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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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怒容满面的瞪视碧玉“你真要如此绝情?”

    碧玉几乎不敢看玫瑰的脸。“玫姊姊,对不起,我是射日人,我必得达成父王交付的任务。”

    “你”“玫儿孤认了,孤本就不是一个该坠入爱河之人却为你堕入其中,若拥有你是劫孤选择执迷不侮、至死靡他!”冶冷逍到死仍对她情深似海、永不后侮。

    玫瑰潸然泪下,恨自己至今才知他的情深意重,身上那一根根的玫瑰刺,像让人狠拔下般令她痛心刻骨。

    “不需哭,孤死,你不必掉泪,孤心甘情愿啊!”他一笑。他冶冷逍一生孤寒,死时有自己钟爱的女子在侧,他有何不甘,又有何遗憾呢!

    玫瑰抱着他,仰面而泣,此时她见到窗外有只鸟儿飞过。

    “不,您甘愿,我不甘愿,您是我的夫君、弦月的君王,岂容您弃我、弃江山于不顾!”她不愿向隅独泣,悲愤难忍的转向碧玉道。

    “你既与我殊途,那便好自为之吧!”说完这些话后,她吹了几声口哨。

    不一会,蓦然有大批的鸟儿由窗户冲飞进禅房内攻击碧玉。

    “啊一一”碧玉大惊,不知怎会突然出现这些鸟儿,她被啄痛得抱头鼠串,不断发出尖叫。

    在门边的黄德见状,立即领人冲进去,碧玉被鸟儿啄得满身是伤轻易就被缚住了。

    黄德赶忙将冶冷逍带出充满致命花朵的禅房,到了屋外,再无花粉侵袭,黄德立即进行施救,由身上取出丹药喂入台冷逍的口中,原来为了预防类似意外,黄德随时带有纤解花粉热的药在身上。

    玫瑰呼吸沉重,紧张不已,生怕冶冷逍已来不及救治。

    冶冷逍早已昏厥,喂下丹药后仍是无任何反应,她内心痛楚,柔肠寸断。

    “王上,您醒醒啊,醒醒啊!”黄德焦急呼唤,四周的侍卫个个面色沉重与惊俱。

    冶冷逍并没有被唤醒,整个人宛如死人。

    玫瑰忍不住抱着他推心泣血的哭泣。“不要死!求您不要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您没有遇见我,您还是一朝霸主,还是那不可一世的人物,偏遇见我,偏偏遇见我,祸水不过如此,我负您良多,负您良多!”她悲不可抑。

    黄德也不住的举袖揩泪。

    她泣泪盈襟,缓缓地弯下腰,痴痴相望这似乎唤不回的人,蓦然,她阖上眼,将自己的唇与他紧紧相贴,久久不去。

    蜿蜒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庞上,转眼沾湿他的面颊。

    “冶冷逍我对不起您您若怨我我愿与您同去,从此,永生永世在您身边为婢为奴,绝不后悔”

    骤地,有股气息吐在她的鼻尖上,低哑的嗓音传来一一

    “孤要的是妻子,要奴婢做什么?”

    玫瑰倏然睁开眼睛,惊喜的见他活过来了,那沾有她泪水的脸庞正露出他惯有的冷笑模样。

    她括然用力吸上一口气“您”

    “永生永世这句话孤喜爱,就收下来了,不过你将来若敢反侮,孤会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缀满雨露的梨花,终于在春日中俏俏地绽放了。

    金灿帐慢中,男女盘腿对坐,彼此凝视。

    玫瑰颤抖的伸出手经轻地抚上冶冷逍棱角分明的脸庞,幸亏那些鸟儿及时出现,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了!

    她训练的鸟儿几乎随时跟着自己,碧玉将她吊在禅房时,她因震惊而忘记这件事,等见到自己的鸟儿在窗前出现,她才想到可以利用它们救人,这才呼唤地们冲进禅房攻击碧玉。

    冶冷逍的唇勾起微笑,手掌扭盖在她抚摸自己脸庞的手上,温热的手与她的交迭后,他紧紧握住。“孤终于得到你的心了吗?”他笑如春风的问。

    玫瑰含泪地笑,腿上躺着两把品莹剔透的玉箫,她将其中的一把箫交给他。

    “您得到了。”当初他将另一把箫留下时,让她决定这箫是否能回到他身边,如今她连同自己的心一起亲手交还给他。

    “终于!”他接过箫后,长叹了一口气,他冶冷逍要一个女人,居然得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佣有,他苦笑,却已满足。“这两把箫名为月魂、月魄,此刻你手中的是月魄,我这把是月魂,三百年前始帝灭了前朝后,由前朝的宫中取得这两把箫,而打造两箫的人物是谁已不可考,但此二物据说是灵物,若两箫和鸣能摄人魂魄,因而取名月魂、月魄。当年始帝将两箫赐与弦月的诸侯王,也就是孤的祖先,从此这二物便成为弦月历代君王的所有物。”他简单说明这两箫的来历。

