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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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宪兵队的人察觉之前，罗宛和佩雷斯从雷姆斯庄园逃走，返回谢里尔的诊所。
罗宛能清晰注意到佩雷斯的变化，自从谈起有关秘仪和路径的事情之后，他就对这一系列事情讳莫如深，减少和罗宛交谈，藏进诊所深处。罗宛不得不主动去找他。
“我还是后悔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佩雷斯说，“瞧瞧你，竟然动起了参加蛇教秘密集会的心思，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他们会公然蜕皮，赞颂蛇的诗歌，然后分享一些下作的内容……我都不想说下去了。”
“你看起来很恐惧。”罗宛说。
“稍有理智的人都会想办法远离这一切，路径的尽头是超凡和未知。”
“那很好啊。”
“凡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没做好准备。”
“你是指……”
“攀登路径，一定会变化，一定会扭曲，一定会变形，就像我们见过的那个女的一样，你终将变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样子，然后你追悔莫及。”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也很谨慎。”
“所以我仍然不推荐你到库纳斯峡谷去。”
“我得先见过，然后才能评估风险。”
佩雷斯坐在床上，将脸埋进手里，
“我担心你死得不明不白。”
“什么意思？”
“有些人，有些我很熟悉的人，包括我自己……”佩雷斯刚要说下去，谢里尔就推门进来。
“哪来的？”谢里尔指着桌上堆的赃物，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里有金条、银条、珠宝首饰还有成色不同的钱币，有绸缎、香囊还有毛皮手套，凡是能带的动的，佩雷斯都从雷姆斯庄园那偷出来了。
“这是我们诚实劳动所得。”佩雷斯说。
“‘诚实劳动’可不会让你流血！”谢里尔伸出手指，拈起一些染血硬币，不知是佩雷斯从哪掏出来的。
“好嘛，见者有份，我分你一些就是了。”佩雷斯说。
罗宛抱着手，目光投向一旁，心里想的全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
过去的世界建筑在科学的地基之上，而眼前这个世界则有一套自己的超自然体系，亦即说是，要么加入它，要么有朝一日被它撕成碎片，肉体凡胎可应对不了法术和怪兽。
“你别在那站着，你这家伙，”谢里尔嚷嚷，“罗宛！老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怎么和这家伙一起犯罪起来了。我看到这家伙洗自己染血的拉佩就感觉不对劲，现在你们这些……这些值钱的东西，合着你们那天晚上去杀人放火了？”
“正当防卫罢了。”罗宛说，“木已成舟，倒不用继续纠结下去。”
“宪兵队的人知道的话，我们统统要被绞死，或者斩首！你们两个一点也不知道宪兵队的威力！”
“估计他们正忙着合法将雷姆斯家族的产业收为己有呢！宪兵队在岛西地区的长官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佩雷斯说。
“他们也掌握超自然力量吗？”罗宛询问。
“什么意思？”谢里尔没太听懂这个说法。
“他想知道宪兵队的人里有没有施法者以及高级誓约者。”佩雷斯说，“这家伙可小心了。”
“当然有，”谢里尔斟酌措辞，“宪兵队由王室管理，他们会控制岛上的一切犯罪活动，当然很多坏事都是那些外地施法者干的，为了反制，宪兵队的人当然也会几招，不只是做做样子，可都是些厉害角色……”
“很多人是风暴巴力的契约者，也就是说，通过虔诚，攀登风暴路径，从巴力那里汲取力量。”佩雷斯解释，“宪兵队中有些精选武士，是巴力的忠实仆人，信仰深厚，因而变形，和巴力一样有着宽阔身材、雄壮身躯，言语间犹如轰雷，能够在深海中活动，更可以一下把你砸成肉饼。”
“你了解‘路径’吗？”罗宛转向谢里尔。
“那是啥？”谢里尔不解。
“瞧，这就是知识的代价，”佩雷斯说，“路径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崇拜活动，想方设法让自己更加靠近至高神明。绝大多数人对他们身边的伟大秘密一无所知，但简单快乐，心胸开阔，而且日子也不错。”
“我绝不愿做无知者，所以更要进去一探究竟。”罗宛说。
“别瞎说，”谢里尔皱眉，“我大概知道你们在聊什么，是那些密教仪式吧，从你要安神灵药的时候我就有预料了。”
“你的态度也是建议我敬而远之？”罗宛问。
