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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与司令_分卷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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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夫与司令》作者:公子歌

    内容简介……

    匪患成灾的陕北高原,彪悍威猛的西北汉子,富家私生子,乡野粗农夫,一群土匪,一个家族,一段爱情,一个毒誓,逆袭之路,雄起之旅,到头来谁是农夫,谁是司令,谁是土匪,谁又是富家子。

    西北高原上发生的酣畅淋漓的男人情事。

    关键字:农夫与司令,公子歌,乡下,农夫,司令,土匪,民国

    简介:

    辽阔的陕北高原,彪悍威猛的西北汉子,烈日下的滚烫躯体,酣畅淋漓的男人情事。

    他本是男人,却成了“富家千金”,本是富家千金,却被嫁给了一个庄稼汉做续弦,本是贤惠娇妻,却有着荡妇的骂名,战战兢兢,守着一个秘密,可因为污名在外,又有多少汉子对他虎视眈眈。

    淳朴,粗犷,情与爱的碰撞,如一碗热腾腾的黄酒,一曲高亢的爱情赞歌。

    说明:

    非双性生子,非人妖,非娘受,攻受前后期都会有很大转变,为防剧透,所以无法确定诸如忠犬攻霸道攻粗鲁攻或者弱受腹黑受YD受等等属性,属性不明,唯一确定的是,本文是正常男人之间的爱情,依旧真实风,民国文。九月参赛,喜欢的亲记得收藏,并贡献自己的橄榄枝。如简介所言,写到现在,是我自己都觉得很精彩的文,在剧情上有很大进步!有逆袭,有雄起,也有你侬我侬小情爱。

    【农夫篇】

    前言

    江阴宋家,祖上从靖江迁过来,到宋德安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经过多年经商,如今是江阴首屈一指的大户。宋家家大业大,富可敌国,在当地很有威望,唯一的遗憾,就是家里出了个败坏风俗的女儿。

    说来也怪宋德安太注重新风气的缘故,也想着子女都能读书识字。虽然说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商人也不是那么被人瞧不起,手里只要有钱,腰杆子就比谁挺的都直,可是宋德安始终记着自己老父亲临终的遗言,就是要把自己的子孙,都培养出来做读书人,让他们宋家,成为书香世家。

    商户人家,对书香门第就有一种骨子里的羡慕敬重,这心态有时候越是富裕越是强烈。其实宋德安自己就是个读书人,可惜他年轻时顽劣,没有把心思放在四书五经上,反而更爱做生意,所以他把宋家的财产又增加了几倍,商号又开了几个,良田又增加了数顷,却只读了个私塾。

    宋德安十六岁就成婚了,娶的也是名门大户的千金,可是他们夫妻虽然恩爱,却多年无所出,求医问药十几年,有幸遇到一位名医,眼瞅着到了三十岁,才有了第一个儿子。自大少爷之后,接连添又添了两儿一女,按理说宋德安自然更注重对自己儿子的教育,可是三个儿子却都不如幼女宋英聪慧。作为家中独女,宋德安对幼女非常宠爱,从小亲自教导,四书五经三纲五常,要求颇为严厉。等到宋英长大了,他把她连同几个哥哥一起送出去读书。

    结果从小耳濡目染三纲五常的宋英,在外读书期间却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事情,那时候城市里已经开始流行自由恋爱,更多的青年是为了追逐潮流,反对父母之命,宋英和一个来自关中望族的青年子弟王阳好上了,还有了身孕。

    但是那个王阳,家中原来已有妻室。他是成了亲才出来读书的,家里已经有一子一女,并且王阳惧内,不敢离婚,况且他的原配张桂芳深得公公婆婆的喜爱,又同样是关中大户人家的女儿,因此王阳再三抉择,竟然选择抛弃了宋英。

    这在宋家引起了轩然大波,未婚先孕,丑闻闻名乡里,宋英因此辍学,却还是对王阳念念不忘,私自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宋安非。