    “原来这两把箫如此有来历,不过,两箫和鸣真能摄人魂魄吗?”她好奇的问。

    “孤的祖先得到此二物已有三百年,两箫当然和鸣过无数次,但可没出现过什么神迹,唯一令孤觉得惊异只有两箫的玉质与纹路相同一事,天地造物,难有完全相同的,即便同一块王石,也不可能出现相似的纹路,可这两把箫,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月魄在箫身的中心点多了一颗肉眼难辨的红心,可孤把玩两箫多时,自是一清二楚,所以那光氏当初的仿品做得虽像,但孤一眼就能视出它是假的。”

    她闻言立刻仔细瞧自己手中的月魄,果然在中心点有一小小极不明显的红点,光嫔干算万算、用尽心机要害人,可不论她怎么做总也逃不过惨败的命近。

    “玫儿,两箫虽然不若传说中神异,但孤喜欢其音色,所以宝贝之,又因为是一对,便决定若有心之所系的女子出现,就将月魄交给她,视为定情。”他情意真切的说。

    “原来您给我箫竟有如此意义”玫瑰握着月魄,双眸泪光闪闪,歉疚自己之前太过胆小,折磨他吃了不少苦。“我明明是深爱您的,却说不出口,担心受伤,所以一心想放弃,但偏又放弃不了,只能煎熬着,傻傻地磨,最后才知自己根本无处可躲,我这颗心早就有去无回,收不回来了。”她清泪纷落,美丽至极。

    他含情凝睇的托起她粉嫩的下颧。“孤能得玫瑰一朵,甘愿从此不再摘折其他花朵。”他春意浓浓地许诺,从今尔后,只愿有她一人。

    她眼瞳明媚,绛唇映口,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你真美。”他动情的道,黑色瞳眸漾出一团温柔的火焰。

    她低垂蜻首,羞人答答。

    他指尖划过她颈项上细致的朋肤。

    “孤要你。”他轻声的要求。之前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始终忍着没碰她,而今他不能再忍,他要她,现在就想要她。

    她眼眶嗜起泪花,不过,这是欢喜的泪,确定自己爱他不悔的心思后,她不可能拒绝他,带着点紧张,她默然羞报地点头。

    他沉溺了,眸光闪烁流动,似是激动。“孤对你不管是深爱、热爱、偏爱还是笃爱也好,你确实让孤心醉,甚至神魂颠倒”他迷恋的吻上她的唇。

    红烛台下,全纱帐里,她唇上的触感一点一滴的加深,锦裹云纱的衣裳渐渐地滑落双肩,露出了白若凝脂的肌肤,他的唇游移至她的颈项、锁骨、蓓蕾,所经之处既轻且柔,他是冶冷逍,那个目无余子、唯我独尊的君王,但当要一个自己眷恋钟情的女子时,他是极度怜香借玉、柔情万千的温柔男人。

    这一夜,月色朦肚,春请疆蜷,他怀抱着心爱女子纵情恩爱到天明

    弦月大牢。

    冶冷逍即将处死碧玉,玫瑰来见碧玉最后一面。

    碧玉神情非常惬悴。“我既背叛也利用了您,您不该来见我的。”她悠悠的说。

    玫瑰不舍的望着万念俱灰的她。“不管如何,我记得的只有初进宫那一夜,你伏在我身边哭泣的样子,我相信那时候的你是真的无助,真的需要我这个姊姊。”玫瑰凝泪的说。

    碧玉想起那夜,那确实是她初初离开射日,进到弦月王宫出任务的日子,她很害怕,很想回去见母妃,请母妃让父王不要逼她,她并不想当什么细作,也不想去杀人,她难道不能就默默的待在射日,过她平淡无争的日子吗?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一个任务失败的公主,就算回到射日也是死罪一途。

    所以那夜她是真的哭了,既惊且怕的哭了,但她遇见了玫姊姊,玫姊姊给了她遇旧爱,让她暂时忘记害怕、忘记自己的身世、忘记杀人的任务。

    她是真心喜欢玫姊姊的,比起自己那些待在射日成天勾心斗角的真正姊妹,玫姊姊更像她的亲人。

    而玫姊姊也以真心待她,瞧她瘦了想办法炖马肉给她,弦月主要杀她,愿意陪她一道死,能有求知的机会,不忘拉她一起向上,还说等她离宫后要为她置办嫁妆

    “玫姊姊,我终归对不起您。”她不禁潸然泪下。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射日王对不起你,他不该逼自己的女儿成为杀手,你何其无辜?”玫瑰心疼的说。

    碧玉眼泪掉得更多了。“生为父王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命。”

    “射日王太残忍了,我不想你死,我去求王上,或许”

