推进门——
那么这个把怪物头拧下来的东西一定在这里面！
这里看起来应该是库房之类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前行，打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非常干净，只有大量的化学器材。
第二个，是各种化学试剂。他们好像还做实验什么的。
第三个房间就比较大了，竟然全都是各种药品，在末世，这就是无价之宝！
第四个，他一推，嘿欸？竟然没推动。
用力——他竟然听到了木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后面有一个很重的桌子挡住了门，里面有人！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门后的东西。竟然……
真的是一张桌子。
一张红黑相间的办公桌，已经老旧且开始掉漆，上面堆满了文件和书本，墙边两排是高大的书柜。
左侧书柜的下面，坐着一个丧尸，或者说，像丧尸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破烂的白大褂，皮肤诡异的光洁干净，她曲卷着膝盖，背靠着一堆杂物坐在地上，光线很暗，柯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她黑色的短发披散着，低着头，将脸埋在膝盖里。
她的双臂随意的交叠，搭在膝盖上，遮住了自己的容貌，而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光线很暗，看不清那是几号手术刀。
手和刀，正滴答滴答的落下一滴滴液体，在一旁的地上积了小小的一滩。
那是，黑色的血。
她的手掌满是血和腐肉，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皮肤！
她靠在那不知什么东西上，听到柯薛的声音，微微抬起了头。
柯薛看不清她的脸，直到她伸手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柯薛瞳孔骤缩，但是几乎不到两秒就适应了过来。
“我去。我还以为你是无脸护士，吓我一跳，啊，额，不是，我以为这没备用电源呢，额？”
柯薛语无伦次的话语忽然卡在嘴边。
因为他看到了少女身后靠着的那一堆——全部都是头颅！
那些头颅呈金字塔状摆放，一面是墙壁，少女正是靠在这一堆头颅边上坐着！
大量的丧尸头颅，而最上面，是一颗人类头颅！
没有一丝丧尸和人猿的特征，那就是一个人类的头颅！
那个少女又抬了抬头，这次，柯薛看到了她的脸。
那张脸很普通，不，应该是说很，模糊，是的，看上去给人一种很模糊的美感，皮肤有一种接近于病态的白皙，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柯薛。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恐惧，喜悦，愤怒……这些情感像是与这个少女无缘，她的眼睛里只有平静。平静的像是一具死尸，蒙了一层薄纱般的灰。
“你还活着啊。”
她这样说道。
她的言语中没有一点感情，准确来说，极度平淡，淡到让人毛骨悚然。
“我，额……活着，嗯，暂时还活着。”柯薛耸肩道：“那你呢？什么情况？梦医生？”
“这个灾难……我记得你是个实验室的科学家……你知道？”少女看着柯薛手里的枪。
枪，怎么带进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会有枪么？
“我知道，但很可惜我以为我疯了。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我这精神还算是正常的”
少女的眼神终于跳动了一下，像是活了过来，她有些干涸的唇微微耸动着，轻柔的声音响起：“我……似乎可以相信你……”
“毕竟这三年我也没少教你。”柯薛抬手耸肩战术后仰。
她慢慢的站起来，破烂的白大褂并没有起到遮羞的作用，她也没有遮挡自己的躯体，双手只是自然而然地垂在身侧，黑色的眼眸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左手那把有些钝的11号手术刀在那只手上。这双手看起来很小巧，手指很细，颜色倒是看不出来什么，表面覆盖着血与碎肉。但是那双手竟然让柯薛有一丝羡慕。
不是说对自己的手有什么执念，只是这些年做实验，解剖动植物，这手上已经满是老茧，要不是保养的好，现在怕可以当熊掌用。
保养，还是怕手太粗糙变得笨拙。
她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似的，就那么走到了柯薛身前。
二人隔着那个办公桌对视着。
那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绝望与死寂。
“我刚刚发现，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女人道。
“你也不错啊，其实呢，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干掉那三个人猿的。”
“很简单，跳到一个背上，这种灵长类动物无法对自己的后背攻击，抓紧它，刺穿它的后脑。”她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很难。我自认无法用手术刀杀死三只人猿。他们的力气比黑猩猩大，却远远比黑猩猩灵活的多。纵然你现在的体质达到了人类的理论值巅峰，你也不可能不受伤。”
“我也很难想象，你是怎么穿过那几千只丧尸来到我面前的。”
“丧尸也是生物，生物需要氧气。”
“……好吧，柯老师。”
柯薛耸了耸肩，这三年确实没少教这些来实习的医生，和面前这人，也算是关系很好的。
她是真正的医生，这医院的医疗水平相当于三级乙等医院，除了精神疾病，这家医院还接受某些较重外科手术和一些急诊。
她就是一个急诊科医生，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急诊科啊……
两年前曾经有一个病人坠楼，而柯薛刚好在附近，于是就进行了简单的急救，她是第二个到的。
只有她一人，病人垂危，而柯薛当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抢过了她随身的几把手术刀——型号都不够用，但是就这样，柯薛成功保住了他的下半身。
还真别说，这么一摔他病还好了。
自那以后，柯薛就成了名人了。
因为只是轻微的臆想症，有时还可以围观手术——当然了，是穿上防护服绑在墙上，有时候还可以指导两句。
还得了个“封号”，精神病院的柯老师。
柯薛对此不可置否。
“那……你就跟着我了？梦医生？”
“我还有那里可以去么？”
“也好，也可以有个照应什么的……不过，额，你怎么忽然觉醒这种癖好了？”柯薛指着她身后的那堆金字塔。
“恐吓其他人。”
真不知道一个在末世之前连小白鼠都不喜欢用的医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若不是她不想伤害小白鼠的命，现在怕是都不能取得这种成就，怕杀死小白鼠，于是拼命小心翼翼的练习……
不过，貌似那样小白鼠更受罪？
真的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但是……
柯薛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头颅。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