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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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宛穿越了。
他是个大学生，爱好运动和探险，与朋友相约去登山，在街边等待的时候遭遇意外，在一阵剧烈疼痛中失去意识。
紧接着，罗宛看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向自己靠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往他的脑子里注入了一些新的记忆。那些记忆不是别的东西，只是语言，几种完全殊异的语言，与罗宛知道的任何语言都不相同。
自那之后，罗宛便出现在一片炎热的海滩上。
他全身乏力，头晕目眩。
海潮一遍遍冲刷沙岸，海水先是淹过他的身体，随后又徐徐退去。
罗宛头痛欲裂，但水淹过鼻子的感觉更难受，他爬起来，水自运动外套上不断滴落。
他观察周围，海滩寂静荒凉，气候炎热，热风迎面，高大的阔叶乔木分布在沙滩与草地交界处，他转头，蔚蓝大海在面前铺开，一望无际，远端色泽变暗，几如黑墨。
罗宛对这一切景观感到陌生，自己要么是被带到了异国，要么索性直接被送到了异界。
这就是穿越吗？罗宛眉头一皱。居然遇上这种事情。
事发突然。可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镇静。
“嘶——”一阵不祥的叫声自远处响起。
罗宛转头，不禁一惊。
眼见一头蜥形动物在海中探出头来。它身披紫色鳞片，四爪锋利，趾间带蹼，尾巴粗壮，体态相当强壮。罗宛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海生蜥蜴。
面对神秘动物，罗宛往后退，一步步往岸上撤，他仍感到些许晕眩，动作很不自然。
希望我不会激发它的食欲。
大蜥蜴直勾勾盯着罗宛，收缩眼球上的灰色瞬膜，露出漆黑竖瞳，它体型起码有一头牛那么大，就算说是一头海生亚龙也不为过。
与这头大蜥蜴对峙，罗宛心脏砰砰直跳，无比警觉。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动摇，也没有逃跑。
罗宛研究过生存技巧，所以他知道不能露怯。
野兽捕猎大抵如此，一旦示弱，它就会进攻，倘若表现得从容不迫，动物则会忌惮。罗宛暗想。我的肾上腺素在分泌，身体也在备战，已到生死搏杀的时候。
即便如此，如果真的和这怪物打起来，我的胜算还是太低。
刚刚穿越就要被捕食吗？要有武器就好了，罗宛摸了摸口袋，空空荡荡。怪事，我记得身上原先带了不少东西，现在却一个也找不到，手机、生存刀、打火机……
目光掠过海滩，只见一些贝类半埋在湿润泥土之间，连树枝都找不到。
“啊啊，那是什么？”
罗宛听到身后有人发出喊声，声音苍老，不过他没回头。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面前的怪物蜥蜴更加危险。
“快过来！”那人叫嚷，“离海水远点！那是鳞龙，它会吃了你！”
“我知道！”罗宛大喊。不知不觉间，他用上了自己被灌输的那种新语言。
他步步后退，鳞龙仍是紧盯着他。
眼见罗宛滴水不漏，鳞龙没有找到破绽，最终失去捕猎欲望，尾巴一振，击水遁回海中。
鳞龙离开，罗宛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出声之人。
对方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面上带有不少皱纹，深褐色眼睛，胡须集中在下巴上，身穿白色长袍，在胸口绣有纹章，形状像多重花瓣，紧密缠绕住一根藤杖。
“……您好。”罗宛说。
“嚯，你看起来脸色真差。”
“我没事。”罗宛不愿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状况。
“别想在我面前撒谎，我是医生。”对方以职业素养观察罗宛，眉头深锁，“你很累，而且需要帮助，你叫什么？”