“我反而推荐你去了解更多。”谢里尔叹气，“普通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而那些自称‘誓约者’，和神达成密切接触的家伙们，他们能看到的东西既辽阔又宏大，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等会——这不是你们偷东西的理由！我这是合法诊所！”
“有风险的话，我们合力解决。”罗宛说，“佩雷斯，你有把这些东西安全变卖的渠道吗？”
“有，找中间人就是。”佩雷斯说。
罗宛又想起贝特摩兰村的卢希娅。
“见到她的时候，替我问好。”罗宛说。
“行。”
谢里尔和佩雷斯仍然在讨论琐事，罗宛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他取出渴望之壶，将它放置在桌面上。
“有一些人通过向神明献上虔诚来成为誓约者，那么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也是在向一位司掌渴望的神明表示忠诚？”
“你我所追随的‘渴望’，可比这世界上庸碌盲目的愚昧诸神要强大千万倍，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罗宛心有怀疑，但没在面上表露出来。
他神色如常，继续向渴望之壶要求力量的回报。
“你想要什么呢？”壶发出幽幽低语，“这些血点中包含着毒蛇的灵魂，但很孱弱，正如我之前所说，强大的灵魂才能获取强大的能量。目前……我能给你两份回报。”
索取什么东西呢？罗宛沉思，我在隐蔽性、兵器和身体素养上已经有些成就，要么继续特化这方面的能力，要么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加全能。兼顾所有方面看上去很美好，但只要是人就有破绽，与其想尽办法完善自己的短板，不如设法让自己的优势更加突出。
“首先是增强武器本身，让它兼具刺杀和正面作战的能力。”
经过之前和蛇化夏特妮一战后，罗宛发现渴望之刃太短，要是更长、更具有破坏性就好了。
“将刀刃供奉。”壶说。
罗宛将渴望之刃刺入壶中，不多时，随着一阵阵血气和灵魂迷雾缭绕，当他将刀刃取出的时候，渴望之刃末端隐隐出现一道无形刃光，第二道符文也随之呈现。
用法和之前的符文一样，在心中默想符文字形，整把刀刃立即变化，从之前的短刀变成一把长约七十厘米的奇形之剑，无论长度、刃度还是破坏力都和短刀形态不同。
罗宛将剑在空中挥舞，划过空气时，金属铮鸣，分量也变得沉重。
现在渴望之刃具有双重用法，短刀形态和剑刃形态，前者适合藏在身上，隐蔽行事，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携带武器，后者则适合在冲突爆发后直接亮出，正面对敌，面对难以贴身刺杀的目标，可以直接将对方处决。
罗宛暗暗点头。若是之前就有这样的力量，就不用让佩雷斯去吸引注意，自己直接可以试着将夏特妮的手臂斩断。
同样，一旦变形，符文就会黯淡，需要吞噬鲜血来恢复。
“至于第二份奖赏，我需要一个能够遮蔽面容、变换气息的道具。”罗宛说。
“如你所愿。”渴望之壶先是闭合，不多时，又从壶中浮现出一张幻彩面具，花纹和罗宛从壶中看到的斑斓群星一般，如梦似幻。
罗宛将面具拾起，它模样神秘，形状诡异，戴上之后，旁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这下一来，就不用冒着用这张脸活动的风险了，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或者参与到秘密集会当中，也无需担心被人记住样貌。罗宛将面具戴上，顿觉与整个世界有所隔绝。
有了能够隐藏外貌的方法，又增强渴望之刃本身，罗宛对接下来库纳斯峡谷内的蛇教仪式更有把握，首先要收集情报，其次是看看能否从中得到好处。
罗宛平心静气，整理所得。
就现在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设法探索通往路径的奥秘。
所谓路径，已成为罗宛心头极重要的挂念，必须搞清楚这些超自然行为背后的原理和奥秘才是。
否则，一旦危机降临，遇上那些在路径上有所成就的人物，很难不成为俎上鱼肉。就像夏特妮·雷姆斯之事一样，要不是自己有所准备，自己早就被她一口吞噬。
她直言我是“食物”，想来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对于普通人的态度好不到哪去。在具有施术者和超凡者的世界，肯定自己也要想办法加入其中的，没有继续当普通人的道理。
“万一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岂不是白准备了？”这样的念头，罗宛从来没有。
