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游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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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有什么刺入水面。一张尖锐的嘴夹住了祺祺的身体，就像鱼鹰瞬间夹住了鱼。
祺祺被大嘴夹着飞快地划过水中，接着甩上岸，掉在一片草地上。湿漉漉的他毫无知觉地躺着，过了几秒钟哇地吐出一大口水。压力消失，四周都是空气，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离了水的鱼。
喘息渐定，祺祺艰难地睁开眼，暗夜里依稀可见一只巨大的怪鸟，通体白色，双眼发着红色的亮光，木然地看着他。
见他看着它，怪鸟的红眼闪烁起来。
“祺祺，请回答，游戏是否继续？”怪鸟发出声音，语调平直，就像游戏里的机械音。
祺祺双目茫然。游戏？继续？捉迷藏吗？要继续吗？
“游戏是否继续？”见祺祺没有反应，怪鸟又问了一遍。
祺祺沉默。
“请回答，”怪鸟的红眼一闪一闪，每闪一下，就报一个数，”五、四、三、二、一......”
“继.....续”祺祺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两个字。
红眼停止了闪烁，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确定。
“继续。”祺祺的声音大了点。
怪鸟木然的点了点头，一双巨大的翅膀忽的展开，下一秒，祺祺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随着怪鸟拍动的翅膀，在树枝间穿梭上升。
啪嗒，祺祺还未反应过来，怪鸟松开了嘴——祺祺掉在一根树枝上。
那是一根很高的树枝，就快到树顶了，从上望下去，祺祺胆战心惊。摔下去，会摔死吧。
他抬头去看怪鸟，怪鸟并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看他。
它拍打着翅膀，继续往高处飞去，很快消失在祺祺视线。
祺祺死死地抱住树枝。
游戏没有结束，磨难也没有结束，从水里到了空中。
活着，真的好辛苦.....
树底下传来说话声。
“刚才我明明听到祺祺的叫声。”是星星的声音。
“是在这里吗？”玥玥问。
“应该是啊。”星星回答。
“啊，蜘蛛姐姐！”玥玥发出惊喜的叫声。“你在这里！”
“你看到过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男孩吗？”玥玥问。
“看见过？”
“他在哪？”
“往这里去了？”
“哦，我们知道了，谢谢。”
一连串的问话之后，两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两分钟后，对话声又响起。
“没有啊。”
“这里是水啊.....”
“他不会掉到水里了吧....”
“祺祺.....祺祺.....”玥玥喊了起来。星星也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
“他会不会淹死了.....”玥玥声音抖抖地问。
过了一会，星星回答，“不会的，道士哥哥说了，如果他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如果结束了，道士哥哥会通知我们的。”
“现在没有通知，就没有结束。”
“嗯。”听得出玥玥松了一口气。
“我们沿着水找他吧。”星星说。
“好。”两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一阵风吹来，树枝晃动，祺祺抱紧了树枝。好高，好冷.....
一群萤火虫组成亮云，向这边飞来，祺祺咬着牙，往前爬了几步，把自己藏在树叶丛中，看着亮云擦身而过，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才喘了一大口气。
夜好长，从树顶看过去，森林无边无际。祺祺的心悬在空中，随着树枝摆荡.....
“如果你知道小小会死，”他忽然想起小道士问他的话，”你还会让游戏继续吗？”
会吗？祺祺皱起眉头思考。会吧，那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在他心里，小小的死和一只松鼠的死并没有区别。
可是，他刚刚差点死掉。
死，真的很难受......
祺祺在黑夜里张大眼睛，死死地抱住树枝。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
阁楼内，一只纸鹤静静地停在小道士的手上，嘴尖有些湿，显然刚刚沾到了水。
“挺不错嘛，法术又进步了，既可以操控，又可以传音。”李菱大赞小道士。
“花园里有灵力，不一样，”小道士摇摇头，“这也只能在花园里，出了花园，就不行了。”
“花园里就用足够了，”李菱说，“出了花园就用无人机嘛。”花园外是高新科技的世界。这古老的法术就是封建迷信糟粕啊。
只想小谦虚一会的小道士心头中箭。从他爸爸开始，法术就开始落寞，到了他现在，已经被时代淘汰了。什么窃听器啊，无人机啊，导航定位啊，还有法师什么事......
