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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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祺祺在密林深处躲藏的时候，小小回到了他的家。
在玲玲的陪伴下，他很快写完了作业。看看时间，还没到上床的时候。
“玲玲，帮我把生日礼物里那个最新的游戏手柄找出来，我答应借给同学玩。”小小说。
玲玲应了一声，转身去找。
“等等”，小小忽然说，“我也一起去。”
十几分钟后，小小和玲玲一人抱了一大堆玩具回到了房间。
玲玲看着小小把玩具摊了一地，饶有兴致地摆弄起来。
今天祺祺是怎么了，玲玲心里又浮起了异样的感觉。本来是去拿一件玩具的，但是祺祺到了储藏室，觉得这也好玩，那也好玩，就把那些他玩过一次就扔到一边的玩具，全部拉回了房间。
好在祺祺并不贪玩，到了睡觉的点，他就停了下来，乖乖上了床。
玲玲熄灭了灯，回到房间，特意查看了祺祺房间的监控。
发现祺祺并没有偷偷起床，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扑腾，而是静静地躺着，然后睡着了。
虽然有些怪，但似乎是好的。这个年纪的小孩本就该这样吧。
玲玲想着，放松了下来，安心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了放学的路上，祺祺要求再去迦南街444号。
“这么喜欢吗？每天都要去？”玲玲打电话请示祺祺妈妈，她有些诧异，但没兴趣关心，说了一句“爱去就让他去吧”就挂断了电话。应该是昨天祺祺去过后一切正常，今天连让她看着点都没交代。
玲玲放下电话，让司机送他们过去。
和昨天一样，陶蜜笑眯眯地把他们引进去，安排好座位。祺祺说想吃饭，所以厨房做了煲仔饭给他们。
吃完饭，祺祺忽然说想吃xx房的蛋糕。xx房的蛋糕在S市很有名，除了蛋糕本身品质出众外，还因为这个蛋糕是纯手工制作，每天限量供应，不订购不外卖。想吃的人得上门排队。上次祺祺妈妈为了奖励祺祺，让玲玲去买过一次，玲玲足足排了2个小时的队才买到。
“这？”玲玲有些为难。她去买蛋糕了，谁看着祺祺？
“玲玲小姐，让祺祺在这里写作业吧，我会让人看着他。”李菱提议，“等他写的差不多了，你也回来了，时间刚好。”
玲玲又打电话给祺祺妈妈，她那边宴席正酣，没心思多说话。
“这小鬼最近怎么忽然事多，”她抱怨了一句，眼前浮现李菱那张笑容可掬的脸，“让他在那吧，应该没什么问题。”那种地方做的是口碑，可不敢出事。
于是祺祺留在了菜馆，玲玲坐上祺祺家的车子出发去买蛋糕。
在她走后，李菱带着祺祺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出租车在一个旧小区门口停下。李菱让司机等着，带着小小往里走。
小区虽然旧，但胜在地理位置方便，离市中心不远，里面的环境也挺干净整洁，是个适合中等家庭居住的地方。现在是晚饭时间，每幢楼房里飘出楼房饭菜的香气，灯光暖暖的，在等归家的人。
小小四处打量，这不是他原先和爸爸妈妈住的地方。原先他们住在一片杂乱的城中村里，看来他出事后，爸爸妈妈也搬家了。
李菱带着他进入一个楼房，爬上楼梯，敲响了一扇门。
“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跳入了小小的耳朵。是妈妈，小小瞬间眼红了。
别哭，李菱摸摸他的头，用身子挡住他。
隔着镂空的防护门，出现了一张30多岁的妇人的脸，她谨慎的望着李菱，
“您好，打扰了。”李菱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请问是小小的妈妈吗？”
“小小？”这两个字仿佛刺痛了那个妇人，她面部微微抽动，答了一声“是。”
“请问，你是？”她上下打量李菱，确定没见过李菱。
“你还记得祺祺吗？”李菱开门见山。
祺祺？妇人先是一愣，接着猛烈地摇头，“不记得，不记得，我不记得她了。”
她摇头摇得如此得猛，仿佛是要把不好的记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不记得了吗？小小疑惑，妈妈不记得祺祺了？他从李菱身后探出头，去看妈妈。
妇人一眼瞥见了小小，忽然顿住了。
“你，你是.....“她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祺祺，脸上表情复杂又扭曲，像是一边在努力搜索，一边又在极力抗拒。
“你是祺祺！”她最终放弃了挣扎，一把推开门，抓住了小小的肩膀。
“是你，是你！”她喊着，“就是你，是你害死了小小！”
她摇晃着小小，“是你把他锁在地下室，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我的小小好可怜啊.....”
