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闺事 > 闺事_分卷阅读_23

闺事_分卷阅读_23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辛苦锦蓉姐姐了!我娘那边姐姐也给回一声,娘心里估计也是有数的,咱们三房这回真是无端被人利用了一把,大太太这回定是又要把账算在咱们三房头上了。”

    锦蓉哪里当得她的一声谢,忙告辞出来。

    屋里,红樱道:“奴婢揪了个空子问了知书,怎的没见伴画,知书一脸的不忿,说是害八小姐落水这笔账本来应该算在伴画头上的,下午也不知伴画同钱姨娘说了什么,伴画竟然丁点事儿没有,钱姨娘还赏她一千个大钱,下午让她家去看她老子娘去了,是以咱们去重芳斋这才没见着伴画。知书一向不如伴画在八小姐身边得脸,满以为伴画这次护主不力会受罚,没成想伴画反而还得了赏,奴婢也百思不得其解。”

    姚姒却能猜得到几分,“姚娴一定是闯下了什么大祸,钱姨娘最善这种软烟弹,你且去瞧着,若是这几天钱姨娘有与妙姐儿私下里走动,那就坐实了娴姐儿闯祸的事实了,事情既然有做过,咱们迟早会知道的。”她不再纠结于这些事上头,转头就与红樱道:“明儿让你嫂子进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待,都这些天了,也不知道张叔与你哥嫂在外头可安好。”

    红樱忙道是。

    第二日一大早,红樱便在姚姒耳边嘀咕:“昨儿钱姨娘去找了妙姐儿的生母耿姨娘,钱姨娘自以为做得隐密,却被门房的婆子报给了咱们知道,这必是锦蓉姐姐让报的。”

    姚姒心里有了数,待到姜氏的起居处时,就见钱姨娘在服侍姜氏梳头。姜氏从镜子里瞧着姚娴气色红润,便随口问钱姨娘:“瞧娴姐儿气色不错,想是昨儿落水没落下什么毛病,这就好,往后可不许这样毛糙,女子应以贞静为主,不然闹出了笑话也是她自己没脸。”

    嫡母训斥姨娘庶女,按说姜氏这姿态算是最和善的,只是钱姨娘心中起了怨忿,便瞧姜氏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善,她的娴姐儿哪里都好,怎的到了姜氏口中就成了个没教养的毛糙之人了?钱姨娘好半响才忍下,手头一个轻挽,待姜氏的头发梳成,这才回道:“太太教训得是,只是娴姐儿身子底不大好,昨天吃了药还有几声咳嗽,料想还要吃几副才得除根。”

    “嗯,昨儿我没问,到底娴姐儿是怎么落水的?一会老太太势必会问的,你先说予我知道,一会子我也好为娴姐儿遮掩一番。昨儿的事你也知道没这么简单,怎么就单单娴姐儿落水了,衣裳料子凑巧的就出了问题。”

    姜氏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一边要锦蓉替她戴簪环。

    钱姨娘瞧得姜氏这样说,忍得一口血硬在心里,暗道,这不是你的手笔吗?为了不让我的娴姐儿盖过你嫡出的女儿,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毁我的娴姐儿,现如今竟还做出一幅道貌岸然的不知情的样子来,真真是太欺人了。她霍然抬头就要质问姜氏,可这一瞬间,她却犹豫了,她又想起昨我晚上她诈娴姐儿说了实话,事实确实是娴姐儿私会外男,还打算来个落水湿身好赖住林二公子,这事二房的妙姐儿是个知情人,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怎么把娴姐儿摘出来要紧,若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妙姐儿身上去,再拿娡姐儿出来说事,只要娴姐儿一口咬定没有私会这事,难道姜氏还会去质问林二公子不成?