    这是她对自己命运的慨叹,还有对爱情的不悔。

    安非她命,她命运如此,安知不是她的命运,既然是她命运,她就坦然接受。

    这样的宋英,门当户对的不肯要她,太穷的人家他们宋家又不肯结亲,于是只好养在家里。

    宋德安可怜自己的小女儿,虽然觉得她有辱家门,但对她们母子悉心照顾。可是宋德安三十多岁才有子女,等到宋英产子,年纪已经很大了,等到宋安非十二岁那年,宋德安去世了,也算寿终正寝。

    宋德安临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儿,对她的将来也做了安排,交代给了自己的长子。但是他的三个儿子,却不如父亲那么宽容,对这个伤风败俗的妹妹深恶痛疾,觉得宋英给他们脸上抹了黑,于是就在宋德安死后半年,宋英的兄长就给了她们一点钱,把他们赶了出去。

    宋英因为常年抑郁,身体虚弱,经常需要吃药,兄长给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完了。家中没有经济来源,只好让年幼的宋安非每月到宋府要钱。

    宋家人却已经对他们避之不及,宋安非每次要钱都要受到莫大的羞辱。从小寄人篱下的环境,让他生性敏感沉默,他虽然腼腆温柔,但生性要强,每次回来都是眼眶通红,不知道又受了什么欺负。宋英可怜自己的儿子,思虑了很久,打算跟儿子一起去关中,投奔王阳。

    第001章

    宋安非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地方,天气热不说,空气又干,热腾腾的能把人烤熟了。他皱着眉头,白皙的面庞上全是汗珠子,身边的宋英因为太热显得更虚弱了,嘴唇惨白。宋安非有些担心,于是扭头问前面赶车的马夫:“罗叔,还有多久啊?”

    那声音却是很清脆的,像是不曾变声。罗叔回头看了一眼,说:“快到了,前面过了那个坡,再走几里路就到了。”

    宋英喘着气,说:“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可能是太热了,宋安非就撩起了帘子透气,并朝外头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却看见那烈日炎炎底下,从土坡后头出来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

    他吓得立即缩了回来,急忙对前面的罗叔说:“罗叔,你看外头是什么人,不会是撞见土匪了吧?”

    “还真是……”前面的罗叔倒吸一口气,一时不知所措。宋英一听说是土匪,立即掀开了帘子往外探头,罗叔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我的姑奶奶,你还看,赶紧躲起来,可别让他们看见你了!这些土匪见了女人,可就像猫儿见了腥,了不得的!”

    宋英听了一急,就猛烈咳嗽了几声,她患病已久,这猛烈一咳嗽,就咳出了血来。宋安非脸色惨白,一边搂着母亲,一边看向罗叔:“快,咱们走快点!”

    老罗赶紧加快了车速,但这土路坎坷难行,马车正走着,忽然猛地一停,老罗急声喊道:“前头路被挡住了!”

    宋安非猛地站起来,掀开前面的帘子一看,就看见几道铁丝横跨过路面,车子再停慢一点就直接撞上去了。前面一阵黄土飞扬,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汉都来到了他们跟前,手里举着大刀。

    宋安非赶紧放下了帘子,但是已经晚了,一把刀伸进来,挑开了帘子,刺眼的太阳光照进来,照着宋安非惨白瘦削的一张脸,无故就生出了几丝冷意。汗珠子顺着他紧皱的眉头流到了眼角,就听前面有嗓子粗犷地吼道:“车上的人都给我下来!”

    “呦嗬,这里头还有婆娘呢!”

    罗叔已经下了车,吓得赶紧举起双手喊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车上的人,都给老子下来!”

    宋英吓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打湿了额发,顺着脸颊往下流,宋安非也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率先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从车上下来,那两个汉子喊道:“里头还有个婆娘呢,也给老子下来!”

