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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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足够强大的血点后，渴望之壶看起来尤为迷醉，口眼歪斜，浮雕上的容貌更是愉悦，简直像爽到神魂颠倒一般。罗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它放在桌面上。
“吃饱了就把力量交给我。”罗宛说。
“感谢你给我贡献非常强大的血点，在我之内正在进行极度微妙的变化，”渴望之壶说，“从许多角度上看，我都越来越靠近某种真相，也许我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我不只是伟大者的造物，而是某种更深邃、更强大的存在。”
“你对现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几个宗教有什么认知？它们的存在和意义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我确实知道，从何说起……”
“巴力崇拜。”
“这位神明是海中的巨大生物，就像一条可怕的鲸鱼，有着无边无际的尺寸，它可以召唤风暴、雷电，是大海的主人，也是生殖力的象征。它的崇拜者会得到在水中呼吸的力量，能够预知风暴来临，控制雷电骤雨，还会增大自己的性特征。”
“难怪被本地岛民崇拜。蛇之信仰又是怎么回事？”
“古老白蛇参加了世界的创造，是关系到整个世界平衡的一个极端，它子孙数量繁多，统称为古老强大的蛇裔神明，得到许多拥趸。它的崇拜者能够获得长生，可以蜕皮来保持青春容貌，也能够制造白雾，那是古老白蛇的一种象征，或者喷出毒液。蛇裔酷爱进食，而且永不饱足。”
“……所谓‘白王’呢？”
“白王是山内帝国大崩溃之后现身的圣者，祂行走在帝国境内各处，救死扶伤、结束纷乱，最终让贵族和平民们彻底放下矛盾，统一成为白王的信徒。白王的崇拜者可以得到治愈病痛、化解纷争的力量，也能为弱者带去保护，终结邪恶与混乱。”
“原来是个善神。那你一直念叨的‘星界伟大者’到底是什么？”
“祂们伟岸，祂们真正强盛，祂们来自千万年之前，祂们比这些孱弱神明更加高贵，我真希望你有机会进一步触碰与聆听祂们的声音，真希望我能吞噬更多血点，到时我会转化成另一种形态。”
“那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要耐心，有一天你将会明白渴望的根源。”
从壶里吐出来几块祭礼石，看上去色彩斑斓。
“祭礼石……这是让我回归意识阶梯的关键。”罗宛将祭礼石收起来，“也许要找医生继续制作安神灵药。”
“每次攀爬阶梯的机会都弥足珍贵，所以确保你一直在往上爬，爬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从最开始的浅薄地带，到意识深处，跨过屏障，最终触碰无穷星界。”
“还有个女孩也能够进入意识阶梯。”
“因为她携带着我们的同类，从很多意义上说，你们有同样的身份。”
“也就是说，她也有一件和你类似的奇物。”
“你所说的非常正确。”
“应该就是她带着的那把从来不往外拔的剑……”罗宛皱眉，“一旦那把剑被她取出，效果想必非常可怕。”
“但你们似乎正在成为伙伴，而不是敌人。”
“她可以把我撕成碎片，而我不能。在我有相应杀死她的能力之前，我没法放下戒心。”
“现在拿走你的奖赏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在之前的冲突中，明显暴露出我隐蔽性不够的短板，匕首的潜行时间只有十秒钟，简直就是捉襟见肘。
“更长的隐形时间和效力，最好也去掉消耗鲜血的弊端。”
“将刀刃供奉。”
罗宛把渴望之刃放入壶中，随着它在其中汲取新的力量，新的符文渐渐锻造生成。
当罗宛将它拔出时，刀上隐形符文内容更长，色泽也从之前的灰色变成银白色。
“现在你可以让自己笼罩在遮蔽光线的力量当中，隐形立场使你难以被发现，时间长达两分钟，在武器汲血充盈的情况下，可以连续使用两次。”
两分钟，那可利索了，如此长时间的潜行，可比之前好用不知多少倍。罗宛愈发觉得渴望之刃珍贵，他将武器收好，翻身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实在太缺觉，一躺下就迅速睡着。
待到罗宛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他被楼下一阵喧闹吵醒，似乎有人在大声嚷嚷。
