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朔云飞渡 > 朔云飞渡_分卷阅读_65

朔云飞渡_分卷阅读_65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船上的人见状,早已骇得离船头远远地,北堂戎渡全身不能动上半分,连一根指头也抬不得,只能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夏日夜晚暖暖的夜风把男人未束起的发丝吹到他的脸上,带起一阵一阵地痒,其中夹杂着不露痕迹的慌乱和微惧。北堂尊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仔仔细细地审视,那绣满海棠的青色裙角下露着一双软底珍珠绣鞋的鞋尖,已经被湖水打湿了,连裙角也湿了些许,北堂尊越见了,便暂时将北堂戎渡放下来,然后一手扯去那潮湿的鞋袜,这才重新又把人抱起,少年长长的裙裾被风拂着,似有若无地荡过男人暗红似血的袍角,既而又很快软弱无力地垂曳了下去……北堂戎渡的脸色微微透白,努力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北堂尊越,却没法出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可以自由转动,北堂尊越却不再看他,忽然间纵身踏水而去,眨眼之间便上了岸。

    北堂尊越抱着怀里的北堂戎渡,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就近来到了无遮堡的一处分舵,北堂戎渡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男人怀里,任由被对方抱着,两人靠得这样近,北堂戎渡的脸甚至都被迫贴在男人的胸口上,上面密密绣着的繁复纹路不断擦着脸颊,鼻端亦清晰传来了成年男子那具有压迫性的霸道气息,令人隐隐生寒……北堂尊越脚下不疾不缓,走过青石砌成的地面,夜色中隐隐可以听得见北堂戎渡发上钗环坠饰轻轻碰撞的细小微响,青色的长裙裙摆被风微微拂起,一路有分舵中的无遮堡弟子见北堂尊越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而来,连忙尽皆伏身拜下,那女子的脸朝里靠着,看不见容貌,但裙角处却微微露出一双赤着的足尖,月光清幽中,竟如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带有一种异样的吸引,诸人目光一扫之下,便再不敢多看,北堂尊越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房内桌椅床榻皆是雕花饰彩,一张黑漆嵌螺钿拔步大床前挽着软红罗帐,北堂尊越将怀里的北堂戎渡放在床上,然后朝外面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两名清秀侍女便端着盛有清水的银盆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捧着雪白的巾帕等物,北堂尊越令她们下去,自己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一条帕子上,开始细细给床上的少年擦拭脸蛋,卸去上面的易容,既而拿毛巾饱蘸清水,微微拧一拧干,替对方把脸擦干净。

    一番整理之后,那张绝色清灵的少女容颜赫然消失不见,青丝逶迤中露出一张萧俊无俦的面孔,长眉如墨,神姿高彻,足以令任何女子怦然心动,北堂尊越替少年卸去簪环,解开发髻,恢复本来面目,之后才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北堂戎渡的脸,只觉入手处,那肌肤如同天鹅绒一般,细腻无以,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北堂戎渡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修长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带出柔和却冰冷的陌生感,明明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的熟悉接触,甚至还是让人觉得慈爱和温暖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叫他心里骤然生出铺天盖地的尖锐抗拒与愤怒。

    北堂尊越显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排斥,但他仿佛已经不在乎了,只是用手小心地翻开少年的眼皮,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露出原本的蔚蓝色眸子,北堂尊越的拇指上此时戴着一枚绿汪汪的翠玉扳指,与那蓝眸相衬,使得那眼睛实是隐隐透出一种妖异的美……北堂尊越见少年目光清冽,只直直盯着自己,里面混合着嘲讽与失望的意味,不禁便皱了皱眉,轻喝道:“……不准这样看着本座!”他说着,见北堂戎渡身上还穿着女子的装束,一时间想起少年这般精心乔装,皆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心中自然极为不喜,一伸手,就将那条丝绣鸳鸯腰带扯了下来,开始解去北堂戎渡身上的衣物。

    没几下,华贵的衣裙就被脱了下来,只剩了贴身的里衣和亵裤,北堂尊越这才停下手,改为捉起少年裤脚下露出的赤足,握在掌心里慢慢把玩,那脚上的十个趾甲修剪得圆润精细,略微透着淡淡的粉红,足弓优美,肌肤薄嫩莹白,简直让人舍不得松手放开,只愿这么一直狎昵把玩着才好,北堂尊越其实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但直到如今,才终于如愿以偿。

    他流连许久,等到总算觉得暂时满足了,才终于放开,去看北堂戎渡,就见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锦绣堆叠当中,眼睛看着上方床架上的精美雕纹,察觉到北堂尊越看过来,这才将视线移了移,停在男人身上,眼里无悲也无喜,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北堂尊越被这漠然的眼神刺得心头生怒,同时又仿佛隐隐地蕴藏着一丝慌乱,就好象失去了一件极宝贵的东西一般,他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伸手去替少年拨开额前的一绺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沉声道:“……别跟本座闹性子,嗯?”