李菱见他脸色不佳连忙拍马，“当然了，花园全靠你撑着，如果没有你，陶蜜他们不能骗过凡人的眼，菜馆不能运行，花园不能接待新客......“
“停！”小道士摆手急喊。每天他滴血画符的时候，都要听一遍。太腻歪了。
“不用再说了，我很重要，我知道。”小道士一脸忍辱负重。
“对了，刚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刚才什么？”
“刚才如果祺祺说他不想继续游戏了，你会怎么做？”小道士问。
每晚，祺祺在花园做游戏的时候，李菱和他都会在阁楼通过寻踪纸鹤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刚才祺祺有危险，他不假思索操控纸鹤救起了他。但李菱要求他通过纸鹤问祺祺，是否要继续游戏。
祺祺说了继续，于是李菱让他把他扔到了树顶。
“如果他没说继续呢？”小道士好奇地问。要是祺祺选择终止游戏怎么办？
“没说吗？”李菱挑了挑眉毛，“那就把他扔回水里。”
“这.....。”小道士目瞪口呆。魂灵花园里的泉水不是一般的水，如果祺祺“淹死”在里面，他的灵魂会溯流进入泉眼踏进轮回，那么，这一世的他就真的死了。
这不是.....谋杀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李菱面上无波，仿佛理所应当。
小道士知道，她讨厌熊孩子，她讨厌祺祺。但他没想到她讨厌他到如此地步。他原本以为她让祺祺在花园捉迷藏，只是为了让祺祺吃些苦头，替小小出口恶气。这样看来，并非如此。她有可能真的想让祺祺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行，你这么做，破坏了天道规则。”小道士急了。爷爷留下的书里写的很清楚，法师固然能用法术，但前提是不破坏规则。小小是滞留在世上的孤魂野鬼，他五日后将进入轮回，而他们为了满足小小的愿望，惩戒祺祺，用法术暂时分离了祺祺的身体和魂灵，如果在五日后祺祺不能灵魂归位，天道规则便被破坏，会反噬到运用法术的人。
哗啦，有什么刺入水面。一张尖锐的嘴夹住了祺祺的身体，就像鱼鹰瞬间夹住了鱼。
祺祺被大嘴夹着飞快地划过水中，接着甩上岸，掉在一片草地上。湿漉漉的他毫无知觉地躺着，过了几秒钟哇地吐出一大口水。压力消失，四周都是空气，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离了水的鱼。
喘息渐定，祺祺艰难地睁开眼，暗夜里依稀可见一只巨大的怪鸟，通体白色，双眼发着红色的亮光，木然地看着他。
见他看着它，怪鸟的红眼闪烁起来。
“祺祺，请回答，游戏是否继续？”怪鸟发出声音，语调平直，就像游戏里的机械音。
祺祺双目茫然。游戏？继续？捉迷藏吗？要继续吗？
“游戏是否继续？”见祺祺没有反应，怪鸟又问了一遍。
祺祺沉默。
“请回答，”怪鸟的红眼一闪一闪，每闪一下，就报一个数，”五、四、三、二、一......”
“继.....续”祺祺从牙缝里轻轻挤出两个字。
红眼停止了闪烁，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在确定。
“继续。”祺祺的声音大了点。
怪鸟木然的点了点头，一双巨大的翅膀忽的展开，下一秒，祺祺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随着怪鸟拍动的翅膀，在树枝间穿梭上升。
啪嗒，祺祺还未反应过来，怪鸟松开了嘴——祺祺掉在一根树枝上。
那是一根很高的树枝，就快到树顶了，从上望下去，祺祺胆战心惊。摔下去，会摔死吧。
他抬头去看怪鸟，怪鸟并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看他。
它拍打着翅膀，继续往高处飞去，很快消失在祺祺视线。
祺祺死死地抱住树枝。
游戏没有结束，磨难也没有结束，从水里到了空中。
活着，真的好辛苦.....
树底下传来说话声。
“刚才我明明听到祺祺的叫声。”是星星的声音。
“是在这里吗？”玥玥问。
“应该是啊。”星星回答。
“啊，蜘蛛姐姐！”玥玥发出惊喜的叫声。“你在这里！”
“你看到过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男孩吗？”玥玥问。
“看见过？”
“他在哪？”
“往这里去了？”
“哦，我们知道了，谢谢。”
一连串的问话之后，两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两分钟后，对话声又响起。
“没有啊。”
“这里是水啊.....”
