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十七章 风再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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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的日子，月光总会清幽，花开在夜间时，正是风朗气清。伴着夏虫蝉鸣，使人很容易忘却一切不快，不过那盏灯火，却又是将闲愁添来。
博兰纳倚在窗栏，呆呆的看着那天上的明月，月光打上她的眸间，滑落一般，也似醉倒在那片水汪之中。可笑那万般美好，折在这清风之中，她这才晓得一切的笑颜，只在这俗世中再是摇曳，大多也只是装作不伤悲罢了。
而她，而她，却不会装作。因为她喜欢笑，尽管她不是经常开心，但，但那颗心曾经有个方向，也便够了。博兰纳又是望向了东方，痴痴的想着。
眼前又是一阵恍影，却是那风儿又粘上了烛火，刚止过的那愁绪却是再阻拦不住，顺着斑驳的心意荡了出来，“春时雨，夏时风，流云一片清凉中。独月夜，难沉眠。不觉天晓，却道晨寒。连，连，连。”
“愁云淡，心思缠，晚霞应怜纷飞雁。把酒欢，笑不言。花聚初红，叶难留残。剪，剪，剪。”却是皇子旭浅浅走来，轻轻吟道。
“你又何必？”博兰纳微微佯脸说道。
“你又何苦？”皇子旭也是小心说道。
“你知道吗？西北的夏天，一直都有着这样的夜空。每当看着夜空的时候，养父总会笑出来，他笑的时候都是说到海边，那里有着咸咸的风，蓝蓝的水，若是赶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见得到趟着水挽着笑的女孩。”博兰纳只手托起了下巴，一张脸笑了起来，又似追忆道。
皇子旭看着眼前人儿的笑，莫名的也是喜上心来。不觉间竟是以为梦幻，是呢，人一旦喜欢上了，爱上了。他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受。多余的日子里又期待，又难捱，他也只能紧紧抓住，即使再痛苦，再无奈。
“养父总会习惯晚睡，因为睡得越早，梦的越多。他不喜欢做梦，他说因为梦里太痛苦，尤其是有着回忆的梦。”
“他从不提过往，我的记忆里便只剩欢乐。他努力给予我所有想要的快乐，我也努力的让自己快乐着，因为我知道这是他所选择的快乐，只是他的快乐却是都在我身上。”
“只是快乐的日子便是再长也会显得短暂。因为人总会刻意记得痛苦，痛永远比快乐要来的猛烈，即使再小再弱，人也能在无限的恨怨中把它伸展拉长，直到，直到盖住那眼前的天空。”
“我很想恨，去恨着一个人，可这颗心却一直鼓不起勇气来，若是一个人不曾恨，不会恨，却不知是悲还是喜。有时候，我又是想道，若是换了一个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又会如何呢？”
是呀，恨，总是这么奇怪，它能让脆弱的人变得勇敢，它能让善良的人变得痴狂，当一个人尝试去恨别人的同时，痛苦的却先是他自己。而这种痛苦中的快乐便成了这个人余后唯一的追求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却是博兰纳说了许久，终是停下问道。
“说些什么呢？”皇子旭看着那双眼睛，又是说道，“我便是说，也不能使你开心，倘若你会不开心，倒不如不说罢。”
“说些，这些天的事儿吧。我想知道我们还会停在这里多久。”博兰纳听完后，眸子又是一暗。
“陈道陵去往何处，还是要寻其缘由才能得出。而这个缘由便是陈道陵来这西川的目的所在。而从西川目前所发生的事情看来，虽不相关，但难免有些牵连。”
“所以，我们要先把此中缘由理清楚，才能找到陈道陵，才能明白花琦苑的眉目来。”
“又在慈云观听闻上师说到，陈道陵于这西川还有位胞弟。我们正好可以从这里入手，也好查明。”皇子旭认真说道。
“那今天的婚约呢？”博兰纳随口一问，又是望去了月亮。
“我已与蜀国公说好了的，只是应对之计，别无其他。再说……。”皇子旭面有惭色，停停说道。
“你不必解释与我听，我也不太关心。”博兰纳想回头说道，但是说完竟是有些犹豫，一张脸盯着明亮的月空，又是沉默了。
