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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什么是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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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天籁?

    它不是文人骚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哀愁慨叹,不是小资弄潮故作玄虚的情调忧伤,也不是燕赵之士豪迈不羁的壮志悲歌。余音绕梁,三月不绝,真正的天籁,不会沾染任何世俗的秽气,不会融合任何情感的喧哗,出淤泥而不染,未必明快,无法清雅,但是绝对震撼心灵。

    这首由乔治温斯顿改编为钢琴曲的《Canon》,突兀的却以熟悉但绝不同任何钢琴名家婉转、纯净、悠远、空明的曲调幽幽潆绕整个大厅。它带给名流们的灵魂净化只有无与伦比曲高和寡。

    一代天之骄女慕容嫣月的琴艺,依如她绝代风华般带给世人高山仰止的精神震慑。她来了,如音乐海洋中的精灵般悄然出现,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又会飞向何方。但每个人都会觉得她就在身边,或者说,她的音律已经缭绕着自己的灵魂。

    选择一首极为寻常的钢琴曲子作为登场的开幕曲,没有人会觉得慕容嫣月格调不足,技止于此。反而平凡处见高雅,挥手间化腐朽为神奇,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登峰造极!

    或许名流们数十年的生命中只闻天籁于传说,然而这种不带任何渣滓、情绪空灵清澈的降临,淋漓尽致纤毫毕现向他们展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一曲清幽,袅袅徐徐,高昂处宁静空悠纤尘不染,低垂处风平浪静行云流水。嘈杂喧嚣,心怀叵测的大厅在这一缕缕唯美音律的沁泡中,一瞬间就完全陷入了由清明空旷钢琴曲调营造的自然世界。

    曲调里,人们似乎听到了雨后初晴的莺声燕语,又似乎置身于虚无缥缈的云端,飘飘欲仙,偶尔飞过湛蓝碧波的青湖,波光粼粼,突然闻到谷峰山林鸟语花香,绿意盎然。

    城府深沉,心志坚毅,费尽心机应酬如王子麦赫迪,同样心神微颤,优雅带着阴鸷的面容,第一次出在人前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婴儿般的澄净纯真,仿佛心灵得到天籁洗涤,回归了母体。

    这突如其来的琴音天马行空,云卷云舒,没有特意的高昂跌宕,也没有着重哀怨婉转,不轻不柔,不细不粗。所有人宛如遗世独立置身于潺潺溪水,姹紫嫣红的世界。

    人生如梦,生命似歌,一曲肝肠,回首处,过眼云烟,已是刹那芳华!这一刻,即使是最具野心的枭雄,也不由自主感觉生命苦短,光阴匆匆。

    纵然自己屠尽千万人,踏着累累白骨登上高峰俯瞰世人又如何?千古悠悠,长江东逝,宏图霸业是非成败,转头皆空,青山永远依旧,夕阳何尝不红?

    值得吗?

    孑世独立的纯净世界,人们不由自主随着琴音勾起心中埋藏的痛苦快乐,欲望恐惧。回首平生所作所为,人事变迁,一个值得吗?道尽了无尽不堪,无尽叹咏。

    直到数分钟后空灵的琴音完全停顿。大厅的名流依然如同中了魔咒一般茫然站立,不知何为。那湛蓝清澈的意境,一如既往的缠绵着他们波澜起伏的心绪。心志再坚强的野心家一时也无法挣脱。

    “值得吗?”此时此刻,便是躲藏在某个角落中的周皓云,也喃喃迷惑地问自己。

    “为什么不值得呢?”但他很快突破心境的桎梏枷锁,豪气万丈激情四射仰头长望:“我就是我,不入天道,不进轮回,天地赋我生命,我将踩地塌天,横亘苍穹!”

    他死死盯着大厅前方高台上一卷素雅纱帘朦胧中若隐若现,伴遮颜面的倾国佳人,面情残忍冷酷,邪恶热切。他明白,征服了这个女人,就等于征服了一个世界!

