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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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厂这一次最少上万件衣服发下来，无数人正头疼呢，大家都惆怅这衣服怎么解决……
这几年日子过的都不容易，几百块，变成了一堆用不上的衣服，自然更雪上加霜。
如今居然有人收，当即管她宋月蕊是不是傻，先送过来再说。
“我说月蕊，大姐平时可没少照顾你啊，怎么也要优先拿我们厂办的啊。”
“月蕊，你可是咱们二车间的人……肥水可不能留外人田。”
见宋月蕊身边一群用各种关系套近乎的人，被叫来压阵的王远之一来到，就端着大茶缸子，闷着粗枝烂叶的茶叶，抽着如今十五块一包的软华子，准备先看看热闹，顺便也看看宋月蕊处理关系的能力……
这么多人送来，收谁不收谁的，很容易得罪人的。
难得体会被人讨好的感觉，宋月蕊有点自豪，可也头疼无比，她跟王远之加一起就一千多块，这么多衬衫，怎么处理？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宋月蕊，只能无奈的看向旁边不开口的王远之。
而王远之则迅速抿了口茶，一个大茶缸子挡了半个脑袋，完全看不到表情。
这两块钱一斤的茶叶沫子，味道它不行啊。
这家伙，还拿劲了？见王远之过来后，就悠哉悠哉喝着茶，宋月蕊气的一指王远之，跟其他人说道，“是他带来的老板收的，你们找他去。”
同时还不服气的想到，看我热闹是吧，我看你怎么处理！
“噗！”
正抿着茶的王远之一口喷了出来。这都不是踢皮球了，完全是一个大脚，直接把球闷他脸上来了。
这个测验不合格啊，王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这事有啥难办的！
人多最好办了，都留下，还不用给钱，谁要钱谁拉走！
稍微挑拨一下，就会陷入内卷的他们，没人会要钱的……
真是的，空手套白狼都不会？
白长一双大长腿，这确实需要锻炼啊！
放下茶杯，看着那两千件衣服，以及旁边的大长腿，王远之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这么多？恐怕不好办啊，这样，五块钱一件，你们有想卖的，可以先把衣服留在这，我找那老板去说说，不过我不保证一定全收啊。”
王远之打算先卖着看，不保证结果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卖出去的赚一笔，卖不出去退回去，理由都想好了，人家不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你当我不想帮大家？
总之，我很绝望！
这样操作下来，完全不占自己的资金……
话说回来，他们一共就那一千多的资金，也没什么能占的。
此言一出，一部分人脸上就有些为难，不拿钱，衣服就放着，让人怎么放心？
不等这些人说话，王远之继续说道，“大家要是不放心，就把衬衫先带走……回头我问了情况，再通知大家。愿意留下的，直接找月蕊登记，有消息我也让她通知大家。要是真收不了，就按比例帮大家销售一部分，可以吧？”
月蕊？
这是叫我呢？
想着刚才他视线在还在自己腿上扫了两圈，宋月蕊感觉王远之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免不了瞪他一眼。
对此，王远之表示，色与魂授，多多益善。
“放心，放心！放月蕊这边，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厂的，谁还不知道谁的为人？”
“登记，登记！”
几个跟宋月蕊关系不错，相信她的，或者大气一点的立即赞同道，一些感觉来回拉也麻烦的人也直接登记去了。
一些精明的迅速发现，听王远之的意思，如果那个老板就收个几百上千件，很可能根本就不找她们，直接从放这边的衣服里按比例的拿。
这种情况，她们更得抢先登记！
其他小气点的，不放心的，见这情况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两千多件瞬间全决定放这里了，然后围上宋月蕊去登记。
“……”
被围上的宋月蕊晕了一下，到了现在她总算看明白王远之的用意了，他又开始忽悠人了，这一分钱没拿，两千件衣服先到手里了，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说起来，这事很难吗？
事后一看，不难啊，王远之就是针对这些人急着脱手的心理……吃果果的阳谋。
可是自己之前绞尽脑汁，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而王远之喷口水就想出来了。
到了现在，宋月蕊就有点气，当然不是气王远之厉害，而是感觉跟王远之一对比，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二车间的主任李如山，盯着正在忙碌的宋月蕊那娇媚脸蛋，一阵心热，想了想，还是收起了色心，仿佛好奇一般的走到王远之身边问道，“哎，你说的那老板收这么多的确良想干什么的？”
