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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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越跟着路嘉去参观了那间筹备中的心理咨询所，位置设在R市中小学聚集的西区，就在划开两所重点中学的那条小街上。入口低调，有上下两层。楼上楼下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几乎没有什么异味，风格干净清爽，颜色搭配合理，唯独楼下的大厅只有基装，清理得干干净净却又很刻意地空荡荡留着，还能听到回音——确实太刻意了。
“我的合伙对象是谁？”戴越挤出一个笑脸看向路嘉。
“你看出来了？”路嘉倚在门框上眨了眨眼，“其实就是我，我不想把一切都砸在医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给自己多备条后路比较有安全感。”
戴越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没有完全相信。他环顾着大厅，光是这个厅就差不多有一百平，楼上楼下加起来不少于六百平，比一些社区医院都大。
“你们儿科医生这么赚钱？盘下这里花了不少吧？”戴越手指上下晃动了两圈，“也不知道我的积蓄够不够装修这个厅。”
路嘉倒也不隐瞒：“好吧，其实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个股东，是她买下了这个楼。我凑上我爸的遗产和自己的积蓄，也就出了点装修款。不过我和她都只想投资当股东，不打算经常露面也不打算参与经营。”
“这么神秘？”戴越掏出路嘉之前拿给自己的名片，“是名片上的这个人？”
路嘉摇摇头：“不是。名片上这个人是我好朋友，跟我很亲。我因为还没跟医院脱离关系，做这个不方便，所以是用他的名义办理的相关手续。这里的大股东是另一个人，我们是前段时间在一个动漫同好会认识的，她说打算办个心理咨询所但是很缺专业合作人。我就想到了自己和你。”
“如果真要共事，我总得见见她本人吧？”
路嘉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她现在还在国外，等她回国了我会给你她的联系方式。”说着，路嘉诚恳地望着戴越，“她跟有关部门和教育系统的关系都很深厚，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里会经营不善。你就加入吧，别犹豫了。难得有这样的缘分你脱离了编制，又正好有这样的机遇。”
戴越苦涩地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这么犹豫。”见路嘉静静在一边等他的答复，戴越只得叹了口气，拍了拍路嘉的肩，“我很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关于是否加入这里，我还得做完一件事之后才能决定。”
戴越几番折腾，才终于找到了屠长青退休后的联系方式。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一直不接，他便只好直接驱车前往他的住处。
屠长青在R市近郊一处风光秀丽的湖景区买有一套别墅。听熟人透露，退休后他就基本长住那里了，每天就和老婆孩子一起种种花散散步养养老，过得无比滋润。戴越在别墅门口来回踱步了几个回合，才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一遍，两遍，三遍。没人开门。
莫非是不在家？
戴越正在疑惑，就见到小区的保安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过来，指着屠家的别墅说这什么就是这里。
民警走近别墅，看到门口的戴越，立马严肃提问：“你是什么人？”
戴越赶紧解释道：“我是屠老师以前的学生，来看望他的。但是好像没人在家……”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名酒和水果篮。
保安闻言插了句嘴：“哎唷你不知道，这屠先生一家好像有七八天都没出过门了！打座机催物管费都没人接！”
民警敲了一阵门见果然没人应门，就一起用力砸开了门。门刚裂开，一股刺鼻的恶臭就铺面而来。
戴越光是闻这气味都能想象到屋里的血腥场面。
不一会儿，进去检查的那个警察就皱着眉头出来了，开始给局里打电话汇报情况。听那意思，屠长青一家三口都已经遇害了。
戴越本来被警察拦在大门几米以外不让靠近，听到他们的汇报顿时焦躁起来，料想这事绝对不简单。于是趁众人不备偷偷溜到了别墅背后，四处打量，见二楼阳台里的窗户似乎没有上锁，便扔了手里的礼物，顺着管道爬了上去。
两个民警因为屋内的味道太过冲鼻，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草草拍了现场照片后就全部退到了屋外一边拦住路人一边等候大部队的到来。戴越趁机从窗户进了别墅内，循着气味慢慢摸到了楼下的餐厅。
毕竟跟了他两年多，屠家的家庭情况戴越多少有些了解。屠长青虽然贵为学术界的泰斗，但唯一的儿子却是个智障，年近四十都还无法独立生活。为此他们夫妇已经焦头烂额，害怕再生一个也是痴儿便不敢另作计划，只在二十年前收养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儿。但戴越清楚屠长青夫妇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多好，他们收养这个女儿只是为了把她养大了好照顾自己的蠢儿子；如果蠢儿子一直讨不到老婆，他们还有心强迫女儿嫁给儿子当媳妇。懂事后的女儿自然是不干的，刚成年不久就跳了湖。