    清雅的帘卷丝绦之后。

    一代娇女拢起曼妙修长的十指,倾国倾城的容颜梨涡嫣然,幽音已成绝响,人间不见仙颜,她答应伊朗王子麦赫迪今晚会到这个宴会演奏的一曲琴音已经兑现,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缓缓从那一架堪称艺术珍品的奥地利蓓森朵芙水晶钢琴台前站起,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霎那,分明感觉到了一双邪恶如森林孤狼觅食的瞳孔在锁定自己。这双眼睛不同于大厅任何听到她琴音陷入迷茫不可自拔的名流,他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随时以雄鹰的速度将利爪掐上他观察已久的猎物要害之处。

    “好霸道好锐利的眼神。”这是她脑海闪过第一个念头。

    “这个人十分危险。”这是她心中掠过的第二个想法。

    蓦然,风华绝世的娇女察觉到了一股威胁的气息。聪慧明哲云淡风轻如她,也有发自内心颤栗的恐惧。

    她慌忙压抑着足以媲美她琴音,倾倒众生的天籁嗓音,对身后三米外一个目光炯炯,高隆颧骨的唐装老头催促道:“竹叔,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小姐,怎么了?”老头目光犀利如刀,气势沉渊似山,可没有属于女人特有的第六感,他并未有任何怪异。

    慕容嫣月飞快地向老头方向移动,蹙眉道:“情形不对,恐怕有杀手,我感受到了一股嗜血的气息。”

    “杀气?”老头陡然眼神冰冷起来,干瘦的身体轻轻一抖,整个人的气势如波涛滚滚的大海,猛然暴涨滔天巨浪。

    “好像……好像也不是杀气,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慕容嫣月美绝人寰的面容有着疑惑。她清丽无双,睿智玲珑,但未经人事。完全不懂得男人眼中的渴望是在表达什么。

    老人却丝毫不怀疑她的莫须有。甚至,慕容嫣月这种天生的洞察力挽救她数次于险恶。

    他几乎没有迟疑,便压着嗓子提议道:“敌暗我明,小姐,我们先走,外边有大雄小达接应,除非是世界十大杀手亲自前来,否则没人能伤害到您。”

    “嗯,只有这样了。”慕容嫣月轻颔臻首。情况紧急,她没有闲情逸致跟主办方说什么告辞的场面话,况且,她来得神秘,就应该神秘的离开,何必引起过多骚动麻烦,趁着大厅的人还在陶醉琴音,她要尽快走出大厅。

    她的果决冷静,处变不惊,促使了她在老人的掩护下,迅速通向俱乐部火灾逃生专用的侧门。

    俱乐部主别墅的右侧,是贵宾接待区。名流也同样分三六九等。以慕容嫣月顶级贵族小姐的身份,完全足以享用维加拉斯最高昂的贵宾服务。她那款全球限量十部的浅蓝色兰博基尼停驻不了几分钟,便有高级的保养师进行国际最专业的护理。

    慕容嫣月跟在唐装老人侧身,疾步赶到维加拉斯专门为她准备的车间,尽管一路上安然无恙,没有任何动静,可她心中那一丝担忧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小姐,您回来了。”两个西装革履,墨镜金表,身材魁梧至少有二米的壮汉守在车子两侧,这时发自内心恭敬倾慕的鞠躬问候。

    慕容嫣月轻轻挥手,不无焦躁道:“大雄小达,我们快些出去。”

    两个壮硕青年点点头,什么也没问,恭恭敬敬地打开后车门。

    在他们心里,慕容嫣月就相当于月宫中的玉洁仙女,圣洁高贵,端丽冠绝。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当成金玉良言来执行,每一个意志,他们都会当成懿旨去实现,即使让他们去死,他们同样不会有丝毫质疑。尽管,他们中国龙组之下鹰组老大——金铁双鹰的身份甚至连金山角毒枭,俄罗斯军火商,马里海盗这些亡命之徒都要颤抖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