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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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就不生气？”
小草忍不住问。
池塘边，榕树下，少年神色怔怔，望着一池碧水，似根本没听到。
这让小草禁不住一阵失望，被人登门退婚，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何等耻辱丢脸的事情。
可少爷却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唉，少爷他……难道真是个缺心眼？”
小草心中喟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值得我生气吗？”
也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在小草耳畔响起，她浑身一震，抬眼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少爷已经起身了。
一袭白衣，穿在少年单薄的身上，隐然有一种淡然出尘的风采。
“不值得。”
仿佛自问自答，少年摇了摇头，就朝自己住处走去。
“原来少爷都听到了……”
小草很惊诧，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的背影，心中忽然想到，这些年里，少爷除了喜欢发呆之外，好像从没有做过任何和“傻”有关的事情。
……
没多久，就传出消息，王家大小姐王紫鸾，嫁给了有着“王朝第一公子”之称的皇甫羽。
皇甫氏，同样也是修行宗族，势力虽不如云家，但底蕴也不容小觑。
尤其是这皇甫羽，去年时候已被录入当世第一大宗青云门内修行，且还是内门亲传弟子。
相较而言，皇甫羽就如人们眼中的天之骄子！
故而，王紫鸾和皇甫羽的结合，顿时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一桩美谈。
至于被退婚的云坤，则依旧是一个笑柄般的人物，并且因为退婚此事，也引起了不知多少的哄笑声。
堂堂云家嫡系，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名人，在十六年后，依旧是一个傻子，并且是一个连女人都嫌弃的傻子，自然很容易惹人耻笑。
……
在云坤十九岁时，云家遭遇了一场大变。
云家之主，因为在争夺一处矿藏时，得罪了青云门，被青云门掌教击成重伤。
同时，林家麾下产业，遭受到青云门的全面打压，势力从此一落千丈，一蹶不振。
昔日荣华，都被风打雨吹去。
而王紫鸾所在的王家，则得到青云门扶持，一跃成为王朝第一大修行势力。
在一次聚会上，王家之主王天行不无得意地说了一句话：“王某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就是帮小女紫鸾退婚。”
这句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朝。
傻子云坤，也因此再度成为人们的笑谈。
……
在云坤二十六岁时，云家已没落到风雨飘摇的地步。
原因就在于，云家之主在两年前病逝，失去了顶梁柱的云家，树倒猢狲散。
云坤依旧是云家的小少爷，只是，生活已变得十分清贫，连身边婢女也都用不起了。
偌大的云家，就此彻底衰落。
没过多久，云坤之母也因郁郁寡欢而撒手人寰。
云坤的处境，从这时候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云父云母虽去世，但云家族人有很多，但没有人愿意去养一个傻子少爷，以至于云坤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只是，纵然如此，云坤也没有改变喜欢发呆的习惯。
日子再清贫，处境再窘迫，他依旧似浑然不觉，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滚吧，从今以后，云家再不需要你一个傻子！这些年，因为你一个人，让得我们出门时候，必会被人耻笑，说我们是傻子的亲戚，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天，一群人冲进了林家的住处，皆是云坤的堂兄弟、堂姐妹们，只是看向云坤的目光，却充满了厌憎。
“记住，你以后不允许再以云家子弟的身份自居，也就是说，你不配再姓云！”
也是这天，傻子云坤被驱逐出云家的消息，在城中传开，引来一阵唏嘘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傻子，从一个集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的小少爷，沦落到了被自己族人驱逐的地步，自此只能流落街头，怎能不让人唏嘘？
再看看当年曾和他订亲的王紫鸾，如今已是一位许多人只能仰望的贵妇人。
因为她夫君皇甫羽的关系，让她背后的王家都沾光，宗族权势愈发炙手可热，俨然稳稳霸占着王朝第一宗族的位置，风光无垠。
大雪纷飞。
二十多年来，一直被视作“傻子”的云坤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大冬天还穿着单薄的衣衫，浑身落满了雪。
形单影只。
当看到这一幕时，作为局外人的神秘女子，心中却显得愈发好奇了，云坤……究竟能否在这等重重打击中，得见己身？
这一场雪下得格外大，云妆素裹，人间一片白茫茫。
街道上，云坤独自前行，目光中一片呆滞，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落满了雪，黑发染霜色。
