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唇诺 >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作者:冠盖满京华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知道我会来?”“上午是我说的机会,当然也有你说的机会。”“诺诺,对不起。”“过去了,已经没有必要多想。”“我不是想在那个时候做那件事,可是你看见我了,是吗?那个电话是你,所以我选了一个最差的时机。”“嗯。”“我们之间是真的,不是同情、不是怜悯。”黑诺打量施言,好像在辨别话语中的真伪,施言坚定迎接那灼人的目光,要自己一根发丝都充满真挚。俩人的视线相接,在空中如高压电线撞出火花,较量的双方咄咄逼人。一人要证明自己的诚意,一人要撕碎那伪装。

    黑诺此时再无法操纵自己为施言辩护,施言此刻的行为在黑诺心里只有无耻可评。黑诺接受施言有了女朋友,接受施言的无道义背叛,但是,施言不可以是卑鄙无耻之徒。

    “你应该生在解放前。”“?”“齐人之福被解放军给灭了,你晚了。”黑诺偏对施言,微微上挑的眼睛幽深冷冷肃杀之气,施言觉得当头一棒,窒息得胸口闷痛。

    “我没有追女生。”“您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道歉不应该这样说话,不需要玩文字游戏。您还是直接说目的何在吧。”黑诺的言辞颇无礼,施言却反常地没有发作,艰涩开口:“我要我们在一起。”黑诺好像听见小孩子童言稚语的大人般含笑摇头:“说笑了,您的恩我不打算用自己的情来报。”“不是报恩,我们是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施言苦涩不已。

    “我很遗憾您这样想,因为我对您是感恩的心。既然您点拨我迷途知返,自己又何必执迷不悟。”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黑诺抓住恩情不放,把俩人之间曾经有的一切彻底推翻,颠覆个底朝天。这是因为黑诺透彻地看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他要自己亲手放弃这份感情。他要还干净,要把那人驱逐到无一丝影迹。

    “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施言痛苦地发出最后请求。

    “客气,牵扯不上那么严重两字。”毫不妥协的黑诺令施言的表情越来越阴暗,最后终于压着嗓子阴沈的威胁:“别逼我。”黑诺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所谓地淡漠道:“这不是已经弯手搭弓,箭在弦上?还谈什么逼不逼的,您也是想好了才来的吧。”“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咱们不那样行吗?”“行,只要您现在转身出去。”“诺诺,请、原谅我。”施言眼中由于“行“而发出的光彩又在后一句话下熄灭。

    “还是开弓放箭吧。”施言凝视着黑诺的眼充满着无奈、悲哀、决绝。不再求乞,凌厉又见高高桀骜:“四哥的工作绻还唬偌由衔颐H了你,这砝码够吗?”黑诺眼都不眨地笑了,笑得若旭日东升地暖:“够,足够。”施言略松心房,其实不是很有把握了,把黑诺搂住:“我、我、“想解释,从何而言呢,人,以最不勘的手段拉回来,裂痕还等待修复。

    “我……”“不用说。”黑诺打断了施言要给予的承诺?保证?郑重、仔细说出:“我拒绝谎言。”“我明白。”“你和她睡过吗?”“没有。”施言心是咯!一下。

    “你们没有睡过?”“没有。”施言肯定的口吻。

    “那你们什么关系?”“友谊。”施言坚持。

    黑诺审视,四目相对,不语。施言冷汗滑落,祈祷黑诺相信自己,祈祷自己宁死不曲。微微一笑:“那就好。”施言不自觉地吐气,有渣子洞幸存者的侥幸。黑诺说明天再出去吧,今天都早点休息,施言也是怕再有审查,感觉虎口脱险地告辞。

    到了家的施言才想到自己一味地手忙脚乱,要黑诺牵了鼻子走,都忘记问黑诺究竟报了什么大学。可以确定黑诺绝对是不会报MO城的A大了,施言在想怎么才可以补救。找关系,在投档的时候送进A大?这或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施言希望和黑诺提前说,征得他的同意。

    现在的黑诺可不是任别人可以操控的无所求的娃娃,他褪却了谦卑,展示了自己日积月累起来的强大。说到这,施言并不意外黑诺的强,早就在相知相伴中,察觉到了黑诺坚忍不拔的本性,因此预料到迟早有一日,黑诺会发出令人不可轻视的光彩。

    施言没有心情赖床,是打算在黑诺家人上班以后就出现的。昨天晚上想了一堆手段来哄黑诺同意去A大。就在穿好鞋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黑诺的声音传过来。