“罗宛。”
“我是谢里尔·格力斯。嗯……从何说起？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海边，浑身都湿透了。”
“因为我……”罗宛刚想找个借口，便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向下倒去。
“哎！哎！”谢里尔赶紧伸手将罗宛扶起来。
罗宛腿脚发软，身体压在谢里尔肩头，他感到过意不去，谢里尔则一点也不介意。
“你需要治疗和调养。”谢里尔搀着罗宛，一步步朝岸上走，“在你恢复健康之前，你不能一个人待在海边。”
“海里那家伙是……”
“鳞龙啊，在这个季节会离开女王去捕猎。你是外地人吧，看你的打扮就知道。这座岛可不像帝国和精灵城邦那样安全，这里多的是禁忌。”
“是……”罗宛止住话头，新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谢里尔是个健谈的医生，喜欢和患者交流，不过见罗宛虚弱的样子，一时也不愿多问。
他扶着罗宛，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自己在海边的诊所。
罗宛抬头，看到一间二层高的房子，墙壁干净，屋瓦齐整。
谢里尔推开栅栏门，他们走进院中，内里像个植物园，摆有各种各样的草木盆，每个陶盆都在外缘贴有标签，记录着植物的名称、功效，以及浇水和收获的时间。
“花大功夫收集的。”谢里尔察觉到罗宛的目光，不禁吹嘘起来，“放眼整座费利欧岛，没有比我这更全的稀有植物收藏。”
“印象深刻。”罗宛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谢里尔一笑。
他们进入房子，这里原是别墅，被谢里尔买下并改造成诊所，出于看顾病人的需要，客厅拆出两个隔断，前面是柜台，后面才是起居室，旁边房间则完全打通，形成病房，几张大床放在当中。
进入病房，罗宛总算得到一个可以躺下来休息的地方，他爬上其中一张床，翻身躺下，大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阵酸胀，手按太阳穴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得缓解。
这算是穿越的后遗症吧。罗宛不禁沉思。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必要设法活下来才行，之前是遭遇了车祸吗？没有直接死掉，简直万幸，老天爷待我不薄。现在二次为人，必须小心谨慎，把握机会。
“你还好吗？”谢里尔站在床边。
“艰难地活着。”
“让我检查一下。”谢里尔翻开罗宛的眼皮，仔细观察，“一点康愈灵药应该就能让你恢复活力，等我去调配。”
“感激不尽。”
“这是我的责任。”
谢里尔转身离开病房，准备去制备炼金灵药。
等谢里尔一走，罗宛就从床上坐起来，审慎地观察病房的陈设，没有比生存狂更警惕的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罗宛都坚信有备无患的道理。
我要竭尽全力获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样才能活下来。
墙上挂着一幅画，似乎是宗教题材，五个人手拉着手，站在一条飞龙的翅膀下面，色彩丰富，颜料不错，可画面结构简单，人物和背景都缺乏深度，大体平直，没有任何近大远小的概念，画上人物的神情也很呆板。
嗯……这里科技应该不甚发达，恐怕类似中世纪晚期。罗宛做出判断。
透视法的使用很复杂，需要数学和光学发展，然后才会成体系地应用到绘画当中。眼前绘画的透视法还不成熟，疏漏百出，也能反推出此地科技发展平平。
也就是说，我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了一个中古世界。罗宛暗想。社会生产力高不到哪里去，生活条件会比之前恶劣许多，如想活下去，要比在现代社会付出更大努力。
他转头看，床头柜上有个铜质托盘，上面盛有一套工具，手术刀、剪刀、镊子、刮刀等，形制很原始，也没有得到良好保养。
