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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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清晨的第一声鸣叫，让薛蟠从梦境中惊醒，他眨了眨眼，确认了一下过去一月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后，方才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清晨的金陵城显得格外宁静，薛蟠走进薛府的内院，内院中间横跨了一条小溪，空气很好。薛蟠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溪边，对着流动的溪水，打量了一番自己目前这幅尊荣。
小溪里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严格来说不算丑，不过和英俊二字怎么也扯不上边，而且年纪轻轻，面色便很差，浑身上下隐约可见不少赘肉。
“怪不得身体素质这么差！”薛蟠无奈的摇头道，这副身体实在让他很是无奈。昨晚香菱在学棋的时候渐渐在棋盘前睡着了，那么瘦弱的香菱，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将她给抱回了房间，自己差点累趴下了！
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吧，反正这日子也是蛮无聊的，薛蟠一边想着，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口。
的确，现在这生活虽说是衣来张口、饭来张嘴，但说好听点是悠闲，说难听点便是无聊了。大病初愈，薛母自然不允许他出门，所以平日呆在家中，不是缩在房间里写点东西，就是去隔壁朱雀桥前看人下棋了，现在或许还多了一项锻炼身体吧！
薛家也算是个大家族了，下人很多，对薛蟠这个所谓的“家主”明面上也还很是尊敬的，不过也仅限明面上。过去的薛蟠似乎不大管事，所以现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底下的人也不会禀报他，不过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薛蟠也渐渐得知了似乎家中有些什么变故，不过母亲和妹妹看上去都似乎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薛蟠也未曾多言。
薛家本是苏州一商户，百年之前，天下大乱。薛蟠的曾祖父薛昉变卖家产，资助本朝太、祖起事，太、祖登基后，圣恩隆重，薛家一族迁入金陵城，挂名皇商。薛蟠的祖父薛文远，更是才高八斗金榜题名，官居紫薇舍人，日夜伴于君侧，此时薛家更是达到顶峰，积累万贯家财，与贾家、史家和王家一起被人称为金陵四大家族。
可惜盛极而衰，自从祖父薛公走后，薛家的地位开始一落千丈，薛蟠的父亲科举不成，只得专心从商，依靠皇商这名头，倒也保住了这份家业。本朝虽说不似隋唐那般贱商，但是纵然皇商的地位也远不如士子，薛父颓废之下，耐下心教导自己一对儿女。
只可惜长子薛蟠本就是个榆木脑袋加之又生性懒惰，念了十来年书仅仅能粗略认识几个字；倒是其妹宝钗记忆超强悟性极高，较兄长强上太多。
传到薛父这代，薛家共分八房，其中六房已经血脉疏离、来往不多；只有薛父两位同胞庶弟，薛蟠的二叔三叔这两方与长房关系略近。
早在十多年前祖父薛公去后，薛父便两位庶弟分家分宅而居。薛蟠这二叔三叔都是好吃懒做之辈，祖父薛公对其都颇为厌恶，再加上薛父本就是嫡长子，参照遗嘱之后，薛父尽拿走家产的十之八九。这二叔三叔虽说颇为不满，但毕竟有理有据也无可奈何。
熟料风云突变，三年之前，年仅四旬的薛父却突染重病，数日间便撒手而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薛大爷，此时没有了父亲管教，更是开始各种胡作非为，每日无非斗鸡走马、游山玩水，好在薛家长房家底厚实，倒是经得起他怎么折腾。
而薛蟠的两位叔叔，本身家产就不厚实，这么几年一折腾也所剩无几了，看到薛父故去薛蟠这样子，未免生出几分醉翁之意。
……
薛蟠在薛府旁跑着布，而正房内，此时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蟠儿是我的孩子，自然由我来管教，关你等何事！”说话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华服女子，她的语气很激动！
“我说大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蟠儿虽说是你的孩子，但再怎么样我们几个也算是他的长辈。他年纪轻轻就敢当街杀人，如此肆意妄为犯下这等大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难道不应过来管教这侄儿一番？”
说话的是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长衫，看似风度翩翩很是潇洒，但仔细一看怎么也会觉得有些尖嘴猴腮，他便是薛蟠那位二叔。
