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库纳斯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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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纳斯峡谷地势险峻，两侧山峦高耸，阴风长啸，坚岩崎岖。
罗宛脸戴面具，在短袍外又套了一件黑斗篷，把壶和渴望之刃藏在底下，默默朝峡谷入口走去。
周围森林参天，鲜有人迹，是一片远离文明的莽荒之所。地上杂草丛生，灌木遍布，行走时需小心谨慎，以免被尖枝刺伤。
渴望之壶说过，如果在这场仪式中看到所谓的神性，我就能在意识阶梯中复刻出来，从而继续攀爬。如果没有见过神性，意识阶梯的顶端将永远是无穷迷雾，即便往上攀登，也会一无所获。
但那个叫“艾琳·费尔德”的少女呢？她似乎很坚决地往上爬。显然那不是我的梦境，每个人从自己的角度搭建意识阶梯，从她的视角来看，顶端应该是清晰的，只有我还驻足不前。
意识阶梯是一种特殊路径，普通路径通往普通神明，意识阶梯则通往伟大者，也就是栖居在星空中的神秘存在。罗宛沉思。这么说来，艾琳追随的应该也是某位伟大者，否则不可能和我进入同样的地方。
下次用安神灵药进入意识阶梯后，会不会再次遇到她？
不用想这么多，先关注眼前的蛇教仪式吧。一旦身份暴露，自己可能会被大卸八块，献给他们的蛇神，深夜在这种阴暗地方举行仪式，绝非善类。
他将项链串在手上，蛇头吊坠在月光下更显阴冷。
唯一让罗宛感到安心的，就是他并非孤身一人。
这场秘会有许多人参加，他们一个接一个造访峡谷，罗宛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好看到五六名与会者抵达。
这些人穿着也和罗宛相似，刻意戴面具，半脸、全脸、眼饰、狰狞假面、布面罩……式样不同，都不想暴露真容。
罗宛的面具固然特殊，可和他们相比也算不上什么。
这些参加者有的互相认识，第一时间就开始接触，隐秘地走到一块，短暂交谈，然后不动声色地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剩下的便一齐朝峡谷入口走去，彼此保持很长距离，不知是没找到同伴，还是说和罗宛一样单独行动。
一条蛇从他们面前旁若无人地经过，其他与会者们顿时发出愉快的赞叹声。
“哇啊！”
“多美！”
“太可爱了。”他们指指点点，十分愉悦。
这帮崇拜蛇的家伙……是敌非友。罗宛暗暗做出判断。
即便如此，看到人类也比看到蛇好。
走不过百米，罗宛便看见一条巨大黑蛇盘在路旁岩石上，它比罗宛见过的所有蛇都大，眼睛幽绿，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按理说，看到这样一头骇人动物，人们应该胆战心惊才是，可罗宛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激动。
“赞美尊贵的蛇。”
“长生者，披鳞贵人！”
“噢噢……请原谅我们。”罗宛观察他们，这些人心中的渴望气息尤为漆黑，急切于参加蛇之仪式，热衷于查探蛇之奇迹。
他们对石上黑蛇无比尊重，自觉地排成队，一个接一个靠近黑蛇，轮流向那条蛇见礼，然后才重新上路，继续出发。
蛇真的能听得懂人类的言语吗？罗宛暗想。我可不想和这家伙打交道，然而，每个人都和这条蛇接触过，我肯定不能越过它直接去仪式会场，必须和其他人做一样的事才行。
于是，携带信物项链，罗宛走向黑蛇。
“初次拜会。”罗宛低语，“还请原谅叨扰。”
黑蛇嘶嘶作响，反应剧烈。
它的红信子在末端分叉，收集空气中的信息素。
罗宛对它来说全然陌生，引发了它自然而然的警觉，黑蛇直立起来，在白色月光照耀下尤为醒目，不断发出尖锐声音。
不会要在这里栽个跟头吧。罗宛暗想。我甚至还没到仪式核心呢。
罗宛保持平静，慢慢拉开距离，独自朝入口走去。
他心脏砰砰跳，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巨大黑蛇，随时都会被它袭击。