“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戴越这辈子都记得屠长青说起女儿时的表情。而在此时看到屠长青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他也没料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笑出了声。这老家伙也有今天。
看这状况，屠长青应该是被他老婆乱刀砍死的。可以看到他老婆的手里还紧紧握着菜刀，也不知这两口子结下了什么仇什么怨，屠长青的全身都被砍得血肉模糊，伤口处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蛆虫；而他的老婆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除了脸上有个人类的牙印之外，死状也是非常畸形，全身的骨头好像全部错了位，突出的关节几乎捅破了苍白的皮肤。
他们的痴呆儿子死状最为安详，几乎没什么痛苦的表情。他倒在他母亲变形的尸体旁边，嘴角流着血，但全身竟然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面色也不像是中毒或者窒息。
戴越仔细翻看着他的尸身，好不容易才在肩膀处找到了一个非常细小的针孔，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没有别的受伤痕迹。
戴越站起身，查看了餐厅里的垃圾桶。果然在垃圾桶内找到了一支用过的注射器，戴越赶紧捡起它，正想放进兜里，就听见门口开始有人进入，应该是之前的警察。戴越心里一慌，注射器从手中滑落，滚到了橱柜底下。他趴下身子去捡，谁知上衣口袋里的玉把件却掉了出来，落在痴呆儿子的嘴边，幽幽地发出了绿光。
戴越一愣，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绿光。但这绿光似乎跟谭戈他们的又不大一样——谭戈王午的绿光是稳定而温和的，但这次的绿光却闪烁得非常剧烈。
脚步声越来越近，戴越再也耽搁不起。他赶紧捡起玉把件就冲上楼，从原路逃离了别墅。
第二天，戴越就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了屠家灭门惨案的报道。报道中说，在屠家卧房里发现了屠长青老婆好几年前的精神鉴定，说她有精神病，这起事件也是因为她的病情发作导致。可怜屠大学者对她一路不离不弃，最终她却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害死了深爱自己的老公和儿子。而对于屠长青老婆自己的死因，警方解释为清醒后负罪自杀，因为在她的体内有检测到服用过安眠药的痕迹。
戴越合上报纸，打开，再合上，再打开。今天，整个R市都在感慨这位“R市之光”的传奇一生和骤然陨落，只有戴越在感慨那支没能捡到的注射器。他把近来的各种事件串想了一遍，感觉自己应该一不小心靠近了什么真相，但又似乎并不该靠它太近。
按理说，自己之前草率爬进屠家别墅的时候必定留下了痕迹，而屠家人到死为止已经多日没有进出，警察后来搜证的时候一定会发现有问题，自己应该会被锁定为第一嫌疑人。可是自己却连做笔录的电话都没接到；而且才第二天，这么大一桩凶杀事件就被草率定案了，这也太蹊跷。
他最后做了一个假设，假设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某个组织的视野中。然后他们迟迟不对自己动手，只是把自己编进了一个局，甚至好像顺理成章却又十分刻意地给自己圈出了一条合理且不费劲的路，其意义究竟何在？
当天夜里，他再次来到屠家的别墅，偷偷摸进餐厅后，他趴在橱柜边四处寻找，注射器果然不见了。他又来到二楼，仔细搜索着每个房间，最后在屠长青的书房里发现了可疑的一幕：他拉开了屠长青的书桌抽屉，里面整齐地陈列着他的文具和记事本，但从物件的排列来看，中间一块手机大小的长方形位置却是空的，显然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被取走了。他不知道这个东西被取走是屠长青自己还是他人所为，发生的时间是在灭门惨案之前还是之后，但他直觉此物应该跟这个案件有所关联。于是他找遍了整座别墅，最后在主卧房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形状大小与空缺部分类似的盒子，里面却是空的。
他悻悻地扔掉盒子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它的盖子里似乎还有夹层。他小心地拆开盒盖，从夹层里取出了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reｓ５１０７１４ｔｃｑ”。
他知道５１０７１４是屠长青的生日，ｔｃｑ自然就是他的姓名缩写，可他猜不到这行字加在一起代表着什么。一直回到车上，他满脑子都还在想着这事，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开车。
最后，他终于在手机响起的瞬间眼睛一亮。来电的是谭戈，一想到谭戈的脸他就突然有了灵感。他拒接了电话，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然后颤抖着双手在登录界面的ＩＤ处填上了“reｓ５１０７１４ｔｃｑ”；之后又把屠长青全家人的生日都在密码处试了一遍，全部没有成功。他犹豫了一会儿，再试了试屠长青各个重要学术成果的发表日期，还是没有成功。最后他开了新的标签页，搜索“屠雪”，关于屠长青女儿因高考失利投湖自尽的新闻就显示了出来，他看了看新闻的日期，把它输进了密码框。
登录成功了。