没有武器是很危险的。罗宛想到之前的遭遇，拿起一把手术刀，仔细观察它的刃口。
“喂，快放下，那可不是玩具。”谢里尔拿一瓶灵药走进来，神情严肃。
罗宛放下小刀，向谢里尔致歉。
“不好意思。”
“没什么，”谢里尔没想到罗宛这么有礼貌，“喝下它吧，它会让你感觉好些。”
罗宛观察药水，颜色深青，内里悬浮有浅蓝色晶体。
“挺漂亮。”
“我对我的炼金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帝国学会认定过的一级资质。”
他把锥形小瓶递给罗宛。
罗宛对医护工作者抱有好感，他的母亲就是医生，他将小瓶打开，把里面的青色药液全部喝下。医生提到炼金术，说明这个世界还存在有一定的超自然力量，就是还不知道它们的运作方式，以及施术者在这个社会中的地位。
将炼金灵药一饮而尽，一股温和力量从体内散发开来，不断改善罗宛目前的疼痛和晕眩感。
他将小瓶放下，闭上眼睛。
“我看你该休息了。”谢里尔说，“明天见吧。”
罗宛实在太过疲累，向谢里尔稍微点头，然后便沉沉睡去。
……
待他苏醒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
罗宛从病床上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确保没有在睡觉过程中发生意外，结果一切平安。如今他完全恢复，精力充沛，再无丝毫倦怠。
医生待我不薄，有恩报恩，日后必得感谢。罗宛暗想。
他感到饥肠辘辘，起身摸黑在病房内走了一圈，来到窗边。
望向外面，罗宛感到一阵惊悚。
他看见一人，身披黑色斗篷，戴兜帽，隐秘朝诊所前进，动作蹑手蹑脚，一路静谧无声。
在这个时候，穿成这样，绝不可能是病人，显然图谋不轨。
况且这打扮……
一名刺客？
我第一天穿越到这里，如果对方是刺客，恐怕目标也不会是我。
没有贸然出手的刺客，哪怕真是因为我而开始袭击，也定会做上一段时间准备工作。
亦即说是，对方找的是那位医生。
如果抛下谢里尔躲起来，固然能求生苟活，但那举措与禽兽有何区别？
医生年龄不小，没有还手之力，一旦与刺客照面，瞬间就会被杀死。
我得做点什么，无论去示警，还是设法阻止对方。
罗宛心砰砰跳，走到原先躺下的地方，于床头柜上摸索到那把原始的手术刀，将它握在手中。
握刀瞬间，紧张感有所减缓，至少比手无寸铁好。
罗宛穿越了。
他是个大学生，爱好运动和探险，与朋友相约去登山，在街边等待的时候遭遇意外，在一阵剧烈疼痛中失去意识。
紧接着，罗宛看见一个陌生人出现，向自己靠近，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往他的脑子里注入了一些新的记忆。那些记忆不是别的东西，只是语言，几种完全殊异的语言，与罗宛知道的任何语言都不相同。
自那之后，罗宛便出现在一片炎热的海滩上。
他全身乏力，头晕目眩。
海潮一遍遍冲刷沙岸，海水先是淹过他的身体，随后又徐徐退去。
罗宛头痛欲裂，但水淹过鼻子的感觉更难受，他爬起来，水自运动外套上不断滴落。
他观察周围，海滩寂静荒凉，气候炎热，热风迎面，高大的阔叶乔木分布在沙滩与草地交界处，他转头，蔚蓝大海在面前铺开，一望无际，远端色泽变暗，几如黑墨。
罗宛对这一切景观感到陌生，自己要么是被带到了异国，要么索性直接被送到了异界。
这就是穿越吗？罗宛眉头一皱。居然遇上这种事情。
事发突然。可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镇静。
“嘶——”一阵不祥的叫声自远处响起。
罗宛转头，不禁一惊。
眼见一头蜥形动物在海中探出头来。它身披紫色鳞片，四爪锋利，趾间带蹼，尾巴粗壮，体态相当强壮。罗宛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海生蜥蜴。
面对神秘动物，罗宛往后退，一步步往岸上撤，他仍感到些许晕眩，动作很不自然。
希望我不会激发它的食欲。
大蜥蜴直勾勾盯着罗宛，收缩眼球上的灰色瞬膜，露出漆黑竖瞳，它体型起码有一头牛那么大，就算说是一头海生亚龙也不为过。
与这头大蜥蜴对峙，罗宛心脏砰砰直跳，无比警觉。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动摇，也没有逃跑。
