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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白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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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心急,就这么站着,他把人制服在怀里,随着怀里人的挣扎,发丝前后撩动着他的脸,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最令人期待了。

    “好香啊……”

    他把脸埋在女人的颈窝中,一嘴参差的黄牙散发着浓浓的酸味。

    他张口便咬住了女人的脖子,伸出湿滑的舌头上下游动,再顺势用头抵住她的肩胛。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等这小娘子挣扎够了,到时候筋疲力尽全身酥软,又易制服又惹人怜,就像是拎兔子一样。

    果然是等到女人哭闹了大半个时辰,再也没了劲,只不甘心的扳动着他的手腕,连哭喊的声音都快耗没了。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让我走……”

    “放过你呀?”

    女人一听他终于说了话,像是瞬间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仿佛这么久的僵持终于打动了他:“是!求求你放了我………你一定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哈哈哈……我是个好人!”

    “你是好人!求求你,你让我走吧,我的孩子……”

    女人说到这,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落,让秃头的半截手臂又湿又凉,十分凄惨。

    “哎呀……我又不会要你的命!不要哭了!”

    秃头尝试着哄了一句。

    女人瞬间知趣地止了声,只断断续续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放我走吧……”

    “听话!”秃头见这女人开始有了驯服之意,便再也按耐不住,“先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了一张多俊的脸,嘿嘿!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他说着一蹲身,拦腰扛起了女人,不远处便是一张四方的桌子,他隔空把人朝桌上这么一扔。

    那女人狠狠地落在桌面上,再也出不了声,一副涣散了神智的表情。

    秃头男人赶紧上前,一手便给她翻转过来,再刻意把油灯放在女人的脸侧。

    “来来,”他伸出一只手抓起她的下颔,“让我看看,是个怎样的美人……”

    这不看没关系,一看,可让他彻底失了魂。

    那女人脸骨狭窄,细嫩的肌肤就像是紧绷在绣架上的一副锦缎。

    眉眼含泪,朱唇只有一丁点大,这可是在有钱人家的绣品上才会出现的标志人。

    再加上之前挣扎了一小会儿,脸底透着绯红,发髻也都松散了,小巧的鼻尖微微冒着汗,再这么叮铃一滚,便随着泪水落到了衣衫深处。

    这秃头虽说也是阅女无数,给不给银子或强不强人所难的都不在少数,可这么美的人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哎呀……赚到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我看看……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呀……”

    他爬在那里胡乱说了一阵也不敢动,只喘着粗气,一张嘴口水尽数挂在牙缝里,整个眼里全是桌上的这个女人。

    此刻女人无论怎样的哭喊和咒骂仿佛都与他无关,可这震惊也就是一小会儿,最终还是色心上了胆,一把撕开了女人胸前的衣衫。

    “嗞啦”一声,暴露在他眼里的,那可是从未见识过的美好江山。

    再也不顾别的,他一埋头,便彻头彻尾地扎了下去。

    油灯里的火光依旧零星的跳跃着,可眼看就要烧到了灯底,或许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女人便没了挣扎,只断断续续地抽泣了几声,紧接着,连生气都没了。

    他很快结束了动作,赖在原地就这么趴着,只感觉到身下的肌肤突然一凉,就像是一夜袭来的冷风。

    他疑惑地回过头,就着快要熄灭的油灯拍打着女人的脸。

    “诶……醒醒?”

    女人的脸毫无生气,嘴张得大大的,双眼一点一点地凸陷出来,一开始像是极力瞪着什么人,却慢慢地越睁越大。

    眼睑随着眼珠子的外翻上下拉成了一根线,然后“嘶”的一声,从两侧一路豁开了一道口,又在发际线深处没了影。

    那口子像是一张正在笑的嘴,里面粉嫩的肉突突地跳动着,慢慢渗出血珠。

    而那双眼睛,仿佛快要脱离整张脸。

    “啊……”

    随着凄厉的惨叫,“哔啵”一声,女人的脑门炸开了一个血窟窿。

    油灯倏地熄灭了。

    秃头翻身坐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自己脸上又腥又黏,还不时往下滴落着什么。

    伸手全是看不清的黑。

    然后“吱嘎”一声,那是桌子声音,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女人坐了起来。

    ——————————

    白花盛开的墙头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人朝院里伸出一节白璧的手,只见有什么东西远远飞了过来,速度极快,在她手腕间前后游走了一阵,便钻入了长袍深处。

    身旁的男人依旧看着院内,零星的油灯闪烁了一阵,便永远地黑了下去。

    “哎……”他轻轻地叹着气,“术清,你也不该杀了她。”

    “难道要看着她受苦吗?”术清冷冷地反驳了一句,转头看了看天色,“反正离虫已经放出去了,天亮之前,所有人都会死,谁是母体,又有什么区别?”