薛母愤愤瞪了这位二叔一眼，她哪里不知道其真正意图，所谓教训蟠儿无非是个幌子，真正意图么……
薛母冷冷说道：“对于这事，我当然会教导他，所以用不得你等操心！”
“大嫂子，我们当然知道你会教导侄儿了！”另一位个头略矮头顶微秃，看似有几分憨厚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但是侄儿此等所作所为让我们可真是放不下心，薛家祖辈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份家业难道要败在他手上不成？”
这位则是薛蟠的三叔，只见他一脸陈恳，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关切，与二叔并肩而立。而在二叔三叔身后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白须老者，他正在那喝茶，没有发话。
二叔接话道：“是啊！薛家这家业是我等祖辈出生入死打下来的，要不这样吧大嫂子，侄儿犯下这等大错理应闭门思过一段时间，这薛家的家业由我们暂时替他保管，待到他年及弱冠之后，再返还给他！”
家业，原来这两位叔叔居然打他们薛家这份家业的注意来了，薛母不由只感觉浓浓怒火！自从丈夫死后，这两位叔叔经常来这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要钱。她向来性子软，每次都会给他们个几百两银子任他们花销，可他们非但不曾感恩，这次反而变本加厉……
她神色大变，指着面前二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我薛王氏何曾亏待过你们，要银子便给你们有什么东西也不会少了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打蟠儿这份家产的主意！”
薛母越说越伤心愤怒，眼角开始有泪水涌出。
“母亲！”素服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安抚住自己的母亲。
让薛母情绪稳定后，宝钗淡淡的看了眼前的两位叔叔一眼：“两位叔叔真是好本事，如此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二叔和三叔此时都颇有些尴尬，说道：“怎么能说是欺负呢，我们不过来和大嫂子商议一下么！”
“这么说，是我们母女多心了咯，二叔三叔此次前来是一番好意！”
“那是那是！”那位头顶微秃的三叔连忙点头道，欺负孤儿寡母这种事情，很不好听，要说出去铁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而二叔则一副文绉绉的说道：“大嫂子和大侄女是多虑了，我等此番前来，一则为了好好管教管教这犯错的蟠儿，二则你们大方人丁不足前来帮扶一番，岂能说不是一番好意呢！”
宝钗嘴角轻轻一笑，似乎带有几分歉意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母女错怪了！”
“哥哥此番犯错，母亲早已对他加以惩戒，令其在家禁足一年闭门思过，倒是不用劳烦两位叔叔了！”宝钗莞尔道来。
“至于两位叔叔想要帮扶我们，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薛家正巧在岭南和烟台有两份家业，至今无人打理，二叔三叔若是有意的话……”
这二叔和三叔相视一眼，连连摇头。那岭南荒无人烟且瘴气丛生，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会去受那个苦；至于烟台么，那边正是战火连天呢，不要命了才去那里！薛家这两处家产，即使是普通掌柜都不愿去打理，何况是他们。
“看二叔三叔这样子似乎是不愿意了！”宝钗淡然笑道：“那就请回吧，其他地方现在我们薛家似乎没有空缺的位置呢！”
“咳咳……”正当二叔三叔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后，身后传来白须老者的咳嗽声。
“小叔，您有什么话说么？”二叔似乎像是想起点什么，连忙回头恭敬的问道。
这位白须老者算是薛家的一位长老了，论辈份，他是紫薇舍人薛公的庶弟，比起薛母来还要高上一辈，也是薛公那一辈薛家唯一在世之人了。他是跟这二叔三叔一起进来的，不过一直在那喝茶，并没有开口。
老者品了一口茶，方才站起，打量了宝钗两眼，淡淡说道：“大哥倒是有一个好孙女！”
宝钗抿紧嘴唇，看着面前的老者，她清楚，这位叔祖父，远比那两个叔叔难对付。
“可惜古人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所以啊……”
老者嘴中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宝钗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熟读经书的她自然清楚出自《尚书》的这句话。
当母鸡打鸣之时，意味着一个家族在走向衰亡……她一个女儿家的，本应和普通女孩一样待于深闺之中，不应在此场合出现，这位叔爷爷的这一句话，就是在给她提个醒，若是她为这事说些什么的话，便是有违妇道了！