“你还我的小小......“
一颗颗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跌落，砸在地上。
小小望着近在咫尺的妈妈，嘴唇翕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走开，不该让你们找不到我。
“不，你就是故意的，”妇人愤怒地摇晃着他，“你是个坏小孩.....”
“阿娟，住手.......”一个男人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从里屋奔了出来。
他一眼瞥见了祺祺，短暂地楞了楞，便抓住了妇人的手。
“阿娟，放手吧，事情已经过去了。”男人说。“案子已经结了，”他复杂地看了一眼祺祺，“警察说这是起意外......”
“不，这不是起意外，”妇人挣扎着喊，“我还记得他当初的眼神，他一定知道小小在下面......”
“别再说了，阿娟”男人打断了她的话，“那又怎么样呢？他才8岁，我们能把他怎么样？”
他将妇人的手从祺祺身上拆下来，低声劝说，“他们家已经补偿我们了。已经结束了，阿娟，忘了吧。”
忘了吧，祺祺家赔偿的巨款，让他们买了城里的房子，有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家。往前看吧，生活并不差......
妇人明白他的话，祺祺家给的钱，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她心痛啊，那是用小小的命换来的，她松开了手，低低的啜泣着。
小小看着他们不说话。他们要忘了我吗？是吗？
李菱靠近了他，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
里屋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叫声，“快，女儿在里面哭了，阿娟，你赶快去看看。”男人摇摇妇人，妇人仿佛被惊醒了。
“囡囡，囡囡醒了，别怕，妈妈来了。”她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没有再看祺祺，往房里冲去。
男人望了一眼祺祺，叹了口气。“祺祺少爷，别来找我们了。你们不欠我们的了。”
他转身，进了房，将小小和李菱关在了门外。
囡囡，他有妹妹了。
小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爸爸妈妈买了新房，过上了比原来好很多的日子，他们还生了个小妹妹。
他们要忘了他。
“走吧，”李菱牵紧他的手，拉着他离开了小小爸爸妈妈的家。
当祺祺在密林深处躲藏的时候，小小回到了他的家。
在玲玲的陪伴下，他很快写完了作业。看看时间，还没到上床的时候。
“玲玲，帮我把生日礼物里那个最新的游戏手柄找出来，我答应借给同学玩。”小小说。
玲玲应了一声，转身去找。
“等等”，小小忽然说，“我也一起去。”
十几分钟后，小小和玲玲一人抱了一大堆玩具回到了房间。
玲玲看着小小把玩具摊了一地，饶有兴致地摆弄起来。
今天祺祺是怎么了，玲玲心里又浮起了异样的感觉。本来是去拿一件玩具的，但是祺祺到了储藏室，觉得这也好玩，那也好玩，就把那些他玩过一次就扔到一边的玩具，全部拉回了房间。
好在祺祺并不贪玩，到了睡觉的点，他就停了下来，乖乖上了床。
玲玲熄灭了灯，回到房间，特意查看了祺祺房间的监控。
发现祺祺并没有偷偷起床，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扑腾，而是静静地躺着，然后睡着了。
虽然有些怪，但似乎是好的。这个年纪的小孩本就该这样吧。
玲玲想着，放松了下来，安心地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了放学的路上，祺祺要求再去迦南街444号。
“这么喜欢吗？每天都要去？”玲玲打电话请示祺祺妈妈，她有些诧异，但没兴趣关心，说了一句“爱去就让他去吧”就挂断了电话。应该是昨天祺祺去过后一切正常，今天连让她看着点都没交代。
玲玲放下电话，让司机送他们过去。
和昨天一样，陶蜜笑眯眯地把他们引进去，安排好座位。祺祺说想吃饭，所以厨房做了煲仔饭给他们。
吃完饭，祺祺忽然说想吃xx房的蛋糕。xx房的蛋糕在S市很有名，除了蛋糕本身品质出众外，还因为这个蛋糕是纯手工制作，每天限量供应，不订购不外卖。想吃的人得上门排队。上次祺祺妈妈为了奖励祺祺，让玲玲去买过一次，玲玲足足排了2个小时的队才买到。
“这？”玲玲有些为难。她去买蛋糕了，谁看着祺祺？
“玲玲小姐，让祺祺在这里写作业吧，我会让人看着他。”李菱提议，“等他写的差不多了，你也回来了，时间刚好。”
玲玲又打电话给祺祺妈妈，她那边宴席正酣，没心思多说话。