比起当时如烟脸上的不快，博兰纳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应该的情绪，毕竟几人从镐京一路同行到了此处，便是草木也有了情感，更何况是人呢。
但是女人的一颗心，像是一张纸一样，一旦落了字迹，便是再模糊，那种印痕仍是深刻心间，再是抹改不去了。
而那个人，怕是和他的名字一样，扶摇直上飞鸿一般。还有，还有他身边的夕颜。想到这里，博兰纳有一刻又是心中沉闷，不是很疼却异常难受。女人总会有着爱慕的真心和专情，而男人却有着不可推卸的模棱两可。
一时月光又是照在皇子旭身上，茫茫然不可方物。博兰纳恍然间又是理解了如烟脸上表情的含义来，没有人会不喜欢旭日，正如花娇多衬女子。当那傍晚的阳光洒在皇子旭身上时，不只自己，连同那府中的上下也是不由一呆。可叹这天地不公，若是世间秀丽有十分，七分倒独生他身上，不然何以一颦一笑能如此扣人心弦。
一时间却是众说纷纷，只把不甘埋进了嗓子中。只待那蜀国公王植说了出来，众人才是了却了心中的残念，场上只有一人却是目中有神，紧紧的看着皇子旭。“现今公布上次红绸武会的结果，以红绸在谁人手为准，所以小女余后的托付便是这位李公子了。”
“可那红绸是那女子摘得的！”一青衣男子不满说道。
“虽然心中不甘，但既然蜀国公主意已定，小可也没得奈何了。”一旁又是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李公子和王家小姐，挺般配的。可谓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却是一灰衣男子拍手称道。
“李志，你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怎待也是认同了起来？”青衣男子指着灰衣男子愤愤说道，一张脸气的眉毛也是扬了起来。
“赵琦兄，结果已出，技不如人，就认了吧，说再多也是徒劳，又是何必呢？”灰衣男子又是走向了那青衣男子处，将手拍在他身上，不料又是被青衣男子打开。
“李志兄，说的也是。赵琦兄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凭你赵家的威势，难道此生还寻不到一个有情人儿吗？”那白衣男子也是洒然笑了一番。
蜀国公王植见得此象，也是笑了出来，暗暗想道，自家女儿虽不说是天下无双，但惹得这眼下的三大世家公子追捧，作为父亲也是不由喜了起来。末了才是又说道，“三位贤侄，既然无缘与小女共结连理，但我王家与几位的关系仍是不变，此后西川王家的大门会一直向三位贤侄敞开。无妨，无妨！”
“另外，三日后。府中会在福天楼办一场宴席，为小女和……，小婿媒妁见证，到时几位贤侄务必也去捧场。”蜀国公王植似乎挺满意于眼下的结果，一双眼睛笑的欢畅。
先是那青衣男子离去，一张脸面若风霜，不多时便没了背影。接着那白衣男子也是拱了拱手，回了一礼才是缓缓走开。慢慢的却是众人多已离去，诺大的庭院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殿下可先去歇息，这里有老夫差人打理即可。”蜀国公王植眼里又似含了蜂蜜，笑着说道。
“我现在正好也无事，倒是还有些事相与蜀国公相商。”皇子旭笑了笑才是正色说道。
“哦？还有何事？”蜀国公王植却是眉目一张，略显疑虑。
“三日后的事儿……。”皇子旭刚说，又是止住。却不料身边又是响起一个声音，只待回头一看，却是那方才拍手称道的灰衣男子又走了进来。
“殿下，国公。勿怪。我是清河李家长子李志，先父乃是故去的骠骑将军李乾。”那灰衣男子却是半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你先请起，此间不是镐京，不必行礼，也不必张扬。还有你怎会知晓？”皇子旭却是微感诧异说道。
“回殿下，当日在那武会上，我看得仔细，殿下使得那个佩剑，却正是宫中之物。又想到天下盛传殿下的天颜世间无双，这才妄加揣测。果然其后，蜀国公也是慧眼有神，见得真龙，而后匆忙清场，这才认定下来。”李志仍旧低着头，但看那两肩挺立，颇有大将风范。
