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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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的发生比朱木阳想象的要快很多，周四早晨午朱木阳一上班就去打了开水，一来一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结果还没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张科员急匆匆跑下楼来找他：“小朱，你快点回去，处长有急事找你。”
朱木阳吓了一跳：“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呀？”他手里拿着处长屋里的暖瓶，本来回办公室他也是第一时间给领导送过去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徐处好像很着急。咱们领导是坐得住的人。能让他上火的事情可不多。你最近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张科员开着玩笑。
朱木阳脸色变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余晓慧的事情招惹了麻烦吧？这几天半夜自己总是过去销魂，尤其是昨天夜里更是到了快五点才溜回宿舍，莫不是那举动被人看见了？徐处长这是准备兴师问罪？
朱木阳很明白自己和余晓慧在一起的性质，虽然双方表面上都没有异性朋友，说他俩谈恋爱也未尝不可，可是余晓慧在设计院众人眼里就是一尊邪神，更是被用作工具攻击过邵总，因此如果自己和她的事情暴露，那简直是致命的，可以说天堂到地狱：第一步就是人事处的位置必定不保，没有人会选择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管干部人事工作；下一步很有可能会被发配到人才交流办公室，那他的结局也就只有灰溜溜的回县城了。余晓慧一走了之，不会受什么影响，自己可算完了！
其实他去偷偷找余晓慧之前，这些问题都前后衡量过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事故，而在旁观者角度就是故事。处长这么着急找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张科员说得天怒人怨了。
看他吓得有点变颜变色，张科员也有点奇怪：“靠！你小子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神情呀！”
朱木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张哥，有什么事啊。我不是胆小吗？处长脸上是什么表情？”
张科员满腹狐疑，他接过朱木阳手里一个暖瓶：“没看出什么表情。快走，说不定是好事呢，派你去深圳送朱大景和余晓慧。嘿嘿！”
这句话就是忽悠了，朱木阳知道今天早晨六点半那俩人已经走了，他摇摇头，一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是这么一件事，那就咬定自己和余晓慧谈朋友，这又不犯法！
徐处长一直在大办公室等着，看他回来忙说道：“小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说完转身走了过去。朱木阳看看徐处表情，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怒意，心里稍定，答应一声就跟着走出门去。
徐处长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信手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又问朱木阳：“你不抽烟是吧？”
朱木阳站着点点头。徐处长看他站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坐下！小朱，坐下说话。”
朱木阳却不敢坐下，他说道：“处长，有啥事呀？我站着一样。”
徐处长抽了一口烟：“别这么紧张。坐下！”朱木阳只得坐下，但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
徐处长态度很是从容，他又抽了一口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来设计院半年了吧。”
“五个月，我是七月五号报到的，徐处长，您是我进入设计院后认识的第一位领导。”朱木阳在打感情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感情都是可以用来遮风挡雨的。
这句话说得很好，至少徐处长脸上已经露出很舒心的笑容，朱木阳已经在他手下好几个月，对于这种信号是很熟悉的，有点类似于中秋节去他家串门时的感觉，这说明并没有什么大事！心中更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今年来了这么多学生，我第一眼就看中你了。聪明但不外露，尤其是待人有礼有节，当然学习能力也很强。你不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可是计算机用的那么好，这就很了不起，我都想学学计算机，可是看了几天你给我的书，就好像读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徐处长眼睛瞟一下不远处的挂钟，朱木阳感觉他应该是有别的安排。
