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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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云槐夏没能含住已入嘴里的半口酒,呛了出来。

    说出事情经过说到心情很差的金鸿烈冷哼一声,索性借题发挥“大胆刁民,竟敢当面侮辱本王爷!该当何罪?”

    云槐夏好不容易顺过气,一见到金鸿烈阴暗无比的脸色,索性配合演起大戏“哎呀!小人罪该万死,请王爷降罪。”唱作俱佳,还甩袖撩袍就要跪下。

    “既知罪该万死,那就跪下磕头磕到死吧!”金鸿烈嗓音冷测,摆明没心情与他胡闹。

    表情一整,云槐夏也正经起来“看来那位瑞儿小姐的拒绝求亲,对王爷的打击很大。”

    “哪有?!”被人踩到痛脚,金鸿烈马上气急败坏的反驳“区区一名小女子,岂能打击到本王爷?她没眼色拒绝本王爷,难不成本王爷还要抱着她的大腿求她改变主意?”

    “喔!原本王爷想抱人家姑娘的大腿?”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这个女人!信不信本王爷现下只要放风声出去,说本王爷想成亲娶妃,马上就有成干八百个姑娘来抱本王爷的大腿?”

    “喔喔这个更刺激,有那么多个姑娘前来抱王爷的大腿呜哇!王爷,你怎么突然打人?”自言自语变成惊声尖叫,云槐夏的身手还算敏捷,及时避开金鸿烈的攻击。

    金鸿烈一声招呼都不打,一脚踹翻隔在两人之间的沉香木桌,再补一脚踢向云槐夏,后者堪堪闪开,可是衣角袖边都被那脚风撕开。

    “呜哇!我的乌金缕衣!”云槐夏欲哭无泪“这可是我托人从西域边关外买回来的宝贝啊!”“既然那么宝贝,就不该穿在身上招摇惹眼。”火气正旺,金鸿烈的攻势非但没停下,反而更显凌厉。“教本王爷瞧了心情就不快。”

    “王爷是因为求亲被拒绝而不快吧?少扯到我的乌金缕衣上头。”云槐夏也来真的,陪金鸿烈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顷刻间,小厅里桌砸椅翻,杯碎壶破,盘盘锵锵,好不说岗辟。

    小厅里头传出的剧烈声响自然被候在门外的奴仆们听见了,可是他们不敢进去一探究竟,而是去找丁总管指示。

    丁总管一听,心下也忐忑。难怪奴仆们不敢进小厅,上回王爷兴匆匆的在小厅里向瑞儿小姐求亲,没想到最后是他铁青着脸色,气怒的冲出小厅当时就有不少人对王爷光火的模样忌惮了,难怪现下也没人敢踏进小厅去送死。

    想了想,丁总管先问:“瑞儿小姐出府了没有?”

    自从王爷与瑞儿小姐闹僵后,他总是臭着一张脸,绝口不提她,她则是失去一贯的甜美笑容,几乎天天都往外跑,丁总管也只能交代小叶和小草跟好她,其他就没辙了。

    “还没。”

    “那就请瑞儿小姐上小厅一趟。王爷与云公子在小厅里也许是打闹起来,打成伤就该糟了。”丁总管大叹下人真难为,只能尽量顾全大局了。

    果然如丁总管所料,当瑞儿挽着药草篮子,偕同小叶和小草匆匆赶到小厅时,里头已经静了下来,推门而入,便可看见一室的狼籍,以及或坐或仰躺在地上的两个大男人。

    靠坐在对门的墙边,金鸿烈因为听见开门声而慢慢的抬头,一脸阴郁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自从她拒绝求亲后,他要不就避着她,要不就摆脸色给她看,瑞儿每看一回便难受一回。

    “我听说阿烈你不,是王爷受伤了,前来医治您。”她勉强挤出笑容“需要扶您一把吗?”

    “不必,本王爷还没必要让人扶持。”金鸿烈的声音是冷的,举臂挥舞的动作很突兀,差点就挥到瑞儿的身上。

    瑞儿觉得更难受了,但是她能怪罪他吗?是她先拒绝他的求亲,他自是难堪、羞恼,没将她赶出王爷府就很客气了,她还指望他会给她多好的脸色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或许她趁早离开王爷府方为上上策,若哪一天金鸿烈把她丢出去,可就不好玩了。

    不,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用力眨眨眼,拍拍双颊,瑞儿努力挤出笑容,故作轻快的看着金鸿烈自行起身后,坐到就近的椅子上,更刻意以更轻快的脚步来到他的身前。