“哈哈，贤侄，倒也是观察细致，我是于那台上，看的到殿下那手中玉带，旁人只恐不知，我却是认的。那玉带正是我蜀中之物，从我之手献于宫中，这才知晓是殿下。当日贤侄攀爬那高塔已是颇为神勇，今日又见这处事认真，机智聪颖，果然不愧为清河李家，也不弱了当年骠骑将军的威名了。”蜀国公王植也是不由笑道。
“国公盛赞了。只是凑巧认真了下，比不得国公决断清明。”李志抬起头，又是左右扫视了一下，又是说道，“方才走近时，不留意听得殿下和国公在商谈事情，只是不知是何事？若有能用到李志帮衬，但讲无妨。”
“殿下之意呢？”蜀国公王植却是看向皇子旭，微微问道。
“李志，你可能让我信任？”皇子旭将手放在了李志肩上，认真说道。
“清河李家，世代忠于皇室。落到李志这里，断然不弃祖训。殿下若有吩咐，李志万死不辞。”李志说完，又是跪在地上，一张手却是那剑托向了皇子旭。
“好，请起。三日之后，这成都府只怕还会有□□。”皇子旭这才定了定神，末了又是说道，“不是我死……。”
“便是我死。”蜀国公王植又是接着话说道。
“怎会？可是还会有刺客？”李志张大了嘴，一张脸满是诧异。
“不错，望江女冤魂索命，太过诡异，不足为信。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却是这西川。”皇子旭说完又是看向了蜀国公王植，见得他也是一脸凝重，才是说完。
“少前我已经问过蜀国公了，此事疑点甚多。单单是那丧命的前两者，一在城外，一在城中，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做到这点，除非……。”皇子旭看向李志接着说道。
“除非，早已知道这媒妁的人，所以刻意注意这两人的行踪，做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不难办。”李志摸向下巴，思索道。“所以，掩人耳目，望江女的传闻便出来了。”
“我已查过，最早的流言，却是出自这府中。”蜀国公王植随后说道。
“而那最后的严家，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是……？”李志又是看向了皇子旭，见得他一脸淡然，又是说道，“所以，那不是疾病，而是投毒。”
“有这个可能，只是我查过，这成都府的药铺出货都没有太大问题。那严家的幺儿，我也差人验过尸身，只说是突发疾病，倒于中毒不像。”蜀国公王植又是捻须说道。
“李志有话，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志却是看着蜀国公王植犹豫着，待见的他点头示意，这才说道，“会不会是和您那义子有关？毕竟您死后，这西川……。”
“我也猜想过，不过那些事情发生时，他都在我身边。这点我也是犹疑不定。”蜀国公王植又是说道。
“所以才设下此局，以假乱真，引蛇出洞。”皇子旭认真着说道。
“那么，怎么打算？”李志忙是问道。
“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皇子旭又是附耳说了一番，只听得李志眼中也是一阵清明，才止了话语。
“殿下，果然妙计。李志必当护卫殿下左右。”李志躬了躬身，一张脸又是叩了下来。
“不，你有另外的事情要做。只是事后，国公万万不能当……。”皇子旭又是说道，不料又是被一声打断。却是一仆从走了进来，双手间已是呈上了一个信件。
“殿下，只管去做便是。我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蜀国公王植却是粗粗看了一遍信件，一张脸是又怒又恼，不由的皇子旭说完，已是快步走了出去。
“那，殿下……？”李志看着着急出去的蜀国公王植，心中也是没了计较，又是说道。
“罢了，我也要去走走了。”皇子旭已是转了身，回头说道。
“殿下去哪？可要李志陪同？”李志又是问道。
“不用，我只是想去见一个人。”蓦然间，却是又一阵风，直吹的眼前云儿浑乱，待遮不住那夕阳。皇子旭又是看了看晚去的黄昏，微微说道。
天晴的日子，月光总会清幽，花开在夜间时，正是风朗气清。伴着夏虫蝉鸣，使人很容易忘却一切不快，不过那盏灯火，却又是将闲愁添来。