    宋安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双腿已经软了。他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宋英自己掀开了帘子,宋安非赶紧扶住她,把她从车上接了下来,结果宋英还没踩着地,就见那土匪看到她嘴角的血渍,大惊失色:“他奶奶的,莫不是得了肺痨了吧。”

    肺痨可是绝症,得了没有西洋药,可是活不成的。宋英又是一阵急咳,几乎喘不过气来,罗叔赶紧喊道:“她真是得了肺痨,活不久了,二位壮士饶命放了她吧。”

    那土匪一听说是肺痨,立即退了几步,宋安非赶紧扶着他母亲上车,自己也爬了上去,但是人还没完全爬上去,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有肺痨,你没有吧?”

    明晃晃的刀子似乎带着旧日的血腥,宋安非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下来!”

    “壮士要是要钱,我们把东西都留下!”罗叔说:“还请二位可怜,我们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这小婆娘倒是长的标致,虽然说穿了男装剪了头发,看着还是挺勾魂儿。”那土匪上下打量了宋安非一眼,把他拽离了马车。宋安非一个踉跄,急忙喊道:“我……我不是女的,我是男的……”

    他的话却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两个汉子却笑了起来:“这么清俊的模样,这身段姿态,你还想骗我们?”

    另一个笑道:“你说你是男的,你脱光了给我们看看。”

    宋安非满脸通红,旁边的罗叔跪下来磕头:“壮士壮士,他真是个男娃,只是长的秀气些。”

    宋安非从小到大,被误认为女孩子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生的瘦弱,举止又温柔,除了没胸脯,外头看起来和姑娘没什么区别。因此罗叔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那土匪又晃了晃手里的刀,情势所迫,他一狠心,就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以证明自己没有乳房。

    土匪直接就往他胸脯上抓了一把,他满脸通红,道:“这……这能说明了……”

    他话音未落,那人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撕拉一声两边一扯,他的胸膛就裸露了出来。那土匪的力道太大,扯的他整个身体都往前一挺,雪白瘦削的胸膛上暴露在炙热的阳光之下,晃人眼睛。

    第002章

    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拉上了自己的衣服,那土匪却已经笑了出来:“果然是个男娃,不过这细皮嫩肉的,倒也不比婆娘差。”

    “这男娃长的不赖啊!”前头一个穿褐袍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管,眯着眼打量了宋安非一眼,那眼神颇为猥亵,“你们从哪儿来的?”

    “江阴。”

    “江阴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投亲。”

    “老五,这小子的模样,是二当家喜欢的型儿吧?”叼着烟管的男人眯起了眼睛,一把手拽着宋安非的衣领,宋安非踉踉跄跄地有些打哆嗦,脾气却上来了,问说:“你想干什么?”

    “你不该问我想干什么,你该问我们二当家看见你,他想干什么?”

    那人说着,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直视着。倒是秀气斯文的一个男伢,看容貌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如今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又是羞愧又是惊恐,一张脸通红,唯有那脖子白净细腻,印着一两道指痕。

    另外那个土匪笑着说:“你别说,看这小子的相貌,是不是有点像二当家跑了的那个相好?一样的细皮嫩肉,咱们这的风水,可养不出这么白净的人。”

    虽然一直没说很直白,但是宋安非也听出那话的弦外之音了,这所谓的二当家,原来是个爱好龙阳之色的男人。

    关于龙阳之好,宋安非自然是知道的。汉代以前,“狎昵娈童”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至唐朝与五代期间,男色之风渐衰,但到了宋朝又兴盛起来,男子公然为娼,聚集于风月作坊,招揽生意。元代男色之风又衰,到明清时期又复盛,尤其是清代,此风更是甚嚣尘上,清代之所以重新盛行,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清代盛行“私寓”制度,官吏富商蓄养相公成风。这些大户人家买来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供主人赏玩,称“男风”,小孩被称为“相公”或“象姑”。这种“私寓”制度,直到清末民初,才有伶人出面倡议而被废止。

    看来这帮人不光是要劫财,还要劫色!

