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又是谁的存在,让她不得不对着一个,她到了废帝旨意的最后,都要保住他的齐王爵位,在他要被送走离开皇宫的时候,都要和对方执手相对泪眼的孩子,说出“恭孝日亏”这样的话呢?

    郭太后不好说啊,她没办法说出真正的实话啊,又怎么可以,把这样沉重而庞大的,延续一个社稷的压力,全部押注在她一个人的肩上呢!

    她做的其实已经很好了。

    当司马师向她提出,要立彭城王曹据为新帝的时候,她拒绝了。

    她弄不明白为什么司马师要选定这样一个人选。可是她清楚,敌人想要得到的,总不能让他得逞。

    所以她说,彭城王是文帝的弟弟,明帝的叔叔,如果立他为帝,我何当处?

    借由自己唯一可以操控住的身份上的大义,她要求更换帝位的人选,要求自己亲手把玺节交托到对方本人的手中。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要是真的将玺节交付到司马家的人手中,他真的还会选择只册立新的魏帝吗?

    她不敢赌的。哪怕此刻的司马师也许真的还没准备足够,可是但凡有着那么哪怕一丝的可能,她都不敢赌的。

    所以她说:“我见过小时候的高贵乡公,等到他来的时候,我自会亲手将玺节交给他的手中。”

    她为什么要选择高贵乡公曹髦继位呢?

    恐怕,只是因为对方是她在曹家子侄辈中为数不多真正见过的选项吧。】

    曹操看着天幕。

    那份酸涩在不断放大。

    【万幸,她选对人了。

    最起码,曹髦给了曹魏,最体面血性的落幕。】!

    第103章

    曹,髦。

    曹操将这个名字停留在舌尖,先前那份没来由的苦涩一瞬间找到了着落。

    原来到他了啊,是啊,是该到他了。

    那份酸涩终于触动了那被隐藏很深了的文学家的神经,终于打动了他的眼眶,面无表情着,一抹水色溢出了他的眼角。

    用鲜血染红了两个王朝更迭的,那个试图反抗,最后却当众被人杀害的孩子。

    【司马师对于这个要求妥协地很从容。

    因为在他看来,夺位的大势已定,无论帝位上坐着哪一个人,他都有着自己可以掌控局势的自信。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正确性,哪怕他意外身死,曹魏也没在接任的司马昭对面反败为胜。

    曹髦就是在这个时候登上帝位的。】

    曹操正对上了那张带着点稚气的脸。

    这份稚气与心性全无关系,只是出于持有者的年幼。比起懵懂的赤子,正相反,曹操看见了一双足够通透的眼睛,同样透着天生的聪颖和灵气,让他恍惚想起了曹冲的眼睛。

    只是曹髦的眼中,比起因为早慧而为他宠爱的仓舒,少了几分少年气的轻快,反添了几分世俗的沉重和被迫的成熟。

    曹操突然更想落泪了。

    【他是曹叡的侄子,虽然在曹叡无子的前提下,具有继承大宗的资格,却不像曹芳自小养在曹叡膝下,尽管不是亲生儿子,但也能得到曹叡称帝之前的齐王位置,和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的待遇。

    他是一个如果不是郭太后因为见过他几面所以特意点出,和其他皇位备选人拉不出差距的选择。

    而他登基的时候,其实才不过十三岁。】

    孙权手一抖。

    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岁数,好半晌,他才扭头,干干巴巴地对周瑜开口:“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后世人会说有人觉得那郭氏和司马家是站在一边的了。”

    尽管他此时对于后世人前面的论断还持认可的态度,却也瞬时和另一派人达成了心神共通:

    就算是挑一个自己曾经见过面的孩子,那你也别挑这么小的啊!本身就是少主当国造成的皇位不稳了,多少挑个年龄够大可以承事的吧!

    他当年十八岁提领江东都足够困难了,这边权臣当道的局面,你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上位?!

    可是这样的责怪,在想到郭氏当时的处境之后,却又因着后世人那句“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而柔软下来,慢悠悠在他心里荡了个圈,最后还是没说得出口。

    害,曹魏都快亡了,他勉强保持着基本的尊重,积点口德吧。

    【可是在这样不利于他的局势面前,曹髦却出人意料地,展露了自己堪称天生的才智。

    他在抵达洛阳郊外,来不及进城,于是众臣请他入住玄武馆的前殿的时候,说前殿是先帝的寝殿,他不能逾越,说自己入住西厢房就行了。

    这样是在表示,自己虽然不是明帝的亲儿子,却也愿意用侍奉父亲的礼仪与孝道尊重明帝,向此刻决定着他是否真正能够为帝的太后展现自己的孝顺,向朝堂乃至于世人,展现着自己在忠孝上的无缺,能够承续明帝的宗统。

    随后,他拒绝了被以天子的礼仪迎接,在进入洛阳之后,当群臣向他下拜之时,他甚至选择了回拜。

    这算是向着群臣表达着自己的谦逊——或者说,结合他的性格,这更像是一出蛰伏。

    因为他当时最为担忧的,其实应该是自己能否真的继位。

    他所展现出来的谦逊和所有的不逾矩,都是为了少犯错,避免司马师像霍光废海昏侯那般抓住了他的把柄,进而成为更换人选的理由。

    最后,是群臣的典仪上都将他已然当做皇帝来对待的时候,他却选择提到了太后的存在,说自己只是被太后征召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