“嘶嘶——”黑蛇观察罗宛。
其他人也注意到黑蛇的变化，将目光投向罗宛，各自在暗中揣摩，想知道此人到底为何会引发黑蛇的注意。
冷静、冷静……人们的目光和蛇的嘶叫平添无穷压力，罗宛需要深呼吸来平复心绪。
那条黑蛇也慢慢朝罗宛爬去，它的身体在岩石上移动，黑蛇对周围大多数人都有印象，唯有罗宛空前陌生，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蛇吐信的声音越来越近，罗宛感到阵阵寒气萦绕自己全身，从外到内，几乎要将他生生冻住。
如果它再靠近的话，自己恐怕不得不动手了。
突然间，一切注视移开，而蛇的声音也突然远去。
罗宛回头，望见另一个人正在靠近。
那是个年轻人，腰佩精美剑鞘，穿一身纯黑斗篷，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和声音上可以判断出是女性。
“虽非盟友，亦非敌人。”她对黑蛇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黑蛇蜷缩在岩石上，百无聊赖地拍打起自己的尾巴，好像对一切都失去兴趣，低头蛰伏。
这条蛇被这女人吓到了。罗宛判断出来。
“是那个女人。”
“那家伙啊……”
“小心点。”其他与会者们低声交谈。
他们自觉让开，以树木为掩护，简直就像在提防杀人魔一样，对那斗篷女的出现如临大敌。
她安静地朝峡谷入口走去。
罗宛在她的必经之路上，他立时转过身，一步步朝库纳斯峡谷靠近，走在她前头，打算抢在她之前进入峡谷。她看起来太危险了，一定要避开。
被两侧山峦俯瞰着，通往峡谷腹地的道路相当狭隘，几乎算得上天险。
有不少人站入口在边缘，身穿统一式样的袍服，负责警戒，他们的衣服上绣有黑底白色蛇头，其轮廓和信物项坠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体系。
这些人就是蛇之教会的成员吗？罗宛暗想。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没穿这种袍服，应该是和那位夏特妮·雷姆斯一样，只是外围捐赠者而已，偶尔有机会加入仪式，分享力量。
信徒们对蛇相当尊敬，其中有个衣着干练的男人，手捧一个苍白的小蛇雕像，手不断抚摸雕像的尖牙，神情愉快，好像这样做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乐一般，全然对蛇着迷。
他们对罗宛没反应，当罗宛想要从他们之中穿过时，他忽然感到阴影盖住了他。
罗宛抬头，不禁愣住，一名高大漆黑的骑士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之前全然没有注意到！
以罗宛极度谨慎的性格来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遗漏这么大的威胁。只有一个答案能够解答目前的情况——对方精通隐形，或者非常擅长遮掩气息，以至于罗宛之前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这骑士身穿全套漆黑钢甲，盔甲胸口处绘有精美蛇纹，像千百条蛇互相纠缠，簇拥一条白鳞红目的剧毒蛇王，他头戴桶盔，完全看不清面容，头盔顶端也有同样小蛇形状的顶饰，身后背一把双手巨剑，一击就能将人砍成两断。
“喂，”手捧小蛇的男人对罗宛说，“快向沉默骑士出示信物！”
原来这全甲怪物就是那封信中所说的“沉默骑士”啊，果然不同凡响。
光是站在它面前，罗宛就感到空前压力。
他将蛇形项坠取出，展示给沉默骑士看。
但……
沉默骑士纹丝不动，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你让阿纳吉斯不悦了。”手捧小蛇的男人在旁边吆喝，“沉默骑士不会原谅你的，掉头回去！回去！”
