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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O六章 佛龛已就位

作者:拍了拍肩膀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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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日,有从南京飞来的鸽子信送达,乃是南京站鸟人亲笔手书密信,左兰翻译后找到张太岳汇报——佛龛已就位,如常,另,有江夏人自称毛子欲巡访粗人,请定夺。

    “你即刻给鸟人回信,夏蝉行动按原计划进行,粗人同日动身,水路,着毛子多待数日,南京相会。另外传信给峨眉峰让他务必按时抵达,”

    “官人今日就走?”

    “对,下午就走,你先帮我去叫金不换和六叔过来,”

    夏蝉行动去南京的日子是提前定好的,只要这边收到佛龛就位的消息就会动身,船也早就安排好了,还是武昌府石头船队的一艘沙船,前几日正好送一批苏钢到此,目前在码头边休整等待返程。

    之前整个基地为了夏蝉行动已经筹备了好一段时间,人员和物资早就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所以张太岳一声令下,整个基地与此相关的部分立即紧张忙碌起来,张太岳的命令只给了众人不到两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吃完午饭下午未时一刻准时出发。

    这边刚安排完,听到消息的胡沁就带着听雪望月风风火火赶了过来,走到张太岳面前,好看的大眼睛雾气重重地凝视过来,嗓音略带哽咽道:

    “公子,此去多加小心,万不可以身犯险,若事有不遂切记不可冲动,当以保全自己为首要,公子要记得妾身还有这整个基地一千多人都在等着你平安归来,”

    张太岳当即拥她入怀,轻描淡写的道,

    “宝贝儿且放宽心,为夫去去就回,家里就全交给你了,”

    胡沁使劲搂了他一下才松开手,万般不舍却又不敢哭出来,瘪着嘴又道:“此去时日非短,一路上舟车劳顿你身边没人照顾可不行,妾身和雪儿这边有事走不开,就让月儿随行侍奉你吧,”

    张太岳本能的就想拒绝,可一看到望月满是期待的灼热目光,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改口,

    “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好咧!望月闻言喜不自胜,拎着裙角扭头就往外跑,嘴里还嚷嚷道,我去帮官人收拾行装去。

    “左兰……”张太岳又拉过听雪的手,关于情报处后续的一些事情叮嘱了几句,弄得听雪也情不自禁差点哭出来,趁六叔上门连忙跑开,说是回去帮月儿姐一起收拾行李。

    午饭没在燕归吃小灶而是特意去食堂与大伙聚集一堂吃的,作为川沙基地成立这么久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大家虽然看起来表情如常,可气氛还是有些异样,获准参加行动的那三十名新军战士在大食堂内单开了三张桌子吃饭,装备和行李都放在脚边,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具体的行动内容,但能被选中本身就是种荣耀,所以个个都精神抖擞趾高气扬,接受着周围一千多双饱含艳羡的目光洗礼。

    由于需要安排工作,新军乙队中队长田波也被叫到了小食堂高层饭桌上一起吃饭,平时他是没这待遇的,虽然没被选中参加夏蝉行动,但被雷大人指定为代管新军的代指挥使,还是让他喜出望外,这说明自己之前的努力没白费,大人还是信重自己。

    雷大人和金不换总指挥虽然不在了,但新军的训练和基地的安保却是丝毫不能放松,而且万一夏蝉行动出现什么意外需要基地这边支援的话,也需要田波这样知兵事又能拿捏得住的高级军官坐镇指挥。

    当着众人的面,雷风大人指定了董春瑞和胡沁为基地正副代理总指,付明、左兰、田波、祝树林、孟达、霍烈、唐七娘等分理协助,他还着重说了新马场的事,随着新马场的建成,这边需要在当地大量雇佣劳工,前期已经招了二百余名均是本地的沙地流民,陆续还要再招一部分,

