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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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堂内。
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寇万文，在宣布乔小小成为黑虎帮的帮主之后，躺在藤椅上的聂文雄便被两名健壮小厮抬回去休息了。
聂玉顺也顶不住不时飘来的异样眼神，失魂落魄的夺路而逃。
震惊的众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之前支持聂玉顺的长老们也神色坦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上前祝贺乔小小。
乔小小和顾衍两人虽然也惊讶事情的神转折，但作为胜利的一方，还是亲切的和众人谈笑风生，一时间，整个大堂内一片欢声笑语，气氛好到了极点。
在伴随着一阵“有机会一起吃饭”、“下次下次”、“一定一定”、“我请我请”的客套后，乔小小送走了最后一位长老。
她举起茶盏，喝下一口茶，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顾衍问道：“聂玉顺呢？”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帮中长老和聂文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聂玉顺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衍不动神色的观察她的肢体语言，轻微上挑的眉毛...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小小现在十分高兴。
然后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谁知道呢，估计回家找他妈去了？”
“找他妈？”乔小小疑惑不解的问道。
顾衍语气诚恳，表情认真的回答道：“嗯！估计是想问爸爸去哪儿了。”
......
白云楼。
二楼聂玉顺专属的雅间中。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房间当中，四周墙上挂着粉黄色的帐幔，缀着一袭一袭的流苏，房间正中放着一张花梨圆案，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在圆案上放着一壶清茶。
圆案边，身材高瘦，留着八字胡须的胡先生正手拿茶杯，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
他不是来这不是为了桶型身材的娘们，而是为了等一个人。
俄顷，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推门走进雅间。
中年男人脸颊狭长，表情豪横，眼睛虽小，但是聚光，在圆案边坐下后，用阴郁的声音说道：“真不知道聂玉顺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有包，居然找了一群走起来像球，站着像桶的娘们。”
胡先生立刻站起身，谄媚的笑道：“黑虎帮的人脑子都不太灵光，不像您的野狼帮，人才辈出。”
来人正是野狼帮的帮主。
洪都城共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内外城的街道格局，以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最宽，为全城的主干道，大都呈东西、南北向，斜街较少。
但是南城门外便是陀罗江，陀罗江以北便是妖族领地，一旦两族爆发战争，因为洪都城两面靠山的特殊地理位置，唯一会遭受进攻的便是南城门。
因为人生来便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所以越是王公贵族、越是达官显贵，便越本能的远离南城门，远离城门所在的南城，往其他城区居住。
而野狼帮便掌管了除南城之外的所有三教九流，堪称三教九流中的王者，非要有个准确定位的话，野狼帮的地位就相当于城管，毕竟两者的职责范围也相差不远，都是负责维护城市秩序，并收取银子。
野狼帮帮主被胡先生拍了一发彩虹屁，却毫无反应，抿了一口茶后，辞色俱厉的质问道：
“我听说，今日乔小小成为了黑虎帮的帮主，你之前不是说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么！”
胡先生闻言浑身一颤，脸色一白，低声下气的说到：“今日之事，是那聂文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选自己的儿子，反而选那乔小小当帮主。”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今日聂文雄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迷惑不解，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刺了自己亲儿子一刀。
“砰”
野狼帮帮主一巴掌拍在圆案上，小小的眼睛精光四射。
“聂文雄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关键在于乔小小在黑虎帮中威望，还有寇万文的支持，这才造成了聂玉顺和乔小小两人旗鼓相当的局势。”
胡先生回想今天聚义堂的情景，大长老看似两不相帮，但都在关键时刻做出了决策，而事实证明，在他开口后，局势都向乔小小有利的一面发展。
于是胡先生认同的点了点头。
野狼帮帮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罢了，事情已成定局，还是想想后面该如何吧。”
说完端起茶盏，面无表情的喝茶。
他在思考。
能成为野狼帮的帮主，并掌管除南城外所有的三教九流，他不光颇有智慧，也不缺少心狠手辣，所以当问题出现时，绝对不会光坐着左思右想，他会去解决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心里打定主意后，野狼帮帮主开口说道：“聂文雄那个废物不用再管，现在的关键在于怎么解决乔小小！”
胡先生略微思索，试探的问道：“要不，请夜幕的刺客出手？”
夜幕是一个组织，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武朝江湖当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是谁创立的，也从没有人见过这个组织的神秘主人。
但江湖人士都知道，如果你有想要知道的情报，或者有想要除掉的人，那便去找夜幕，有求必应。
小眼睛野狼帮帮主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不是说夜幕不够专业，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夜幕这个组织...太贵了...