    “王爷,我这就为您医治。”她先审视金鸿烈全身上下,万幸他没残了一只手或少了一条腿。

    可是当她发现他双手上有破皮擦伤,流出些微鲜血,下额及脸上均有明显的淤青时,仍心下抽疼,想要掉泪。

    “王爷,您您伤得好重。”在有情人的眼中,对方即便只是掉根头发都能视为“伤得好重”更不用说他现下可不只是掉根头发的程度。

    这样叫做“伤得好重”?金鸿烈想嗤之以鼻,但一见到瑞儿嫩容含泪的可怜模样,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冷着脸,让她帮他上药。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重又沉默,一旁的小叶和小草很不自在,真想告退走人,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依旧仰躺在地上,状似陷入无力晕眩当中的云槐夏。

    未几,瑞儿便处理好金鸿烈的伤口,收拾着药草篮子。她的动作愈来愈慢,希望能伴在金鸿烈身边长一点的时间。

    偏偏金鸿烈悻悻然开口“你怎么还没收好东西离开?本王爷还以为你会急着赶去医治下一个病人,好尽快揽够钱,离开这里。”

    瑞儿蓦地想哭“对不起,我这就走,不会碍着王爷的眼”这下子她也不管东西收拾整齐了没有,挽着篮子便匆匆离开。

    小叶和小草也心急的追了出去。

    “哎哟喂呀,那位大夫姑娘怎么忘了我呢?”忽地,理应晕死的云槐夏摇头晃脑的坐起来。“我也伤得很重,也需要上药。”

    气不打一处来,金鸿烈挥笑,边挽袖边说:“本王爷这就来帮你上药。”

    “喝!不必了,其实我没伤得那么重,只是破了一点点皮,没事的。”云槐夏马上从地面跳起来。

    “没伤得那么重?本王爷很乐意帮这个忙。”金鸿烈又挽高另一边的衣袖。

    “啧!你是闯够了没?”云槐夏这下可真的有些光火了。“人家姑娘都被你闹走了,你是还要怎么样?”

    他是还要怎么样?金鸿烈一楞,泄气似的垂头垮屑。唉,英雄遇上美人,气恁短啊!

    看着他消沉的模样,云槐夏想不同情他都不行,一把拉着他席地而坐。

    “看来你是真的想娶她为妃。”

    “本王爷自然是当真的,还会是造假的吗?”金鸿烈的脑海浮现瑞儿方才离去前法然欲泣的神情,好恨自己冲动行事,伤透她的心。

    “既然如此,要不要听听我给的意见?”云槐夏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件事,你得双管齐下来办理。第一种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的方法是,你差人尽快寻访到瑞儿的师父,也就是春大夫的下落,再请春大夫说服她点头嫁给你。”

    对呵!金鸿烈双眼一亮,俊颜光彩十足。真是当局者迷啊!这种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的方法,他怎么就没能想到呢?

    “本王爷这就差人尽快寻访春大人的下落!只是”他忽地想到七年前春大夫便亟欲与自己划清界线,那么七年后呢?“如果他也不同意将瑞儿嫁予本王爷呢?”

    “还有第二种卑鄙下流又无耻至极的方法。”云槐夏笑得很邪恶“王爷,你找个机会带酒灌醉人家姑娘,酒里最好还放些合欢散,教人家姑娘酒后乱性,将你生米煮成熟饭哈哈哈到时候她不对王爷你负责都不行呜啊!好端端的说话,王爷怎么又打人了?会痛耶!”

    “不打你打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里骂是骂着,可是金鸿烈还真的开始认真考虑。

    按常理而言,他只需执行云槐夏说的第一种方法,亦即差人尽快寻访到春大夫即可。然而第二种方法真教他好生心动!他是不是真的该双管齐下啊?

    “瑞儿小姐,请别难过。”

    “就是啊!王爷绝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依我看,王爷一定是打架打输了云公子,说话口气难免差了点。”

    客厢里,众人围在瑞儿的身边,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

    原来是王爷府里的奴仆们一听说瑞儿被金鸿烈轰出小厅,赶忙抽空过来。

    瑞儿顿时止住泪水,尤其是先前那名抱着弟弟不慎跌落水井中,然后被救起的小女孩乖巧的上前,送上一块甜糖花卷时,教她更是感动到一扫心中阴霾。

    “谢谢。”她摸摸小女孩的头顶,又看看众人“我没事了,不会再哭了,真的。”

    “真的?”

    气氛变得较和缓,众人努力说笑逗她,她也很配合的露出笑容,直到众人因为工作而陆续离开。

    最后只剩下一名厨娘,亦即小女孩的娘亲留了下来。

    瑞儿见她拉起小女孩的手,像是想离去,却欲言又止,于是主动询问“洪厨娘,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是,请问瑞儿小姐,你这几日真的是外出在街头上挂招牌卖药行医吗?”洪厨娘终于开口问道。

    “对。”瑞儿颔首。

    是的,自从打定离开王爷府的主意后,她便拒绝再收受金鸿烈给予的金钱,悄悄出府卖药行医揽钱,只是时至今日,生意冷清得很。

    “那么”洪厨娘支开了小女孩,接着跪下磕头,哀求道:“瑞儿小姐,你是否愿意救治我的妹子?”