    这么多人管理起来难度不低,霍烈养马是个好手,但让他统管这么大一摊却是赶鸭子上架太难为他了,所以还得六叔这边多加协助,最好能在本地劳工里选一到两名有管理能力的工头出来,六叔本意是想把刘呼兰从南京调回来管这一摊,不过被张太岳否了,以他对朱老四的了解,放马场慢慢培养还可以,直接上手管人恐怕是没丁点可行,鸟人倒是不错人选,不过还得看后续情报处这边的安排。

    交代好一切这顿饭也吃完了,张太岳与众人挥手告别,一行三十五人列队登船驶离川沙基地码头,入吴淞口沿长江西进前往南京。

    今日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更难得是刮西南风,让借风力走之字型逆水而行的沙船速度快了不少,当然,和顺流而行的速度是没法比的,有时遇到浅滩或弯道急流之处还得雇佣江边的纤夫拉纤,摇桨橹前行。

    头一回与心爱的官人结伴出行的望月倒是一点都不晕船,像出笼的小鸟般兴奋难耐,围着张太岳乱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非拉着他到甲板上看风景,正好船舱里也有些闷热,张太岳就随了她的意在甲板上找了块背阴处席地而坐。

    绿水淙淙,江风习习,说不出来的清爽怡人,张太岳忍不住脱了鞋袜挽起裤脚光着脚极放松地躺倒在甲板上,转脸见望月也有点跃跃欲试就鼓励她,眼下没人你也脱了吧,望月左顾右盼见除了船头的哨兵和船尾的艄公船夫,左近不见人影就扭捏了一下,也脱了绣花鞋和暑袜露出一对白得耀眼透亮,指甲上凃了鲜红豆蔻的玉足来,这年代女子虽然相对开放,但这般裸露双脚也是一种极大胆并有伤风化的事情,也就是望月这丫头相对要活泼奔放许多才会如此,若是换作胡沁和听雪估计就不敢这样了。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对望月的观感不佳,还一度有些抗拒与之亲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她有更多的了解之后,才逐渐放下成见并最终真心实意的接纳她,尤其在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真正好上之后,才发现自己也愈来愈喜欢上这个热情如火爱说爱笑的女孩子。

    最喜欢她两点,一是床上够浪够主动,不管张太岳提出何等变态或是何其荒唐的提议,都能得到她配合度极高的主动回应,这方面她太放得开了!每每都让他非常尽兴并舒爽到极点。二是喜欢她的实在无心机,

    某种程度上望月甚至算得是脑袋不长回路,有时候她的纯真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傻得可以,但张太岳发现自己这所谓高智商人士,还真就越来越喜欢她这种特性,两世为人,他还是头次和望月这种风格的女孩子亲密交往,事后他也琢磨了一下,大概跟男人在两性关系中天生的支配感和控制欲有关,望月这种傻白甜自然会带给伴侣更多的安全感和成就感,心机婊越聪明就越不让人放心,难怪以前人们就常说越是聪明的男人就越喜欢傻女人,原来道理着落在这儿。

    看着望月俏皮的小脚丫张太岳心里忽然一动,因为他忽然发觉穿越这么久还未发现这边女子缠足小脚,不是说明末清初正是女子缠足开始风行的年代么?据说就是从扬州瘦马这兴起来的,怎么胡沁三女的脚都很正常,以至于他之前都把这件标志性的事情给完全忘在脑后,遂一把捉住了望月的一只脚握在手里把玩,还趁机挠了几下脚心,把小丫头痒得格格直笑,娇躯在那扭来扭去看得张太岳有点上头,为分散注意力就打岔问了句,

    “月儿,不是说扬州瘦马都是要缠足的么?怎么你和沁儿雪儿三个看似都很正常呢”

    “公子……可是嫌弃月儿是天足?”望月闻言却是腾地坐了起来,瘪着嘴急色道,

    “你想哪儿去了,我平生最讨厌女人缠足,尤其厌恶那三寸金莲啥的,就是好奇才有此一问,”

    望月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道:

    “艾玛呀,可吓死老娘了,不行,我得多喘几口气,”