    钱姨娘这些心思极快的在心里闪过,瞬间她就做出了决定,对姜氏又开始伏低做小起来,一幅委屈样,道:求太太给娴姐儿做主呀,太太是知道的,娴姐儿打小就稳重,她是个极怕水的,怎么就偏往那水边跑去,这,这是有人挑唆着娴姐儿呀。”钱姨娘一番哭唱念做,趁人不注意时打了个眼色给姚娴。

    姚娴便趁机插话道:“母亲,我姨娘说的是真的,求母亲给女儿主持公道,都是四姐说......”说什么姚娴没再说下去,却拿眼瞟了姚娡一眼,就又闭嘴做委屈样。

    姜氏十分看不得钱姨娘母女在她面前弄些小手段,抬高声音厉喝道:“妙姐儿说了什么,你有话就说,没的吞吞吐吐一幅小家子样。”

    钱姨娘极快接话道:“妙姐儿说娡姐儿与外男私会,是以娴姐儿这才急冲冲要护住娡姐儿的名声,没想到与妙姐儿一言不合,一不小心就落了水,没曾想娴姐儿的衣裳湿透了会染色,于是妙姐儿就朝着众小姐嚷了一嗓子,故意的引人朝着娴姐儿的衣裳上瞧去。太太,娡姐儿是何等性情,婢妾是不会相信她与外男私会的,可怜娴姐儿这回可真是无辜被人利用呀,就是到了老太太跟前,婢妾也是这么说,希望太太能为娴姐儿做主。”

    “怎的又扯上了娡姐儿,我好好的女儿就是被你们这起子包藏祸心的秧子给毁的。”姜氏勃然大怒,“娴姐儿你说,妙姐儿无端端的提什么娡姐儿私会外男,她又凭什么这样红口白牙的乱讲,你要敢一句不实,可别怪我不给你体面。”

    姜氏这是动真怒了,她显少在钱姨娘母女面前这样強势。也怪不得,事涉姚娡,就连姚姒也怒极反笑了。

    事情到这里她也能猜出几分来,必是姚娴自己个与外男私会,却被妙姐儿撞破好事,妙姐儿借机唆使她详装落水,然后故意做成被那男子瞧见而不得不负责,真真是可笑,姚娴也就这么点智商,竟然真的听妙姐儿的话把事儿做下了,可却没做成,姚娴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而钱姨娘必是知情人,为了姚娴能脱身,不惜把娡姐儿拖下水,不得不说钱姨娘有些急智,赌姜氏为了三房女孩儿的体面,是不会把落水的真相告宣之于口的,这就等于为姚娴断了被妙姐儿事后要狭的可能。

    钱姨娘此人,这般细腻的心思,以往到真是小看了她去。

    姚娴得了钱姨娘先头的话,自是顺着这头说下去:“女儿也不知道,是妙姐儿突然就跑上来对我说五姐与人私会,我当时非常着急,妙姐儿故意的把我往水边引,女儿一不小心就掉水里去了,事后才发现女儿身上的衣裳料子染色,这才知道必是妙姐儿对我说谎故意让女儿落水,为的就是让人看到女儿出丑。”

    坐在一旁的姚娡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么浅显的栽脏要是姜氏也没办法识破,那她就当这些时日里姜氏待自己的好只是个梦幻泡影罢,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伤心,难道老天爷就见不得她好么?这样一想她脸上就露出几分奄奄来。

    姚姒瞧着姚娡的这一变化,默不做声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悄声道:“你和娘都相信姐姐,你也要相信娘,她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姚娡的眼泪刷的就夺目而出,她急忙拿了帕子遮掩。

    姜氏自然有注意到两个女儿的动作,她恨声对钱姨娘道:“妙姐儿与你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你出丑?我自己生的女儿我知道,不是我自夸,娡姐儿向来贞静恪守闺誉,别说她今儿私会外男,就是瞧一眼外男我都不信,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老太太跟前我自是去问妙姐儿去。娡姐儿的名声不是空凭你们三言两语就坏得了的。”

    姜氏哪里真会去问妙姐儿对质,这事避嫌都来不及,此举不过是在敲打钱姨娘母女而已,她拿眼瞟了下,瞧得钱姨娘和姚娴各自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心知妙姐儿那边必是被钱姨娘摆平了。钱姨娘这是存了心的,要坏我娡姐儿的名声啊,这么个暗亏却不得不吞下,姜氏恨声道,看来不给点教训这母女俩是不知道疼。