他思考问题的角度一直都是“万一遇上了，自己有没有相应的反制措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道理，罗宛还是懂的。
在宪兵队的人察觉之前，罗宛和佩雷斯从雷姆斯庄园逃走，返回谢里尔的诊所。
罗宛能清晰注意到佩雷斯的变化，自从谈起有关秘仪和路径的事情之后，他就对这一系列事情讳莫如深，减少和罗宛交谈，藏进诊所深处。罗宛不得不主动去找他。
“我还是后悔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佩雷斯说，“瞧瞧你，竟然动起了参加蛇教秘密集会的心思，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他们会公然蜕皮，赞颂蛇的诗歌，然后分享一些下作的内容……我都不想说下去了。”
“你看起来很恐惧。”罗宛说。
“稍有理智的人都会想办法远离这一切，路径的尽头是超凡和未知。”
“那很好啊。”
“凡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没做好准备。”
“你是指……”
“攀登路径，一定会变化，一定会扭曲，一定会变形，就像我们见过的那个女的一样，你终将变成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样子，然后你追悔莫及。”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也很谨慎。”
“所以我仍然不推荐你到库纳斯峡谷去。”
“我得先见过，然后才能评估风险。”
佩雷斯坐在床上，将脸埋进手里，
“我担心你死得不明不白。”
“什么意思？”
“有些人，有些我很熟悉的人，包括我自己……”佩雷斯刚要说下去，谢里尔就推门进来。
“哪来的？”谢里尔指着桌上堆的赃物，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里有金条、银条、珠宝首饰还有成色不同的钱币，有绸缎、香囊还有毛皮手套，凡是能带的动的，佩雷斯都从雷姆斯庄园那偷出来了。
“这是我们诚实劳动所得。”佩雷斯说。
“‘诚实劳动’可不会让你流血！”谢里尔伸出手指，拈起一些染血硬币，不知是佩雷斯从哪掏出来的。
“好嘛，见者有份，我分你一些就是了。”佩雷斯说。
罗宛抱着手，目光投向一旁，心里想的全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
过去的世界建筑在科学的地基之上，而眼前这个世界则有一套自己的超自然体系，亦即说是，要么加入它，要么有朝一日被它撕成碎片，肉体凡胎可应对不了法术和怪兽。
“你别在那站着，你这家伙，”谢里尔嚷嚷，“罗宛！老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怎么和这家伙一起犯罪起来了。我看到这家伙洗自己染血的拉佩就感觉不对劲，现在你们这些……这些值钱的东西，合着你们那天晚上去杀人放火了？”
“正当防卫罢了。”罗宛说，“木已成舟，倒不用继续纠结下去。”
“宪兵队的人知道的话，我们统统要被绞死，或者斩首！你们两个一点也不知道宪兵队的威力！”
“估计他们正忙着合法将雷姆斯家族的产业收为己有呢！宪兵队在岛西地区的长官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佩雷斯说。
“他们也掌握超自然力量吗？”罗宛询问。
“什么意思？”谢里尔没太听懂这个说法。
“他想知道宪兵队的人里有没有施法者以及高级誓约者。”佩雷斯说，“这家伙可小心了。”
“当然有，”谢里尔斟酌措辞，“宪兵队由王室管理，他们会控制岛上的一切犯罪活动，当然很多坏事都是那些外地施法者干的，为了反制，宪兵队的人当然也会几招，不只是做做样子，可都是些厉害角色……”
“很多人是风暴巴力的契约者，也就是说，通过虔诚，攀登风暴路径，从巴力那里汲取力量。”佩雷斯解释，“宪兵队中有些精选武士，是巴力的忠实仆人，信仰深厚，因而变形，和巴力一样有着宽阔身材、雄壮身躯，言语间犹如轰雷，能够在深海中活动，更可以一下把你砸成肉饼。”
“你了解‘路径’吗？”罗宛转向谢里尔。
“那是啥？”谢里尔不解。
“瞧，这就是知识的代价，”佩雷斯说，“路径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崇拜活动，想方设法让自己更加靠近至高神明。绝大多数人对他们身边的伟大秘密一无所知，但简单快乐，心胸开阔，而且日子也不错。”
“我绝不愿做无知者，所以更要进去一探究竟。”罗宛说。
“别瞎说，”谢里尔皱眉，“我大概知道你们在聊什么，是那些密教仪式吧，从你要安神灵药的时候我就有预料了。”
“你的态度也是建议我敬而远之？”罗宛问。
