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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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平安也拎着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回了自己家车里，他媳妇小菊正在车里面等着他。
接过食物，反手把他拉进了车里，又关上车门，压低了声音，“等到了天子京，咱们就和他们分开吧。”
虽然大部分时候那些人都听颜平安的话，但那都是危急存亡的紧急时刻，一旦没了威胁，又都一个个摆起了长辈的谱……
像刚刚要粮食的这件事，根本没人和颜平安说过这种打算，直到颜平安发现没了粮食，才把他推出去，让他出面。
颜平安又能如何，他媳妇怀着孕呢，就算不要脸了，他也得让自己媳妇吃饱啊。
“……”颜平安沉默，看似难以决定，实际上沉默就代表了某种倾向。
“我昨天和那位姑娘打听过了，像你这种进化过的人，叫天演者，都有特殊待遇，到时候会直接分配一个房子，咱们挑一个离他们远点的地方。”
小菊也看的出来颜平安的想法，知道他还有些同村之情在，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觉得这么做不好，好歹都是你长辈，小时候没少照顾你。可咱们对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啊，末世那会儿，是你在村里清理丧尸又救人的，从村里出来，也是你领着头才救下这么多人，咱们做的还不够吗。”
小菊说着，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些鼓起的肚子。
“我也不是真的想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就是担心，等到了天子京，他们如果像这次一样把食物吃没了，饿着肚子找你，你会不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他们，一次两次没问题，等孩子出生呢？你能养得起我和孩子还有那一群人吗？”
颜平安闭上眼，把小菊抱在怀里，“老婆，别说了，到天子京咱们就和他们分开。”
在村里的时候，自家都有充足的余粮，也就没有发生过这种矛盾，或许个别人表现出来的有些贪小便宜，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现在，他们大多人都一无所有，如果一直这样，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颜平安身为天演者，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们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别人要四五个人挤一个屋子，他自己就能住一套单独的房子，别人工作一天才有一天的食物，他只要加入天演军就能获得足够一家人吃的食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对其他的天演者来说，可能不存在问题，但是那些人都算得上是颜平安的半个长辈，每个都能说几件和颜平安有关的事，比如“你小时候生病，家里没现钱，还是我给你家拿的钱”、“你小学那会，家里人下地没空给你做饭，你天天都在我们家吃饭”、“你工作时父母生病赶不回来，做手术的钱都是我们凑的”、“你那个果园还是我找人给你办的手续”……
点点滴滴，这些人情到最后都成为压榨颜平安的理由——“叔叔/婶婶家是真的没有吃的了，平安啊，你小时候在我们家吃饭，我可没说过啥，现在给叔叔/婶婶点吃的都不行吗。”
小菊轻轻抚着颜平安的后背，轻声安抚着，“等到了天子京，咱们先观望一段时间，也拿出点食物给他们，毕竟都是长辈。他们如果不做过分的事，咱们就这么相处着。”
“嗯。”
方简给颜平安的食物分量和其他人相同，起码现在是相同的，没给他搞什么特殊化。
不过等到了天子京，颜平安加入天演军后，还能领走剩下的食物份额，其他人就没这个条件了。
不得不说，方简的这个处理方式很好，一来没有让那些人饿着，二来也没有让想占便宜的人占到便宜。
两天后，天子京入口，方简特意停了车，陪着那些人进去登记消息，然后把预支食物份额一件事特意加入了信息库中，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次领到第一星期的食物份额了。
方简：说过的话，绝不骗人。
等进了城，向光小队分开行动，江泉溪和许景悟带着那十九只狼崽去研究所，方简则和剩下的人去交任务。
许景悟的能力基本上和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挂钩，研究所的机械有多强，许景悟就能发挥多大的能力，所以他基本上是研究所的常客，平常也会参与到一部分相关的机械研究中。
江泉溪就是纯粹借着小鹿的光了，她时常要去看望一下小鹿的，以稳定小鹿在各种研究中逐渐暴躁的情绪，避免它突然情绪爆发，伤到那些研究人员。