“这小鬼最近怎么忽然事多，”她抱怨了一句，眼前浮现李菱那张笑容可掬的脸，“让他在那吧，应该没什么问题。”那种地方做的是口碑，可不敢出事。
于是祺祺留在了菜馆，玲玲坐上祺祺家的车子出发去买蛋糕。
在她走后，李菱带着祺祺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出租车在一个旧小区门口停下。李菱让司机等着，带着小小往里走。
小区虽然旧，但胜在地理位置方便，离市中心不远，里面的环境也挺干净整洁，是个适合中等家庭居住的地方。现在是晚饭时间，每幢楼房里飘出楼房饭菜的香气，灯光暖暖的，在等归家的人。
小小四处打量，这不是他原先和爸爸妈妈住的地方。原先他们住在一片杂乱的城中村里，看来他出事后，爸爸妈妈也搬家了。
李菱带着他进入一个楼房，爬上楼梯，敲响了一扇门。
“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跳入了小小的耳朵。是妈妈，小小瞬间眼红了。
别哭，李菱摸摸他的头，用身子挡住他。
隔着镂空的防护门，出现了一张30多岁的妇人的脸，她谨慎的望着李菱，
“您好，打扰了。”李菱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请问是小小的妈妈吗？”
“小小？”这两个字仿佛刺痛了那个妇人，她面部微微抽动，答了一声“是。”
“请问，你是？”她上下打量李菱，确定没见过李菱。
“你还记得祺祺吗？”李菱开门见山。
祺祺？妇人先是一愣，接着猛烈地摇头，“不记得，不记得，我不记得她了。”
她摇头摇得如此得猛，仿佛是要把不好的记忆从脑海里甩出去。
不记得了吗？小小疑惑，妈妈不记得祺祺了？他从李菱身后探出头，去看妈妈。
妇人一眼瞥见了小小，忽然顿住了。
“你，你是.....“她伸出一只手指，指着祺祺，脸上表情复杂又扭曲，像是一边在努力搜索，一边又在极力抗拒。
“你是祺祺！”她最终放弃了挣扎，一把推开门，抓住了小小的肩膀。
“是你，是你！”她喊着，“就是你，是你害死了小小！”
她摇晃着小小，“是你把他锁在地下室，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我的小小好可怜啊.....”
“你还我的小小......“
一颗颗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跌落，砸在地上。
小小望着近在咫尺的妈妈，嘴唇翕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走开，不该让你们找不到我。
“不，你就是故意的，”妇人愤怒地摇晃着他，“你是个坏小孩.....”
“阿娟，住手.......”一个男人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从里屋奔了出来。
他一眼瞥见了祺祺，短暂地楞了楞，便抓住了妇人的手。
“阿娟，放手吧，事情已经过去了。”男人说。“案子已经结了，”他复杂地看了一眼祺祺，“警察说这是起意外......”
“不，这不是起意外，”妇人挣扎着喊，“我还记得他当初的眼神，他一定知道小小在下面......”
“别再说了，阿娟”男人打断了她的话，“那又怎么样呢？他才8岁，我们能把他怎么样？”
他将妇人的手从祺祺身上拆下来，低声劝说，“他们家已经补偿我们了。已经结束了，阿娟，忘了吧。”
忘了吧，祺祺家赔偿的巨款，让他们买了城里的房子，有了真正属于他们的家。往前看吧，生活并不差......
妇人明白他的话，祺祺家给的钱，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她心痛啊，那是用小小的命换来的，她松开了手，低低的啜泣着。
小小看着他们不说话。他们要忘了我吗？是吗？
李菱靠近了他，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
里屋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叫声，“快，女儿在里面哭了，阿娟，你赶快去看看。”男人摇摇妇人，妇人仿佛被惊醒了。
“囡囡，囡囡醒了，别怕，妈妈来了。”她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没有再看祺祺，往房里冲去。
男人望了一眼祺祺，叹了口气。“祺祺少爷，别来找我们了。你们不欠我们的了。”
他转身，进了房，将小小和李菱关在了门外。
囡囡，他有妹妹了。
小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爸爸妈妈买了新房，过上了比原来好很多的日子，他们还生了个小妹妹。
他们要忘了他。
“走吧，”李菱牵紧他的手，拉着他离开了小小爸爸妈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