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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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曜对女儿的要求实则不算严格，读书写字那些钟离澄也时有听到爸爸说慢慢来，以后会会的。
唯独钢琴这件事上，钟离曜不容许她放弃。
钟离澄哼了一声，小巧的鼻孔凑成一个猪鼻子。
“你读书也不咋地，被老师罚抄。”
华己心不以为然，“很正常呀，等你把书都念完了，完全没有被老师罚过才来我跟前炫耀吧。”
“好呀，我一定能做到！”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钟离澄，怎么可能被老师罚！
“好，我等着你。”华己心宠溺地瞧住她。
华己心勾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嘴角。“偷吃不擦嘴，饼干屑容易沾嘴巴边上，下次你吃点吐司什么的，不容易留痕迹。”
钟离澄被无情拆穿，顿时脸红耳赤，死鸭子嘴硬：“我偷吃饼干只是因为她们不给我吃，我是病了，我病是真的，我有病。”
“我没说你病是装的，你不用紧张。”
钟离澄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坚持，“我用不着紧张，我又不是装的，我病着呢！”
“好好好。”华己心顺水推舟，“既然病了就得吃药，吃药才好得快。你不知道，古管家很担心你呢！你乖乖吃药，我给糖果你送药。”
华己心以为钟离澄会讥笑她，有什么金贵的糖果她钟离澄没有尝过。
“糖果？”跟所有小朋友一样，钟离澄喜好甜食，但因为庄园的煮食偏淡，味喜清鲜，讲究吃时令菜。大家同为南方人，华己心却比较心仪吃辣。台城人喜欢蒸鱼，华己心喜欢水煮鱼。
钟离曜控制钟离澄吃糖，她快要到换牙的年龄，更加要保护好，预防龋齿。而且吃糖过量弊端也多，容易发胖、挑食厌食更甚营养不良。
聪明的脑袋还得配上一副强壮的体魄。健康的体格除了锻炼出来，还是吃出来的。所以，钟离澄的饮食餐单一直很均衡。
华己心从背包里翻出自己鼓捣了小半天的五彩缤纷糖盒。
“什么来的？这么粗糙。”钟离澄一脸的嫌弃。
华己心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整个台城只此一家，别处买不到。”
“哪家？”钟离澄好奇问。
“华己心牌纯手工制作，不添加任何色素和防腐剂。”
华己心盘坐到床边的月牙弧形整桌，钟离澄也围了过来。
一共有八个小盒子，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华己心按顺序一字排开。每个盒子外面都画了不同的表情包，很可爱。
华己心指住其中一个图案是大笑的橙黄盒子。“你猜猜这个是什么？”
华己心当然不指望钟离澄会对答如流，自问自答:“没错了就是乐，大笑代表着开心，我用橙色的卡纸是因为橙色很阳光。一个人快乐的时候，心情就好似于寒冬里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着一样。”
拆开纸盒，里面也是同样的橙黄糖粒，华己心自己剥开吃了一颗，也不问钟离澄要不要，“你猜猜是什么味道的？”
自然而然地，钟离澄也放了一粒往嘴里尝，含糊道：“橙子的味道，但是有点酸酸的。”
华己心一味点头，右手握拳轻捶在摊开的左手手掌上。
“宾果，就是橙子加了柠檬，夏天的味道，酸酸甜甜。”
钟离澄扬起粉脸，小手指戳了戳一个微笑的盒子。“这个也是笑的，为什么不是乐?”
华己心不答反问：“宝贝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
钟离澄一副我的实力不容你质疑，“你当我傻吗？红色我还不认得。”
华己心敷衍了事，“嗯！对啦！我们宝贝真棒！”
钟离澄哇哇大叫：“什么‘我们宝贝’！不许这样叫我。”
“好好好，不是‘我们宝贝’，就宝贝。”
瞧，相比之下，从她那一张一合得红唇吐出的宝贝二字就没那么硌耳。
华己心知道，钟离澄算是默许自己以后唤她的小名了。
华己心解释道：“国人擅用红色代表喜，是祖先留下来的传统。譬如过年我们喜欢穿一件红色的衣服，粘的对联、挂的灯笼、贴的窗花都是大红的。”
华己心继而抽出两只盒子，一个黑的，一个灰色，里面相应的糖果颜色也是一致的。
“宝贝你猜猜，哪个是悲哪个哀？”随即华己心便扯出一丝苦笑，“我也是傻，你这么小，怎么会懂得悲哀的感觉。”
钟离澄无论好坏都不会认输的。
“谁说我不懂，有你这样的老师我就悲哀了。”
悲是黑，哀是灰。悲是伤心，哀是幽怨。
华己心自说自话：“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
“大人也有吗？”
“大人比小孩子多了四样。”
钟离澄一脸问号的朝着她。
“悲欢离合。”
华己心逐一介绍糖盒，钟离宝贝嘲讽她。“幼稚，哄小孩的。”但小嘴巴就没停过。
华己心不以为然，“就是哄小孩的呀，你不是小孩么?”
