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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三百里奔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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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阅罢,淡淡笑道“既入南陈门,既为南陈人。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父王自幼诸多教诲从不敢忘,离蜀数月至今不能尽释思乡之情,故而每每得知西蜀来人,总忍不住相见叙问,但若为刺探南陈军机而来,从今以后休要再见!”

    从此,白莫歌对她越加喜爱信任,陈王也渐渐不再对她防备,见她处事进退有度,于内温柔娴熟,于外待人宽厚,分寸得当,便也越对她满意,使太子将更多事务交托料理。

    白莫歌许多时候遭遇烦心事,都会与太子妃商议,总能听到有价值建议,此番事情左右为难,得知她从西蜀看望九王爷归来,当然迫不及待去见。席撒从未见过太子妃,白莫歌也根本不愿意让他见,他自知素来轻浮,难免惹人嫌疑,也从来不提。

    眼下只能期盼此事能得妥善解决,料想有太子妃从中周旋,说动王后相帮,未必不能使陈王改变主意。席撒信步园庭,越想越觉郁闷,难得当回正人君子便招惹麻烦,而李烟雨那头的结果又不如意。

    正想时,报北撒军王之门龙骑兵第三队队长求见。来人是席王旧部将领之子,武艺出众,胸有韬略,十分让席撒器重便编入龙骑兵团。他见着北撒,先是拜礼,旋又颇显焦急的禀报道“王!听闻反绿林联盟副盟主李烟雨昨夜”

    说到最后,不好直言,拖长声调顾作沉吟,见席撒点头,才急道“王,此事恐怕不妥!”“怎么说?”“那李烟雨自从结实陈善道后,两人日久盛情,据说暗地里早有海誓山盟。此番她为情势所迫,委曲求全,但此事若被陈善道得知,必定对王怀恨在心啊!”“什么?”席撒失声努叫,霎时明白过来,狠狠一拳打烂凉亭石桌,气恼道“唉!本王中白莫歌设计了!”

    此时才明白白莫歌故意不提此节,为反绿林联盟中买下隐患,如今陈善道不得势还罢,为求联盟展必然隐忍不说。他日一单功成名就,有此羞辱藏心绝不会对他交心,说不定更会翻脸成仇,此刻他必然已经得到受白莫歌指使的宫人透漏,知晓此事。

    昨日李烟雨来根本不是与陈善道商议后定计,必属自作主张。

    “依你之见,眼下当如何补救?”那人思索着道“属下倒有一计,王本不知此事,何不诈做对李烟雨欢喜之极,主动寻陈善道求他撮合?如此一来他料王不知情由,正所谓不知无罪,也就难以责怪,更不致成辱遭人耻笑颜面难堪。”

    席撒略一思索,也觉此计可行,忙使人前去邀请陈善道单独见面。心下更急切于往西南出行打算,在南地,白莫歌唯恐他搅局,更不愿陈氏因此得势,影响南陈日后局势利益。助他之余又不得不从中作梗,如此下去徒然闹的两不愉快,唯有北撒军前往西南谋求展,白莫歌才能完全安心。

    陈善道来时,不似平日般见他高兴,却也不见怒气恨意。看的席撒暗自心惊,知此人看似和善,城府极深,又能隐忍,实在可怕。表面上却装作高兴,迎他进了大厅,又故作神秘的叫退侍女,满脸热切期待状道“陈兄,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哦?席兄弟有话但说无妨,今听闻李副盟主转达王之门意向,如今我们可是自家兄弟了。”席撒闻言大笑。“小弟本有此意,因近来事务繁杂一直未能与陈兄相商,不想竟劳动李副盟主大驾。但若非如此,也未必能获此丰收啊!”“此话怎讲?”陈善道故作疑惑,颇感惊奇状。“说来不怕陈兄见笑,小弟对李副盟主一见倾心,思念之情扰的终日惶惶,此番就希望陈兄能帮忙撮合,相询李副盟主意向。”

    陈善道脸色微变,又故作迟疑。“席兄弟的意思是?”

    “希望能与李副盟主喜结良缘。”席撒的眼睛在笑,脸也在笑,眼眸中的光,满是殷切期盼之情,若非深悉他性情的人,绝难疑心他这番话的诚意。

    他的心却没笑,陈善道如果一口答应,那么这梁子结定了。若拒绝,说明此人虽功利,却仍未丧尽人性,不至甘愿出卖情人地步,自然也会因他不知无罪关于稍释羞恨,此事尚有缓和余地。

    陈善道的迟疑,让席撒心惊。所幸他没有迟疑太久,神色明显缓和许多,不似先前那般故作无事。“席兄弟有所不知,在下与李副盟主彼此心仪已久,兄弟提出这种请求实在让我为难。”

    席撒装作吃惊,继而一副脸色大变的惊慌模样。陈善道见状,仍旧压忍。“兄弟不必如此,所为不知无罪,李副盟主美貌非常,难得又武艺高强,不让须眉。兄弟对她倾心也是情难自禁,况本不知此事,我岂会因此介怀?“

    席撒长长叹气,轻闭双目,侧脸一旁。一副痛苦悲哀,懊恼追悔,犹豫挣扎的模样。“席兄弟不必如此,兄弟之见,纵有些误会说清便也是了,何必如此!“

    席撒又装作再三挣扎犹豫,才难以启齿状道“陈兄于我王之门有莫大恩情,有难得重情重义,如此交心。此事若隐瞒不说,就此逃脱过去,我实在难以安心,更觉无颜相对!昨日,与李副盟主对饮夜谈,心情郁闷之下饮酒过度,不想因此乱性”

    说到最后,一副无颜开口模样,重重叹气一声,扬手拔出腰间斩铁剑,掷于陈善道面前,悔恨交加状道“兄弟我实在说不下去,更无颜愧对,陈兄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也免得一声内疚自责,更为旁人耻笑非议,背负忘恩骂名!”

    陈善道见状忙急身而起,一把抓住他双肩,语气真挚的劝道“兄弟怎可如此?此事阴差阳错,非你一人之责,酒后乱性在所难免。更怪我一直心存顾忌,未曾与兄弟言明,才致此结果。兄弟若要说谢罪,这第一当死之人就是我陈善道!”

    “陈兄!”

    “席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若因此累你我兄弟失和,岂非得不偿失,愚蠢之极!”

    “陈兄”

    酒饭过后,陈善道醉醺醺的告辞离去,席撒回到卧室,醉意尽去。只觉身心疲惫,满心悲哀莫名。肩负许多人未来的时候,便没了快意恩仇的自由洒脱。

    他至今不敢确信陈善道的表现真实性有几成,太过自信得计最为愚蠢,陈善道并非好对付的人,他不得不从此暗留戒心。白莫歌这招棋高明之极,他输在情报信息太过闭塞,对此结果始料未及。

    禁不住怀念被称为席红梅的时光,横剑冷笑,我自目空一切。哪管东南西北,要来则千军不能阻,要去,则万军不能留。无钱则抢,爱美则夺,一人死便是族灭,一人活便拥尽未来。心血来潮时,行一二善事;郁闷不快时,入军营步旅,斩败军十将,饮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