罗宛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没有现身，仔细聆听从楼下传来的动静。
“……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头！”这声音轰如雷鸣，无比响亮。
楼板嗡嗡颤抖，整座房子都被这声响给震动，罗宛能清晰感受到墙壁和家具晃动。
“啊——真的，真的没有！”谢里尔低声应和，“我没看见过它！”
“确实如此，我只能说确实如此。”紧接着是佩雷斯的声音，他说话腔调非常特别，很是阴阳怪气，却又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彻底把人激怒，“看到您这魁梧的身躯，雄健的体态，我们哪敢跟您扯谎啊，早就吓得魂都飞啦……”
砰！紧接着是重击柜台的声音。
罗宛听到木头破裂，可能柜面已被砸坏。
对方大踏步离开，将门用力一甩，又是摔得巨响。
罗宛最讨厌关门时动静大的人，他本来就因为被吵醒而不悦，如今更是反感。他匆匆下楼。
谢里尔看着被砸坏的柜台长吁短叹，佩雷斯则好言相劝，叫医生不要放在心上。
“我已经把那些小玩意卖出高价。”佩雷斯说，“足够买四五个新柜子，别担心了，老头。”
“就算买了新的，它也不是原来这个啊。”谢里尔心疼地看着柜面上的凹痕。
“话不能这么讲……”佩雷斯伸手把凹陷的木板按平，转头看到罗宛下楼，“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刚才谁来了？”罗宛皱眉。
“一个出离魁梧的牛头人。”佩雷斯说。
“捅了动物园吗，先前还是狮子。”罗宛把门拉开，望见一个大约三米多高的牛头人往外走去，它身穿一件式样难看的皮甲，部件各不相同，大概是因为没有适合尺寸的，把几件完全不同的盔甲拆开重新拼到一起。
就算不穿盔甲，它那一身棕色硬皮也具有足够的防御力了。
“你还真可以把剃刀帮当做动物园看。”佩雷斯说。
剃刀帮，他们又来了，罗宛暗想，怎样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威胁呢？
“我听说他们是这附近的大帮派。”罗宛说。
“的确如此，在岛屿西部，宪兵队力量薄弱的地方，他们这帮人胡作非为。”佩雷斯说。
“力量薄弱？昨天我看到几百名宪兵，非常难以对付。”
“你是没见过冷银港主港区和王城格拉利亚，”佩雷斯大摇其头，“那里的宪兵，啧，各个都是优秀的法术战士、施法者或精锐剑士，有独当一面解决危机事态的能力。岛西地区能有什么像样的宪兵，好像就第六团那些人驻扎在这。噢，你成功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中活下来了？”
“而且活得很好，该拿的都拿到了。”
“我就说你能行嘛。”佩雷斯高兴。
“在彻底消灭剃刀帮之前，诊所不安全。”罗宛说。
“你看，都是你……你之前干的那事，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吧！”谢里尔嚷嚷。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确保诊所安全。”
“就算你把这里修成一座堡垒，你也没人手来防御它啊。”谢里尔抱怨，“不过浪费钱罢了。”
“确实是个问题。”罗宛现在能理解艾琳了，他也需要一大群能信赖的人。
“你想怎么做？跟剃刀帮开片吗？”佩雷斯问。
“我要去找中间人。”罗宛不禁想到卢希娅·达拉戈，“中间人连接着供应和需求。跟我来吧。”
“只要利润有我的份我就跟你一起。”佩雷斯点头，“不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得弄明白。”
“把这里盖起来，一草一木。”罗宛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有人耕作，有人守卫，自成一片领土，能够自卫，能进行生产建设，就这么简单。”
“这片土地是归谁来着？”佩雷斯朝屋内喊。
“我向国王买下来的！”谢里尔说，“巴克利亚山方圆五十里都是我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那我就要和你讲讲帝国学会认证一级炼金术士资质的故事了。”谢里尔说。
“我老觉得你在吹牛，哪有那么多一级。”佩雷斯说，“你不得被帝国学会供起来。”
“那你还吹你是什么顶尖刺客呢！”谢里尔说，“而且别在我眼前提帝国学会的事。”
“我的刺客身份可是货真价实的。”佩雷斯嘀咕，“好了，罗宛，咱们出发吧，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活干。”