“薛蟠呢！”老者冷冷说道：“快叫他出来，居然敢做出当街杀人这等丑事，我这做叔爷爷的，要代大哥好好教训他！”
“咦，有人叫我么！”
老者话音刚落，一个两袖高卷、混身是汗水的少年打开了房门，有些惊讶的看着屋里的这一堆人！
公鸡清晨的第一声鸣叫，让薛蟠从梦境中惊醒，他眨了眨眼，确认了一下过去一月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后，方才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清晨的金陵城显得格外宁静，薛蟠走进薛府的内院，内院中间横跨了一条小溪，空气很好。薛蟠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溪边，对着流动的溪水，打量了一番自己目前这幅尊荣。
小溪里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严格来说不算丑，不过和英俊二字怎么也扯不上边，而且年纪轻轻，面色便很差，浑身上下隐约可见不少赘肉。
“怪不得身体素质这么差！”薛蟠无奈的摇头道，这副身体实在让他很是无奈。昨晚香菱在学棋的时候渐渐在棋盘前睡着了，那么瘦弱的香菱，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将她给抱回了房间，自己差点累趴下了！
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吧，反正这日子也是蛮无聊的，薛蟠一边想着，一边卷起了自己的袖口。
的确，现在这生活虽说是衣来张口、饭来张嘴，但说好听点是悠闲，说难听点便是无聊了。大病初愈，薛母自然不允许他出门，所以平日呆在家中，不是缩在房间里写点东西，就是去隔壁朱雀桥前看人下棋了，现在或许还多了一项锻炼身体吧！
薛家也算是个大家族了，下人很多，对薛蟠这个所谓的“家主”明面上也还很是尊敬的，不过也仅限明面上。过去的薛蟠似乎不大管事，所以现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底下的人也不会禀报他，不过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薛蟠也渐渐得知了似乎家中有些什么变故，不过母亲和妹妹看上去都似乎不想让自己掺和进去，薛蟠也未曾多言。
薛家本是苏州一商户，百年之前，天下大乱。薛蟠的曾祖父薛昉变卖家产，资助本朝太、祖起事，太、祖登基后，圣恩隆重，薛家一族迁入金陵城，挂名皇商。薛蟠的祖父薛文远，更是才高八斗金榜题名，官居紫薇舍人，日夜伴于君侧，此时薛家更是达到顶峰，积累万贯家财，与贾家、史家和王家一起被人称为金陵四大家族。
可惜盛极而衰，自从祖父薛公走后，薛家的地位开始一落千丈，薛蟠的父亲科举不成，只得专心从商，依靠皇商这名头，倒也保住了这份家业。本朝虽说不似隋唐那般贱商，但是纵然皇商的地位也远不如士子，薛父颓废之下，耐下心教导自己一对儿女。
只可惜长子薛蟠本就是个榆木脑袋加之又生性懒惰，念了十来年书仅仅能粗略认识几个字；倒是其妹宝钗记忆超强悟性极高，较兄长强上太多。
传到薛父这代，薛家共分八房，其中六房已经血脉疏离、来往不多；只有薛父两位同胞庶弟，薛蟠的二叔三叔这两方与长房关系略近。
早在十多年前祖父薛公去后，薛父便两位庶弟分家分宅而居。薛蟠这二叔三叔都是好吃懒做之辈，祖父薛公对其都颇为厌恶，再加上薛父本就是嫡长子，参照遗嘱之后，薛父尽拿走家产的十之八九。这二叔三叔虽说颇为不满，但毕竟有理有据也无可奈何。
熟料风云突变，三年之前，年仅四旬的薛父却突染重病，数日间便撒手而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薛大爷，此时没有了父亲管教，更是开始各种胡作非为，每日无非斗鸡走马、游山玩水，好在薛家长房家底厚实，倒是经得起他怎么折腾。
而薛蟠的两位叔叔，本身家产就不厚实，这么几年一折腾也所剩无几了，看到薛父故去薛蟠这样子，未免生出几分醉翁之意。
……
薛蟠在薛府旁跑着布，而正房内，此时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蟠儿是我的孩子，自然由我来管教，关你等何事！”说话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华服女子，她的语气很激动！
“我说大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蟠儿虽说是你的孩子，但再怎么样我们几个也算是他的长辈。他年纪轻轻就敢当街杀人，如此肆意妄为犯下这等大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难道不应过来管教这侄儿一番？”
说话的是手持羽扇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长衫，看似风度翩翩很是潇洒，但仔细一看怎么也会觉得有些尖嘴猴腮，他便是薛蟠那位二叔。
薛母愤愤瞪了这位二叔一眼，她哪里不知道其真正意图，所谓教训蟠儿无非是个幌子，真正意图么……
薛母冷冷说道：“对于这事，我当然会教导他，所以用不得你等操心！”