博兰纳倚在窗栏，呆呆的看着那天上的明月，月光打上她的眸间，滑落一般，也似醉倒在那片水汪之中。可笑那万般美好，折在这清风之中，她这才晓得一切的笑颜，只在这俗世中再是摇曳，大多也只是装作不伤悲罢了。
而她，而她，却不会装作。因为她喜欢笑，尽管她不是经常开心，但，但那颗心曾经有个方向，也便够了。博兰纳又是望向了东方，痴痴的想着。
眼前又是一阵恍影，却是那风儿又粘上了烛火，刚止过的那愁绪却是再阻拦不住，顺着斑驳的心意荡了出来，“春时雨，夏时风，流云一片清凉中。独月夜，难沉眠。不觉天晓，却道晨寒。连，连，连。”
“愁云淡，心思缠，晚霞应怜纷飞雁。把酒欢，笑不言。花聚初红，叶难留残。剪，剪，剪。”却是皇子旭浅浅走来，轻轻吟道。
“你又何必？”博兰纳微微佯脸说道。
“你又何苦？”皇子旭也是小心说道。
“你知道吗？西北的夏天，一直都有着这样的夜空。每当看着夜空的时候，养父总会笑出来，他笑的时候都是说到海边，那里有着咸咸的风，蓝蓝的水，若是赶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见得到趟着水挽着笑的女孩。”博兰纳只手托起了下巴，一张脸笑了起来，又似追忆道。
皇子旭看着眼前人儿的笑，莫名的也是喜上心来。不觉间竟是以为梦幻，是呢，人一旦喜欢上了，爱上了。他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受。多余的日子里又期待，又难捱，他也只能紧紧抓住，即使再痛苦，再无奈。
“养父总会习惯晚睡，因为睡得越早，梦的越多。他不喜欢做梦，他说因为梦里太痛苦，尤其是有着回忆的梦。”
“他从不提过往，我的记忆里便只剩欢乐。他努力给予我所有想要的快乐，我也努力的让自己快乐着，因为我知道这是他所选择的快乐，只是他的快乐却是都在我身上。”
“只是快乐的日子便是再长也会显得短暂。因为人总会刻意记得痛苦，痛永远比快乐要来的猛烈，即使再小再弱，人也能在无限的恨怨中把它伸展拉长，直到，直到盖住那眼前的天空。”
“我很想恨，去恨着一个人，可这颗心却一直鼓不起勇气来，若是一个人不曾恨，不会恨，却不知是悲还是喜。有时候，我又是想道，若是换了一个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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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说话？”却是博兰纳说了许久，终是停下问道。
“说些什么呢？”皇子旭看着那双眼睛，又是说道，“我便是说，也不能使你开心，倘若你会不开心，倒不如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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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陵去往何处，还是要寻其缘由才能得出。而这个缘由便是陈道陵来这西川的目的所在。而从西川目前所发生的事情看来，虽不相关，但难免有些牵连。”
“所以，我们要先把此中缘由理清楚，才能找到陈道陵，才能明白花琦苑的眉目来。”
“又在慈云观听闻上师说到，陈道陵于这西川还有位胞弟。我们正好可以从这里入手，也好查明。”皇子旭认真说道。
“那今天的婚约呢？”博兰纳随口一问，又是望去了月亮。
“我已与蜀国公说好了的，只是应对之计，别无其他。再说……。”皇子旭面有惭色，停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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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当时如烟脸上的不快，博兰纳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应该的情绪，毕竟几人从镐京一路同行到了此处，便是草木也有了情感，更何况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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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怕是和他的名字一样，扶摇直上飞鸿一般。还有，还有他身边的夕颜。想到这里，博兰纳有一刻又是心中沉闷，不是很疼却异常难受。女人总会有着爱慕的真心和专情，而男人却有着不可推卸的模棱两可。