“我反而推荐你去了解更多。”谢里尔叹气，“普通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而那些自称‘誓约者’，和神达成密切接触的家伙们，他们能看到的东西既辽阔又宏大，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等会——这不是你们偷东西的理由！我这是合法诊所！”
“有风险的话，我们合力解决。”罗宛说，“佩雷斯，你有把这些东西安全变卖的渠道吗？”
“有，找中间人就是。”佩雷斯说。
罗宛又想起贝特摩兰村的卢希娅。
“见到她的时候，替我问好。”罗宛说。
“行。”
谢里尔和佩雷斯仍然在讨论琐事，罗宛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他取出渴望之壶，将它放置在桌面上。
“有一些人通过向神明献上虔诚来成为誓约者，那么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也是在向一位司掌渴望的神明表示忠诚？”
“你我所追随的‘渴望’，可比这世界上庸碌盲目的愚昧诸神要强大千万倍，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罗宛心有怀疑，但没在面上表露出来。
他神色如常，继续向渴望之壶要求力量的回报。
“你想要什么呢？”壶发出幽幽低语，“这些血点中包含着毒蛇的灵魂，但很孱弱，正如我之前所说，强大的灵魂才能获取强大的能量。目前……我能给你两份回报。”
索取什么东西呢？罗宛沉思，我在隐蔽性、兵器和身体素养上已经有些成就，要么继续特化这方面的能力，要么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加全能。兼顾所有方面看上去很美好，但只要是人就有破绽，与其想尽办法完善自己的短板，不如设法让自己的优势更加突出。
“首先是增强武器本身，让它兼具刺杀和正面作战的能力。”
经过之前和蛇化夏特妮一战后，罗宛发现渴望之刃太短，要是更长、更具有破坏性就好了。
“将刀刃供奉。”壶说。
罗宛将渴望之刃刺入壶中，不多时，随着一阵阵血气和灵魂迷雾缭绕，当他将刀刃取出的时候，渴望之刃末端隐隐出现一道无形刃光，第二道符文也随之呈现。
用法和之前的符文一样，在心中默想符文字形，整把刀刃立即变化，从之前的短刀变成一把长约七十厘米的奇形之剑，无论长度、刃度还是破坏力都和短刀形态不同。
罗宛将剑在空中挥舞，划过空气时，金属铮鸣，分量也变得沉重。
现在渴望之刃具有双重用法，短刀形态和剑刃形态，前者适合藏在身上，隐蔽行事，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携带武器，后者则适合在冲突爆发后直接亮出，正面对敌，面对难以贴身刺杀的目标，可以直接将对方处决。
罗宛暗暗点头。若是之前就有这样的力量，就不用让佩雷斯去吸引注意，自己直接可以试着将夏特妮的手臂斩断。
同样，一旦变形，符文就会黯淡，需要吞噬鲜血来恢复。
“至于第二份奖赏，我需要一个能够遮蔽面容、变换气息的道具。”罗宛说。
“如你所愿。”渴望之壶先是闭合，不多时，又从壶中浮现出一张幻彩面具，花纹和罗宛从壶中看到的斑斓群星一般，如梦似幻。
罗宛将面具拾起，它模样神秘，形状诡异，戴上之后，旁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这下一来，就不用冒着用这张脸活动的风险了，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或者参与到秘密集会当中，也无需担心被人记住样貌。罗宛将面具戴上，顿觉与整个世界有所隔绝。
有了能够隐藏外貌的方法，又增强渴望之刃本身，罗宛对接下来库纳斯峡谷内的蛇教仪式更有把握，首先要收集情报，其次是看看能否从中得到好处。
罗宛平心静气，整理所得。
就现在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设法探索通往路径的奥秘。
所谓路径，已成为罗宛心头极重要的挂念，必须搞清楚这些超自然行为背后的原理和奥秘才是。
否则，一旦危机降临，遇上那些在路径上有所成就的人物，很难不成为俎上鱼肉。就像夏特妮·雷姆斯之事一样，要不是自己有所准备，自己早就被她一口吞噬。
她直言我是“食物”，想来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对于普通人的态度好不到哪去。在具有施术者和超凡者的世界，肯定自己也要想办法加入其中的，没有继续当普通人的道理。
“万一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岂不是白准备了？”这样的念头，罗宛从来没有。
他思考问题的角度一直都是“万一遇上了，自己有没有相应的反制措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道理，罗宛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