    原来洪厨娘的娘家贫困,父母不得已将几个女儿卖了,洪厨娘后来进了镇威王爷府做事,小妹却被卖入妓院成花娘,近来怀了身孕,执意要生下而离开烟花之地,但身体状况不佳,时近临盆了,洪厨娘更心焦如焚,只得壮胆前来恳求瑞儿大发慈悲。

    “我小妹真的不是什么坏女人,自从决意要生下孩子,便自行赎身,永远离开妓院了。只是她卖笑惯下的钱为自己赎身后,就没钱延医了。我知道瑞儿小姐想努力攒钱,可是她真的没钱”洪厨娘因为护妹心切,有些不知所云。

    “别说了。”瑞儿伸出手,扶起洪厨娘。“快带我去找她。”

    金鸿烈果真采纳云槐夏的意见,派人寻访春大夫的下落。

    但是京城之外幅员辽阔,古冈山峻岭多不胜数,他又不可能回头去问瑞儿详细地点,让这个计画曝光,所以到头来也只得按部就班,二查访。

    偏偏与此同时,金氏皇帝召见他,在御书房里商讨国事。

    等到商讨国事完毕,皇帝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道:“朕有事与你相谈,不过在这之前,朕必须先确认一事,传闻你将娶妃?”

    “敢禀皇上,臣尚未娶妃,不过确实己经有了意欲迎娶的对象。”金鸿烈回答“敢问皇上为何会突然关切臣的亲事?”

    “你已经有王妃人选啦?这下可难办了。”金氏皇帝沉吟“日前东鹰国差来信使,向朕递交一封和亲书,请求赐婚你与翩皇女。”

    东鹰国的翩皇女?那是谁啊?金鸿烈直觉的蹙起眉头“臣不认得她。”

    “是吗?可是人家倒是对你印象深刻哪!数年前,东鹰国王室叛乱内战,朕命令你率领金氏皇朝军队前往相助,那时你在东鹰国王宫中不是大显神威,救了翩皇女一命?自此她便对你芳心暗许,情根深种了。”

    有这回事?金鸿烈愕然,却只记得当年自己奉命率军前往,一路只管冲冲杀杀当时还有余力救人?

    “臣不记得了。”他老实的回答。

    “翩皇女可是将你记得牢牢的,事隔数年,她已届婚龄,便央求东鹰王递交和亲书,声明非君不嫁。”金氏皇帝叹口气“本来朕也觉得这会是一门好亲事,但如果你心有所属,就另当别论了。”

    “臣己心有所属。”金鸿烈郑重的声明“请皇上代臣婉拒。”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知未来的镇远王妃是何家的女儿?”金氏皇帝好奇的追问。

    “她只是一名平凡民女。”金鸿烈本来想道出瑞儿的大夫身分,可是话到嘴边,又直觉不语。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太多人知晓瑞儿的不凡之处。

    “只是个平凡民女?这与你可匹配?你何不娶翩皇女为王妃,那名民女为侧室,岂不是两全其美?”

    “感谢皇上美意,只是臣自从七年前,便决意只娶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伴侣,以免酿成不必要的悲剧。”金鸿烈语调轻缓,却字句沉重,直敲听者的心头。

    金氏皇帝知道筒中内情,沉默了半晌“朕明白了。”

    总算离开皇宫时,金鸿烈仰首望着夜空,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长长气息。

    和亲?开什么玩笑?!他的婚姻大事是要多磨到什么地步啊?

    感慨万千的返回王爷府,才下马车,他就耳尖的听见专供奴仆使用的小门处传来隐约的人声和脚步声。

    这么晚了,谁还出府?

    金鸿烈凝神细听,神情微变,大步走了过去。

    “呜瑞儿小姐,请你一定要照顾我小妹,让她平安顺产,呜呜”

    洪厨娘领着瑞儿往小门走去,边哭泣边说。

    “放心吧!红花吉人天相,一定会顺顺利利的生个胖小子。”瑞儿小跑步的赶着路,不意面前突然冒出一道高大人影,受到惊吓。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金鸿烈表情不善的看着她们。

    洪厨娘吓傻了,说不出话。

    瑞儿如获救星,立刻抓住他的手“你现下才回府吗?马车还停在大门口?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瑞儿小姐,这太失礼了”回过神来的洪厨娘惊呼道。