小鹿被带到天子京已经被研究了二十多天，这期间对小鹿的整体行为都有了比较准确的规律判断。
例一，小鹿喜欢品尝各种食物，包括且不限于各类土壤、其他植物、变异动物、丧尸、人类的食物、各种水源、人类造物……
但是大多数只会品尝一次，会拒绝配合多次品尝同一种它觉得“不好吃”的物品，连续吃到多次不合心的食物就会有明显的暴躁情绪。
其情绪变化可分为几个阶段——
不爽：表现为藤蔓活动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上一些，从监控机器上能把握到这种变化。应对方法为提供一种小鹿喜欢的土壤/营养液，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烦躁：表现为本体周围的藤蔓露出地面，在表层活动，肉眼可观察到，此时不建议任何近距离接触。应对方法为停止所有接触型实验并提供一种全新的食物以分散小鹿的注意力，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暴躁：表现为本体周围的藤蔓离开地面，攀附于各种有高度的物体上，形成可怕的包围网络，此时禁止一切接触。应对方法为停止所有实验并提供一定数量的活的变异动物用以发泄情绪，并在小鹿狩猎行为之后准备合适的土壤和营养液。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暴走：表现为藤蔓无止境蔓延，并攻击一切活着的生命，此时应尽快逃离小鹿本体附近，距离越远越好。应对方法为让江泉溪来见它。
总之，只要保持每隔一段时间，江泉溪来见一次小鹿，就不会发生小鹿暴走的事情。
“姐姐。”江少白惊喜的打着招呼，因为他的能力和小鹿有一定的情绪感知，所以做重要的实验的时候，都需要他在一旁和小鹿的某个藤蔓进行接触，一旦发现小鹿的情绪不对，就要示警其他人停止实验。
“嗯，长高了。”江泉溪揉了揉江少白的头，在研究所就是有这种好处，基本上小鹿的高级营养土，江少白都能分到，而且还有专门的消化液，再也不会发生那种消化不良胖成球的事情了，身高也是飞快的生长。
总觉得以后江少白的身高会有两米多高……但是想想自己的身高也长了不少，江泉溪反而释怀了，两米高也没什么不好的，像方简那样也不错。
蹲下身体，江泉溪捏了捏江少白单薄瘦小的胳膊，语重心长的提示：“有空可以跟着哥哥们一起锻炼，太瘦了不好。”
江少白不明白意思，但还是双眼亮晶晶的应下了。
“还真不少，我先带走去检查一下。”旁边的朱瑾正在核对那群狼崽的数量，数完了数量，起身和江泉溪招呼，许景悟端着一个大机械盒子，任劳任怨的跟在朱瑾身后，到了研究所，他的话也变少了。
“嗯，我去看看小鹿。”江泉溪也起身，点头回应。
“对了，研究所新研究出来的狂犬疫苗，等会别忘了打。”走出去两步，朱瑾回过头提醒。
人类和动物植物都在进化，很难说那些细菌病毒是不是也进化了，因为现在变异动物增加，人类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动物接触，因此狂犬疫苗是最先研究出来的。
效用还不好说，因为目前还没有被变异动物伤到而爆发狂犬病的病例，大多数人都直接死了，根本活不到狂犬病发作的时候。
像江泉溪这种特殊行动小队的成员，都是第一批打这种狂犬疫苗的，一方面是他们接触变异动物的概率最高，另一方面，他们也算是实验体吧。
“小鹿。”江泉溪来到小鹿的本体附近，旁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她自己。
小鹿的位置在实验所的两公里远，当时是判断了小鹿的生长速度，才定的这个位置。
现在看来，其实远远不够，因为小鹿现在的体长，赫然已经达到了数百米的高度，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天池山上又多了一个山头。
正常来说，小鹿的生长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夸张的，但是在研究所各种营养土的支持下，连身为人类的江少白都长高了好几厘米，更不用说小鹿了。
江泉溪还离着远远的时候，小鹿的藤蔓就已经蔓延过来，落在了江泉溪的身边，地面上铺了一条长长的藤蔓的路，四周其他的树的枝丫也被清空，不留任何障碍物。
等江泉溪到了小鹿本体那里，不知道在哪里藏着的花盆从小鹿身体里露出来，落在江泉溪旁边，上面模拟出一个小小的小鹿的样子，只有四十多厘米的高度，如果没有末世这件事，小鹿可能就是这么大了吧。
“噗嗤。”江泉溪笑出了声。
小鹿还是美化了它自己的原本模样的，就像是人类照张时总是开着美颜，它做出来这个自己“原本”的模样，也是微调了些的。
毕竟江泉溪不是什么专业养花养草的，小鹿被她照顾的还活着就不错了，外形上是差着一些的，就比如根部其实没有这么平整，比例不太美观。
而小鹿的这个小巧本体，比例完美，外形笔直修长，和那些专业人士养出来的景观盆栽相比都略胜一筹。
除了贪吃，没想到小鹿还有个臭美的性格。
“小鹿呀。”江泉溪靠着小鹿那巨大本体的一侧坐下，小鹿身上的刺已经主动收回。
江泉溪其实没什么想法在，只是单纯的叫一声小鹿而已，她和小鹿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