一时月光又是照在皇子旭身上，茫茫然不可方物。博兰纳恍然间又是理解了如烟脸上表情的含义来，没有人会不喜欢旭日，正如花娇多衬女子。当那傍晚的阳光洒在皇子旭身上时，不只自己，连同那府中的上下也是不由一呆。可叹这天地不公，若是世间秀丽有十分，七分倒独生他身上，不然何以一颦一笑能如此扣人心弦。
一时间却是众说纷纷，只把不甘埋进了嗓子中。只待那蜀国公王植说了出来，众人才是了却了心中的残念，场上只有一人却是目中有神，紧紧的看着皇子旭。“现今公布上次红绸武会的结果，以红绸在谁人手为准，所以小女余后的托付便是这位李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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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不甘，但既然蜀国公主意已定，小可也没得奈何了。”一旁又是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李公子和王家小姐，挺般配的。可谓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却是一灰衣男子拍手称道。
“李志，你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怎待也是认同了起来？”青衣男子指着灰衣男子愤愤说道，一张脸气的眉毛也是扬了起来。
“赵琦兄，结果已出，技不如人，就认了吧，说再多也是徒劳，又是何必呢？”灰衣男子又是走向了那青衣男子处，将手拍在他身上，不料又是被青衣男子打开。
“李志兄，说的也是。赵琦兄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凭你赵家的威势，难道此生还寻不到一个有情人儿吗？”那白衣男子也是洒然笑了一番。
蜀国公王植见得此象，也是笑了出来，暗暗想道，自家女儿虽不说是天下无双，但惹得这眼下的三大世家公子追捧，作为父亲也是不由喜了起来。末了才是又说道，“三位贤侄，既然无缘与小女共结连理，但我王家与几位的关系仍是不变，此后西川王家的大门会一直向三位贤侄敞开。无妨，无妨！”
“另外，三日后。府中会在福天楼办一场宴席，为小女和……，小婿媒妁见证，到时几位贤侄务必也去捧场。”蜀国公王植似乎挺满意于眼下的结果，一双眼睛笑的欢畅。
先是那青衣男子离去，一张脸面若风霜，不多时便没了背影。接着那白衣男子也是拱了拱手，回了一礼才是缓缓走开。慢慢的却是众人多已离去，诺大的庭院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殿下可先去歇息，这里有老夫差人打理即可。”蜀国公王植眼里又似含了蜂蜜，笑着说道。
“我现在正好也无事，倒是还有些事相与蜀国公相商。”皇子旭笑了笑才是正色说道。
“哦？还有何事？”蜀国公王植却是眉目一张，略显疑虑。
“三日后的事儿……。”皇子旭刚说，又是止住。却不料身边又是响起一个声音，只待回头一看，却是那方才拍手称道的灰衣男子又走了进来。
“殿下，国公。勿怪。我是清河李家长子李志，先父乃是故去的骠骑将军李乾。”那灰衣男子却是半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你先请起，此间不是镐京，不必行礼，也不必张扬。还有你怎会知晓？”皇子旭却是微感诧异说道。