瞧着李如山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估计想探探口风吧，王远之心里撇撇嘴，面上却仿佛一无所知，“啊？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当工作服吧。”
“……”
听到这里，李如山满脸无语，的确良当工作服？真特么能扯！
这东西出点汗，还能干活吗？
似乎看出李如山的想法，王远之端起茶缸子，有点端茶送客的味道，不过还是说了句，“或者收过去抵工资吧。”
“哈哈，你真会扯！”
李如山脸色立即有点尴尬，瞄了王远之一眼，相比当工作服，发工资这事就更扯了。
问题，这事他们厂刚干过，明显是嘲讽啊。
而他作为厂长心腹，还是决策层之一，自然也是嘲讽对象！
可是，这事上，他们也有难言的苦衷。没办法，碰到坑爹的领导公子……
他们这些当属下的，又能怎么办？
为领导排忧解难不正是他们应做的吗，至于为职工谋福利，呃，也谋……就是在领导，自己之后。
“拿的确良抵工资，得是什么玩意，才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旁边人的闻言立即有人含沙射影，开始补刀道。
九十年代初，下岗潮还没到，工人还是很有主人翁精神的，这年头厂长都别想开除人，造成相当一批工人根本不怕领导，嘲讽起来更是信手拈来。
见李如山尴尬的坐立难安，王远之心里笑呵呵，不过也不能一味嘲讽，毕竟还是有目的的，“对了，李主任，这几天需要宋月蕊帮忙联系一下，能准几天假吗？”
“……”
王远之这当大家面请假，李如山立即被架在火上烤了。
因为这衬衫抵工资的事，早让大家怨声载道了，所以之前才这么多人嘲讽。如今好不容易能有套现的机会，应该可以让大家稍消减点怨气，不然他至于颠颠的跑过来，不就是想观察下情况吗？
现在王远之当着大家的面帮宋月蕊请假，他敢耽误这事？真出了岔子，这些人怕不是能把他骂的祖坟冒烟霹雳带出火。
刚被嘲讽过，被挤兑的没腾挪空间的李如山，只能脸上笑呵呵，心里MMP，点头说道，“没问题！”
“噗！”
那边宋月蕊虽然忙碌着，其实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发现王远之如此促狭，轻易的帮自己请了假，便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不然她去请假免不了被李如山拿几句，甚至言语占两句便宜。
这家伙，其实也挺仗义的啊。
不过是真的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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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日子过的都不容易，几百块，变成了一堆用不上的衣服，自然更雪上加霜。
如今居然有人收，当即管她宋月蕊是不是傻，先送过来再说。
“我说月蕊，大姐平时可没少照顾你啊，怎么也要优先拿我们厂办的啊。”
“月蕊，你可是咱们二车间的人……肥水可不能留外人田。”
见宋月蕊身边一群用各种关系套近乎的人，被叫来压阵的王远之一来到，就端着大茶缸子，闷着粗枝烂叶的茶叶，抽着如今十五块一包的软华子，准备先看看热闹，顺便也看看宋月蕊处理关系的能力……
这么多人送来，收谁不收谁的，很容易得罪人的。
难得体会被人讨好的感觉，宋月蕊有点自豪，可也头疼无比，她跟王远之加一起就一千多块，这么多衬衫，怎么处理？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宋月蕊，只能无奈的看向旁边不开口的王远之。
而王远之则迅速抿了口茶，一个大茶缸子挡了半个脑袋，完全看不到表情。
这两块钱一斤的茶叶沫子，味道它不行啊。
这家伙，还拿劲了？见王远之过来后，就悠哉悠哉喝着茶，宋月蕊气的一指王远之，跟其他人说道，“是他带来的老板收的，你们找他去。”
同时还不服气的想到，看我热闹是吧，我看你怎么处理！
“噗！”
正抿着茶的王远之一口喷了出来。这都不是踢皮球了，完全是一个大脚，直接把球闷他脸上来了。
这个测验不合格啊，王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这事有啥难办的！
人多最好办了，都留下，还不用给钱，谁要钱谁拉走！
稍微挑拨一下，就会陷入内卷的他们，没人会要钱的……
真是的，空手套白狼都不会？
白长一双大长腿，这确实需要锻炼啊！
放下茶杯，看着那两千件衣服，以及旁边的大长腿，王远之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这么多？恐怕不好办啊，这样，五块钱一件，你们有想卖的，可以先把衣服留在这，我找那老板去说说，不过我不保证一定全收啊。”
王远之打算先卖着看，不保证结果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卖出去的赚一笔，卖不出去退回去，理由都想好了，人家不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你当我不想帮大家？