她说，小鹿听。
至于小鹿能不能听懂，就是另一件事了，她只是习惯了和小鹿倾诉，习惯了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不会有回应的仙人掌听。
“呼！好啦，小鹿，我要回去啦，别伤害人类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泉溪起身，弯腰低下头，像是摸江少白的头一样，摸了摸花盆里小鹿的小小本体。
“不过，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杀了也没有关系。”不自觉的，江泉溪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她在外表现出来的冷酷，说到底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她原本的性格。
人都是在不断的改变着的。
从研究所离开，打疫苗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江泉溪借了朱瑾的车，她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接回江乐乐。
江少白坐在副驾驶，江泉溪既然回来了，他也就不会继续留在研究所跟着朱瑾了。
江乐乐在方简父母的家里，由方简的母亲照顾，方简的母亲叫秦茹，是个老师，江泉溪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都有些拘谨。
之前说过方简的长相是那种走在路上都有人递钱包的，但是方简的父亲其实模样非常和蔼可亲，只是稍微有点严肃罢了，那么方简那可怕的气场是遗传于谁呢？
是的，方简他母亲，一名不用介绍看到人就知道官居教导主任的初中老师。
和方简完全不一样，秦茹身高只有一米六，长相也很漂亮，年纪接近五十岁，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穿上时装肯定会有人误会是模特的那种好身材。
然而只要和秦茹对视，就有一种上交手机的冲动……那是一种神奇的气场，哪怕毕业多年，也会为之震慑。
“秦姨好。”江泉溪拎着水果，这是她来之前特意用自己的食物额度兑换的，虽然现在主要都在种植粮食，但是水果本来就有重要的作用，不可能只种植粮食。
就是价格贵了些，普通人月余能兑换一次就不错了，也就是江泉溪对食物无压力，才能大手笔的兑换这么多水果出来。
“来就来了，怎么带这么多水果，这得花多少额度券，我和你叔叔又吃不了这么多，你这孩子啊。”
秦茹一皱眉，江泉溪就心一慌，连忙陪着笑脸，“没多少没多少，我们特殊小队都有折扣的。”
“今天就在这吃晚饭吧，下次可别带水果了，现在天气热，放不了几天，我和叔叔吃不了就浪费了。”
秦茹也不好说太多，侧身把人让进来。
颜平安也拎着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回了自己家车里，他媳妇小菊正在车里面等着他。
接过食物，反手把他拉进了车里，又关上车门，压低了声音，“等到了天子京，咱们就和他们分开吧。”
虽然大部分时候那些人都听颜平安的话，但那都是危急存亡的紧急时刻，一旦没了威胁，又都一个个摆起了长辈的谱……
像刚刚要粮食的这件事，根本没人和颜平安说过这种打算，直到颜平安发现没了粮食，才把他推出去，让他出面。
颜平安又能如何，他媳妇怀着孕呢，就算不要脸了，他也得让自己媳妇吃饱啊。
“……”颜平安沉默，看似难以决定，实际上沉默就代表了某种倾向。
“我昨天和那位姑娘打听过了，像你这种进化过的人，叫天演者，都有特殊待遇，到时候会直接分配一个房子，咱们挑一个离他们远点的地方。”
小菊也看的出来颜平安的想法，知道他还有些同村之情在，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觉得这么做不好，好歹都是你长辈，小时候没少照顾你。可咱们对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啊，末世那会儿，是你在村里清理丧尸又救人的，从村里出来，也是你领着头才救下这么多人，咱们做的还不够吗。”
小菊说着，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些鼓起的肚子。
“我也不是真的想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就是担心，等到了天子京，他们如果像这次一样把食物吃没了，饿着肚子找你，你会不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他们，一次两次没问题，等孩子出生呢？你能养得起我和孩子还有那一群人吗？”
颜平安闭上眼，把小菊抱在怀里，“老婆，别说了，到天子京咱们就和他们分开。”