所谓阿纳吉斯，应该就是之前石头上的黑蛇吧，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罗宛心头一紧，如果错过这次仪式，下次再找到类似机会就不知要什么时候了，能帮忙确定身份的信物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再试一次。罗宛暗想。决不可就这样轻言放弃。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罗宛说，“我以为我是贵教的朋友。”
他伸手轻轻抚摸信物项坠。
“那真的很贵重。”手捧小蛇的男人望向罗宛手里的信物，“……但沉默骑士既然是这个意思，你就下次再来吧。”
“——我和他一起过去。”
罗宛听到身后那年轻女人发话。
她走到罗宛身边。
黑兜帽下，他依稀能看见对方的面容，那容貌令罗宛窒息，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而是因为这张脸他隐约见过，这声音他也能完全辨别出来。
在她说话之后，沉默骑士让开道路，退到一旁，只是显得更加戒备，将手往后放，紧握着背后巨剑，头盔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同样非常警惕，好像这女人会给整个蛇之密教带来巨大灾难一样。
罗宛和年轻女人走入深谷中大约几分钟，他轻轻说：“多谢。”
“不必与我交谈。”她说。紧接着，她加快脚步，消失在罗宛视线中，剑鞘在身侧晃动。
她就是艾琳·费尔德。
艾琳没有认出我，毕竟我在意识阶梯里的形象是一团黑雾，她大概是觉得我和那人很像吧。
罗宛一时驻足，思量如何处置这个信息。
而对艾琳而言，她也感到讶异。
她渠道很多，来到岛屿西部后，轻松就打听到蛇教将在库纳斯峡谷举办秘密仪式，所以来看看情况。
这种仪式可以让人增长见闻，而且蛇教古老神秘，肯定有值得抢劫或者盗窃的东西，自己惹过岛屿上几乎所有隐秘势力，几乎就差蛇教的人没杀过了，如果仪式中暴露出什么好东西，她不介意动手争抢。
不过，最关键的是这家伙……
他声音与梦中秘客颇为类似，连身形都有点像，令她忍不住出言帮助。
但那家伙戴个面具，气势平平，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蛇教赞助者，来分享力量而已，而且好像也完全不认识我。
他价值很低，就算真有蹊跷，也不至于我花心思继续打探。
想到此处，艾琳埋头赶路，前往集会现场。
库纳斯峡谷地势险峻，两侧山峦高耸，阴风长啸，坚岩崎岖。
罗宛脸戴面具，在短袍外又套了一件黑斗篷，把壶和渴望之刃藏在底下，默默朝峡谷入口走去。
周围森林参天，鲜有人迹，是一片远离文明的莽荒之所。地上杂草丛生，灌木遍布，行走时需小心谨慎，以免被尖枝刺伤。
渴望之壶说过，如果在这场仪式中看到所谓的神性，我就能在意识阶梯中复刻出来，从而继续攀爬。如果没有见过神性，意识阶梯的顶端将永远是无穷迷雾，即便往上攀登，也会一无所获。
但那个叫“艾琳·费尔德”的少女呢？她似乎很坚决地往上爬。显然那不是我的梦境，每个人从自己的角度搭建意识阶梯，从她的视角来看，顶端应该是清晰的，只有我还驻足不前。
意识阶梯是一种特殊路径，普通路径通往普通神明，意识阶梯则通往伟大者，也就是栖居在星空中的神秘存在。罗宛沉思。这么说来，艾琳追随的应该也是某位伟大者，否则不可能和我进入同样的地方。
下次用安神灵药进入意识阶梯后，会不会再次遇到她？
不用想这么多，先关注眼前的蛇教仪式吧。一旦身份暴露，自己可能会被大卸八块，献给他们的蛇神，深夜在这种阴暗地方举行仪式，绝非善类。
他将项链串在手上，蛇头吊坠在月光下更显阴冷。
唯一让罗宛感到安心的，就是他并非孤身一人。
这场秘会有许多人参加，他们一个接一个造访峡谷，罗宛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好看到五六名与会者抵达。
这些人穿着也和罗宛相似，刻意戴面具，半脸、全脸、眼饰、狰狞假面、布面罩……式样不同，都不想暴露真容。
罗宛的面具固然特殊，可和他们相比也算不上什么。
这些参加者有的互相认识，第一时间就开始接触，隐秘地走到一块，短暂交谈，然后不动声色地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剩下的便一齐朝峡谷入口走去，彼此保持很长距离，不知是没找到同伴，还是说和罗宛一样单独行动。