华己心切入正题。
“好了，糖你也吃了这么多，该吃药了，我让她们拿药来。”
“我不吃药。”钟离澄拒绝。
“不行，饼干吃了，糖果也吃了，不吃药不可以！”
华己心亲自取来药粉，因为钟离澄还小，药品都是口服液和冲剂。
“我不吃！”钟离澄死命抗拒。
华己心威胁她，“吃不吃，再不合作我可要灌你了！”
钟离澄大喊：“不要，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两人推搡之下把药物都撒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钟离澄捂住自己的嘴巴。
华己心心照不宣，“行吧，一早就知道你装的了。这个是我们之间第一个秘密，我一定会帮你守口如瓶的！”华己心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得那么好听，竟然还有条件！果然是姜越老越辣。”
“我哪里老，我年轻着呢！”
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能忘正事呀。
华己心道：“我的条件是我们去上课吧。我一共就三次试课，今天是第二次了，琴键我都没摸着呢，眼看都要黄了。”
“黄就黄。”
“你当然没所谓。”华己心抿嘴道：“我可在乎呢。”
钟离澄一雪前耻，霸气宣布：“反正我不会给你过的，我只是今天刚好有把柄落在你手上，试完这几节课你不用来了。”
华己心一脸献媚巴结。
“我们打个商量吧，反正你爸爸一定要你学，你都跟我相处两次了，换其他人太麻烦，我挺好的，我很好说话。”
“你脸皮真厚！”用厚颜无耻四个字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
“要不这样，你报一堂钢琴主课我送你一节手工课，买一送一，教你做糖果。”
“你很奸诈！”钟离澄觉得这个老师好市井。
“学钢琴我是你老师，做糖果时我们是朋友。”
“不要跟我套近乎，占我便宜吗？你都能做我妈妈了。”
“我才二十一岁，做你姐姐就好了。”
华己心瞄了一眼时间。“好了，再不上课又到饭点了。”
“我先不要上课，我现在就饿了，要先吃东西。”
反正钟离澄不会轻易顺她的意，逼她上课可以，但是她知道，华己心绝对不敢让她空着肚子上课。
果不其然，华己心自己躲一旁玩着钟离澄的玩具，耐心地等到她吃饱饮足。眼看两节是上不了，上一节也好。
钟离澄实在看不下去华己心这么大一个人玩小孩子玩具玩得这么开心，这堆玩意平常搁她面前怎么就不香了？瞧着华己心一脸傻乐，突然有种想跟她一起玩耍的冲动。
钟离曜对女儿的要求实则不算严格，读书写字那些钟离澄也时有听到爸爸说慢慢来，以后会会的。
唯独钢琴这件事上，钟离曜不容许她放弃。
钟离澄哼了一声，小巧的鼻孔凑成一个猪鼻子。
“你读书也不咋地，被老师罚抄。”
华己心不以为然，“很正常呀，等你把书都念完了，完全没有被老师罚过才来我跟前炫耀吧。”
“好呀，我一定能做到！”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钟离澄，怎么可能被老师罚！
“好，我等着你。”华己心宠溺地瞧住她。
华己心勾起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嘴角。“偷吃不擦嘴，饼干屑容易沾嘴巴边上，下次你吃点吐司什么的，不容易留痕迹。”
钟离澄被无情拆穿，顿时脸红耳赤，死鸭子嘴硬：“我偷吃饼干只是因为她们不给我吃，我是病了，我病是真的，我有病。”
“我没说你病是装的，你不用紧张。”
钟离澄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坚持，“我用不着紧张，我又不是装的，我病着呢！”
“好好好。”华己心顺水推舟，“既然病了就得吃药，吃药才好得快。你不知道，古管家很担心你呢！你乖乖吃药，我给糖果你送药。”
华己心以为钟离澄会讥笑她，有什么金贵的糖果她钟离澄没有尝过。
“糖果？”跟所有小朋友一样，钟离澄喜好甜食，但因为庄园的煮食偏淡，味喜清鲜，讲究吃时令菜。大家同为南方人，华己心却比较心仪吃辣。台城人喜欢蒸鱼，华己心喜欢水煮鱼。
钟离曜控制钟离澄吃糖，她快要到换牙的年龄，更加要保护好，预防龋齿。而且吃糖过量弊端也多，容易发胖、挑食厌食更甚营养不良。
聪明的脑袋还得配上一副强壮的体魄。健康的体格除了锻炼出来，还是吃出来的。所以，钟离澄的饮食餐单一直很均衡。
华己心从背包里翻出自己鼓捣了小半天的五彩缤纷糖盒。
“什么来的？这么粗糙。”钟离澄一脸的嫌弃。
华己心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整个台城只此一家，别处买不到。”
“哪家？”钟离澄好奇问。
“华己心牌纯手工制作，不添加任何色素和防腐剂。”
华己心盘坐到床边的月牙弧形整桌，钟离澄也围了过来。
一共有八个小盒子，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华己心按顺序一字排开。每个盒子外面都画了不同的表情包，很可爱。
华己心指住其中一个图案是大笑的橙黄盒子。“你猜猜这个是什么？”
华己心当然不指望钟离澄会对答如流，自问自答:“没错了就是乐，大笑代表着开心，我用橙色的卡纸是因为橙色很阳光。一个人快乐的时候，心情就好似于寒冬里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着一样。”
拆开纸盒，里面也是同样的橙黄糖粒，华己心自己剥开吃了一颗，也不问钟离澄要不要，“你猜猜是什么味道的？”
自然而然地，钟离澄也放了一粒往嘴里尝，含糊道：“橙子的味道，但是有点酸酸的。”
华己心一味点头，右手握拳轻捶在摊开的左手手掌上。
“宾果，就是橙子加了柠檬，夏天的味道，酸酸甜甜。”
钟离澄扬起粉脸，小手指戳了戳一个微笑的盒子。“这个也是笑的，为什么不是乐?”