    一句话就把张太岳逗得是哈哈大笑,没外人在场时望月会时不时的口无遮拦,啥虎嗑都敢往外冒,见没人注意,张太岳把她拽到怀里帮她人工呼吸一番,以实际行动来表明态度,之后望月才说起缠足之事,算是给张太岳解了心疑。

    原来,时下女子缠足之风的兴起还真跟荒淫无度口味又极重的扬州盐商有关,但淮扬和江南地区普通民间女子缠足的并不多,反而在山西大同还有蜀地四川这两处地方有流行的趋势,听说有不少缠足者,但也只在大户人家或是勾栏之处。

    所谓三寸金莲的说法的确出自扬州瘦马,但那是凤毛麟角以讹传讹根本不是普遍现象。像胡沁和望月她们从小被牙婆买去最开始的时候都要缠足一段时日,但也只是为了瘦脚让她们长大后看起来脚更纤细好看,并不缠全足,当中也有例外,就是一旦这批学员里出现牙婆特别看好并决定全力培养的女孩子,或是遇到有特殊癖好落了订的客商,就会特殊对待单独缠全足,不过也没有三寸那么夸张。

    张太岳以前看过一个历史展览,对明清裹脚的陋习的确深恶痛绝觉得很恶心,倒也不是哄望月开心才说出那番话来,也得亏胡沁三女无一例外都是扬州瘦马中的残次品,又恰好遂了自己这完全后世的审美观,否则……想想那裹脚布他都觉得恶寒。

    “缠足很疼的,记得我刚去的第三年除了要做日常功课训导之外,平时也要当使唤丫头侍奉班子里被妈妈特别看重的头马,我跟的那位如英姐,就被裹的全足,脚都快要变形了,看着几吓人,她自己也疼的直哭,见她可怜我就帮她打埋伏让她每晚都偷偷松开,后来还被妈妈发觉重重责罚了一通把我俩打个半死,说是坏了她的大事儿,本来这如英是扬州有位客商落定看好的,就是因为缠的小脚不够小巧被退了定,只能折价卖掉,还说都因为我,才少赚了一千两银子,”望月幽幽道,平常张太岳为照顾她们的情绪很少问起她们在扬州瘦马班子里的经历,

    “就脚不够小就差这么多银子!平常牙婆卖你们都得卖多少钱啊?”张太岳诧异道,穿越这么久他已经很清楚千两白银在目前的价值。

    “一般的行市价平均一千五百两,像如英姐那般的头马正常是要卖到数千两的,”

    “如夫人当时找到你和听雪,又花了多少银子?”张太岳忍不住好奇又问了句,这事他还真不清楚,按望月的说法,那当初义父花一千五百两银子买来胡沁已经是绝对良心价了,同时也不由得对这大明独有的灰色产业之暴利暗暗咋舌,要知道现时条件好点的丫鬟市价也不过十两银子最多到二十两,

    “雪儿当时是卖了八百两,而我……”望月说着却突然耷拉起脑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陡然小了许多,“……才四百两,”

    “哈,那我岂不是赚大发了,你俩这般可爱,现在就是给我几万两几十万两也休想从我身边把你们带走,”张太岳随即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还是公子最好,自然还有夫人,这件事上我和雪儿都万般感激夫人,当初若不是她,恐怕过不了几日我和雪儿就得被贱卖到勾栏接客,雪儿条件好些可能还会有机会做红倌人,而我呢下场会很惨,肯定要做那熟女接客,生不如死,还得欠下那牙婆妈妈一大笔债,恐怕到老都未必能还得清……”望月至今说起来也是诚惶诚恐心有余悸的样子,

    “沁儿她也是与你俩有缘,同时也算作是同命相怜吧,当初在凤阳她也与你二人际遇相仿,只是已到了山穷水尽再无退路可言,不惜以死相抗才恰逢其会被义父救下,”张太岳随口提了一句道,胡沁的事情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和听雪望月说起,

    “是呀,我那时其实也有死志,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就是死也不想那般苟且偷生,只是还有些不甘心想找机会逃出来罢了,”

    张太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以后不管遇到何事都不要轻言生死,人生除死无大事,有我在,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