    “想不到黑烟才散去,这些人来的这么快,北火明明才刚开始熄灭。”

    “北火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这里最多拖延到明天,但愿来得及……”

    两人从墙头轻轻地跃下,洒满地面的花瓣一动不动,仿佛禁止了时间。

    其中一人蹲了下来,抚开一地的白花查看着地板:“这里!地道的入口被封死了,难怪她没有逃进去……”

    “逃进去又怎样?这些人注定都要死……”

    “术清……”

    “好了!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回去吧,北冥神还在等着我们。”

    两人正要转身,墙角一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动了一下,冒出头来看着烛火熄灭的方向。

    “娘……”

    她奶声奶气地叫唤了一声,又带出几句哭音。

    术清:“哪来的小丫头?”

    另一人上前朝她招了招手:“小丫头,你过来……”

    “方若欺,你疯了吗?她肯定看见了!”

    术清说着正准备上前,却被男人伸手挡下。

    方若欺蹲下身,一把抱起扑向怀里的小丫头,一手将她护在胸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

    “珠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怀中的小人眨巴着眼睛,又怔怔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头:“娘叫我快跑……”

    “带回去吧……”方若欺换了副表情看着术清,“她已经是一个人了。”

    “不行!要是出什么乱子……”

    “我负责就是!”

    方若欺将珠儿包裹在外袍里,再也没有了之前柔软的神情。

    风吹来,白花又开始随风远去,两人随着花瓣渐渐腾空,在水道间轻轻一掠,便彻底消失了踪影。

    ——————————

    水道也就两人宽,陈年的沟壑爬满了岁月的青色,水道里虽然没有其他的杂质,但水色并不清亮。

    也许是因为夜色的关系,袁叔也就这么想。

    此刻这四人正在一处码头前,虽说是码头,却是个水道里常见的样式,木板铺就,几级台阶,身前与水路相连,身后是几户小院,四四方方的台子,或是一条狭长的巷子依靠着水道两岸。

    路面比水路高不了多少,要是遇到涨潮,肯定会淹及房屋,所以码头四周全是隔着空的木板。

    既是泄洪的要道,也是藏人的去处。

    这几人踩着长年被潮水侵蚀得松软的木板路,丝毫没有觉得异样。

    想必其他人浑噩地转了一个晚上,也都是如此。

    一个男人隔着木板稀落的缝看着这几人在头顶来回瞎晃:“真是一群蠢货……”

    他身后是一条黑暗的地下通道,墙面在潮水的反复冲刷下变得光滑潮湿,沁骨的冷风一直从海边的泄洪口一路吹到这里,每走一步,都会因为长年的湿滑而感到艰难不已。

    这条通道遍布整个半里城,大多依就水路两侧,每隔一定的距离便设有封路的机关,在重要的五个路口,甚至设有推倒墙面合并水道的闸门。

    闸门一开,整个半里城会响起地陷般的轰鸣,地道将在数秒间抬升至地面,整个城内又会是另一幅景象。

    暗道里的男人来回看了看,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影正攀爬过半掩的机关门,向他一路飞奔而来。

    头顶上袁叔手里的油灯晃了晃,正巧照在男人的脸上,他及时做了噤声的手势。

    两人便隔着很近的距离,一起抬头看着上面的这群人。

    “水晶肘子,切成这么大,上水蒸熟,旁边热一壶酒,然后下一碟蜜饯果子……”

    “得了!越说越饿。”

    一直没开腔的那人是个瘦小型身材,风吹得再大些,连人带着手里的灯都在一个劲地摇晃。

    他一直在水道边来来回回的举着灯查看,也不搭身后的话。

    “杨三,听说你新养了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都二十好几了。”

    “哟……原来我们杨三哥喜欢熟点儿的!”