罗宛研究过生存技巧，所以他知道不能露怯。
野兽捕猎大抵如此，一旦示弱，它就会进攻，倘若表现得从容不迫，动物则会忌惮。罗宛暗想。我的肾上腺素在分泌，身体也在备战，已到生死搏杀的时候。
即便如此，如果真的和这怪物打起来，我的胜算还是太低。
刚刚穿越就要被捕食吗？要有武器就好了，罗宛摸了摸口袋，空空荡荡。怪事，我记得身上原先带了不少东西，现在却一个也找不到，手机、生存刀、打火机……
目光掠过海滩，只见一些贝类半埋在湿润泥土之间，连树枝都找不到。
“啊啊，那是什么？”
罗宛听到身后有人发出喊声，声音苍老，不过他没回头。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面前的怪物蜥蜴更加危险。
“快过来！”那人叫嚷，“离海水远点！那是鳞龙，它会吃了你！”
“我知道！”罗宛大喊。不知不觉间，他用上了自己被灌输的那种新语言。
他步步后退，鳞龙仍是紧盯着他。
眼见罗宛滴水不漏，鳞龙没有找到破绽，最终失去捕猎欲望，尾巴一振，击水遁回海中。
鳞龙离开，罗宛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出声之人。
对方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面上带有不少皱纹，深褐色眼睛，胡须集中在下巴上，身穿白色长袍，在胸口绣有纹章，形状像多重花瓣，紧密缠绕住一根藤杖。
“……您好。”罗宛说。
“嚯，你看起来脸色真差。”
“我没事。”罗宛不愿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状况。
“别想在我面前撒谎，我是医生。”对方以职业素养观察罗宛，眉头深锁，“你很累，而且需要帮助，你叫什么？”
“罗宛。”
“我是谢里尔·格力斯。嗯……从何说起？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海边，浑身都湿透了。”
“因为我……”罗宛刚想找个借口，便感到天旋地转，身体向下倒去。
“哎！哎！”谢里尔赶紧伸手将罗宛扶起来。
罗宛腿脚发软，身体压在谢里尔肩头，他感到过意不去，谢里尔则一点也不介意。
“你需要治疗和调养。”谢里尔搀着罗宛，一步步朝岸上走，“在你恢复健康之前，你不能一个人待在海边。”
“海里那家伙是……”
“鳞龙啊，在这个季节会离开女王去捕猎。你是外地人吧，看你的打扮就知道。这座岛可不像帝国和精灵城邦那样安全，这里多的是禁忌。”
“是……”罗宛止住话头，新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谢里尔是个健谈的医生，喜欢和患者交流，不过见罗宛虚弱的样子，一时也不愿多问。
他扶着罗宛，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自己在海边的诊所。
罗宛抬头，看到一间二层高的房子，墙壁干净，屋瓦齐整。
谢里尔推开栅栏门，他们走进院中，内里像个植物园，摆有各种各样的草木盆，每个陶盆都在外缘贴有标签，记录着植物的名称、功效，以及浇水和收获的时间。
“花大功夫收集的。”谢里尔察觉到罗宛的目光，不禁吹嘘起来，“放眼整座费利欧岛，没有比我这更全的稀有植物收藏。”
“印象深刻。”罗宛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谢里尔一笑。
他们进入房子，这里原是别墅，被谢里尔买下并改造成诊所，出于看顾病人的需要，客厅拆出两个隔断，前面是柜台，后面才是起居室，旁边房间则完全打通，形成病房，几张大床放在当中。
进入病房，罗宛总算得到一个可以躺下来休息的地方，他爬上其中一张床，翻身躺下，大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阵酸胀，手按太阳穴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得缓解。