一条猎犬窜了出来，得意洋洋地冲着林寻摇摆尾巴。
一条狗而已，却穿着裁剪合体的华裳，连脖颈都系着一串紫金铃铛。
咕噜！
云坤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他目光转移，瞥了这条狗一眼，后者浑身一哆嗦，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仿似受到极大惊恐般，夹着尾巴就仓惶逃窜。
此情此景，让人情不自禁会想起“惶惶如丧家之犬”这句话。
云坤收回目光，心中却在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尝过狗肉的味道了……
“旺财，旺财！”
远处，一群仆从般的角色，着急地追撵那条仓惶逃窜的猎犬。
“叫花子，你站住！”
一个相貌姣好，神态却显得颐指气使的女婢气冲冲挡住林寻前路，指着云坤鼻子，喝斥出声。
“你做了什么，吓得我家夫人的爱犬……咦，你是……你是小少爷？”喝斥声戛然而止。
女婢认出了云坤，睁大了眼睛，似难以置信。
云坤也认出，眼前这女子，是很小就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婢女小草。
只是在云家破败之后，他已经多年没见过对方了。
看情况，对方在离开云家之后，生活很不错，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婢女，但却穿戴整齐，锦衣貂裘，浑身散发着富贵气息。
“是你，小草。”
云坤觉得，有必要跟对方打个招呼，毕竟在以前时候，小草也算是一个“熟人”。
“别叫我小草！”
猛地，婢女脸色一沉，冷笑道：“你还当你是云家的小少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一条狗都不如，还想跟我攀附关系？告诉你，以后你若敢跟别人说，我是你身边的婢女，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她显得很激动，着急撇清和云坤的关系。
云坤看了她片刻，没有说什么，朝前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这让小草一阵意外。
意外之后就是愤怒，她再次冲上去，道：“你听到我的话没有？你果然是一个傻子，活了这么多年，连狗都不如，父母都死了，云家都破败了，连你也被驱逐出了云家，说不准哪天，就会被寒风大雪给冻死，尸体都没人帮你收！”
云坤依旧在前行，像没有听到。
这让小草愈发气恼，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个傻子，怪不得当年夫人会选择退婚，谁会愿意嫁给你这种缺心眼的蠢货？”
云坤顿足，道：“夫人？”
眼见这个傻子终于有了这么一丁点反应，小草就犹如打了一场胜仗似的，眉眼间尽是得意和不屑：“你居然还记得夫人？不错，我家夫人就是王紫鸾！”
现如今的王朝中，谁不知道王紫鸾的大名？而王紫鸾的夫君皇甫羽，更是一位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据说，皇甫羽已被内定为青云门的掌教继承人了，以后迟早是要执掌青云门大权的！
“怎样，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感觉很愤怒？”
小草冷笑：“可惜啊，换做我是夫人，当年也断不可能嫁给你这种缺心眼的蠢货！”
“还记得，你当时问过我，难道就不生气？”
云坤皱起眉头，似乎陷入艰难的回忆中，半响才说道，“当时，我说她不值得我生气。”
小草一呆，道：“现在呢？”
云坤道：“现在也如此。”
说出这句话时，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仿佛被驱散大雾的湖面，变得清澈得不染一丝杂质。
小草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和无力，这个傻子难道连讥讽、嘲笑、耻辱、打击都感受不到？
还真是……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傻子！
换做其他正常男子，只怕早已气得怒发冲冠，愤然爆发了，可看一看他，居然都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反应！
小草此刻都有一种抓狂般的冲动，感觉再和这傻子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气得咳血。
“小草姑娘，旺财找到了。”
远处，那些奴仆抱着那只穿着华美衣服的猎犬，兴高采烈地返回来。
小草心中一动，指着身边的云坤，咬牙切齿道：“刚才就是他吓坏了旺财，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顿时，那些奴仆看向林寻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云坤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当他看见那只肥硕的猎犬时，肚子又咕咕叫了一声。
“嗷呜！”
猎犬旺财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吠，像受到过度惊吓一样，猛地挣脱开，撒开脚丫子就朝远处狂跳。
众人皆是一愣。
小草大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若旺财丢了，你们以后就别回来了！”
众人连忙都去追赶。
“这条狗有意思。”