“处长您谦虚了，您这个年龄还主动看计算机的书，这精神就值得我们年轻人好好学习。我在学校里有专业课是关于计算机的，我们教授说，不久的将来计算机就好像我们使用的笔墨一样。”朱木阳不知道徐处长什么用意，因此说话很是试探。
徐处长笑了起来：“木阳，你这个计算机论调我很喜欢，下一步你要和计算机长期打交道了。我长话短说吧，邮电总局人事处一直想要一个懂计算机的人做数据处理，要求要懂人事工作，党员身份，最重要的就是要熟练使用计算机。前段时间找我们设计院，问有没有合适的人，我就推荐了你。本以为咱们系统藏龙卧虎，你没什么机会，可谁知道昨天晚上总局给孙书记打电话，说是初步考虑让你去工作一段时间，算是借调去帮忙。孙书记这不是一上班就找我嘛，让我九点带你去和他交流一下。”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虽然前几天朱木阳意识到可能会有这么一次机会，但事到临头仍是让他张大了嘴巴：“处长，您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在您手下做的很好啊，怎么会想到让我去总局呢？您推荐我是不是觉得我不符合你的要求？”他把戏演的很足，一副有点幽怨的表情，内心则是乐开了花。欧耶！杨晓梅看来真给自己帮忙了，今晚就去医院好好谢谢这位姐姐。
徐处长摇摇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想？就是因为你优秀我才推荐你呀。其实多年之前设计院和邮电局就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人事科长是总局人事处兼任，后来我们独立到千佛山这里后，才单独设立的人事劳资。小朱，我觉得我没看错你。你完全符合总局的要求。当然，我推荐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谁也不要告诉！一会儿孙书记问起来，你就说是在泰安会议上表现良好，被领导看重了。”
朱木阳很感激的点点头：“徐处长，谢谢您对我的栽培！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他心里则是嗤之以鼻，这件事情的始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杨晓梅处心积虑，没想到最后成了为自己作嫁衣裳，这位徐处长从中间没起到任何作用。可他刚才一席话，成了都是他从中帮忙了，这种脸皮也真够厚的，怪不得有人说厚黑学，徐处长绝对属于厚黑高段选手。只是现在的朱木阳，无论如何也明白栽花和栽刺之间的关系，花花轿子众人抬，反正说几句感谢人的话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徐处长笑道：“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木阳，借调到了总局人事处，那可是权力部门。不过高处不胜寒，在那里工作不像在咱们设计院，要谨言慎行。就像上次你和老许冲突的事情，再要出了就没人护着你了。”
朱木阳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处长，像您这样的领导遇到是我的福气，你不但在设计院里照顾我，而且给我谋划这样的前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徐处长哈哈大笑：“小朱，在我眼里，你就和我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去邮电总局后我们要加强联系。说不定几年之后你就成了我的领导呢。”
“处长！我，我…….”朱木阳好像激动的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徐处长站起身来，朱木阳也赶紧站起来，徐处长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去见一下孙书记。见了面之后少说话！”
朱木阳使劲点点头：“处长，您在我旁边我就有了主心骨了。”
到了孙书记屋里，朱木阳见惯了书记很严肃的样子，心里本来的确有点打鼓，可谁知道今年的孙书记很是和蔼可亲，他也和徐处长一样喜欢拍人肩膀：“小朱，你这次可算放了一个卫星。”
朱木阳就是嘿嘿傻笑，他不知道此时应该什么态度，但总觉表现得憨厚一点应该没有过错。
不过等朱木阳坐下之后，书记的话就有了几分严厉，他的话一针见血：
“小朱，老徐已经把事情都给你说了是吧？我也就不再多说事情本身了。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好事，可以让小朱你接近一个更能施展能力的位置，我们设计院好多年没给上级输送国人才了。但这又是一种考验，因为如果做不好，你连退路也没有！被总局淘汰的人，恐怕回不了咱设计院呀。”
徐处长在旁边附和：“这是华山一条道。木阳。”
朱木阳使劲点点头，心里则盘算：“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总局人事处是龙潭虎穴。”