    “施言,昨天我一定要你弯弓伤人,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对我们之间义无返顾。果然你不择手段也要挽回,我相信你是真心挽救的。”施言一阵激动,握着电话都恨不得亲两口:“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等我,我们见面说。”轻轻地笑声,黑诺带着深情:“记得吗?我说我拒绝谎言,施言,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不过你放弃了!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你的砝码没有份量,四哥的工作如果因为我而被连累,我会为他心疼却不会为他低头,因为我相信自己以后会加倍补偿给他;你?我,我的低贱的确会使我被父母家人唾弃,那么这个时候有一个我远离的机会,你说他们会不会期望这份家丑消失呢?在惹不起你的情况下,驱逐带来耻辱的我应该是最好的方法吧?”施言跌坐到沙发上,语无伦次:“没有,我不是那意思,我不会真的拿这威胁你,我就是这样说,我想我们重新开始……”“你别慌,施言,我其实也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你不应该是卑鄙小人。可是,当你斩钉截铁回答我‘是友谊'的时候,我为你打上了烙印:无耻。面对着你的爱人、面对着你才许下承诺的亲密爱人,你没有一点迟疑地说出谎言,我找不出理由来原谅。对不起,施言,我们之间覆水不可收,无论您放我一马,还是苦苦相逼,我都不会坐以待毖。结束吧。”“你听我说,我是怕你知道更加……“施言急切地喊了出来,但是电话里已经是“嘟---嘟---“之音,施言一把摔了电话,五内俱焚。冲出了家门,他要去找黑诺,他要对黑诺坦白、不再威胁、不再伤害、他不再说谎!

    到了黑诺家,施言几乎是砸门而不是敲门,而出来开门的黑诺的弟弟则是更加诧异:“言哥,你不会是送黑诺的吧,他不是已经走了吗?”“走了?走哪里?”施言心都骤停了。

    “他去舅舅家玩啊,今天早上走的,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他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在哪?”施言拿到了黑诺舅舅家地址,就是黑诺当年被下放的地方。施言是要找他去的,不过先要回家安排、找借口。

    接下来两天的暴雨,让施言无法出远门。而在这其间,施言给黑诺家打了一次电话,是与黑诺四哥聊天,在家常话中套出黑诺报考的学校。然后施言就病倒了,而且病势汹汹,根本无理由、无预兆的发起了高烧。在口服药物以后不降反而升到40度这样高烧,要父母都害怕起来。

    施言被送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之后,先是住院等待结果。三天过去,施言每日都是白天可以降到39度,一到晚上5点以后热度就回升,一直都在输液退烧的药物,一直也查不出什么病因,甚至是不好的猩红热等可怕疾病,也通过检测被一一排除。施言被高热折磨得连去厕所都无法自己站住。哥们来看到的就是双眼都烧红,两腮烫人的他。邱林松也一起来的,还糗他呢:“三哥,难得见你我见犹怜呢。哈哈,装几天就行了,快出院还等你踢球呢。”相逢一笑抿恩仇,何况自己兄弟,何来仇怨?施言强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再气息连不上,哥们见这情况,也就要他休息,先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哥们都经常来,不说话就陪着他输液也好,尤其王丰和邱林松几乎是天天报道。可是施言的病还是找不出原因,王丰看着他不仅仅是每天几瓶子的输液,还要依靠物理降温:酒精擦身体、灌肠。

    10天过去了,施言最低的温度可以到38。5度,整个人是前所未见的虚弱。施言父母已经从大城市请来了专家来看诊,也是个模糊不清的“不明高烧“。这一天借他母亲不在,邱林松问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见黑诺来看看施言?其实王丰也是觉得不对劲,他们不是和好了吗?

    施言烧得昏沉沉手指向自己的小包,王丰纳闷打开,就一张纸条!!!

    “他去他舅舅家了,和我绝交了。

    邱林松照着地址找到黑诺舅舅家的时候,黑诺并不在家里。由于邱林松带车来的,所以黑诺的表弟领着他去找黑诺了。开车不算远,要走路或骑自行车恐怕他表弟就没有这心情了,因为中间是有一段山坡丘陵路,比较颠簸的。邱林松问表弟他去那么远做什么,对方就是要他去了就知道。

    开过了两个村子,到了一个小镇上,这里的集市非常小,表弟要邱林松把车子停到路边,他们要走进去。看见黑诺的时候,邱林松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他就是坐在两块砖头上看着一本书,面前摆着一些邱林松不认识的植物,每一棵都是根部被报纸包好,估计里面是带泥巴的。

    “黑诺。”黑诺从书上抬头,看见邱林松,先是惊讶,再就往他身后看。

    “三哥没来。你闹够了没有,他病得要死,还要我来找你呢。”邱林松一说话就很冲,因为实在搞不懂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做朋友就应该互相多担待点,包容点,斤斤计较那还是朋友吗?何况三哥对黑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在邱林松看,三哥这次就是被折腾、气成这样不明不白地病着。

    黑诺苦笑,邱林松还真不愧对兄弟、哥们这义字。对他,黑诺是有点惭愧的:“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呢?黑诺,你这?说得是人话吗?”邱林松一听就火了,跳脚打断黑诺,机关枪一样谴责扑面:“你还有没有心?三哥都病成那样了,连撒尿都靠人扶着,还要我带话给你:请你原谅他,对不起。有什么三哥做错的,已经对你道歉了还不行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三哥给人道歉?何况三哥以前都怎么对你的,我们可都看着呢,你可别让我觉得你是一狼心狗肺的人。”黑诺不知道说什么,面对一无所知的邱林松,他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我可不是来求你的,咱们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就看你怎么走了。黑诺,大不了你也和我掰了。”邱林松一看黑诺不说话,就急。