    “不要去,这个时代的君王不能心软,一朝心慈,后患无穷,您忘了您保我的结果,我害得您心爱男人差点死去,别去,您去只是让他为难。”碧玉根本不想活。

    “可是我怎忍心见你被处死?”玫瑰落泪不止。

    碧玉眼中含泪。“就算我能活着离开弦月,您以为我父王能放过我吗?我依然无法平安活着见到我的母妃,既然如此,您又何必白费工夫救我。”父王对付任务失败回去的子女向来无情,不是杀掉就是关入天牢永不放出,甚至还可能会连累自己的母妃被废或被杀,这便是她不肯活着回去的原因。

    明白她说的没错,玫瑰难过的滑下泪来,再无法多说什么。

    “玫姊姊,我既将死,对您只有一句相告,若有机会还是离开弦月,弦月王后之位干万不要争”

    月华殿是冶冷逍批奏之所,为宫中重地,玫瑰极少造访,但今日他主动让她过来。

    她酡红着脸蛋,只因他望着她的目光实在太过火辣了。

    “您难道不遮掩一下吗?”她忍不住说。这目光仿佛当她是赤luo的一般,都能欲火焚身了。

    “黄德。”

    “奴才在。”

    “你且转过身去,玫儿害羞。”他自己不收敛竟让黄德背过身去。

    黄德掩嘴忍笑的转身,那肩膀忍得颤抖到快要抽筋了。

    她脸颊简真烫热到要烧起来。“您!”

    他机后。“有什么问题,你不是要遮掩?”

    “那是您得遮掩,不是让人避去。”

    “这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您”唉,罢了,对这骄傲自大的男人,她能与他说什么理?

    她泄气的往椅子上坐下,喝茶排解脸上的热气,瞧见黄德还在抖肩,索性道。“黄德公公若有事可以先去忙,王上这里应该没事要你伺候。”让他走,省得自己继续尴尬下去。

    “呢,娘娘放心,奴才没事,就在月华殿待着好了,也好随时伺候您俩。”黄德贼,有戏瞧竟是装傻不走。

    她恼得真想拿箭射人,真是什么样的王上就有什么样的太监!

    本扭头想问冶冷逍传她过来有什么事,竟又撞进他那赤luo煽情的眸子里,不禁大大的道:“您昨夜,前日、大前日,几乎每日都至玉兔宫耍赖了一整夜,怎么这会又”

    蓦然听见黄德的忍笑声,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赶紧闭上嘴巴,但一张俏脸已经红得不象样了。

    “孤爱看你笑,可如今却发现你脸红比笑时更加娇媚动人。”冶冷逍戏谑的说。

    她柳眉都要烧起来了,这可恶的男人!“月华殿我不待了,还是走了好!”她气呼呼的要回玉兔宫。

    “黄德。”他不疾不徐,闲闲一呼。“是,奴才这就请娘娘息怒!”黄德立即转回身,嘻皮笑脸的去门前拦人。“娘娘,王上还有事与您商量,您这一走可就没得商量了。”

    “与他一起还能商量什么事?”她没好气的问。他们这对主仆,这会怎么看怎么讨厌。

    “娘娘还是请转回吧,王上真的有事与您商量昵。”黄德涎若笑脸拜托的把她请回去。

    玫瑰只得红着脸的又走回来。“您有事快说吧!”她朝那“眼神不正”的男人恼怒的道。

    台冷逍起身,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牵过她的手朝殿里一处绘有千层云朵图腾的墙面走去,一时以为他要拉着她撞上墙了,他们却真真的穿过墙面。

    她惊奇不已,他是怎么带着她穿过的?!

    她吃惊好奇的冲回他们走进来的地方一探究竟,这才发现原来这面墙因为有图腾掩饰,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隐藏着暗门,而门后竟是另有天地。

    她惊异地走回他身边,惊觉自己身处密室,但此处密室封闭又无烛火却异常明亮,她发觉原来是墙面上炭了许多颗夜明珠所致。

    “这里是”她非常惊讶在月华殿里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是存放孤的王印与宝鉴以及王室重要物品之处。”他告诉她。

    她杏眸圆睁。“这么隐密重要之所,您怎能带我来”

    “你是孤的妻,自有与孤一起守住江山的义务,此处也是你该知晓的地方,孤愿将一切荣辱与你分享。”他严肃的道。

    她闻言一愣,镇静下来后,不禁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我会与您一起守护弦月的。”两人已是一体,当然不分彼此。

    他抚着她的发丝,眼神若有所思。“来,孤带你进密室还有一个目的,让你瞧瞧这个。”他领她至密室的深处。

    玫瑰眼睛一亮,眼前的是一袭凤凰展翅、万干华彩的服饰,金翟的丝线,灿耀如星,华贵不可言。“真美”她忍不住赞叹。

    “这是你的,而且孤保证,今后这衣裳除了你不会有人穿上。”他许下重诺。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能佣有这样美丽的衣裳,忍不住伸手去抚“等等,这是王后服饰,您这是要”她心跳加快着,他要立她为后?!

    他思虑深远的眼眸凝望着她,眉宇间似隐藏着无限多的心事,良久后,缓缓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孤与你商量,弦月王后由你来当,你不要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