孙书记看他一眼，又重新说道：“咱们设计院要论其资源，和总局有差距，但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思路单纯，知识分子多的地方很容易形成这种氛围。”
“我们单位还单纯呀？”朱木阳心里叹道。
有些事情的发生比朱木阳想象的要快很多，周四早晨午朱木阳一上班就去打了开水，一来一去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结果还没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张科员急匆匆跑下楼来找他：“小朱，你快点回去，处长有急事找你。”
朱木阳吓了一跳：“找我？什么事这么急呀？”他手里拿着处长屋里的暖瓶，本来回办公室他也是第一时间给领导送过去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徐处好像很着急。咱们领导是坐得住的人。能让他上火的事情可不多。你最近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吧？”张科员开着玩笑。
朱木阳脸色变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余晓慧的事情招惹了麻烦吧？这几天半夜自己总是过去销魂，尤其是昨天夜里更是到了快五点才溜回宿舍，莫不是那举动被人看见了？徐处长这是准备兴师问罪？
朱木阳很明白自己和余晓慧在一起的性质，虽然双方表面上都没有异性朋友，说他俩谈恋爱也未尝不可，可是余晓慧在设计院众人眼里就是一尊邪神，更是被用作工具攻击过邵总，因此如果自己和她的事情暴露，那简直是致命的，可以说天堂到地狱：第一步就是人事处的位置必定不保，没有人会选择一个两面三刀的人管干部人事工作；下一步很有可能会被发配到人才交流办公室，那他的结局也就只有灰溜溜的回县城了。余晓慧一走了之，不会受什么影响，自己可算完了！
其实他去偷偷找余晓慧之前，这些问题都前后衡量过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发生在别人身上是事故，而在旁观者角度就是故事。处长这么着急找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张科员说得天怒人怨了。
看他吓得有点变颜变色，张科员也有点奇怪：“靠！你小子是不是真做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神情呀！”
朱木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张哥，有什么事啊。我不是胆小吗？处长脸上是什么表情？”
张科员满腹狐疑，他接过朱木阳手里一个暖瓶：“没看出什么表情。快走，说不定是好事呢，派你去深圳送朱大景和余晓慧。嘿嘿！”
这句话就是忽悠了，朱木阳知道今天早晨六点半那俩人已经走了，他摇摇头，一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是这么一件事，那就咬定自己和余晓慧谈朋友，这又不犯法！
徐处长一直在大办公室等着，看他回来忙说道：“小朱，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说完转身走了过去。朱木阳看看徐处表情，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怒意，心里稍定，答应一声就跟着走出门去。
徐处长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信手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又问朱木阳：“你不抽烟是吧？”
朱木阳站着点点头。徐处长看他站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坐下！小朱，坐下说话。”
朱木阳却不敢坐下，他说道：“处长，有啥事呀？我站着一样。”
徐处长抽了一口烟：“别这么紧张。坐下！”朱木阳只得坐下，但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
徐处长态度很是从容，他又抽了一口烟，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来设计院半年了吧。”
“五个月，我是七月五号报到的，徐处长，您是我进入设计院后认识的第一位领导。”朱木阳在打感情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感情都是可以用来遮风挡雨的。
这句话说得很好，至少徐处长脸上已经露出很舒心的笑容，朱木阳已经在他手下好几个月，对于这种信号是很熟悉的，有点类似于中秋节去他家串门时的感觉，这说明并没有什么大事！心中更是吃了一粒定心丸。
“今年来了这么多学生，我第一眼就看中你了。聪明但不外露，尤其是待人有礼有节，当然学习能力也很强。你不是学计算机专业的，可是计算机用的那么好，这就很了不起，我都想学学计算机，可是看了几天你给我的书，就好像读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徐处长眼睛瞟一下不远处的挂钟，朱木阳感觉他应该是有别的安排。
