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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凄风苦雨朦胧了整个家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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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段成癌症复发,住进了重症病房,危在旦夕。当宇萱在病房微弱昏黄的灯光下,看到妈妈有点佝偻的腰背,额前散乱的几缕白发,歪靠在凳子上瞌睡的样子,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是那位,曾经非常美丽的妈妈。宇萱感到不寒而栗,感到凄风苦雨朦胧了整个家的脸庞,也不敢再提自己和哥的事,宇非也在尽最大可能帮助这个家度过难关。

    一年后,段成爸爸身体已无力回天,到了弥留之际,李颖催促宇萱想办法通知宇非及家人。萱萱打宇非办公室电话,电话没人接,外面又在下雨,她只好打的赶到宇非工作的地方。宇萱下车,却远远看见宇非撑着伞,笑意很浓的样子,拉开单位的门。一位感觉很清爽的女生,抱着一摞材料从门口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羞赧,然后躲在宇非伞下,给人感觉在相互依偎。宇萱看着出门的这位女生,感觉很熟悉,这不是韩丽吗?宇萱掉头就走,拿伞的手在发抖,瓢泼的雨幕铺天盖地,满地的水坑,溅了她一身的水,无感觉,只感觉气压低的让她呼吸非常费力。

    也许是宇非的第六感,他瞄到了宇萱跑远的身影。

    宇萱刚换好淋湿的衣服鞋袜,就有人进来了,她下意识地知道是宇非回来了。房间里显得是那么清冷,只有头顶上的吊扇呼呼地转着,两人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那里。宇非始终看着宇萱,眼睛里有很多情绪,丝毫不加掩饰,有无辜,有委屈,但隐隐还有些期待。宇萱不想去追究他眼神里的含义,只是看着宇非一本正经的,还直视自己的眼睛,让宇萱心生气愤,你还有理了。她起身要离开,宇非猛地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宇萱要甩开他的手,那嫌弃就像是碰到脏东西,避之不及。宇非神情里透着疲惫,低声说“萱萱,怎么了,不就是你看到我和韩丽吗?我们是同事,工作在一起,难免有交集,下雨了,跟人家共一把伞,又怎么了?”宇萱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眼里泛起泪花,哀怨的看着宇非,又噗哧笑了。宇萱笑起来特别好看,像一轮弯月,秋水微漾。宇非曾说过,妹妹笑起来,眼睛有魔力。宇非搂着宇萱坐在沙发上,继续说:“你读大三,还跟马杰到看电影,我都没计较,对吧”

    宇萱心里想,还说没计较。记得当时,宇萱跟他说看电影的事,宇非不冷不淡地说:“还一起去看电影?很好嘛!不过……那种电影我实在是欣赏不了。后来呢?你回宿舍,他有没有送你回去?”宇萱就一直解释,是一伙人去看的,不是单独去看的。然后宇非又说:“听说他对电影很有研究,你怎么没有同他多探讨探讨,一定会获益匪浅。”宇萱装着不屑的表情说:“什么呀,他懂什么,他最近和我同寝室的陈果在热恋。”“是吗?”“真的。”“电影院很挤吧。“总算翻篇了。

    你刚刚去找我,有什么事?”宇非的提问提醒了宇萱,妈呀。宇萱赶紧起身,拉起宇非就往医院跑。

    两人气喘吁吁跑到离病房还有几米的距离,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李颖痛彻心扉的哭声。宇非拉着妹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病房,可惜已经晚了。病房里全是人。李颖抱住宇萱嚎啕大哭说,你爸走了,丢下我们了。

    宇非妈过来安抚李颖,宇非爸就带几个人张罗着,七手八脚给段成换衣服,可怎么也没法穿上那件衣服,他的手怎么也伸不进衣服里。宇萱看到这情形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体验到生离死别的痛苦。

    到了出殡这天,宇萱抱着爸爸骨灰盒一步步从殡仪馆走出来,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李颖眼里噙着泪花,对宇非宇萱说:“你爸心里就是放不下萱萱,临走前一直在念叨,希望女儿尽快成婚。”宇非忙不迭地点头说:“全听妈妈的。”

    喜事丧事一块办,让人感慨万千,这既是完成爸爸的心愿,也符合穿孝圆房的风俗,如果不马上结婚,婚期就要推迟三年。

    结婚当日,宇非穿着礼服,郑重地把爸爸的遗像摆好,发誓一辈子对萱萱负责,爱她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