总之，我很绝望！
这样操作下来，完全不占自己的资金……
话说回来，他们一共就那一千多的资金，也没什么能占的。
此言一出，一部分人脸上就有些为难，不拿钱，衣服就放着，让人怎么放心？
不等这些人说话，王远之继续说道，“大家要是不放心，就把衬衫先带走……回头我问了情况，再通知大家。愿意留下的，直接找月蕊登记，有消息我也让她通知大家。要是真收不了，就按比例帮大家销售一部分，可以吧？”
月蕊？
这是叫我呢？
想着刚才他视线在还在自己腿上扫了两圈，宋月蕊感觉王远之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免不了瞪他一眼。
对此，王远之表示，色与魂授，多多益善。
“放心，放心！放月蕊这边，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厂的，谁还不知道谁的为人？”
“登记，登记！”
几个跟宋月蕊关系不错，相信她的，或者大气一点的立即赞同道，一些感觉来回拉也麻烦的人也直接登记去了。
一些精明的迅速发现，听王远之的意思，如果那个老板就收个几百上千件，很可能根本就不找她们，直接从放这边的衣服里按比例的拿。
这种情况，她们更得抢先登记！
其他小气点的，不放心的，见这情况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两千多件瞬间全决定放这里了，然后围上宋月蕊去登记。
“……”
被围上的宋月蕊晕了一下，到了现在她总算看明白王远之的用意了，他又开始忽悠人了，这一分钱没拿，两千件衣服先到手里了，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说起来，这事很难吗？
事后一看，不难啊，王远之就是针对这些人急着脱手的心理……吃果果的阳谋。
可是自己之前绞尽脑汁，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而王远之喷口水就想出来了。
到了现在，宋月蕊就有点气，当然不是气王远之厉害，而是感觉跟王远之一对比，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二车间的主任李如山，盯着正在忙碌的宋月蕊那娇媚脸蛋，一阵心热，想了想，还是收起了色心，仿佛好奇一般的走到王远之身边问道，“哎，你说的那老板收这么多的确良想干什么的？”
瞧着李如山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估计想探探口风吧，王远之心里撇撇嘴，面上却仿佛一无所知，“啊？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当工作服吧。”
“……”
听到这里，李如山满脸无语，的确良当工作服？真特么能扯！
这东西出点汗，还能干活吗？
似乎看出李如山的想法，王远之端起茶缸子，有点端茶送客的味道，不过还是说了句，“或者收过去抵工资吧。”
“哈哈，你真会扯！”
李如山脸色立即有点尴尬，瞄了王远之一眼，相比当工作服，发工资这事就更扯了。
问题，这事他们厂刚干过，明显是嘲讽啊。
而他作为厂长心腹，还是决策层之一，自然也是嘲讽对象！
可是，这事上，他们也有难言的苦衷。没办法，碰到坑爹的领导公子……
他们这些当属下的，又能怎么办？
为领导排忧解难不正是他们应做的吗，至于为职工谋福利，呃，也谋……就是在领导，自己之后。
“拿的确良抵工资，得是什么玩意，才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旁边人的闻言立即有人含沙射影，开始补刀道。
九十年代初，下岗潮还没到，工人还是很有主人翁精神的，这年头厂长都别想开除人，造成相当一批工人根本不怕领导，嘲讽起来更是信手拈来。
见李如山尴尬的坐立难安，王远之心里笑呵呵，不过也不能一味嘲讽，毕竟还是有目的的，“对了，李主任，这几天需要宋月蕊帮忙联系一下，能准几天假吗？”
“……”
王远之这当大家面请假，李如山立即被架在火上烤了。
因为这衬衫抵工资的事，早让大家怨声载道了，所以之前才这么多人嘲讽。如今好不容易能有套现的机会，应该可以让大家稍消减点怨气，不然他至于颠颠的跑过来，不就是想观察下情况吗？
现在王远之当着大家的面帮宋月蕊请假，他敢耽误这事？真出了岔子，这些人怕不是能把他骂的祖坟冒烟霹雳带出火。
刚被嘲讽过，被挤兑的没腾挪空间的李如山，只能脸上笑呵呵，心里MMP，点头说道，“没问题！”
“噗！”
那边宋月蕊虽然忙碌着，其实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发现王远之如此促狭，轻易的帮自己请了假，便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不然她去请假免不了被李如山拿几句，甚至言语占两句便宜。
这家伙，其实也挺仗义的啊。
不过是真的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