    “人命关天,没什么好失礼的。”瑞儿心急着那名即将临盆的母亲,顾不得轻重了。“我们搭乘马车去比较快。”

    看她心急如焚,金鸿烈倒也干脆,领着两个女人走出大门,登上马车。

    然后他听到瑞儿直接与车夫说了个地址,看来她也不是第一次前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厨娘的小妹红花要临盆了,但是情况不佳,我很担心会有血崩或听生的情况发生。”瑞儿神情凝重。无论是血流不止或胎儿的脚先出来,都可能危及母亲的性命,甚至是一尸两命。

    “果然是人命关天。”金鸿烈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还扬声吩咐车夫尽可能加快车速。

    未几,马车在一片破旧房舍前停了下来。

    一栋小屋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呻吟声已让左邻右舍好奇的张望了,而马车的到来更让不少人索性走出来,探个究竟。

    瑞儿挽着药草篮子,急切的朝小屋奔去。“红花,我来了。”

    金鸿烈跟着她步入小屋,发现里头只有油灯与简陋的床铺桌椅,别无长物。

    床上躺着一名即将临盆的孕妇,喘气呻吟,汗湿的脸庞在看见瑞儿时勉强露出笑容。

    “瑞儿小姐真不好意思,让你瞧见我的丑态”

    “生孩子没什么丑不丑的。”瑞儿立刻展现身为医者的镇静和从容。“不过在将孩子生下来之前,可有一大堆事要准备。”

    准备什么?金鸿烈不解。

    瑞儿忽地转身,面向金鸿烈与前来看热闹的人潮,气势如虹的指挥起来。

    “阿烈,麻烦你和你身边的几个小扮去准备热水与干净布巾,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中间那位大叔,请帮我在炉灶里生火,记得烧旺一点。右边那几位姊姊,请帮我将油灯挑亮一点,过来当我的生产助手。”

    “明白了。”

    也许是她的气势太摄人,一时之间众人为之摄服,想也不想便按照她的命令行事,身分无比尊贵的镇威王爷金鸿烈还是第一个抢着动手帮忙的人。

    不过生产毕竟是女人的忌讳大事,碍于礼教与隐私,一等男人们将热水与布巾准备好,炉灶里的火也烧旺了,便全数被赶到屋外,屋里则成为女人的天下。

    也因此,屋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金鸿烈都是事后听说的。

    “用力!”

    “唔唔”

    “用力”

    “好痛啊”实在是痛到受不了,红花虚弱得无法再使力,双腿间的产口则露出婴孩的小脚。

    寤生!瑞儿心头一沉,嘴里仍激切的喊着鼓励对方的言词,可是究竟喊了些什么,却浑然不觉,事后更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忙着抚摩红花鼓胀的腹部,直到婴孩好不容易通过产口,便急忙抱起来,轻柔的掏出婴孩口中的秽物,再用力拍打婴孩的小**。

    “哇寤哇”婴孩受到刺激,开始啼哭。

    “很好。”瑞儿用剪子剪断婴孩的挤带,将这小生命抱给一旁含泪的洪厨娘,再回头,却惊见红花迅速变灰白的脸色,马上动手抢救。

    她最担心的情况真的发生了,红花过了寤生这一关,却难逃血崩吗?

    “呜”房内其他女眷亦惊觉到红花不妙的情况,掩嘴低呼,啜泣哽咽。

    “要哭,待会儿再哭!”头也不回的,瑞儿厉声斥道“现下过来帮我的忙。”

    慌乱中加求镇定,匆促中保持从容,瑞儿将产口缝合,却无法止住出血的速度及流量,红花只剩两口气、一口气、半口气

    够了!紧咬贝齿,她豁出去了,往床边一坐“谁过来?帮我扶起她。”

    她想做什么?众女眷面面相觑。

    洪厨娘将婴孩交给其他人照顾,与另一名妇人上前帮忙,一人一边架起晕死的红花。

    “好。”瑞儿深吸一口气“扶好她。”然后从旁一手环住红花的背部,一手则放在她的小肮下方,对着她明明细语,内容无非是些慰勉之词,同时不断的以手心抚摩着她。

    不一会儿,众女眷惊异的发现红花出血的速度和缓了、流量减少了,脸上亦恢复血色,直到健康红润的程度。

    登时,满室的大人都说不出话,唯一的声响只有婴孩的啼哭声。

    “嗯”末几,红花张开双眼,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的性命被救回来了。

    但,是怎么救的呢?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瑞儿的身上,一瞬也不瞬。

    “她不会有事了。”不是不知道众人正朝着自己行注目礼,筋疲力竭的瑞儿却无暇顾及“你们好好的照顾她,我累了”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蹒跚的走向门口,并打开门,下一刻,她虚软无力的倒向一双及时伸出的健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