“回殿下，当日在那武会上，我看得仔细，殿下使得那个佩剑，却正是宫中之物。又想到天下盛传殿下的天颜世间无双，这才妄加揣测。果然其后，蜀国公也是慧眼有神，见得真龙，而后匆忙清场，这才认定下来。”李志仍旧低着头，但看那两肩挺立，颇有大将风范。
“哈哈，贤侄，倒也是观察细致，我是于那台上，看的到殿下那手中玉带，旁人只恐不知，我却是认的。那玉带正是我蜀中之物，从我之手献于宫中，这才知晓是殿下。当日贤侄攀爬那高塔已是颇为神勇，今日又见这处事认真，机智聪颖，果然不愧为清河李家，也不弱了当年骠骑将军的威名了。”蜀国公王植也是不由笑道。
“国公盛赞了。只是凑巧认真了下，比不得国公决断清明。”李志抬起头，又是左右扫视了一下，又是说道，“方才走近时，不留意听得殿下和国公在商谈事情，只是不知是何事？若有能用到李志帮衬，但讲无妨。”
“殿下之意呢？”蜀国公王植却是看向皇子旭，微微问道。
“李志，你可能让我信任？”皇子旭将手放在了李志肩上，认真说道。
“清河李家，世代忠于皇室。落到李志这里，断然不弃祖训。殿下若有吩咐，李志万死不辞。”李志说完，又是跪在地上，一张手却是那剑托向了皇子旭。
“好，请起。三日之后，这成都府只怕还会有□□。”皇子旭这才定了定神，末了又是说道，“不是我死……。”
“便是我死。”蜀国公王植又是接着话说道。
“怎会？可是还会有刺客？”李志张大了嘴，一张脸满是诧异。
“不错，望江女冤魂索命，太过诡异，不足为信。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却是这西川。”皇子旭说完又是看向了蜀国公王植，见得他也是一脸凝重，才是说完。
“少前我已经问过蜀国公了，此事疑点甚多。单单是那丧命的前两者，一在城外，一在城中，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做到这点，除非……。”皇子旭看向李志接着说道。
“除非，早已知道这媒妁的人，所以刻意注意这两人的行踪，做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倒是不难办。”李志摸向下巴，思索道。“所以，掩人耳目，望江女的传闻便出来了。”
“我已查过，最早的流言，却是出自这府中。”蜀国公王植随后说道。
“而那最后的严家，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才是……？”李志又是看向了皇子旭，见得他一脸淡然，又是说道，“所以，那不是疾病，而是投毒。”
“有这个可能，只是我查过，这成都府的药铺出货都没有太大问题。那严家的幺儿，我也差人验过尸身，只说是突发疾病，倒于中毒不像。”蜀国公王植又是捻须说道。
“李志有话，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志却是看着蜀国公王植犹豫着，待见的他点头示意，这才说道，“会不会是和您那义子有关？毕竟您死后，这西川……。”
“我也猜想过，不过那些事情发生时，他都在我身边。这点我也是犹疑不定。”蜀国公王植又是说道。
“所以才设下此局，以假乱真，引蛇出洞。”皇子旭认真着说道。
“那么，怎么打算？”李志忙是问道。
“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皇子旭又是附耳说了一番，只听得李志眼中也是一阵清明，才止了话语。
“殿下，果然妙计。李志必当护卫殿下左右。”李志躬了躬身，一张脸又是叩了下来。
“不，你有另外的事情要做。只是事后，国公万万不能当……。”皇子旭又是说道，不料又是被一声打断。却是一仆从走了进来，双手间已是呈上了一个信件。
“殿下，只管去做便是。我还有些事，就不多留了。”蜀国公王植却是粗粗看了一遍信件，一张脸是又怒又恼，不由的皇子旭说完，已是快步走了出去。
“那，殿下……？”李志看着着急出去的蜀国公王植，心中也是没了计较，又是说道。
“罢了，我也要去走走了。”皇子旭已是转了身，回头说道。
“殿下去哪？可要李志陪同？”李志又是问道。
“不用，我只是想去见一个人。”蓦然间，却是又一阵风，直吹的眼前云儿浑乱，待遮不住那夕阳。皇子旭又是看了看晚去的黄昏，微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