“大嫂子，我们当然知道你会教导侄儿了！”另一位个头略矮头顶微秃，看似有几分憨厚的中年男子开口道：“但是侄儿此等所作所为让我们可真是放不下心，薛家祖辈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份家业难道要败在他手上不成？”
这位则是薛蟠的三叔，只见他一脸陈恳，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关切，与二叔并肩而立。而在二叔三叔身后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白须老者，他正在那喝茶，没有发话。
二叔接话道：“是啊！薛家这家业是我等祖辈出生入死打下来的，要不这样吧大嫂子，侄儿犯下这等大错理应闭门思过一段时间，这薛家的家业由我们暂时替他保管，待到他年及弱冠之后，再返还给他！”
家业，原来这两位叔叔居然打他们薛家这份家业的注意来了，薛母不由只感觉浓浓怒火！自从丈夫死后，这两位叔叔经常来这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要钱。她向来性子软，每次都会给他们个几百两银子任他们花销，可他们非但不曾感恩，这次反而变本加厉……
她神色大变，指着面前二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我薛王氏何曾亏待过你们，要银子便给你们有什么东西也不会少了你们的！没想到你们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打蟠儿这份家产的主意！”
薛母越说越伤心愤怒，眼角开始有泪水涌出。
“母亲！”素服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安抚住自己的母亲。
让薛母情绪稳定后，宝钗淡淡的看了眼前的两位叔叔一眼：“两位叔叔真是好本事，如此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二叔和三叔此时都颇有些尴尬，说道：“怎么能说是欺负呢，我们不过来和大嫂子商议一下么！”
“这么说，是我们母女多心了咯，二叔三叔此次前来是一番好意！”
“那是那是！”那位头顶微秃的三叔连忙点头道，欺负孤儿寡母这种事情，很不好听，要说出去铁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而二叔则一副文绉绉的说道：“大嫂子和大侄女是多虑了，我等此番前来，一则为了好好管教管教这犯错的蟠儿，二则你们大方人丁不足前来帮扶一番，岂能说不是一番好意呢！”
宝钗嘴角轻轻一笑，似乎带有几分歉意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母女错怪了！”
“哥哥此番犯错，母亲早已对他加以惩戒，令其在家禁足一年闭门思过，倒是不用劳烦两位叔叔了！”宝钗莞尔道来。
“至于两位叔叔想要帮扶我们，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薛家正巧在岭南和烟台有两份家业，至今无人打理，二叔三叔若是有意的话……”
这二叔和三叔相视一眼，连连摇头。那岭南荒无人烟且瘴气丛生，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会去受那个苦；至于烟台么，那边正是战火连天呢，不要命了才去那里！薛家这两处家产，即使是普通掌柜都不愿去打理，何况是他们。
“看二叔三叔这样子似乎是不愿意了！”宝钗淡然笑道：“那就请回吧，其他地方现在我们薛家似乎没有空缺的位置呢！”
“咳咳……”正当二叔三叔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后，身后传来白须老者的咳嗽声。
“小叔，您有什么话说么？”二叔似乎像是想起点什么，连忙回头恭敬的问道。
这位白须老者算是薛家的一位长老了，论辈份，他是紫薇舍人薛公的庶弟，比起薛母来还要高上一辈，也是薛公那一辈薛家唯一在世之人了。他是跟这二叔三叔一起进来的，不过一直在那喝茶，并没有开口。
老者品了一口茶，方才站起，打量了宝钗两眼，淡淡说道：“大哥倒是有一个好孙女！”
宝钗抿紧嘴唇，看着面前的老者，她清楚，这位叔祖父，远比那两个叔叔难对付。
“可惜古人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所以啊……”
老者嘴中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宝钗的神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熟读经书的她自然清楚出自《尚书》的这句话。
当母鸡打鸣之时，意味着一个家族在走向衰亡……她一个女儿家的，本应和普通女孩一样待于深闺之中，不应在此场合出现，这位叔爷爷的这一句话，就是在给她提个醒，若是她为这事说些什么的话，便是有违妇道了！
“薛蟠呢！”老者冷冷说道：“快叫他出来，居然敢做出当街杀人这等丑事，我这做叔爷爷的，要代大哥好好教训他！”
“咦，有人叫我么！”
老者话音刚落，一个两袖高卷、混身是汗水的少年打开了房门，有些惊讶的看着屋里的这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