    北堂戎渡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北堂尊越这才好象忽然想起对方是发不出声的,便伸手点了北堂戎渡的一处穴道,让他可以开口说话。

    北堂戎渡重新恢复了言谈的能力,却并不出声,只抿了抿微干的唇,北堂尊越看着他容色如珠如玉,真真活色生香,薄薄的唇轻抿,说不出地动人,一时间意乱情迷,手指顺着北堂戎渡的嘴唇一直抚过下颌,脖子,不自禁地一直探进了北堂戎渡的衣领之中,细细摩挲着颈窝与精致优美的锁骨,体味着那一片丰腻如脂的肌理,不经意间又从微敞的衣襟中扫见一小片胸膛,上面一颗微凸的淡红色软肉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撩得人焚心揪肺也似,北堂尊越眼神幽暗摄人,俯身轻啄了一下那两片薄唇,温暖的吐息轻轻喷在北堂戎渡的脸上,语气温柔得几乎让人害怕,低叹道:“渡儿……”语音未绝,已低头吻上了北堂戎渡的双唇,将少年的嘴整个含进口中轻咬,辗转舔吮,索要不休,北堂戎渡一动不动,只紧闭着嘴,眼神平静。

    半晌,北堂尊越离开了少年的双唇,低头看着对方,用手抹去儿子唇上晶亮的涎液,审视着北堂戎渡轩秀矜贵,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目,目光深沉不见底,似恼似喜,似爱似恨,纠缠流转,那心中早已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情根暗种,孽思萌生,怎一个乱字了得!最后却到底微叹一下,突然低笑道:“……怎么,不咬本座?”

    北堂戎渡面色平静,不悲不喜,只慢慢反问道:“……有用么?既然没用,我又何苦像个娘们儿一样咬人。”北堂尊越垂下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用手摸了摸北堂戎渡的头,道:“本座其实……也不想这般。”北堂戎渡恍若未闻,只是淡淡道:“爹……你把我翻过去。”北堂尊越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做了,让北堂戎渡趴在床上,就听北堂戎渡继续道:“……把我裤子脱了。”

    北堂尊越闻言,心中微怔,猜不到北堂戎渡要做什么,但右手却也还是依言探上了北堂戎渡的裤腰,将薄薄的雪白绸裤向下褪去。

    刚褪下些许,一块类似于枫叶形状的小巧红色胎记,便赫然出现在尾椎处,衬着洁白如雪的肌肤,万般动人。这东西平时北堂尊越也是见过许多次的,习以为常,然而眼下突然再次看到,却是令北堂尊越全身顿时一震,手上的动作当即停了,却听北堂戎渡低低笑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这个东西,咱们俩都有,或者说,北堂家的人都有……”

    他陡然厉声喝道:“……我是你儿子!是你亲生儿子!是你儿子北堂戎渡!”

    这一句厉喝,使得整个房中都死寂下来,北堂尊越死死盯着榻上的北堂戎渡,袖中的双拳一分一分地攥紧,脸色铁青,突然之间猛地起身,在地上走了两步,然后骤然一甩手,一道剑气登时就将不远处的一架清漆酸枝木多宝格劈成了两半,那上面整齐摆着的十余件古玩纷纷跌到地面间,尽数摔了个粉身碎骨。北堂尊越回过头,紧紧盯住床上的人,只觉心中挖肝剜胆一般,平生第一次晓得了疼!他却不知这情之一字,凭你怎么英雄盖世,权势滔天,到头来也终究撕掳不开,劈砍不断!

    北堂尊越眼中隐隐已现出血红的噬人之色,他慢慢从牙缝中低低挤出一句:“怎么,就因为……本座是你爹?!”北堂戎渡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男人,亦冷笑着咬牙道:“……别忘了,不管怎么样,我这身子里,流的也全都是和你一样的血!”北堂尊越蓦然间狂笑,厉叱道:“那又如何!本座……不在乎!”话音未落,北堂戎渡却已仿佛失去理智一般地低吼出声:“是!你当然不在乎!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弄到床上,又哪里在乎多我一个!”