但十秒钟后，页面上却弹出了一句“对不起，您的ＩＤ授权已过期。”
戴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路还长着呢。
戴越跟着路嘉去参观了那间筹备中的心理咨询所，位置设在R市中小学聚集的西区，就在划开两所重点中学的那条小街上。入口低调，有上下两层。楼上楼下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几乎没有什么异味，风格干净清爽，颜色搭配合理，唯独楼下的大厅只有基装，清理得干干净净却又很刻意地空荡荡留着，还能听到回音——确实太刻意了。
“我的合伙对象是谁？”戴越挤出一个笑脸看向路嘉。
“你看出来了？”路嘉倚在门框上眨了眨眼，“其实就是我，我不想把一切都砸在医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给自己多备条后路比较有安全感。”
戴越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没有完全相信。他环顾着大厅，光是这个厅就差不多有一百平，楼上楼下加起来不少于六百平，比一些社区医院都大。
“你们儿科医生这么赚钱？盘下这里花了不少吧？”戴越手指上下晃动了两圈，“也不知道我的积蓄够不够装修这个厅。”
路嘉倒也不隐瞒：“好吧，其实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个股东，是她买下了这个楼。我凑上我爸的遗产和自己的积蓄，也就出了点装修款。不过我和她都只想投资当股东，不打算经常露面也不打算参与经营。”
“这么神秘？”戴越掏出路嘉之前拿给自己的名片，“是名片上的这个人？”
路嘉摇摇头：“不是。名片上这个人是我好朋友，跟我很亲。我因为还没跟医院脱离关系，做这个不方便，所以是用他的名义办理的相关手续。这里的大股东是另一个人，我们是前段时间在一个动漫同好会认识的，她说打算办个心理咨询所但是很缺专业合作人。我就想到了自己和你。”
“如果真要共事，我总得见见她本人吧？”
路嘉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她现在还在国外，等她回国了我会给你她的联系方式。”说着，路嘉诚恳地望着戴越，“她跟有关部门和教育系统的关系都很深厚，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里会经营不善。你就加入吧，别犹豫了。难得有这样的缘分你脱离了编制，又正好有这样的机遇。”
戴越苦涩地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这么犹豫。”见路嘉静静在一边等他的答复，戴越只得叹了口气，拍了拍路嘉的肩，“我很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关于是否加入这里，我还得做完一件事之后才能决定。”
戴越几番折腾，才终于找到了屠长青退休后的联系方式。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一直不接，他便只好直接驱车前往他的住处。
屠长青在R市近郊一处风光秀丽的湖景区买有一套别墅。听熟人透露，退休后他就基本长住那里了，每天就和老婆孩子一起种种花散散步养养老，过得无比滋润。戴越在别墅门口来回踱步了几个回合，才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门铃。
一遍，两遍，三遍。没人开门。
莫非是不在家？
戴越正在疑惑，就见到小区的保安带着两个民警走了过来，指着屠家的别墅说这什么就是这里。
民警走近别墅，看到门口的戴越，立马严肃提问：“你是什么人？”
戴越赶紧解释道：“我是屠老师以前的学生，来看望他的。但是好像没人在家……”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名酒和水果篮。
保安闻言插了句嘴：“哎唷你不知道，这屠先生一家好像有七八天都没出过门了！打座机催物管费都没人接！”
民警敲了一阵门见果然没人应门，就一起用力砸开了门。门刚裂开，一股刺鼻的恶臭就铺面而来。
戴越光是闻这气味都能想象到屋里的血腥场面。
不一会儿，进去检查的那个警察就皱着眉头出来了，开始给局里打电话汇报情况。听那意思，屠长青一家三口都已经遇害了。
戴越本来被警察拦在大门几米以外不让靠近，听到他们的汇报顿时焦躁起来，料想这事绝对不简单。于是趁众人不备偷偷溜到了别墅背后，四处打量，见二楼阳台里的窗户似乎没有上锁，便扔了手里的礼物，顺着管道爬了上去。
两个民警因为屋内的味道太过冲鼻，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草草拍了现场照片后就全部退到了屋外一边拦住路人一边等候大部队的到来。戴越趁机从窗户进了别墅内，循着气味慢慢摸到了楼下的餐厅。
毕竟跟了他两年多，屠家的家庭情况戴越多少有些了解。屠长青虽然贵为学术界的泰斗，但唯一的儿子却是个智障，年近四十都还无法独立生活。为此他们夫妇已经焦头烂额，害怕再生一个也是痴儿便不敢另作计划，只在二十年前收养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儿。但戴越清楚屠长青夫妇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多好，他们收养这个女儿只是为了把她养大了好照顾自己的蠢儿子；如果蠢儿子一直讨不到老婆，他们还有心强迫女儿嫁给儿子当媳妇。懂事后的女儿自然是不干的，刚成年不久就跳了湖。
“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戴越这辈子都记得屠长青说起女儿时的表情。而在此时看到屠长青散发着恶臭的尸体，他也没料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笑出了声。这老家伙也有今天。