“处长您谦虚了，您这个年龄还主动看计算机的书，这精神就值得我们年轻人好好学习。我在学校里有专业课是关于计算机的，我们教授说，不久的将来计算机就好像我们使用的笔墨一样。”朱木阳不知道徐处长什么用意，因此说话很是试探。
徐处长笑了起来：“木阳，你这个计算机论调我很喜欢，下一步你要和计算机长期打交道了。我长话短说吧，邮电总局人事处一直想要一个懂计算机的人做数据处理，要求要懂人事工作，党员身份，最重要的就是要熟练使用计算机。前段时间找我们设计院，问有没有合适的人，我就推荐了你。本以为咱们系统藏龙卧虎，你没什么机会，可谁知道昨天晚上总局给孙书记打电话，说是初步考虑让你去工作一段时间，算是借调去帮忙。孙书记这不是一上班就找我嘛，让我九点带你去和他交流一下。”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虽然前几天朱木阳意识到可能会有这么一次机会，但事到临头仍是让他张大了嘴巴：“处长，您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我在您手下做的很好啊，怎么会想到让我去总局呢？您推荐我是不是觉得我不符合你的要求？”他把戏演的很足，一副有点幽怨的表情，内心则是乐开了花。欧耶！杨晓梅看来真给自己帮忙了，今晚就去医院好好谢谢这位姐姐。
徐处长摇摇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想？就是因为你优秀我才推荐你呀。其实多年之前设计院和邮电局就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们人事科长是总局人事处兼任，后来我们独立到千佛山这里后，才单独设立的人事劳资。小朱，我觉得我没看错你。你完全符合总局的要求。当然，我推荐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谁也不要告诉！一会儿孙书记问起来，你就说是在泰安会议上表现良好，被领导看重了。”
朱木阳很感激的点点头：“徐处长，谢谢您对我的栽培！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他心里则是嗤之以鼻，这件事情的始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杨晓梅处心积虑，没想到最后成了为自己作嫁衣裳，这位徐处长从中间没起到任何作用。可他刚才一席话，成了都是他从中帮忙了，这种脸皮也真够厚的，怪不得有人说厚黑学，徐处长绝对属于厚黑高段选手。只是现在的朱木阳，无论如何也明白栽花和栽刺之间的关系，花花轿子众人抬，反正说几句感谢人的话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徐处长笑道：“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木阳，借调到了总局人事处，那可是权力部门。不过高处不胜寒，在那里工作不像在咱们设计院，要谨言慎行。就像上次你和老许冲突的事情，再要出了就没人护着你了。”
朱木阳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处长，像您这样的领导遇到是我的福气，你不但在设计院里照顾我，而且给我谋划这样的前程。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徐处长哈哈大笑：“小朱，在我眼里，你就和我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去邮电总局后我们要加强联系。说不定几年之后你就成了我的领导呢。”
“处长！我，我…….”朱木阳好像激动的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徐处长站起身来，朱木阳也赶紧站起来，徐处长拍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去见一下孙书记。见了面之后少说话！”
朱木阳使劲点点头：“处长，您在我旁边我就有了主心骨了。”
到了孙书记屋里，朱木阳见惯了书记很严肃的样子，心里本来的确有点打鼓，可谁知道今年的孙书记很是和蔼可亲，他也和徐处长一样喜欢拍人肩膀：“小朱，你这次可算放了一个卫星。”
朱木阳就是嘿嘿傻笑，他不知道此时应该什么态度，但总觉表现得憨厚一点应该没有过错。
不过等朱木阳坐下之后，书记的话就有了几分严厉，他的话一针见血：
“小朱，老徐已经把事情都给你说了是吧？我也就不再多说事情本身了。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好事，可以让小朱你接近一个更能施展能力的位置，我们设计院好多年没给上级输送国人才了。但这又是一种考验，因为如果做不好，你连退路也没有！被总局淘汰的人，恐怕回不了咱设计院呀。”
徐处长在旁边附和：“这是华山一条道。木阳。”
朱木阳使劲点点头，心里则盘算：“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总局人事处是龙潭虎穴。”
孙书记看他一眼，又重新说道：“咱们设计院要论其资源，和总局有差距，但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思路单纯，知识分子多的地方很容易形成这种氛围。”
“我们单位还单纯呀？”朱木阳心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