就算是身为野狼帮的帮主，他也舍不得出这笔银子，毕竟他当帮主也只是为了挣银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是门口卖菜的大妈，或者卖肉的老板，都是为了生活。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说道：“我有一个人选，可以办这件事，但是不能由我们出手，你去鼓动聂玉顺，借他的手解决乔小小”
胡先生点点头，表示这回绝不掉链子。
然后野狼帮帮主起身，离开雅间，他也是为了方便和胡先生见面，才来白云楼潇洒的，白云楼又是聂玉顺的地盘，他不能消失太久，不然会引人怀疑。
回想起这里桶型身材的娘们，他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但是，来都来了，况且...银子都花了，程序总是要走完的，于是小眼睛充满了坚定，咬了咬牙，回到了他的房间。
......
聂玉顺拎着酒壶，步履踉跄的回到白云楼，他一脚踹开大门，迈过门槛，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他不能回家，因为他刚从家中出来，刚才他失魂落泊的冲进家中质问娘亲，他究竟是不是聂文雄亲生的。
然后便看到，他娘的脸色先青后紫，最后变得惨白惨白的，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照着他的脸，一顿大嘴巴子。
看着他娘的反应，聂玉顺觉得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悲愤交加下，只能继续夺路而逃。
当然，他也不能回帮派，因为现在谁看他都是一副“你爸爸去哪儿了”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不符合他原帮派大佬的身份。
他要脸。
所以他只能来白云楼，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到房间中独自流泪，不用担心有人发现。
另一方面，如果哭累了，这里也有许许多多的宽阔胸怀能够抚慰他的悲伤。
聂玉顺轻轻挥手，赶走那些急着关怀他的“大姐姐”们，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先回到房间哭完，不然一不小心没憋住，在“大姐姐”怀里流泪，有损他帮派大佬的风范。
沿着台阶走上白云楼二楼，来到他专属的雅间门前，聂玉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摔在地上。
酒意上涌，刺激的他面目扭曲，涕泪聚下，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已经绷不住哭出了声。
“呜呜…嘎…”
于是他就看见了，目瞪口呆，表情僵硬的胡先生...
......
聚义堂内。
须发皆白的大长老寇万文，在宣布乔小小成为黑虎帮的帮主之后，躺在藤椅上的聂文雄便被两名健壮小厮抬回去休息了。
聂玉顺也顶不住不时飘来的异样眼神，失魂落魄的夺路而逃。
震惊的众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之前支持聂玉顺的长老们也神色坦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上前祝贺乔小小。
乔小小和顾衍两人虽然也惊讶事情的神转折，但作为胜利的一方，还是亲切的和众人谈笑风生，一时间，整个大堂内一片欢声笑语，气氛好到了极点。
在伴随着一阵“有机会一起吃饭”、“下次下次”、“一定一定”、“我请我请”的客套后，乔小小送走了最后一位长老。
她举起茶盏，喝下一口茶，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顾衍问道：“聂玉顺呢？”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帮中长老和聂文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聂玉顺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衍不动神色的观察她的肢体语言，轻微上挑的眉毛...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小小现在十分高兴。
然后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谁知道呢，估计回家找他妈去了？”
“找他妈？”乔小小疑惑不解的问道。
顾衍语气诚恳，表情认真的回答道：“嗯！估计是想问爸爸去哪儿了。”
......