    “那就回去吧。”黑诺把表弟又送回家,拿上自己的东西,还把那些植物带了两棵上车。

    回来的路上,邱林松把施言住院的事都源源本本说了,没有夸大,都是实际情况。告诉黑诺到现在也找不出病因的烧着呢,大夫们也担心长此以往,会伤了施言的元气,看黑诺默默倾听,可是眼里掩饰不住的焦急,邱林松也就安慰了。听过以后的黑诺怔怔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一身寥落。邱林松又觉得不太愿意他担心了,于是转了话题,问到了那些不知名的植物上。

    黑诺介绍说这是枸杞,都是在村前山上挖的,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村子里的人不怎么认,可是城里都知道拿这个果实泡酒、泡茶,对眼睛极好。

    当邱林松问他为什么挖这些去镇上,黑诺有点羞涩。当然是卖了。镇上是会有少量流动人员的,他们会买了回家种花盆里,就像养花一样养着,秋季会结枸杞,虽然少,就当个观赏,延枝条一颗颗红艳很漂亮。邱林松知道一棵只卖几毛钱的时候,真是“佩服“黑诺。

    晚上七点多,他们才回来。依邱林松的意思,他们就是直接去医院看三哥,可是黑诺想先回家明天再去,邱林松本就觉得自己压着他回来的,也不好再压那么紧,先送了他回家,再自己去医院了。施言妈妈正在给他手心、脚心上擦酒精,王丰一边吃饭呢。看见邱林松一个人,施言眼神顷刻黯然,邱林松已是笑着点头:“回来了。”施言赶他妈妈回去,因为这几天晚上经常是哥们在这里陪他,他是一个人的病房,另外有一张床的。所以施妈妈也就又叮嘱了天天重复的注意事项,才走人。等门关好,施言立即就问他还是不肯来。

    邱林松说黑诺太累了,所以明天再过来。施言只好安心躺着,一会就又急起来,非要出去打电话不可。俩人只好扶着他去了王丰母亲的病区,王丰把值班大夫拉了在护士站和他们闲聊,办公室空出来给施言打电话。

    施言没有和黑诺说上话,黑诺家人告诉他黑诺回来以后就又出去了。大胆猜想他会不会来看自己,一想到这种可能,赶忙要哥们扶自己回病房。直到等来失望重重,才想起来黑诺还不知道自己住什么病区,当然不会来看自己,难道一间间找?所以施言委托邱林松明天来的时候要约上黑诺一起,理由就是他找不到自己这里。

    当施言与黑诺见面的时候,正是屋子里人多的时候,护理的施言妈妈,早会结束来探望施言的王丰的妈妈[1],已经推车进来要准备输液的护士。可是就算一屋子的人,当邱林松和黑诺走进来的时候,施言还是眼睛里一下涌进了液体,他大大瞪着眼,死盯着黑诺,不要液体滑出。

    二人与长辈打了招呼,就来到床前。施言伸出了手,黑诺迟疑一下递出自己的手。马上就被握住,无力却不肯松懈:“坐。”施言要他坐到自己床边,邱林松是看见施言眼中泪光的,所以特意指指他们放下的两瓶罐头:“三哥,这可是黑诺自己钱买的啊。”施言笑,但是笑容也在烧得绯红的脸上脆弱得一碰就碎。施言无声口型:“对不起。”俩位妈妈还是说着施言的不退烧无可奈何呢,王妈妈说到给施言做补汤的方子,于是施妈妈就跟去拿。邱林松说去打点热水回来,其实是想给他们和好的机会,要自己在这里,三哥怎么好意思道歉。

    屋子里再无外人,施言抓住黑诺手,才张嘴声音已经是哽咽:“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老天在替你惩罚我。”“你烧糊涂了,没有谁罚你。还是快快好起来吧,大家都担心着呢。”“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不拿谎话骗你。她是秦明旭介绍的,本来是帮秦明旭忙的……“黑诺不让施言说下去,因为并不想知道。而施言妈妈也回来了,刚才和王丰母亲聊天,所以仅仅是随便扫黑诺一眼,现在则是多留心了点。因为一看黑诺穿戴就是平民百姓家出身的样子,她到是没有认出来自己曾经去人家洒泼,只是很不屑地归为找机会来巴结自己儿子的狗腿。所以慈爱地一直要施言多闭上眼睛休息、不要费神说话。

    听出话外音的黑诺当然识趣得结束探病,一听黑诺要走,施言当然挽留。施妈妈则说:“我陪你,别要你同学一直在这了,医院是什么好地方,等你好了再一起玩也不迟。你要人家在这陪你,光药味也难为你同学啊。”施言想到他身体底子不好,也觉得医院病菌太多,万一得个什么传染病呢。所以再不舍,也答应黑诺走了。黑诺前脚走出来,施妈妈后脚就跟出来了。走离施言病房远点,施妈妈说了:“以后不用来看施言,他需要多休息,没有时间说话。”P.S.[1]因为灌肠这样的事情,施言实在无法接受,所以是王丰妈妈来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