云坤笑起来，眼神澄澈、干净，像那飘扬而下的大雪般，剔透明净得令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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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就不生气？”
小草忍不住问。
池塘边，榕树下，少年神色怔怔，望着一池碧水，似根本没听到。
这让小草禁不住一阵失望，被人登门退婚，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何等耻辱丢脸的事情。
可少爷却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唉，少爷他……难道真是个缺心眼？”
小草心中喟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值得我生气吗？”
也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在小草耳畔响起，她浑身一震，抬眼看去，就见不知何时，少爷已经起身了。
一袭白衣，穿在少年单薄的身上，隐然有一种淡然出尘的风采。
“不值得。”
仿佛自问自答，少年摇了摇头，就朝自己住处走去。
“原来少爷都听到了……”
小草很惊诧，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的背影，心中忽然想到，这些年里，少爷除了喜欢发呆之外，好像从没有做过任何和“傻”有关的事情。
……
没多久，就传出消息，王家大小姐王紫鸾，嫁给了有着“王朝第一公子”之称的皇甫羽。
皇甫氏，同样也是修行宗族，势力虽不如云家，但底蕴也不容小觑。
尤其是这皇甫羽，去年时候已被录入当世第一大宗青云门内修行，且还是内门亲传弟子。
相较而言，皇甫羽就如人们眼中的天之骄子！
故而，王紫鸾和皇甫羽的结合，顿时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一桩美谈。
至于被退婚的云坤，则依旧是一个笑柄般的人物，并且因为退婚此事，也引起了不知多少的哄笑声。
堂堂云家嫡系，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名人，在十六年后，依旧是一个傻子，并且是一个连女人都嫌弃的傻子，自然很容易惹人耻笑。
……
在云坤十九岁时，云家遭遇了一场大变。
云家之主，因为在争夺一处矿藏时，得罪了青云门，被青云门掌教击成重伤。
同时，林家麾下产业，遭受到青云门的全面打压，势力从此一落千丈，一蹶不振。
昔日荣华，都被风打雨吹去。
而王紫鸾所在的王家，则得到青云门扶持，一跃成为王朝第一大修行势力。
在一次聚会上，王家之主王天行不无得意地说了一句话：“王某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就是帮小女紫鸾退婚。”
这句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朝。
傻子云坤，也因此再度成为人们的笑谈。
……
在云坤二十六岁时，云家已没落到风雨飘摇的地步。
原因就在于，云家之主在两年前病逝，失去了顶梁柱的云家，树倒猢狲散。
云坤依旧是云家的小少爷，只是，生活已变得十分清贫，连身边婢女也都用不起了。
偌大的云家，就此彻底衰落。
没过多久，云坤之母也因郁郁寡欢而撒手人寰。
云坤的处境，从这时候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云父云母虽去世，但云家族人有很多，但没有人愿意去养一个傻子少爷，以至于云坤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只是，纵然如此，云坤也没有改变喜欢发呆的习惯。
日子再清贫，处境再窘迫，他依旧似浑然不觉，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滚吧，从今以后，云家再不需要你一个傻子！这些年，因为你一个人，让得我们出门时候，必会被人耻笑，说我们是傻子的亲戚，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天，一群人冲进了林家的住处，皆是云坤的堂兄弟、堂姐妹们，只是看向云坤的目光，却充满了厌憎。
“记住，你以后不允许再以云家子弟的身份自居，也就是说，你不配再姓云！”
也是这天，傻子云坤被驱逐出云家的消息，在城中传开，引来一阵唏嘘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傻子，从一个集万般宠爱集于一身的小少爷，沦落到了被自己族人驱逐的地步，自此只能流落街头，怎能不让人唏嘘？
再看看当年曾和他订亲的王紫鸾，如今已是一位许多人只能仰望的贵妇人。
因为她夫君皇甫羽的关系，让她背后的王家都沾光，宗族权势愈发炙手可热，俨然稳稳霸占着王朝第一宗族的位置，风光无垠。
大雪纷飞。
二十多年来，一直被视作“傻子”的云坤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大冬天还穿着单薄的衣衫，浑身落满了雪。
形单影只。
当看到这一幕时，作为局外人的神秘女子，心中却显得愈发好奇了，云坤……究竟能否在这等重重打击中，得见己身？
这一场雪下得格外大，云妆素裹，人间一片白茫茫。
街道上，云坤独自前行，目光中一片呆滞，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落满了雪，黑发染霜色。
一条猎犬窜了出来，得意洋洋地冲着林寻摇摆尾巴。