    眼看就要去蕴福堂请安,姜氏也不跟钱姨娘啰嗦,要她带着姚娴回重芳斋去,今儿就不要姚娴跟着去请安了。姜氏的借口很好,钱姨娘刚才不是说姚娴身子还未好么,那就接着休养吧,直到养好身子为止。

    钱姨娘幸幸带着姚娴离去,瞧着姜氏母女三人有说有笑的朝蕴福堂而去,她脸上的神情一时怨毒药至极。

    蕴福堂里今儿静悄悄的,姜氏来得算晚,人刚进门,丫鬟便报说老太爷和老太太出来了。于是众人赶紧给俩老行礼问安。老太爷依旧不说什么话就带着男人们离开,姚蒋氏领着人笑着送老太爷出门,待回了屋里坐定后,那脸顿时就板起来,出声吩咐丫鬟们把屋里的小姐们带到隔壁的偏厅去玩。

    这是姚蒋氏有话需避着小姐们说的节奏,大太太噤若寒蝉。大奶奶在一旁扶着她,越发的低眉顺目。

    偏厅里,姚婷带头,领着各房姐妹们说话玩闹,姚姒瞧她一幅天真和谒的作派,直叹这也是个做戏很有天份的主,算计起人来可以说是不动声色,而姚妙依然是一幅老实的模样,在瞧见姚娴没来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轻松,姚姒瞧得真切,越发的肯定姚妙有鬼。

    ☆、第35章报复

    大太太终究一失足成千古恨,栽在了一件染了色的衣裳上面,丢了管家权不说,还被姚蒋氏禁足一个月。需知姚蒋氏打理内宅几十年,深具管中窥豹的能力,她不往深里查去,就已经是给大太太留了几分体面了。若真是当着上上下下的面查这些年来大太太所贪的东西去,大房估计颜面尽失,姚蒋氏终究是心疼大老爷的。

    相较于大太太的失势,大奶奶却稳坐泰山,姚蒋氏依然让大奶奶管家,唯一不同的是,姚蒋氏把二奶奶推出来,让二奶奶与大奶奶一同管家。

    姚蒋氏做这样的安排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最终得益人莫过于一向低调的二奶奶小蒋氏。二太太的算盘打得精,却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二太太当着姚蒋氏的面十分替二奶奶高兴,背着人就把二奶奶叫到屋里是好一番面授机宜,让二奶奶千万不要自做主张,有什么事先来问过她这做婆婆的,二太太告诉二奶奶,说大奶奶这个人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不声不响的就把大太太给撂倒了,这样的人必需得防着些。

    其实二太太打的主意很明确,即便不能亲自管家,但她拿捏着儿媳妇做主意,也相当于管了半头家去,二奶奶如何不明白婆母的小心思,她心中是千百个不愿意,却苦于无法拒绝二太太,只能一步步走着打算。

    消息传到姚姒耳朵里时,她皱了皱眉,姚蒋氏这手算盘打得真巧,可谓是老谋深算。二太太这个人雁过拨毛,虽则春裳这件事看似与二太太无牵扯,但姚蒋氏心中明白得很,应该说她还算是维护大房的,是以只得把二奶奶推出来,一则让二太太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再使坏搅得家宅不宁,二则算是姚蒋氏的私心,小蒋氏是她娘家姪孙女,她要抬举娘家人此时确实是最佳时机。

    绿蕉瞧她一幅眉头深锁的样子,劝道:“左右不关咱们的事,由得她们去争去抢,谁管家也不至于明着克扣咱们房头的东西去。”

    红樱见势拉了一下绿蕉的袖子,道:“知道你嘴快,这些事哪里由得咱们做丫头的来说嘴,也就是小姐脾性好才由得你,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说了。”

    绿蕉一向嘴头上伶俐,听了红樱的话忙朝姚姒瞧了一眼,姚姒笑道:“不碍事,你们都是知道分寸的,这也就在我屋里说说。”