华己心不答反问：“宝贝知道这是什么颜色吗？”
钟离澄一副我的实力不容你质疑，“你当我傻吗？红色我还不认得。”
华己心敷衍了事，“嗯！对啦！我们宝贝真棒！”
钟离澄哇哇大叫：“什么‘我们宝贝’！不许这样叫我。”
“好好好，不是‘我们宝贝’，就宝贝。”
瞧，相比之下，从她那一张一合得红唇吐出的宝贝二字就没那么硌耳。
华己心知道，钟离澄算是默许自己以后唤她的小名了。
华己心解释道：“国人擅用红色代表喜，是祖先留下来的传统。譬如过年我们喜欢穿一件红色的衣服，粘的对联、挂的灯笼、贴的窗花都是大红的。”
华己心继而抽出两只盒子，一个黑的，一个灰色，里面相应的糖果颜色也是一致的。
“宝贝你猜猜，哪个是悲哪个哀？”随即华己心便扯出一丝苦笑，“我也是傻，你这么小，怎么会懂得悲哀的感觉。”
钟离澄无论好坏都不会认输的。
“谁说我不懂，有你这样的老师我就悲哀了。”
悲是黑，哀是灰。悲是伤心，哀是幽怨。
华己心自说自话：“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
“大人也有吗？”
“大人比小孩子多了四样。”
钟离澄一脸问号的朝着她。
“悲欢离合。”
华己心逐一介绍糖盒，钟离宝贝嘲讽她。“幼稚，哄小孩的。”但小嘴巴就没停过。
华己心不以为然，“就是哄小孩的呀，你不是小孩么?”
华己心切入正题。
“好了，糖你也吃了这么多，该吃药了，我让她们拿药来。”
“我不吃药。”钟离澄拒绝。
“不行，饼干吃了，糖果也吃了，不吃药不可以！”
华己心亲自取来药粉，因为钟离澄还小，药品都是口服液和冲剂。
“我不吃！”钟离澄死命抗拒。
华己心威胁她，“吃不吃，再不合作我可要灌你了！”
钟离澄大喊：“不要，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两人推搡之下把药物都撒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钟离澄捂住自己的嘴巴。
华己心心照不宣，“行吧，一早就知道你装的了。这个是我们之间第一个秘密，我一定会帮你守口如瓶的！”华己心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得那么好听，竟然还有条件！果然是姜越老越辣。”
“我哪里老，我年轻着呢！”
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能忘正事呀。
华己心道：“我的条件是我们去上课吧。我一共就三次试课，今天是第二次了，琴键我都没摸着呢，眼看都要黄了。”
“黄就黄。”
“你当然没所谓。”华己心抿嘴道：“我可在乎呢。”
钟离澄一雪前耻，霸气宣布：“反正我不会给你过的，我只是今天刚好有把柄落在你手上，试完这几节课你不用来了。”
华己心一脸献媚巴结。
“我们打个商量吧，反正你爸爸一定要你学，你都跟我相处两次了，换其他人太麻烦，我挺好的，我很好说话。”
“你脸皮真厚！”用厚颜无耻四个字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
“要不这样，你报一堂钢琴主课我送你一节手工课，买一送一，教你做糖果。”
“你很奸诈！”钟离澄觉得这个老师好市井。
“学钢琴我是你老师，做糖果时我们是朋友。”
“不要跟我套近乎，占我便宜吗？你都能做我妈妈了。”
“我才二十一岁，做你姐姐就好了。”
华己心瞄了一眼时间。“好了，再不上课又到饭点了。”
“我先不要上课，我现在就饿了，要先吃东西。”
反正钟离澄不会轻易顺她的意，逼她上课可以，但是她知道，华己心绝对不敢让她空着肚子上课。
果不其然，华己心自己躲一旁玩着钟离澄的玩具，耐心地等到她吃饱饮足。眼看两节是上不了，上一节也好。
钟离澄实在看不下去华己心这么大一个人玩小孩子玩具玩得这么开心，这堆玩意平常搁她面前怎么就不香了？瞧着华己心一脸傻乐，突然有种想跟她一起玩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