    三个人稀稀落落地笑了一阵,又回头看着离水路最近的瘦子。

    “白福,”袁叔叫住了他,“怎么样?”

    白福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看着一脸睡意上了头的三个人:“没船……奇怪了,这么多船也不见过来。”

    暗道里的男人听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朦胧中只见对方点了点头,模糊的嘴型说着:“办妥了!”

    突然间“吱嘎”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四人站在码头前,回头望着动静响起的地方,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响声来自之前这几人呆过的小屋,此刻那边已经是昏黑一片。

    这四人正屏住了呼吸听着远处的动静,油灯探出去,仅能照亮身前不远处的木板路。

    “肯定是风吹的,看把你们吓的……”

    杨三尝试性地解释了一句。

    “嘘!”袁叔飞快地打断了他,“听……”

    又是一声“吱嘎”,分明是有人踩上了木板,正脚步不停地向着他们走来。

    “不对啊……真的有鬼……”

    几个人说话间相互推搡着往水道边退。

    那脚步声起落,离得是越来越近,木板时而经受不住重量,发出一两声脆弱的声响。

    不对劲,这脚步声听起来分明只有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整齐?

    袁叔转头看着离他最近的杨三,杨三一脸的诧异,也同样看着他,似乎是想等他说点什么。

    这每一步起落的时长,踩踏木板的力量,听起来并不像常人那样错落有致,而是近乎一模一样,更何况是在黑暗之中,人心不可能这么笃定,丝毫没有慌张或是恐惧。

    就像是在完成一个动作,一次,又一次,毫无差错。

    不可能有人办得到,就算是有,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活人。

    回神间,模糊的身影已经进入了油灯的照射范围。

    远远看去,似乎还有点儿熟悉。

    四个人伸长了脖子眯着眼努力地辨认,像是在哪见过,手里还拿着黑牙刀,可这人看上去怎么怪怪的,头低低地埋着,像是不看路,上肢也不摆动,仅是一双脚在走。

    “这不是……”杨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来人的头,“章小二嘛!”

    “妈的,吓死老子了,这小子装神弄鬼,还有脸回来!”

    一群人瞬间松了口气,只有袁叔依旧凝神听着黑暗里的脚步声,一只手从刀鞘里扣出了黑牙。

    杨三已经走上了前,还专门把油灯举到章小二差不多脸的位置:“怎么?还有脸回来啊,你看看你!还好落水里了,倒看不出来……哟!不错,还专门去把刀捡回来了,是条好狗!”

    章小二走到杨三跟前便停住了脚,却依旧是埋着头,整张脸都尽数贴在了前胸上,就像是后颈断了根骨头,出奇地让人觉得难受。

    “妈的!”杨三又骂了一声,伸手便往他脸上抽去,“把头抬起来!”

    这一巴掌还没下去,所有人都吓软了腿。

    只见章小二的脑袋就这么动了动,贴着自己的前胸一路滚上了左侧的肩膀,然后软绵绵地搭在上面。

    一只眼睛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杨三,眼神却毫无生气,像是隔着一层灰蒙蒙的白,尽力地从眼眶里往外凸着。

    倒是这双眼睛旁边的脸,开了很大的一道口子,一直连接着发际线,两道血路子干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突”地一声,一只红色的眼睛从章小二的脑袋里翻滚下来,稳稳地落在了那道口子里。

    这只眼睛自己开了个口,看着身前的几个人。

    杨三根本来不及尖叫,一撒手丢掉了所有东西,油灯刚好碎在了那两人的头顶。

    这两人在暗道里就着火光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只见那杨三双脚都离了地,脚尖前后摆了摆。

    一根长长的肉藤从章小二的额头上伸了出来,缠住杨三的脖子,再强性灌入他的嘴中。

    一时间,肉藤攀爬过喉咙,空气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你看人家的脖子!”一个女孩的声音从章小二的嘴里响起,“是掉在水里的时候摔断的呢!嘻嘻嘻……”

    看到此处,暗道里的两人再也不顾头顶的屠杀,转身奔向了不远处的机关门。

    不知是哪儿,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孩坐在一面湖水间,长长的头发顺着肩身落在了水里,脚上一串玉石随着她愉悦的笑声时而响起清脆的声音。

    她的一双眼睛像是隔成一层灰白不知看向了何处:“嘻嘻……这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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