“他不会掉到水里了吧....”
“祺祺.....祺祺.....”玥玥喊了起来。星星也喊了几声。
没有回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
“他会不会淹死了.....”玥玥声音抖抖地问。
过了一会，星星回答，“不会的，道士哥哥说了，如果他死了，游戏就结束了。“
”如果结束了，道士哥哥会通知我们的。”
“现在没有通知，就没有结束。”
“嗯。”听得出玥玥松了一口气。
“我们沿着水找他吧。”星星说。
“好。”两个小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一阵风吹来，树枝晃动，祺祺抱紧了树枝。好高，好冷.....
一群萤火虫组成亮云，向这边飞来，祺祺咬着牙，往前爬了几步，把自己藏在树叶丛中，看着亮云擦身而过，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才喘了一大口气。
夜好长，从树顶看过去，森林无边无际。祺祺的心悬在空中，随着树枝摆荡.....
“如果你知道小小会死，”他忽然想起小道士问他的话，”你还会让游戏继续吗？”
会吗？祺祺皱起眉头思考。会吧，那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在他心里，小小的死和一只松鼠的死并没有区别。
可是，他刚刚差点死掉。
死，真的很难受......
祺祺在黑夜里张大眼睛，死死地抱住树枝。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
阁楼内，一只纸鹤静静地停在小道士的手上，嘴尖有些湿，显然刚刚沾到了水。
“挺不错嘛，法术又进步了，既可以操控，又可以传音。”李菱大赞小道士。
“花园里有灵力，不一样，”小道士摇摇头，“这也只能在花园里，出了花园，就不行了。”
“花园里就用足够了，”李菱说，“出了花园就用无人机嘛。”花园外是高新科技的世界。这古老的法术就是封建迷信糟粕啊。
只想小谦虚一会的小道士心头中箭。从他爸爸开始，法术就开始落寞，到了他现在，已经被时代淘汰了。什么窃听器啊，无人机啊，导航定位啊，还有法师什么事......
李菱见他脸色不佳连忙拍马，“当然了，花园全靠你撑着，如果没有你，陶蜜他们不能骗过凡人的眼，菜馆不能运行，花园不能接待新客......“
“停！”小道士摆手急喊。每天他滴血画符的时候，都要听一遍。太腻歪了。
“不用再说了，我很重要，我知道。”小道士一脸忍辱负重。
“对了，刚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刚才什么？”
“刚才如果祺祺说他不想继续游戏了，你会怎么做？”小道士问。
每晚，祺祺在花园做游戏的时候，李菱和他都会在阁楼通过寻踪纸鹤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刚才祺祺有危险，他不假思索操控纸鹤救起了他。但李菱要求他通过纸鹤问祺祺，是否要继续游戏。
祺祺说了继续，于是李菱让他把他扔到了树顶。
“如果他没说继续呢？”小道士好奇地问。要是祺祺选择终止游戏怎么办？
“没说吗？”李菱挑了挑眉毛，“那就把他扔回水里。”
“这.....。”小道士目瞪口呆。魂灵花园里的泉水不是一般的水，如果祺祺“淹死”在里面，他的灵魂会溯流进入泉眼踏进轮回，那么，这一世的他就真的死了。
这不是.....谋杀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李菱面上无波，仿佛理所应当。
小道士知道，她讨厌熊孩子，她讨厌祺祺。但他没想到她讨厌他到如此地步。他原本以为她让祺祺在花园捉迷藏，只是为了让祺祺吃些苦头，替小小出口恶气。这样看来，并非如此。她有可能真的想让祺祺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行，你这么做，破坏了天道规则。”小道士急了。爷爷留下的书里写的很清楚，法师固然能用法术，但前提是不破坏规则。小小是滞留在世上的孤魂野鬼，他五日后将进入轮回，而他们为了满足小小的愿望，惩戒祺祺，用法术暂时分离了祺祺的身体和魂灵，如果在五日后祺祺不能灵魂归位，天道规则便被破坏，会反噬到运用法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