“慢慢来。”罗宛说。他望着外面肥沃的土地，这里真的很适合建成一个巨大的庄园，得把这座荒地改造成一个丰饶安全的地方，才能避免被剃刀帮那种流氓三天两头滋扰，但怎么才能找到愿意来这耕作的人呢……
吞噬足够强大的血点后，渴望之壶看起来尤为迷醉，口眼歪斜，浮雕上的容貌更是愉悦，简直像爽到神魂颠倒一般。罗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它放在桌面上。
“吃饱了就把力量交给我。”罗宛说。
“感谢你给我贡献非常强大的血点，在我之内正在进行极度微妙的变化，”渴望之壶说，“从许多角度上看，我都越来越靠近某种真相，也许我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我不只是伟大者的造物，而是某种更深邃、更强大的存在。”
“你对现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几个宗教有什么认知？它们的存在和意义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我确实知道，从何说起……”
“巴力崇拜。”
“这位神明是海中的巨大生物，就像一条可怕的鲸鱼，有着无边无际的尺寸，它可以召唤风暴、雷电，是大海的主人，也是生殖力的象征。它的崇拜者会得到在水中呼吸的力量，能够预知风暴来临，控制雷电骤雨，还会增大自己的性特征。”
“难怪被本地岛民崇拜。蛇之信仰又是怎么回事？”
“古老白蛇参加了世界的创造，是关系到整个世界平衡的一个极端，它子孙数量繁多，统称为古老强大的蛇裔神明，得到许多拥趸。它的崇拜者能够获得长生，可以蜕皮来保持青春容貌，也能够制造白雾，那是古老白蛇的一种象征，或者喷出毒液。蛇裔酷爱进食，而且永不饱足。”
“……所谓‘白王’呢？”
“白王是山内帝国大崩溃之后现身的圣者，祂行走在帝国境内各处，救死扶伤、结束纷乱，最终让贵族和平民们彻底放下矛盾，统一成为白王的信徒。白王的崇拜者可以得到治愈病痛、化解纷争的力量，也能为弱者带去保护，终结邪恶与混乱。”
“原来是个善神。那你一直念叨的‘星界伟大者’到底是什么？”
“祂们伟岸，祂们真正强盛，祂们来自千万年之前，祂们比这些孱弱神明更加高贵，我真希望你有机会进一步触碰与聆听祂们的声音，真希望我能吞噬更多血点，到时我会转化成另一种形态。”
“那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要耐心，有一天你将会明白渴望的根源。”
从壶里吐出来几块祭礼石，看上去色彩斑斓。
“祭礼石……这是让我回归意识阶梯的关键。”罗宛将祭礼石收起来，“也许要找医生继续制作安神灵药。”
“每次攀爬阶梯的机会都弥足珍贵，所以确保你一直在往上爬，爬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从最开始的浅薄地带，到意识深处，跨过屏障，最终触碰无穷星界。”
“还有个女孩也能够进入意识阶梯。”
“因为她携带着我们的同类，从很多意义上说，你们有同样的身份。”
“也就是说，她也有一件和你类似的奇物。”
“你所说的非常正确。”
“应该就是她带着的那把从来不往外拔的剑……”罗宛皱眉，“一旦那把剑被她取出，效果想必非常可怕。”
“但你们似乎正在成为伙伴，而不是敌人。”
“她可以把我撕成碎片，而我不能。在我有相应杀死她的能力之前，我没法放下戒心。”
“现在拿走你的奖赏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力量？”
在之前的冲突中，明显暴露出我隐蔽性不够的短板，匕首的潜行时间只有十秒钟，简直就是捉襟见肘。
“更长的隐形时间和效力，最好也去掉消耗鲜血的弊端。”
“将刀刃供奉。”
罗宛把渴望之刃放入壶中，随着它在其中汲取新的力量，新的符文渐渐锻造生成。
当罗宛将它拔出时，刀上隐形符文内容更长，色泽也从之前的灰色变成银白色。
“现在你可以让自己笼罩在遮蔽光线的力量当中，隐形立场使你难以被发现，时间长达两分钟，在武器汲血充盈的情况下，可以连续使用两次。”
两分钟，那可利索了，如此长时间的潜行，可比之前好用不知多少倍。罗宛愈发觉得渴望之刃珍贵，他将武器收好，翻身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实在太缺觉，一躺下就迅速睡着。
待到罗宛苏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他被楼下一阵喧闹吵醒，似乎有人在大声嚷嚷。
罗宛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没有现身，仔细聆听从楼下传来的动静。
“……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头！”这声音轰如雷鸣，无比响亮。