    见姚姒这样偏帮她,绿蕉便朝红樱吐舌头做鬼脸,倒把红樱闹得哭笑不得。

    屋里正说得欢快,外头小丫头来报,说是红樱的嫂子来了,姚姒忙让红樱去接一接,顺道先带她嫂子去给姜氏请个安,又交待她,若是一会姜氏问什么,只管让她嫂子实说就成。

    红樱知机,匆忙出去接她嫂子去。

    约过了半刻钟,红樱与焦嫂子就进来姚姒的屋里,姚姒对红樱一点头,红樱知机带着绿蕉出来守在屋外,独留焦嫂子一个在里头与姚姒说话。

    姚姒让焦嫂子坐下说话,焦嫂子略推了一番就坐在了她下首的小杌子上,便说见到姜氏的事,姜氏倒没问这些天她们都在忙些什么,只是交待在外头不可丢主子的脸。

    姚姒便笑了下,问她这些天她们在外头可好,这样的日子都还适应等锁事,焦嫂子见她问得细,心里也感激主子的关心,于是事无巨细的一一道了这些天的事,二人话便说开来。待焦嫂子停了话头,姚姒便凑近了她低声问道:“张叔可查得大老爷那外室的底细,是个什么样的人?”

    焦嫂子忙道:“张相公这些日子见天儿的往外跑,有时好几天也不落屋,前几天便查了个齐全,那外室姓张名娇娘,本家是福州那边的人,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爹娘去后,她叔把她买给了人做丫头,那户人家是个商家在福州行商,那家里头的正妻嫌她长得狐媚就寻了个错处将她买到彰州来,又被春香楼的老駂给买下,就调教了几年。前些日子大老爷被人请去春香楼吃酒,便是这张娇娘在一旁唱曲助兴,大老爷很是心痒这张娇娘的好颜色,奈何这清倌人有些抬价便略有犹豫。那张娇娘也是个有些心机的,知道了大老爷的底细,便使了些手段哄着大老爷把她梳笼了,再后来大老爷就在外置了个宅子把这张娇娘安置下来,这些日子大老爷倒也还在新鲜劲中,那张娇娘又哄了大老爷不少银子去。有一日张相公蹲在那宅子里盯了两天,发现这张娇娘趁大老爷不在时暗中又与人勾搭,料想这也是个水性扬花的。”

    姚姒听了焦嫂子的话不由得细思起来,看来这张娇娘是个不成事的,若真有些头脑的必是会哄着大老爷把她接进府里来,而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看来要用这外室套大老爷这步棋走不通了。

    “张叔还查到了些什么?秋菊可有消息了?”

    焦嫂子便道:“亏得小姐您让张相会去查秋菊,说起来她真是个可怜人,花一般的娇弱女子,却被买到了那等腌臜地儿。”焦嫂子略有些尴尬的望了眼姚姒,见她一幅你接着说的样,这才道:“小姐生在深闺,许是不知那坊间有那下等的烟柳之地,秋菊被张相公赎回来时,瞧着已是不成人样,奴婢瞧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便做主请了大夫来给她瞧病,秋菊被下了虎狼之药又伤了身子,这一辈子再也休想做娘了。”

    “可查到当初是被谁发卖到那等地方去的?老太太明面上是不会这样做的,多半怕是大太太在中间动了手脚。”姚姒不由叹道,大老爷作怪,最无辜却是秋菊,她的遭遇着实令人同情。

    “张相公查了,老太太当时只叫人把秋菊发卖得远远的,后来是大太太的陪房找人出面让牙婆干的,秋菊在那地儿寻死了好几回却死不成。奴婢也是女人,这几天只得好生劝着,让她养好了身子再去与娘老子娘团聚去,听到能与她老子娘能团聚,可秋菊却并无喜色,后头奴婢央张相公去查问一番,这才知道秋菊的娘早就知道她被卖到那地儿去,嫌她丢脸不认她。后头奴婢不小心在她面前说了大老爷的事儿,秋菊后来便一直找张相公打听大老爷。”