一条蛇从他们面前旁若无人地经过，其他与会者们顿时发出愉快的赞叹声。
“哇啊！”
“多美！”
“太可爱了。”他们指指点点，十分愉悦。
这帮崇拜蛇的家伙……是敌非友。罗宛暗暗做出判断。
即便如此，看到人类也比看到蛇好。
走不过百米，罗宛便看见一条巨大黑蛇盘在路旁岩石上，它比罗宛见过的所有蛇都大，眼睛幽绿，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按理说，看到这样一头骇人动物，人们应该胆战心惊才是，可罗宛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激动。
“赞美尊贵的蛇。”
“长生者，披鳞贵人！”
“噢噢……请原谅我们。”罗宛观察他们，这些人心中的渴望气息尤为漆黑，急切于参加蛇之仪式，热衷于查探蛇之奇迹。
他们对石上黑蛇无比尊重，自觉地排成队，一个接一个靠近黑蛇，轮流向那条蛇见礼，然后才重新上路，继续出发。
蛇真的能听得懂人类的言语吗？罗宛暗想。我可不想和这家伙打交道，然而，每个人都和这条蛇接触过，我肯定不能越过它直接去仪式会场，必须和其他人做一样的事才行。
于是，携带信物项链，罗宛走向黑蛇。
“初次拜会。”罗宛低语，“还请原谅叨扰。”
黑蛇嘶嘶作响，反应剧烈。
它的红信子在末端分叉，收集空气中的信息素。
罗宛对它来说全然陌生，引发了它自然而然的警觉，黑蛇直立起来，在白色月光照耀下尤为醒目，不断发出尖锐声音。
不会要在这里栽个跟头吧。罗宛暗想。我甚至还没到仪式核心呢。
罗宛保持平静，慢慢拉开距离，独自朝入口走去。
他心脏砰砰跳，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巨大黑蛇，随时都会被它袭击。
“嘶嘶——”黑蛇观察罗宛。
其他人也注意到黑蛇的变化，将目光投向罗宛，各自在暗中揣摩，想知道此人到底为何会引发黑蛇的注意。
冷静、冷静……人们的目光和蛇的嘶叫平添无穷压力，罗宛需要深呼吸来平复心绪。
那条黑蛇也慢慢朝罗宛爬去，它的身体在岩石上移动，黑蛇对周围大多数人都有印象，唯有罗宛空前陌生，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蛇吐信的声音越来越近，罗宛感到阵阵寒气萦绕自己全身，从外到内，几乎要将他生生冻住。
如果它再靠近的话，自己恐怕不得不动手了。
突然间，一切注视移开，而蛇的声音也突然远去。
罗宛回头，望见另一个人正在靠近。
那是个年轻人，腰佩精美剑鞘，穿一身纯黑斗篷，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和声音上可以判断出是女性。
“虽非盟友，亦非敌人。”她对黑蛇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黑蛇蜷缩在岩石上，百无聊赖地拍打起自己的尾巴，好像对一切都失去兴趣，低头蛰伏。
这条蛇被这女人吓到了。罗宛判断出来。
“是那个女人。”
“那家伙啊……”
“小心点。”其他与会者们低声交谈。
他们自觉让开，以树木为掩护，简直就像在提防杀人魔一样，对那斗篷女的出现如临大敌。
她安静地朝峡谷入口走去。
罗宛在她的必经之路上，他立时转过身，一步步朝库纳斯峡谷靠近，走在她前头，打算抢在她之前进入峡谷。她看起来太危险了，一定要避开。
被两侧山峦俯瞰着，通往峡谷腹地的道路相当狭隘，几乎算得上天险。
有不少人站入口在边缘，身穿统一式样的袍服，负责警戒，他们的衣服上绣有黑底白色蛇头，其轮廓和信物项坠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体系。
这些人就是蛇之教会的成员吗？罗宛暗想。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没穿这种袍服，应该是和那位夏特妮·雷姆斯一样，只是外围捐赠者而已，偶尔有机会加入仪式，分享力量。
信徒们对蛇相当尊敬，其中有个衣着干练的男人，手捧一个苍白的小蛇雕像，手不断抚摸雕像的尖牙，神情愉快，好像这样做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乐一般，全然对蛇着迷。