一条狗而已，却穿着裁剪合体的华裳，连脖颈都系着一串紫金铃铛。
咕噜！
云坤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他目光转移，瞥了这条狗一眼，后者浑身一哆嗦，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仿似受到极大惊恐般，夹着尾巴就仓惶逃窜。
此情此景，让人情不自禁会想起“惶惶如丧家之犬”这句话。
云坤收回目光，心中却在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尝过狗肉的味道了……
“旺财，旺财！”
远处，一群仆从般的角色，着急地追撵那条仓惶逃窜的猎犬。
“叫花子，你站住！”
一个相貌姣好，神态却显得颐指气使的女婢气冲冲挡住林寻前路，指着云坤鼻子，喝斥出声。
“你做了什么，吓得我家夫人的爱犬……咦，你是……你是小少爷？”喝斥声戛然而止。
女婢认出了云坤，睁大了眼睛，似难以置信。
云坤也认出，眼前这女子，是很小就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婢女小草。
只是在云家破败之后，他已经多年没见过对方了。
看情况，对方在离开云家之后，生活很不错，虽然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婢女，但却穿戴整齐，锦衣貂裘，浑身散发着富贵气息。
“是你，小草。”
云坤觉得，有必要跟对方打个招呼，毕竟在以前时候，小草也算是一个“熟人”。
“别叫我小草！”
猛地，婢女脸色一沉，冷笑道：“你还当你是云家的小少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一条狗都不如，还想跟我攀附关系？告诉你，以后你若敢跟别人说，我是你身边的婢女，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她显得很激动，着急撇清和云坤的关系。
云坤看了她片刻，没有说什么，朝前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这让小草一阵意外。
意外之后就是愤怒，她再次冲上去，道：“你听到我的话没有？你果然是一个傻子，活了这么多年，连狗都不如，父母都死了，云家都破败了，连你也被驱逐出了云家，说不准哪天，就会被寒风大雪给冻死，尸体都没人帮你收！”
云坤依旧在前行，像没有听到。
这让小草愈发气恼，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个傻子，怪不得当年夫人会选择退婚，谁会愿意嫁给你这种缺心眼的蠢货？”
云坤顿足，道：“夫人？”
眼见这个傻子终于有了这么一丁点反应，小草就犹如打了一场胜仗似的，眉眼间尽是得意和不屑：“你居然还记得夫人？不错，我家夫人就是王紫鸾！”
现如今的王朝中，谁不知道王紫鸾的大名？而王紫鸾的夫君皇甫羽，更是一位屈指可数的大人物。
据说，皇甫羽已被内定为青云门的掌教继承人了，以后迟早是要执掌青云门大权的！
“怎样，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感觉很愤怒？”
小草冷笑：“可惜啊，换做我是夫人，当年也断不可能嫁给你这种缺心眼的蠢货！”
“还记得，你当时问过我，难道就不生气？”
云坤皱起眉头，似乎陷入艰难的回忆中，半响才说道，“当时，我说她不值得我生气。”
小草一呆，道：“现在呢？”
云坤道：“现在也如此。”
说出这句话时，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神，仿佛被驱散大雾的湖面，变得清澈得不染一丝杂质。
小草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和无力，这个傻子难道连讥讽、嘲笑、耻辱、打击都感受不到？
还真是……一个伴随天地异象而生的傻子！
换做其他正常男子，只怕早已气得怒发冲冠，愤然爆发了，可看一看他，居然都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反应！
小草此刻都有一种抓狂般的冲动，感觉再和这傻子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就会气得咳血。
“小草姑娘，旺财找到了。”
远处，那些奴仆抱着那只穿着华美衣服的猎犬，兴高采烈地返回来。
小草心中一动，指着身边的云坤，咬牙切齿道：“刚才就是他吓坏了旺财，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顿时，那些奴仆看向林寻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云坤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当他看见那只肥硕的猎犬时，肚子又咕咕叫了一声。
“嗷呜！”
猎犬旺财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吠，像受到过度惊吓一样，猛地挣脱开，撒开脚丫子就朝远处狂跳。
众人皆是一愣。
小草大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追！若旺财丢了，你们以后就别回来了！”
众人连忙都去追赶。
“这条狗有意思。”
云坤笑起来，眼神澄澈、干净，像那飘扬而下的大雪般，剔透明净得令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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