这算是穿越的后遗症吧。罗宛不禁沉思。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必要设法活下来才行，之前是遭遇了车祸吗？没有直接死掉，简直万幸，老天爷待我不薄。现在二次为人，必须小心谨慎，把握机会。
“你还好吗？”谢里尔站在床边。
“艰难地活着。”
“让我检查一下。”谢里尔翻开罗宛的眼皮，仔细观察，“一点康愈灵药应该就能让你恢复活力，等我去调配。”
“感激不尽。”
“这是我的责任。”
谢里尔转身离开病房，准备去制备炼金灵药。
等谢里尔一走，罗宛就从床上坐起来，审慎地观察病房的陈设，没有比生存狂更警惕的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罗宛都坚信有备无患的道理。
我要竭尽全力获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这样才能活下来。
墙上挂着一幅画，似乎是宗教题材，五个人手拉着手，站在一条飞龙的翅膀下面，色彩丰富，颜料不错，可画面结构简单，人物和背景都缺乏深度，大体平直，没有任何近大远小的概念，画上人物的神情也很呆板。
嗯……这里科技应该不甚发达，恐怕类似中世纪晚期。罗宛做出判断。
透视法的使用很复杂，需要数学和光学发展，然后才会成体系地应用到绘画当中。眼前绘画的透视法还不成熟，疏漏百出，也能反推出此地科技发展平平。
也就是说，我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了一个中古世界。罗宛暗想。社会生产力高不到哪里去，生活条件会比之前恶劣许多，如想活下去，要比在现代社会付出更大努力。
他转头看，床头柜上有个铜质托盘，上面盛有一套工具，手术刀、剪刀、镊子、刮刀等，形制很原始，也没有得到良好保养。
没有武器是很危险的。罗宛想到之前的遭遇，拿起一把手术刀，仔细观察它的刃口。
“喂，快放下，那可不是玩具。”谢里尔拿一瓶灵药走进来，神情严肃。
罗宛放下小刀，向谢里尔致歉。
“不好意思。”
“没什么，”谢里尔没想到罗宛这么有礼貌，“喝下它吧，它会让你感觉好些。”
罗宛观察药水，颜色深青，内里悬浮有浅蓝色晶体。
“挺漂亮。”
“我对我的炼金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帝国学会认定过的一级资质。”
他把锥形小瓶递给罗宛。
罗宛对医护工作者抱有好感，他的母亲就是医生，他将小瓶打开，把里面的青色药液全部喝下。医生提到炼金术，说明这个世界还存在有一定的超自然力量，就是还不知道它们的运作方式，以及施术者在这个社会中的地位。
将炼金灵药一饮而尽，一股温和力量从体内散发开来，不断改善罗宛目前的疼痛和晕眩感。
他将小瓶放下，闭上眼睛。
“我看你该休息了。”谢里尔说，“明天见吧。”
罗宛实在太过疲累，向谢里尔稍微点头，然后便沉沉睡去。
……
待他苏醒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
罗宛从病床上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确保没有在睡觉过程中发生意外，结果一切平安。如今他完全恢复，精力充沛，再无丝毫倦怠。
医生待我不薄，有恩报恩，日后必得感谢。罗宛暗想。
他感到饥肠辘辘，起身摸黑在病房内走了一圈，来到窗边。
望向外面，罗宛感到一阵惊悚。
他看见一人，身披黑色斗篷，戴兜帽，隐秘朝诊所前进，动作蹑手蹑脚，一路静谧无声。
在这个时候，穿成这样，绝不可能是病人，显然图谋不轨。
况且这打扮……
一名刺客？
我第一天穿越到这里，如果对方是刺客，恐怕目标也不会是我。
没有贸然出手的刺客，哪怕真是因为我而开始袭击，也定会做上一段时间准备工作。
亦即说是，对方找的是那位医生。
如果抛下谢里尔躲起来，固然能求生苟活，但那举措与禽兽有何区别？
医生年龄不小，没有还手之力，一旦与刺客照面，瞬间就会被杀死。
我得做点什么，无论去示警，还是设法阻止对方。
罗宛心砰砰跳，走到原先躺下的地方，于床头柜上摸索到那把原始的手术刀，将它握在手中。
握刀瞬间，紧张感有所减缓，至少比手无寸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