他们对罗宛没反应，当罗宛想要从他们之中穿过时，他忽然感到阴影盖住了他。
罗宛抬头，不禁愣住，一名高大漆黑的骑士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之前全然没有注意到！
以罗宛极度谨慎的性格来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遗漏这么大的威胁。只有一个答案能够解答目前的情况——对方精通隐形，或者非常擅长遮掩气息，以至于罗宛之前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这骑士身穿全套漆黑钢甲，盔甲胸口处绘有精美蛇纹，像千百条蛇互相纠缠，簇拥一条白鳞红目的剧毒蛇王，他头戴桶盔，完全看不清面容，头盔顶端也有同样小蛇形状的顶饰，身后背一把双手巨剑，一击就能将人砍成两断。
“喂，”手捧小蛇的男人对罗宛说，“快向沉默骑士出示信物！”
原来这全甲怪物就是那封信中所说的“沉默骑士”啊，果然不同凡响。
光是站在它面前，罗宛就感到空前压力。
他将蛇形项坠取出，展示给沉默骑士看。
但……
沉默骑士纹丝不动，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你让阿纳吉斯不悦了。”手捧小蛇的男人在旁边吆喝，“沉默骑士不会原谅你的，掉头回去！回去！”
所谓阿纳吉斯，应该就是之前石头上的黑蛇吧，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罗宛心头一紧，如果错过这次仪式，下次再找到类似机会就不知要什么时候了，能帮忙确定身份的信物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再试一次。罗宛暗想。决不可就这样轻言放弃。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罗宛说，“我以为我是贵教的朋友。”
他伸手轻轻抚摸信物项坠。
“那真的很贵重。”手捧小蛇的男人望向罗宛手里的信物，“……但沉默骑士既然是这个意思，你就下次再来吧。”
“——我和他一起过去。”
罗宛听到身后那年轻女人发话。
她走到罗宛身边。
黑兜帽下，他依稀能看见对方的面容，那容貌令罗宛窒息，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而是因为这张脸他隐约见过，这声音他也能完全辨别出来。
在她说话之后，沉默骑士让开道路，退到一旁，只是显得更加戒备，将手往后放，紧握着背后巨剑，头盔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同样非常警惕，好像这女人会给整个蛇之密教带来巨大灾难一样。
罗宛和年轻女人走入深谷中大约几分钟，他轻轻说：“多谢。”
“不必与我交谈。”她说。紧接着，她加快脚步，消失在罗宛视线中，剑鞘在身侧晃动。
她就是艾琳·费尔德。
艾琳没有认出我，毕竟我在意识阶梯里的形象是一团黑雾，她大概是觉得我和那人很像吧。
罗宛一时驻足，思量如何处置这个信息。
而对艾琳而言，她也感到讶异。
她渠道很多，来到岛屿西部后，轻松就打听到蛇教将在库纳斯峡谷举办秘密仪式，所以来看看情况。
这种仪式可以让人增长见闻，而且蛇教古老神秘，肯定有值得抢劫或者盗窃的东西，自己惹过岛屿上几乎所有隐秘势力，几乎就差蛇教的人没杀过了，如果仪式中暴露出什么好东西，她不介意动手争抢。
不过，最关键的是这家伙……
他声音与梦中秘客颇为类似，连身形都有点像，令她忍不住出言帮助。
但那家伙戴个面具，气势平平，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蛇教赞助者，来分享力量而已，而且好像也完全不认识我。
他价值很低，就算真有蹊跷，也不至于我花心思继续打探。
想到此处，艾琳埋头赶路，前往集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