楼板嗡嗡颤抖，整座房子都被这声响给震动，罗宛能清晰感受到墙壁和家具晃动。
“啊——真的，真的没有！”谢里尔低声应和，“我没看见过它！”
“确实如此，我只能说确实如此。”紧接着是佩雷斯的声音，他说话腔调非常特别，很是阴阳怪气，却又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至于彻底把人激怒，“看到您这魁梧的身躯，雄健的体态，我们哪敢跟您扯谎啊，早就吓得魂都飞啦……”
砰！紧接着是重击柜台的声音。
罗宛听到木头破裂，可能柜面已被砸坏。
对方大踏步离开，将门用力一甩，又是摔得巨响。
罗宛最讨厌关门时动静大的人，他本来就因为被吵醒而不悦，如今更是反感。他匆匆下楼。
谢里尔看着被砸坏的柜台长吁短叹，佩雷斯则好言相劝，叫医生不要放在心上。
“我已经把那些小玩意卖出高价。”佩雷斯说，“足够买四五个新柜子，别担心了，老头。”
“就算买了新的，它也不是原来这个啊。”谢里尔心疼地看着柜面上的凹痕。
“话不能这么讲……”佩雷斯伸手把凹陷的木板按平，转头看到罗宛下楼，“你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刚才谁来了？”罗宛皱眉。
“一个出离魁梧的牛头人。”佩雷斯说。
“捅了动物园吗，先前还是狮子。”罗宛把门拉开，望见一个大约三米多高的牛头人往外走去，它身穿一件式样难看的皮甲，部件各不相同，大概是因为没有适合尺寸的，把几件完全不同的盔甲拆开重新拼到一起。
就算不穿盔甲，它那一身棕色硬皮也具有足够的防御力了。
“你还真可以把剃刀帮当做动物园看。”佩雷斯说。
剃刀帮，他们又来了，罗宛暗想，怎样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威胁呢？
“我听说他们是这附近的大帮派。”罗宛说。
“的确如此，在岛屿西部，宪兵队力量薄弱的地方，他们这帮人胡作非为。”佩雷斯说。
“力量薄弱？昨天我看到几百名宪兵，非常难以对付。”
“你是没见过冷银港主港区和王城格拉利亚，”佩雷斯大摇其头，“那里的宪兵，啧，各个都是优秀的法术战士、施法者或精锐剑士，有独当一面解决危机事态的能力。岛西地区能有什么像样的宪兵，好像就第六团那些人驻扎在这。噢，你成功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中活下来了？”
“而且活得很好，该拿的都拿到了。”
“我就说你能行嘛。”佩雷斯高兴。
“在彻底消灭剃刀帮之前，诊所不安全。”罗宛说。
“你看，都是你……你之前干的那事，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吧！”谢里尔嚷嚷。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确保诊所安全。”
“就算你把这里修成一座堡垒，你也没人手来防御它啊。”谢里尔抱怨，“不过浪费钱罢了。”
“确实是个问题。”罗宛现在能理解艾琳了，他也需要一大群能信赖的人。
“你想怎么做？跟剃刀帮开片吗？”佩雷斯问。
“我要去找中间人。”罗宛不禁想到卢希娅·达拉戈，“中间人连接着供应和需求。跟我来吧。”
“只要利润有我的份我就跟你一起。”佩雷斯点头，“不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得弄明白。”
“把这里盖起来，一草一木。”罗宛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有人耕作，有人守卫，自成一片领土，能够自卫，能进行生产建设，就这么简单。”
“这片土地是归谁来着？”佩雷斯朝屋内喊。
“我向国王买下来的！”谢里尔说，“巴克利亚山方圆五十里都是我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那我就要和你讲讲帝国学会认证一级炼金术士资质的故事了。”谢里尔说。
“我老觉得你在吹牛，哪有那么多一级。”佩雷斯说，“你不得被帝国学会供起来。”
“那你还吹你是什么顶尖刺客呢！”谢里尔说，“而且别在我眼前提帝国学会的事。”
“我的刺客身份可是货真价实的。”佩雷斯嘀咕，“好了，罗宛，咱们出发吧，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活干。”
“慢慢来。”罗宛说。他望着外面肥沃的土地，这里真的很适合建成一个巨大的庄园，得把这座荒地改造成一个丰饶安全的地方，才能避免被剃刀帮那种流氓三天两头滋扰，但怎么才能找到愿意来这耕作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