看这状况，屠长青应该是被他老婆乱刀砍死的。可以看到他老婆的手里还紧紧握着菜刀，也不知这两口子结下了什么仇什么怨，屠长青的全身都被砍得血肉模糊，伤口处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蛆虫；而他的老婆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除了脸上有个人类的牙印之外，死状也是非常畸形，全身的骨头好像全部错了位，突出的关节几乎捅破了苍白的皮肤。
他们的痴呆儿子死状最为安详，几乎没什么痛苦的表情。他倒在他母亲变形的尸体旁边，嘴角流着血，但全身竟然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面色也不像是中毒或者窒息。
戴越仔细翻看着他的尸身，好不容易才在肩膀处找到了一个非常细小的针孔，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没有别的受伤痕迹。
戴越站起身，查看了餐厅里的垃圾桶。果然在垃圾桶内找到了一支用过的注射器，戴越赶紧捡起它，正想放进兜里，就听见门口开始有人进入，应该是之前的警察。戴越心里一慌，注射器从手中滑落，滚到了橱柜底下。他趴下身子去捡，谁知上衣口袋里的玉把件却掉了出来，落在痴呆儿子的嘴边，幽幽地发出了绿光。
戴越一愣，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绿光。但这绿光似乎跟谭戈他们的又不大一样——谭戈王午的绿光是稳定而温和的，但这次的绿光却闪烁得非常剧烈。
脚步声越来越近，戴越再也耽搁不起。他赶紧捡起玉把件就冲上楼，从原路逃离了别墅。
第二天，戴越就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了屠家灭门惨案的报道。报道中说，在屠家卧房里发现了屠长青老婆好几年前的精神鉴定，说她有精神病，这起事件也是因为她的病情发作导致。可怜屠大学者对她一路不离不弃，最终她却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害死了深爱自己的老公和儿子。而对于屠长青老婆自己的死因，警方解释为清醒后负罪自杀，因为在她的体内有检测到服用过安眠药的痕迹。
戴越合上报纸，打开，再合上，再打开。今天，整个R市都在感慨这位“R市之光”的传奇一生和骤然陨落，只有戴越在感慨那支没能捡到的注射器。他把近来的各种事件串想了一遍，感觉自己应该一不小心靠近了什么真相，但又似乎并不该靠它太近。
按理说，自己之前草率爬进屠家别墅的时候必定留下了痕迹，而屠家人到死为止已经多日没有进出，警察后来搜证的时候一定会发现有问题，自己应该会被锁定为第一嫌疑人。可是自己却连做笔录的电话都没接到；而且才第二天，这么大一桩凶杀事件就被草率定案了，这也太蹊跷。
他最后做了一个假设，假设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某个组织的视野中。然后他们迟迟不对自己动手，只是把自己编进了一个局，甚至好像顺理成章却又十分刻意地给自己圈出了一条合理且不费劲的路，其意义究竟何在？
当天夜里，他再次来到屠家的别墅，偷偷摸进餐厅后，他趴在橱柜边四处寻找，注射器果然不见了。他又来到二楼，仔细搜索着每个房间，最后在屠长青的书房里发现了可疑的一幕：他拉开了屠长青的书桌抽屉，里面整齐地陈列着他的文具和记事本，但从物件的排列来看，中间一块手机大小的长方形位置却是空的，显然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被取走了。他不知道这个东西被取走是屠长青自己还是他人所为，发生的时间是在灭门惨案之前还是之后，但他直觉此物应该跟这个案件有所关联。于是他找遍了整座别墅，最后在主卧房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形状大小与空缺部分类似的盒子，里面却是空的。
他悻悻地扔掉盒子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它的盖子里似乎还有夹层。他小心地拆开盒盖，从夹层里取出了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写着“reｓ５１０７１４ｔｃｑ”。
他知道５１０７１４是屠长青的生日，ｔｃｑ自然就是他的姓名缩写，可他猜不到这行字加在一起代表着什么。一直回到车上，他满脑子都还在想着这事，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开车。
最后，他终于在手机响起的瞬间眼睛一亮。来电的是谭戈，一想到谭戈的脸他就突然有了灵感。他拒接了电话，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然后颤抖着双手在登录界面的ＩＤ处填上了“reｓ５１０７１４ｔｃｑ”；之后又把屠长青全家人的生日都在密码处试了一遍，全部没有成功。他犹豫了一会儿，再试了试屠长青各个重要学术成果的发表日期，还是没有成功。最后他开了新的标签页，搜索“屠雪”，关于屠长青女儿因高考失利投湖自尽的新闻就显示了出来，他看了看新闻的日期，把它输进了密码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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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