    “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该杀的杀,该抢的抢,这小子咱们弄回去怎么样?!”

    宋安非一听,立即喊说:“你们知道我认识谁么,北平的杨文元杨大元帅你们知道么,我跟他可是有交情的!”

    “你说的那什么大元帅我不知道,他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老子就知道,我把你小子弄回去,二当家肯定高兴。”

    这是摆明了要抢人了,里头宋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喘着气从车里爬出来,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罗叔也不敢乱动,也是记得不行,咬牙突然冲上来喊道:“我跟你们拼了!”

    可是他人还没冲到跟前,就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宋安非拔腿要跑,那土匪就喊道:“你敢跑,跑我就杀了他们两个!”

    这荒山野岭的,人生地不熟,他母亲和罗叔都还在,他一个人怎么跑。宋安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慌乱之间,就被人掳上了马。宋英发出一声悲鸣,宋安非头朝下,血液全都涌到了头上,他在慌乱中却有了主意,急忙对罗叔喊道:“去……去找我爹,让他救我。”

    说完了这话,他立即对那些土匪喊道:“我跟你们走可以,你们,你们放了我母亲和罗叔!”

    “放也不是不可以,”那叼着烟管的拿刀冲着罗叔晃了晃:“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罗叔慌张地掏出自己身上的钱,那人又看指了指车里:“里头的也都拿出来。”

    罗叔进去,不一会出来,将钱全交了上去,那人接了,吐了一口:“娘的,也不知道这钱干净不干净,再惹了老子肺痨。”

    那人拿了钱,驮着宋安非就要走,宋安非只觉得热,身上都已经湿透了,那马蹄溅起的灰尘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听见母亲的哭泣和悲鸣和渐渐地远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忽然生出一种极大的恐惧来,好像突然有了思绪,清楚了自己的去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慌。马背硌得的肚皮生疼,他趁着背上的手没压紧,猛地一挣,人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首先就是一阵疼痛,身体一直往下滚,也不知道头碰到了哪里,一阵剧痛,听见上头有人喊道:“……他娘的掉下去了……”

    第003章

    他滚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睁开眼睛就是一阵明晃晃的什么都看不清,他爬起来,发现自己头上一滴一滴往下滴着鲜血。他也顾不得了,抬头往上看,看到那两个土匪的影子,还有人喊道:“下去把他弄上来!”

    所幸他没有摔到腿,爬起来就赶紧跑,这地方他完全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他穿过一个树林,爬过了一个坡,看到了前面有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外头还有两只羊。他回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变成了橘红色,可能是眼角进了血,那太阳也成了血红色,看着吓人。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跑到了房子跟前,绕过去,看见羊圈里有个草垛,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慌里慌张的把草铺在自己身上。

    干草的气息闻起来并不好,他流血过多,有些缺水,嘴唇干裂。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紧张让他几乎昏厥,他支着耳朵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昏了过去。

    大概也只昏了一会,他就被外头的声响惊醒了,他似乎听见了土匪的声音,带着让他不寒而栗的凶狠。

    幸运的是,土匪并没有发现他,他在草里面躺了很久,确定他们已经走的远了,这才偷偷地爬了出来。

    他觉得口渴的厉害,满脸的血污散发着血腥味,他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和干草。

    他走到外头,夕阳已经快要落山,那气温却依然很高,满目望过去,都是炙热的黄土。他朝那户人家走去,房门是锁着的,隔着窗户看了看,却看不清楚,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水井。

    实在是太渴了,他晕晕乎乎的朝前走,突然听到了流水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寸草不生的黄土高原,哪里来的流水。

    可是他走了几步,那流水声却更加清晰了,他心里头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了过去。

    绕过一个土坡,他居然看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那里有一条河,河两岸芳草萋萋,在这样缺水炎热的高原上,居然有这样一片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