在村里的时候，自家都有充足的余粮，也就没有发生过这种矛盾，或许个别人表现出来的有些贪小便宜，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现在，他们大多人都一无所有，如果一直这样，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颜平安身为天演者，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们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别人要四五个人挤一个屋子，他自己就能住一套单独的房子，别人工作一天才有一天的食物，他只要加入天演军就能获得足够一家人吃的食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对其他的天演者来说，可能不存在问题，但是那些人都算得上是颜平安的半个长辈，每个都能说几件和颜平安有关的事，比如“你小时候生病，家里没现钱，还是我给你家拿的钱”、“你小学那会，家里人下地没空给你做饭，你天天都在我们家吃饭”、“你工作时父母生病赶不回来，做手术的钱都是我们凑的”、“你那个果园还是我找人给你办的手续”……
点点滴滴，这些人情到最后都成为压榨颜平安的理由——“叔叔/婶婶家是真的没有吃的了，平安啊，你小时候在我们家吃饭，我可没说过啥，现在给叔叔/婶婶点吃的都不行吗。”
小菊轻轻抚着颜平安的后背，轻声安抚着，“等到了天子京，咱们先观望一段时间，也拿出点食物给他们，毕竟都是长辈。他们如果不做过分的事，咱们就这么相处着。”
“嗯。”
方简给颜平安的食物分量和其他人相同，起码现在是相同的，没给他搞什么特殊化。
不过等到了天子京，颜平安加入天演军后，还能领走剩下的食物份额，其他人就没这个条件了。
不得不说，方简的这个处理方式很好，一来没有让那些人饿着，二来也没有让想占便宜的人占到便宜。
两天后，天子京入口，方简特意停了车，陪着那些人进去登记消息，然后把预支食物份额一件事特意加入了信息库中，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次领到第一星期的食物份额了。
方简：说过的话，绝不骗人。
等进了城，向光小队分开行动，江泉溪和许景悟带着那十九只狼崽去研究所，方简则和剩下的人去交任务。
许景悟的能力基本上和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挂钩，研究所的机械有多强，许景悟就能发挥多大的能力，所以他基本上是研究所的常客，平常也会参与到一部分相关的机械研究中。
江泉溪就是纯粹借着小鹿的光了，她时常要去看望一下小鹿的，以稳定小鹿在各种研究中逐渐暴躁的情绪，避免它突然情绪爆发，伤到那些研究人员。
小鹿被带到天子京已经被研究了二十多天，这期间对小鹿的整体行为都有了比较准确的规律判断。
例一，小鹿喜欢品尝各种食物，包括且不限于各类土壤、其他植物、变异动物、丧尸、人类的食物、各种水源、人类造物……
但是大多数只会品尝一次，会拒绝配合多次品尝同一种它觉得“不好吃”的物品，连续吃到多次不合心的食物就会有明显的暴躁情绪。
其情绪变化可分为几个阶段——
不爽：表现为藤蔓活动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上一些，从监控机器上能把握到这种变化。应对方法为提供一种小鹿喜欢的土壤/营养液，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烦躁：表现为本体周围的藤蔓露出地面，在表层活动，肉眼可观察到，此时不建议任何近距离接触。应对方法为停止所有接触型实验并提供一种全新的食物以分散小鹿的注意力，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暴躁：表现为本体周围的藤蔓离开地面，攀附于各种有高度的物体上，形成可怕的包围网络，此时禁止一切接触。应对方法为停止所有实验并提供一定数量的活的变异动物用以发泄情绪，并在小鹿狩猎行为之后准备合适的土壤和营养液。或者让江泉溪来见它。
暴走：表现为藤蔓无止境蔓延，并攻击一切活着的生命，此时应尽快逃离小鹿本体附近，距离越远越好。应对方法为让江泉溪来见它。
总之，只要保持每隔一段时间，江泉溪来见一次小鹿，就不会发生小鹿暴走的事情。
“姐姐。”江少白惊喜的打着招呼，因为他的能力和小鹿有一定的情绪感知，所以做重要的实验的时候，都需要他在一旁和小鹿的某个藤蔓进行接触，一旦发现小鹿的情绪不对，就要示警其他人停止实验。
“嗯，长高了。”江泉溪揉了揉江少白的头，在研究所就是有这种好处，基本上小鹿的高级营养土，江少白都能分到，而且还有专门的消化液，再也不会发生那种消化不良胖成球的事情了，身高也是飞快的生长。
总觉得以后江少白的身高会有两米多高……但是想想自己的身高也长了不少，江泉溪反而释怀了，两米高也没什么不好的，像方简那样也不错。
蹲下身体，江泉溪捏了捏江少白单薄瘦小的胳膊，语重心长的提示：“有空可以跟着哥哥们一起锻炼，太瘦了不好。”
江少白不明白意思，但还是双眼亮晶晶的应下了。
“还真不少，我先带走去检查一下。”旁边的朱瑾正在核对那群狼崽的数量，数完了数量，起身和江泉溪招呼，许景悟端着一个大机械盒子，任劳任怨的跟在朱瑾身后，到了研究所，他的话也变少了。
“嗯，我去看看小鹿。”江泉溪也起身，点头回应。
“对了，研究所新研究出来的狂犬疫苗，等会别忘了打。”走出去两步，朱瑾回过头提醒。
