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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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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舒呢?我爸呢?”她想起另外两个至亲,没看到他们,她急得发慌,快哭出来了。

    “他们都没事,我请你爸爸照顾小舒,他们在餐厅前面的人群里。”

    宋芯玥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喃喃责备他:“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俞成律从她的责备里看懂了一件事,她很担心他,甚至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心窝暖暖的,忽然不由分说地抱紧她,不留一点空隙,将发抖的她紧紧圈在怀里,彷佛深怕失去似的。

    “对不起,我爱你。”声音很沙哑激动。

    “嗄?”宋芯玥愣了两秒。“你说什么?”

    她眼睛氤氲,喉咙哽咽紧缩。

    他嘴唇附在她耳畔,又说了一次。“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我不能不管你,我爱你。”

    听到这里,宋芯玥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她双手揪着他的衣服,俯在他胸膛上痛哭失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就在宋芯玥感动大哭,俞成律心疼地拍抚着她的背的时候——

    “抱歉!抱歉!”

    一身制服的餐厅工作人员灰头土脸地朝他们跑了过来,他是餐厅经理,刚刚在餐厅前头指挥员工处理厨房意外,听见围观的好事者说侧面的窗户被打破,有个男人冲进去救出一个女人,于是在围观者的指引下赶紧来向他们致歉。

    “不好意思,我是这间餐厅的经理,害两位贵宾受惊吓了,虚惊一场,刚刚是厨房烤箱出了问题,有点小意外,现在都已经处理好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没事、没事呃?两位”

    餐厅经理忽然噤口,因为他发现这两位贵宾一脸错愕,还有紧密搂抱的模样,男的一副英雄救美的英姿,女的又哭成泪人儿,这在演什么东东啊?

    俞成律浓眉皱着,瞪向餐厅经理。“小意外?没事?没失火?”

    餐厅经理鞠躬涩笑。“是的,小意外,很抱歉让您破窗而入,所有的损失我们会自行负责,两位贵宾身上若有任何伤害,我们也愿意全额补偿。”

    宋芯玥张着泪眼愣看俞成律,疑问:“所以刚刚其实没事,你根本不需要击破窗户进来救我?”

    俞成律摇头失笑,明白是自己刚刚为了芯玥而紧张到失去判断力,小题大作了。“没办法,我太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护着你。”

    “成律”听见他这么说,她眼泪又掉得更凶了。

    “妈咪、爸比——”小舒害怕的声音传来,父母狼狈的模样让她吓着。

    宋父抱着小舒从餐厅前头找到这边来,担心地问:“芯玥,你们还好吧?”

    “小舒!”宋芯玥张开双臂抱住女儿,明明已经没事了,明明餐厅经理都说了只是小意外,但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

    “妈咪不要哭。”小舒一见母亲哭,也害怕地跟着瘪嘴哭了,小小的手掌帮母亲抹去脸上的泪。

    俞成律则是站在宋芯玥身后,张开双手将他挚爱的人全拥在怀里,在心里对自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了。

    老公寓里。

    经过一个惊魂刺激的晚上,俞成律将宋父、宋芯玥,还有小舒安全送回家。

    宋芯玥帮小舒沐浴饼后,抱着她说故事,小舒窝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渐渐放松,眼皮快要垂下。

    宋父接手抱过小舒。“我抱她进去睡吧!”

    他看得出来前女婿和女儿之间的感情出现转圜,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好好沟通。

    宋芯玥凝望着俞成律,眼神充满感情,不再是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俞成律搂住她,两人都还没从今晚骤起骤浮的情绪中恢复,都渴望拥抱彼此来抚平心中的不平静。

    他叹息道:“你说的对,我真的好傻,从以前到现在,从认识到离婚后,我一直都爱着你,却没有说出口,即使你说这段婚姻让你觉得累,即使你带着孩子躲避我,都改变不了我爱你的事实。”

    宋芯玥听得心软不已,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软,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因为她也一样爱着他,若没有爱,他的话压根儿影响不了她。

    俞成律继续说:“芯玥,当年因为男人的自尊,使我不愿承认我对你是如此放不开,你一定不知道,在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我表面上冷静漠然,其实心如刀割。”

    宋芯玥相信他说的,但她仍不解。“可是你当时跟陈秘书不是很要好?”

    “我和陈秘书?!”俞成律着急地解释:“我和陈秘书什么事都没发生,当时你和我呕气冷战,我头痛发烧还留在公司加班,那时吃了药头晕脑胀,没留意陈秘书在做什么,我一心一意只挂意你,还幻想你来看我,一度以为她是你,结果你”“结果我突然出现,打断了你的以为,那么如果我没出现,你们不就继续以为下去、热情缠绵?”想起那画面,她心不由得酸涩起来,很不是滋味。

    “不可能!”俞成律断然否认。“不可能热情缠绵,你一走,我马上追了出去,隔天便辞了她,为了避免同样的麻烦事再发生,我决定从此以后不再任用女秘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和妻子离婚后,他深记教训,甚至自我惩罚,隔绝所有对他有遐想的女性,因为他心里已空不出任何位置来容纳其他女人。

    “现在你懂了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将她拥得更紧了,她刚刚话中的妒意让他很紧张,但同时也感到欣慰,她会嫉妒是好现象,总比以往冷淡的态度要来得好。

    原来真的是她猜想的那样,她误会他和陈秘书了。

    “可是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当时我被你气疯了,我想解释,我也需要你的解释,但是你却说这段婚姻让你觉得累,你的话无疑是直接对我判了死刑,我还能再说什么?”