白云楼。
二楼聂玉顺专属的雅间中。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房间当中，四周墙上挂着粉黄色的帐幔，缀着一袭一袭的流苏，房间正中放着一张花梨圆案，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在圆案上放着一壶清茶。
圆案边，身材高瘦，留着八字胡须的胡先生正手拿茶杯，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
他不是来这不是为了桶型身材的娘们，而是为了等一个人。
俄顷，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推门走进雅间。
中年男人脸颊狭长，表情豪横，眼睛虽小，但是聚光，在圆案边坐下后，用阴郁的声音说道：“真不知道聂玉顺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有包，居然找了一群走起来像球，站着像桶的娘们。”
胡先生立刻站起身，谄媚的笑道：“黑虎帮的人脑子都不太灵光，不像您的野狼帮，人才辈出。”
来人正是野狼帮的帮主。
洪都城共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内外城的街道格局，以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最宽，为全城的主干道，大都呈东西、南北向，斜街较少。
但是南城门外便是陀罗江，陀罗江以北便是妖族领地，一旦两族爆发战争，因为洪都城两面靠山的特殊地理位置，唯一会遭受进攻的便是南城门。
因为人生来便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所以越是王公贵族、越是达官显贵，便越本能的远离南城门，远离城门所在的南城，往其他城区居住。
而野狼帮便掌管了除南城之外的所有三教九流，堪称三教九流中的王者，非要有个准确定位的话，野狼帮的地位就相当于城管，毕竟两者的职责范围也相差不远，都是负责维护城市秩序，并收取银子。
野狼帮帮主被胡先生拍了一发彩虹屁，却毫无反应，抿了一口茶后，辞色俱厉的质问道：
“我听说，今日乔小小成为了黑虎帮的帮主，你之前不是说她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么！”
胡先生闻言浑身一颤，脸色一白，低声下气的说到：“今日之事，是那聂文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选自己的儿子，反而选那乔小小当帮主。”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今日聂文雄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迷惑不解，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刺了自己亲儿子一刀。
“砰”
野狼帮帮主一巴掌拍在圆案上，小小的眼睛精光四射。
“聂文雄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关键在于乔小小在黑虎帮中威望，还有寇万文的支持，这才造成了聂玉顺和乔小小两人旗鼓相当的局势。”
胡先生回想今天聚义堂的情景，大长老看似两不相帮，但都在关键时刻做出了决策，而事实证明，在他开口后，局势都向乔小小有利的一面发展。
于是胡先生认同的点了点头。
野狼帮帮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罢了，事情已成定局，还是想想后面该如何吧。”
说完端起茶盏，面无表情的喝茶。
他在思考。
能成为野狼帮的帮主，并掌管除南城外所有的三教九流，他不光颇有智慧，也不缺少心狠手辣，所以当问题出现时，绝对不会光坐着左思右想，他会去解决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心里打定主意后，野狼帮帮主开口说道：“聂文雄那个废物不用再管，现在的关键在于怎么解决乔小小！”
胡先生略微思索，试探的问道：“要不，请夜幕的刺客出手？”
夜幕是一个组织，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武朝江湖当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是谁创立的，也从没有人见过这个组织的神秘主人。
但江湖人士都知道，如果你有想要知道的情报，或者有想要除掉的人，那便去找夜幕，有求必应。
小眼睛野狼帮帮主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不是说夜幕不够专业，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夜幕这个组织...太贵了...
就算是身为野狼帮的帮主，他也舍不得出这笔银子，毕竟他当帮主也只是为了挣银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是门口卖菜的大妈，或者卖肉的老板，都是为了生活。
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他说道：“我有一个人选，可以办这件事，但是不能由我们出手，你去鼓动聂玉顺，借他的手解决乔小小”
胡先生点点头，表示这回绝不掉链子。
然后野狼帮帮主起身，离开雅间，他也是为了方便和胡先生见面，才来白云楼潇洒的，白云楼又是聂玉顺的地盘，他不能消失太久，不然会引人怀疑。
回想起这里桶型身材的娘们，他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但是，来都来了，况且...银子都花了，程序总是要走完的，于是小眼睛充满了坚定，咬了咬牙，回到了他的房间。
......
聂玉顺拎着酒壶，步履踉跄的回到白云楼，他一脚踹开大门，迈过门槛，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他不能回家，因为他刚从家中出来，刚才他失魂落泊的冲进家中质问娘亲，他究竟是不是聂文雄亲生的。
然后便看到，他娘的脸色先青后紫，最后变得惨白惨白的，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照着他的脸，一顿大嘴巴子。
看着他娘的反应，聂玉顺觉得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悲愤交加下，只能继续夺路而逃。
当然，他也不能回帮派，因为现在谁看他都是一副“你爸爸去哪儿了”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不符合他原帮派大佬的身份。
他要脸。
所以他只能来白云楼，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到房间中独自流泪，不用担心有人发现。
另一方面，如果哭累了，这里也有许许多多的宽阔胸怀能够抚慰他的悲伤。
聂玉顺轻轻挥手，赶走那些急着关怀他的“大姐姐”们，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先回到房间哭完，不然一不小心没憋住，在“大姐姐”怀里流泪，有损他帮派大佬的风范。
沿着台阶走上白云楼二楼，来到他专属的雅间门前，聂玉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摔在地上。
酒意上涌，刺激的他面目扭曲，涕泪聚下，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已经绷不住哭出了声。
“呜呜…嘎…”
于是他就看见了，目瞪口呆，表情僵硬的胡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