人类和动物植物都在进化，很难说那些细菌病毒是不是也进化了，因为现在变异动物增加，人类不可避免的要和这些动物接触，因此狂犬疫苗是最先研究出来的。
效用还不好说，因为目前还没有被变异动物伤到而爆发狂犬病的病例，大多数人都直接死了，根本活不到狂犬病发作的时候。
像江泉溪这种特殊行动小队的成员，都是第一批打这种狂犬疫苗的，一方面是他们接触变异动物的概率最高，另一方面，他们也算是实验体吧。
“小鹿。”江泉溪来到小鹿的本体附近，旁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她自己。
小鹿的位置在实验所的两公里远，当时是判断了小鹿的生长速度，才定的这个位置。
现在看来，其实远远不够，因为小鹿现在的体长，赫然已经达到了数百米的高度，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天池山上又多了一个山头。
正常来说，小鹿的生长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夸张的，但是在研究所各种营养土的支持下，连身为人类的江少白都长高了好几厘米，更不用说小鹿了。
江泉溪还离着远远的时候，小鹿的藤蔓就已经蔓延过来，落在了江泉溪的身边，地面上铺了一条长长的藤蔓的路，四周其他的树的枝丫也被清空，不留任何障碍物。
等江泉溪到了小鹿本体那里，不知道在哪里藏着的花盆从小鹿身体里露出来，落在江泉溪旁边，上面模拟出一个小小的小鹿的样子，只有四十多厘米的高度，如果没有末世这件事，小鹿可能就是这么大了吧。
“噗嗤。”江泉溪笑出了声。
小鹿还是美化了它自己的原本模样的，就像是人类照张时总是开着美颜，它做出来这个自己“原本”的模样，也是微调了些的。
毕竟江泉溪不是什么专业养花养草的，小鹿被她照顾的还活着就不错了，外形上是差着一些的，就比如根部其实没有这么平整，比例不太美观。
而小鹿的这个小巧本体，比例完美，外形笔直修长，和那些专业人士养出来的景观盆栽相比都略胜一筹。
除了贪吃，没想到小鹿还有个臭美的性格。
“小鹿呀。”江泉溪靠着小鹿那巨大本体的一侧坐下，小鹿身上的刺已经主动收回。
江泉溪其实没什么想法在，只是单纯的叫一声小鹿而已，她和小鹿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
她说，小鹿听。
至于小鹿能不能听懂，就是另一件事了，她只是习惯了和小鹿倾诉，习惯了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不会有回应的仙人掌听。
“呼！好啦，小鹿，我要回去啦，别伤害人类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泉溪起身，弯腰低下头，像是摸江少白的头一样，摸了摸花盆里小鹿的小小本体。
“不过，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杀了也没有关系。”不自觉的，江泉溪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她在外表现出来的冷酷，说到底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她原本的性格。
人都是在不断的改变着的。
从研究所离开，打疫苗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江泉溪借了朱瑾的车，她要去比较远的地方接回江乐乐。
江少白坐在副驾驶，江泉溪既然回来了，他也就不会继续留在研究所跟着朱瑾了。
江乐乐在方简父母的家里，由方简的母亲照顾，方简的母亲叫秦茹，是个老师，江泉溪每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都有些拘谨。
之前说过方简的长相是那种走在路上都有人递钱包的，但是方简的父亲其实模样非常和蔼可亲，只是稍微有点严肃罢了，那么方简那可怕的气场是遗传于谁呢？
是的，方简他母亲，一名不用介绍看到人就知道官居教导主任的初中老师。
和方简完全不一样，秦茹身高只有一米六，长相也很漂亮，年纪接近五十岁，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穿上时装肯定会有人误会是模特的那种好身材。
然而只要和秦茹对视，就有一种上交手机的冲动……那是一种神奇的气场，哪怕毕业多年，也会为之震慑。
“秦姨好。”江泉溪拎着水果，这是她来之前特意用自己的食物额度兑换的，虽然现在主要都在种植粮食，但是水果本来就有重要的作用，不可能只种植粮食。
就是价格贵了些，普通人月余能兑换一次就不错了，也就是江泉溪对食物无压力，才能大手笔的兑换这么多水果出来。
“来就来了，怎么带这么多水果，这得花多少额度券，我和你叔叔又吃不了这么多，你这孩子啊。”
秦茹一皱眉，江泉溪就心一慌，连忙陪着笑脸，“没多少没多少，我们特殊小队都有折扣的。”
“今天就在这吃晚饭吧，下次可别带水果了，现在天气热，放不了几天，我和叔叔吃不了就浪费了。”
秦茹也不好说太多，侧身把人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