    “是个可怜人,这样说来我倒是有个想头。”姚姒朝焦嫂子瞧了眼,压低声音与焦嫂子耳语了几句。焦嫂子一愣,却有些不置信。姚姒微微笑着道:“你只管去试探,若真如我说的,那咱们就着手准备起来,你让张叔多注意大老爷的动向,虽然大老爷不管事,但他却是姚府生意上的活招牌,老太爷许多明里暗里的生意必定会要大老爷出面洽谈。跟着大老爷这条线走不会错的,咱们如今人手有限,只得张叔一个人在打探着消息,你回头帮我递话给他,让他自己小心些,别让人注意到咱们在查人家,尾巴可要抹干净。”

    焦嫂子忙道是,又向姚姒回报寻铺子的事,她男人这些天都在寻铺面,却一直没瞧着有好的地儿。

    姚姒便安慰她:“铺面的事不着急,多看几家也无妨。左右还需要等一些时日才要用到。”说完这话后她朝外张望了一眼,这才交待焦嫂子,要张顺去查焦家的底,焦嫂子忙一一记下她的吩咐。

    屋里头说话声非常小,红樱与绿蕉守在屋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忽地一个小丫头跑得满头是汗,见着红樱便道:“红樱姐姐,可不得了啦,五小姐被老太太动了家法正在挨打,太太听了急的带着孙嬷嬷去了蕴福堂,好姐姐,可快告诉十三小姐去。”

    “什么?谁挨了打?”红樱霍地拨高声音问那小丫头,绿蕉见那丫头确实是姜氏身边才提上来的二等丫头,忙道:“你慢点说,好好儿把话说清楚。”

    那小丫头歇了几口气这才带着哭音道:“锦蓉姐姐使奴婢来告知十三小姐,说是五小姐打碎了老太太屋里才供上没多久的地藏菩萨,五小姐不认说不是她打碎的,是七小姐跳出来说她亲眼瞧见是五小姐打碎的,老太太一恼起来便动上了家法,这会子五小姐正在蕴福堂挨打,太太已经带人去蕴福堂那边。”

    “太太去了多久会子,这消息是谁送到正院去的?”姚姒刷地掀了帘子忙问。适才她正和焦嫂子说话,便听得外间那小丫头焦急的声气儿说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姚蒋氏竟然对孙女动起了家法,这得有多恼恨才动手打人。

    那小丫头见姚姒亲自问,显是已经听到了她刚才的话,忙回她:“来人说得急,太太一时也忘了问她是哪个房头的,奴婢瞧着不像是老太太那边的人,倒有些像大奶奶身边的二等丫头珍珠,太太出门有了盏茶功夫了,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老太太那边了。”

    “红樱送你嫂子出门,绿蕉你跟我去蕴福堂,其它人都不许胡乱走动。”又指着那小丫头让她回正屋去守好屋子,她略整理身上的衣裳,便带着绿蕉疾步出门。

    姚姒刚进蕴福堂,便瞧见姜氏额冒青筋一脸怒容的与孙嬷嬷扶着摇摇欲坠的姚娡,三人缓慢的从正屋里出来,不远处姚媛立在廊檐下目送姜氏母女,她的脸上犹自不解气。姚姒眼尖,一眼就瞧见姚媛以胜利者的姿态倨傲的立着,姚姒再不看她一眼,走上前帮着扶住姚娡,母女三人走得缓慢却背脊挺直。

    出了蕴福堂迎面便瞧见锦蓉带着人抬着一副竹辇来,姜氏紧紧的握着姚娡的手柔声哄着她:“娡姐儿挺住,就快回咱们院子里了。”一边叫人十分小心的抬姚娡上竹辇。

    姚娡虚弱的笑了下,眼一瞪就不省人事。姜氏便让婆子快快抬着人往芙蓉院赶去。姚姒沉默着跟在后头,等进了芙蓉院,大夫已经等在屋里,姜氏连忙让大夫上前给姚娡诊治,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镇定,可她拢在袖口的手却颤抖起来。姚姒朝锦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朝屋外走去。

    “是怎么回事,把人打成这样,姐姐是怎么惹得老太太动了家法的?”姚姒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