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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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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为了一个洛神节,搭上自己的前路,实在是没有必要。

    云喜忽然起身,摇晃的身躯微微颤抖。

    太医眸中一紧,紧张担忧道:“云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好好休息最重要……”

    “我不管,我一定要在明天好起来,不然……”云喜眼珠微动,打量着房间内的东西,眸光微闪,伸手将玉簪从头上拔下来,抵在了玉颈处。

    “云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太医猛然叹了口气,苦口婆心:“您这是何苦呢。”

    云喜闻言,眼眶微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缓缓凝聚。

    她缓缓垂眸,掩下其中的落寞。

    “太医您不懂我,我非这样做不可。”

    太医眼神无措,看着云喜坚定决绝的面容,深深地叹了口气,迟疑的点了点头。

    云喜嘴角微勾,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只要撑过明天,她或许就能见到太子哥哥了。

    所以她,一定要留在这里。

    号角声自花船传开,落入繁华喧闹的京都。

    岸边围满了围观的百姓,期待着这场比试的结果。

    为首的那个名字。

    顾绯鸢!

    而云喜却排在末位,堪堪能够进入下一轮。

    众人大惊的同时,更是疑惑。

    为什么江南这位云小姐,实力突然大跌。

    与此同时,比试的消息传进了皇宫。

    最为震撼的当属成德帝。

    他猛然将书信拍在桌上,眸中隐隐闪烁着怒气。

    “没想到顾绯鸢,还真能留到现在……”

    白纸黑字看着十分碍眼。

    成德帝猛然将书信丢在地上,靠进了身后的龙椅之中。

    “皇上,沈太尉来了。”

    他眸光微抬,轻轻应了一声。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出现在御书房中。

    沈太尉扫了眼被丢在地上的信纸,眸光微闪,将其捡了起来。

    “皇上有何烦心事?”

    他尊敬的将信纸放在了成德帝面前,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没什么,”成德帝深深地叹了口气,眸中带着疲倦,“你来做什么?”

    沈太尉缓缓躬身,凌冽的双眸镇定平静:“边境来信,南蛮隐隐躁动,恐有来犯。”

    “什么!”成德帝猛然起身,猩红的双眸凌冽煞气,“他们敢!”

    前段时间,刚派使者来示好。

    如今竟要侵犯他的大诏了!?

    “皇上息怒。”

    沈太尉连忙垂眸,敛去眸中的凌冽。

    成德帝镇定下来,余光瞥见身后血甲军的兵符。

    这兵符自从从顾城手中收回来之后,便再也没能给出去。

    他看着下方的沈太尉,眸光微闪。

    如今,整个大诏也只有这一个人选了。

    “沈太尉。”

    沈太尉眸光微凛,声音坚定铿锵:“臣在。”

    成德帝缓缓转身,取下血甲军的兵符,抬手递了过去。

    “朕命你,掌管血甲军的兵权,全军上下任你调动,坚决保护边境。”

    沈太尉眸中大惊,一双沉静的眸子有片刻的沉重。

    视线缓缓落在那个放着兵符的盒子。

    里面是整个大诏最为强悍的军队,是大诏的血脉。

    有了它,相当于把握住了整个大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臣遵旨。”

    洛神花船。

    顾绯鸢得知云喜并未大事的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侧眸看向一旁的月玲珑:“明天就是决定圣女的日子了。”

    月玲珑眸光微怔,眸中闪过落寞。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缓缓看向顾绯鸢精致的眉眼,忽然有些不舍。

    她也算和顾绯鸢同生共死过了,还没有会像顾绯鸢这样,对她这么好。

    “是啊,”月玲珑叹了口气,“过了明天,我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顾绯鸢忽然转身,走向一旁的妆台。

    那里放着她从国公府带来的所有东西。

    她抬手翻了翻,紧接着指尖微顿,从其中拿了一个锦盒出来。

    月玲珑余光瞥着她的动作,没什么反应。

    直到她将锦盒朝着她递了过来,她才缓缓垂眸:“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顾绯鸢将锦盒朝着她递了递,嘴角噙着笑意。

    月玲珑不解的接了过来,看着顾绯鸢平静的双眸,很是疑惑。

    她缓缓将其打开,瞳孔猛缩。

    这是……

    “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神色复杂,连同那双魅惑的双眸都在颤抖。

    “那天我在孙大人府上找到的。”顾绯鸢话音微顿,又加上了一句,“别多想,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像一叶扁舟,没有方向。”

    月玲珑眼眶微红,抬手抚摸着泛黄的纸面。

    是月家的地契。

    她还以为这辈子,她都没机会见到了。

    她深深地看着顾绯鸢,嘴角缓缓扬起:“我对你这么不好,你为何还送给我这个,难道就不怕我跑了吗?”

    顾绯鸢指尖微顿,没有吭声。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神情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眉眼干净清澈:“如果你真有能耐,就赶紧走吧。”

    月玲珑猛然抬眸,震惊的看着她。

    她嗤笑一声,嗓音带着颤音:“顾绯鸢,你是不是疯了!我若是走了,那承担所有责任的人是萧墨廷,你不是喜欢他吗?”

    到时候,她一定会后悔的。

    顾绯鸢眉眼冷冽干净,她轻轻将地契从她手中拿过来。

    抬手举在她的面前,语气冷淡:“我只是给你这个机会,至于要如何做,你自己来选。”

    她将月玲珑的手抬起,将地契放在了她的掌心。

    用力地攥了攥。

    月玲珑下意识地将地契握的更紧。

    她眸色复杂的盯着掌心,思绪满是混乱。

    李衡阳带着一列禁卫军,护送着玉笛来到了船上。

    后天便是需要将玉笛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间。

    他须得派人好好将其守好。

    整齐的禁卫军出现在船板上。

    阁楼上的月玲珑眸光微闪,朝着下方望了过去,心头微颤。

    终于来了。

    她目光紧盯着众人之间的锦盒,心跳缓缓加快。

    时隔多年,她终于再次见到这把令她痛苦的玉笛。

    她缓缓松了口气,嘴唇微抿,眸中逐渐坚定。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