    此言一出,满室寂然,连北堂戎渡自己也愣住了,他有些无措且微微茫然地勉强动了动眼珠,却正好对上了北堂尊越那双暗金色的幽瞳,两人都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仿佛有什么一直被刻意掩盖着的血淋淋东西被突然揭开,那一个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却很有默契地从不宣之于口的真相,是一个应该被埋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的罪恶秘密,虽然它总用一种隐晦的法子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但眼下却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方式,大剌剌地浮出水面,暴露人前……

    良久,北堂戎渡的呼吸都微微开始乱了节奏,他缓缓闭上眼,一句话也不说,却到底还是在薄唇翕动了几下之后,几不可闻地道:“……对不起。”

    室内依旧无声,半晌,衣料窸窣摩擦的细微声响起,随即一股火热的吐息拂在他的脸上,身体亦顿时一松,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同时就听男人低低叹道:“……跟本座回家罢。”

    二人出了分舵,分别骑上两匹骏马,一甩鞭子,便朝着无遮堡方向飞驰而去,两人都是一言不发,闷头赶路,此时月挂中天,漫天星子灿灿,风驰电掣中,这路却好象走不尽似地……好容易回到堡中,北堂戎渡一径返回碧海阁,一声也不言语,闷头便睡,众人见他依稀有些失魂落魄,也不敢问到底怎么了,沈韩烟瞧他郁郁不言,问他什么也只是不答,因此只好静悄悄地熄了灯,燃了一炉助眠的安神香,让他清净自睡,自己披衣去了别的房间。

    只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沈韩烟进屋来瞧时,揭开大红绣幔,却惊见北堂戎渡昏昏睡在床上,两眼紧闭,一头热汗,双腮如涂了胭脂一般,沈韩烟忙伸手去摸,却只摸得一身肌肤滚烫,顿时命人去叫大夫。

    不一时,几个丫鬟领着大夫进到房内,诊了一回脉,只道是‘神思殆惫,心损失恶,体脉浮紧,外感内滞’,并不很打紧,遂仔细开了方子,交给下人自去煎药,沈韩烟拿湿毛巾不住地给北堂戎渡擦脸,听见他口中依稀模模糊糊地唤着‘父亲’二字,便命人即刻去请北堂尊越至此。

    ……素案间铺着一张纸,北堂尊越一身黑衣站在案前,手上执着一管狼毫,似是欲作画,只是那心却始终静不下来,抬腕良久,也没下笔,倒是笔上蘸着的墨汁坠下一滴来,登时溅污了纸面。北堂尊越见状,也无心再画,将笔一扔,拿起旁边的一块湿巾擦了擦手,却忽听有人在外禀报北堂戎渡染病一事,北堂尊越听了,脸色微沉,即刻便去了碧海阁。

    室中还残余着安神香的味道,淡烟细细,北堂尊越走到床前,只见北堂戎渡正紧闭双眼,乌发散乱,一床纱被凌乱裹在腰下,两颧通红,北堂尊越看着,似乎想要伸一伸手,却又忍住了,但此时北堂戎渡却紧锁眉头,模糊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响动,声音低如蚊蚋,无意识地低低喃道:“……爸……爸爸……”

    北堂尊越不知道这‘罢’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中却本能地感觉到少年是在唤他,北堂尊越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奈不住,到底在床边坐了,微微俯了身,用温暖的大手捧住北堂戎渡滚烫的脸颊,低声道:“……渡儿?”

    那孩子却没反应,只是把岫逸的眉头深深锁起,轻哼出声:“爸……父亲……父亲……”

    这回北堂尊越能确定北堂戎渡是在叫自己了,他抚着儿子滚热的双颊,眼中虽有昨夜残留下来的戾气,尽管还有着一丝僵硬和愠暗,但动作却还是尽量放得温柔又小心:“……渡儿,怎么了?”

    北堂戎渡不应声,只是蹙眉轻哼,喃喃道:“爹……爹……父亲……”那声音又无助又软弱,这时候的北堂戎渡,才真真正正像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了,仿佛是在寻求什么依靠……北堂尊越方才还有着一分生硬的眼神,至此就完全软了下来,他亲了亲少年微汗的额头,拿被子把人裹好,低声哄道:“渡儿?……本座在这里,在这儿……你老实躺着。”——

    是啊,男人曾说过,别人的孩子只不过是杂草罢了,这是他亲口说过的,没有错,可是这个孩子却是眼珠子一样宝贝的,是心尖尖,是诱惑他入了魔的,蛊……

    煎好的药送了上来,北堂尊越把少年抱在怀里,一手端着碗,就往里慢慢灌,但北堂戎渡只是闭着眼,不知拒绝,也不懂配合,北堂尊越见状,索性自己先呷了一口,然后含住少年的唇,一点一点地往里哺,男人就这么抱着北堂戎渡,亲昵地喂他喝药,给他擦汗,不时地吻他滚热的脸庞,只要北堂戎渡每每无意识地唤他一声,男人就毫不犹豫地应上一句,此时此刻他的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无遮堡堡主,简直就是傻透了——

    可也,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