    宋芯玥怔怔回想,确实是这样没错,那晚,下着大雨,她开车回家,沿路泪水猛掉,她心灰意冷,口无遮拦,是她开口放弃这段婚姻的。

    她喃喃地说:“我会说这段婚姻让我累,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派人调查我和爸爸,你认为我接近你是为了钱不是吗?”

    “不!我不是这么认定你的。”俞成律将积压了四年的情绪全盘托出。“我并非不信任你才找徵信社,当时你和爸爸的互动很神秘,问你又不说,我看你一直郁郁寡欢,很担心你的状况,刚开始我只是想找出你烦恼的原因,所以才调查你,却不料查出其他事情,我当然不相信你会因为钱而接近我,但是我问你时,你却说谎了,这使得误会愈来愈深,偏偏你连解释都不肯,最后甚至因为陈秘书而定了我的罪、提出离婚,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可知我为你有多心碎?我根本不在乎那笔钱,就算要我把所有财产过户给你,我都不在乎你知道吗?”

    宋芯玥泪眼凝望着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原来,是误会与固执毁了她的婚姻,他们不是错爱,他们只是爱得不够坦白。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爸爸的公司出了事,爸爸要我去相亲,我本来很排斥,怎么知道却反而阴错阳差和你结了婚,后来爸爸公司的问题愈来愈严重”她钜细靡遗,一一说出所有的误解。“抱歉!赡养费我是一定得拿的,不为自己,我也要为那些员工着想,你也许不相信,我拿那两亿去付遣散费,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转帐证明。”她激动说着,怕他不相信。

    但是俞成律却吻她的额头,真诚地说:“我相信,只要你肯说,我就肯相信。”

    “嗄?”宋芯玥傻眼,这么简单就相信?

    他怎么会不相信呢?与真爱分离四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但是相信归相信,还有件事他一直搁在心头没问,刚好趁现在问明白。

    “为什么那时要骗我说你再婚?天晓得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光是猜想你再婚嫁给谁,想得脑细胞都快死光了,要不是杂志社的卢老板告诉我实情,我差点就心死,不再联络你了。”

    提到这事,宋芯玥心里又委屈又好笑,嗔他一眼。

    “那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对我兴师问罪,我很受伤,被你激到才那样说的。”

    俞成律捧住她的脸,轻轻地说:“对不起。”

    又来了,他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她道歉,她完全拿他没辙,眼眶又再度湿润了起来。

    “抱歉,我不该那样刺激你。”俞成律体认到他们两人因为误解而蹉跎了四年的光阴,他不愿重蹈覆辙,展现最大的诚意致歉。“我很抱歉当年我不够信任你,我更抱歉再次相遇时,我说了那些轻蔑的话,因为我太在乎你了。”

    宋芯玥哽咽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乎她?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却用这么认真的态度说在乎她?

    “我知道。”俞成律说:“我还知道我们都必须改变。”

    “改变什么?”

    “改变目前的状况,芯玥,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开始,重新组成一个家庭。”俞成律深情地凝望着她,他要放手再次追求幸福。

    “我们可以吗?”宋芯玥泪如雨下。

    俞成律肯定点头。“当然可以。”

    这一次他不怕谎言或猜忌,他只怕她已经不爱他,怕她心中爱情的火焰熄灭。

    “我们不再年轻,个性不像当年那么冲动,我们经历过失去,所以更懂得珍惜,这一次,我会学习倾听与完全的信任,我也会鼓励你毫不保留地表达,我们之间不该有隐瞒、猜忌或欺骗。”

    听他这么说,宋芯玥悸动到心痛的地步。

    俞成律继续拥抱着她,内心煎熬如上油锅,很怕她拒绝。

    “你认为如何?”他问得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大口喘气。

    宋芯玥看得出他想守护这份失而复得感情的用心与在意,主动抚摸上他的脸,没开口给答案,直接用哭泣颤抖的唇瓣吻上他的唇。

    她的答案显而易见。

    立即,俞成律反客为主,热烈吻她,甚至抱起她,往主卧房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好温柔、好亲昵地吻她、品尝她,热切的吻一路往下,微粗的手掌爱怜地抚摸过绵柔的肌肤,寻找记忆中美好的销魂同体。

    “我好想你”他想念她的一切,想念她水润的唇、想念她妖娆的完美身段、想念被他亲吻时会发烫的肌肤、想念被他爱着时会情不自禁拱起的身躯。

    他细语呢喃哄她,啃吻她小巧的耳垂,亲吻她性感的细白颈项,又吻她敏感的锁骨,手也盈握住她胸前的丰满。

    宋芯玥在他的热情里嘤嘤哭泣,为能重新拥抱最爱而哭。

    她的眼泪让他不舍心疼,吻她哭泣的眼,安抚她。“没事了,都已经没事了,我在这里。”

    热情的唇舌吻遍她全身,宋芯玥申吟急喘,双手攀住他脖子,在他深深进入她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满足喟叹,为这融为一体的亲密感动着。

    俞成律时而缓慢磨蹭,时而狂野冲击,竭力调整过分兴奋的呼息,舍不得太快结束这亲昵的游戏,他延迟着自己的满足,先让身下的女人娇喘哆嗦地喊着他的名字。

    “律”

    俞成律这才依依不舍地释放自己达到高潮。

    激情过后,他们仍交叠相拥着,脸埋在彼此的颈窝里依偎厮磨。

    然后,宋芯玥又哭了。

    “怎么又哭了呢?”俞成律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掌疼惜地抚着她的发。

    “我”她的心情剧烈起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只能揉着眼睛说:“人家很感动”

    俞成律低低叹息,拥紧了她。“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又何尝不感动呢?爱妻与他破镜重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这样的幸福他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