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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星环抱,野彘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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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日夜,月圆风微,星光稀落。

    今日是传统鬼节,夜色可谓恐怖。在华夏传闻当中,鬼节当天,鬼门大开,百鬼夜行。这百鬼,自然包括了狐鬼、厉鬼、画皮鬼、水鬼、墓鬼、伥鬼等数百种鬼,这其中,有饿死的,有撑死的,有被谋害而死的,也有溺水、火烧而死人。这些人生前行事各异,有人善良,有人作恶多端。而这些鬼魂进入地狱之后,又饱受那小鬼的折磨。

    这阎王殿,十殿阎罗统领这黑白无常,这黑白无常,又镇压着无数鬼将,鬼将下面,还有数以千万的小鬼头。这些小鬼头,往往都是从哪些受尽折磨的冤魂当中选拔出来。哪怕成为小鬼头,也不简单,受尽了刀山火海拔舌斩腰地狱,还要点头哈腰笑脸面对那鬼将和时不时来访的黑白无常。久而久之,积累的怨气越来越深,但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能将怨气发泄到那后来或者没有成为小鬼头的身上。强者欺负弱者,往往是适可而止,张弛有度。而小人一旦得势,或者说弱者一旦得势,那就会让更弱的人去体验那各种花样的痛苦。

    这点上来看,人和鬼魂并无二致。

    受尽这小鬼头折磨的鬼魂,大多数是没办法成为小鬼头的,怨气不断积累,又打不过那小鬼头或者鬼将、黑白无常,能怎样?只能在每年中元节左右被放出来,去享受那人间烟火,化解这怨气。然而很多无主冤魂,无烟火享受,无供奉食用,能怎么办?只能去欺负更弱的人类。

    这九星环抱之地,就是鬼门之一,积累了数万年怨气的鬼魂们,都会在鬼节这天从这里出来,自然,怨气分外强大,带来的结果就是,阴气极为强盛。

    进入这环抱之地时,沐新感到一阵恐惧,但也很熟悉。阴风吹响眉梢,百鬼抚摸他的全身,沐新感到全身发冷。所幸鬼魂并无实体,除了吓人,也没有其他手段可以害人,若是意志不坚定,自然会被这百鬼侵蚀,内心遁入那阴深恐惧之中。沐新运起了那吐纳法,自然是无惧这些魑魅魍魉的恐吓。

    然而很奇怪的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却好像持续了数百年一样,虽然这些恐惧的气息让人不舒服,但沐新觉得自己并不排斥,也许是这吐纳法的缘故吧。

    没有时间想太多,沐新得尽快猎杀这野彘。

    飞鸟走兽们,已经去了野彘的老巢。

    野彘作为走兽,虽然有异变,却依然受到生理限制,不会飞翔,跳跃能力也并不卓越。然而野彘颇有神识,听觉、嗅觉、视觉五感敏锐,若是稍加噪音,定然会放大痛苦。

    了解此点,沐新让那猿猴去第三峰顶一公里外,尽力嘶鸣。虽然这百兽害怕那野彘,但若是有人愿意除掉这野彘,也是愿意帮助他的,更何况这野兽的记忆并不算长久,对野彘的恐惧并不如人那般持久积累。

    猿猴本就擅长嘶吼,古诗有云: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可见,这猿猴的声音是多么的刺耳。而数百只猿猴嘶鸣之时,这嘶吼之声,仿佛要把着天空撕裂。

    “啯!啯!”

    “啯!啯!啯!啯!啯!啯!”

    ......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在鸡鸣山南麓,若是有心,想必那东北西三个方向亦有耳闻。不知那神通老头、梅寒先生是否有听到,若是听到了,会来助我吗?沐新变运功抵挡这刺耳的嘶鸣,边乱七八糟的想一些事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让那雀儿报告那野彘的动向,毕竟沐新在地势最低之处,无法观察那野彘动向。

    野彘自然是痛苦难耐,本就耳聪目明,痛苦比一般生物要翻很多倍,又没有双手可以捂住耳朵,也没有那神奇的吐纳法可以抵制这噪声。而其他动物们,早就在沐新的帮助下,短暂麻痹了听觉。

    愤怒异常,这野彘不出意外的跑出了这山洞。

    “哼哼!”

    “哼哼哼哼!”

    这野彘朝着猿猴的方向怒吼了几声,沐新这里也听得一清二楚。沐新时懂兽语的,他从中听出了野彘嫉妒的愤怒。一个王者,被下面的臣民不断骚扰,王权受损,自然是暴躁无比,焦躁异常。这些,都在沐新的计划当中。

    在第三峰左侧,五百米外的老鹰们,体型硕大,双翼强壮有力,一张喙如同巨人的手臂一般,衔着若干圆木,快速飞向那野彘的洞穴,不足五十米处,松开这圆木。

    这野彘提醒硕大,体重远超所有生物,着周边的地势,基本上都被下压,朝向那洞穴,这些圆木,快速顺着地势,滚动到了洞穴之中。这野彘虽然能力强大,但这圆木来自四面八方,一时间无法阻挡,不到半柱香,野彘的洞穴已经填满。

    野彘只能爆发出无能的怒吼,老鹰们已经飞到了千米高空中,野彘也伤他们不得。

    猿猴还在不断嘶鸣,只是距离到了两公里外,保证自身的安全。而对于这野彘而言,仿佛就在耳旁。回不去洞穴,逮不住老鹰,野彘此刻被那冲动所控制,他只想逮住这所有的猿猴,一个个撕碎,吃下去,让南麓的野兽们,再也不敢造次。

    野彘朝那地势低洼处飞奔过去,然而有这林间虎豹坐骑,这猿猴始始终跟这野彘保持这两公里的安全距离。

    野彘更加愤怒,积怨越来越深,杀死一切想法,越来越旺盛,眼前无论是树木,还是巨石,均被其撞毁。远观看来,甚是壮观。

    约莫不到1分钟后,野彘离这极阴之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野彘感到有点不对劲。这极阴之地,野彘虽然不知道有何异常,却也出于野兽本能,基本不会来此处。如今,到了此处,那种不安全感也涌上心头。

    野彘放缓了脚步,虽然依然愤怒,但毕竟有自我神识,野彘还是决定暂停追逐,观察一番。

    这一切,依然在沐新的计划内,毕竟从小通兽性,了解这野兽的行为习惯,哪怕他有了初步的神识,但与那婴儿无异。

    野彘驻足不远处,有一块巨石,上面沐新雕刻了一行字。

    “今擒杀彘精于此,天宝十二载”

    百兽虽然不识字,那是因为没有修炼得道,没有神识,而这野彘不同,大机缘之下,竟然修的神通,甚至懂得圈养生灵之道。对于识字这块,不在话下。

    野彘是这片生灵的王者,王权受到挑战,甚至说要擒杀自己,内心的暴躁被彻底点燃,但即便如此,也还有一点点理性。

    “可恶,这般竟然还不受刺激,看来是我小瞧这野彘了”,沐新决定做点什么,但又无可奈何,他封闭了百兽的听觉,没办法再次命令这百兽,然而他自己除了吐纳法,并无他长,一时间,竟无可奈何,只能捶胸顿足。

    “有了”,沐新好像忽然收到什么启发,灵机一动,有了想法。

    猿声阵阵嘶天地,王殿没落不得已。

    横冲直撞舞干戚,且看九星极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