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一把手 > 第四章遍地忌讳

第四章遍地忌讳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送上门的女人西川的夜晚分外迷人,大街小巷里灯火通明,高楼大厦上霓虹灯闪闪烁烁,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图案,将整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让人感到她就像一位风情万种的少妇,白天庄重严肃,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尽显出她的妩媚动人来。

    苏一玮来到西部乐园,领班的小姐认得他,打了一声招呼,就主动把他带到了赵守礼订的桃园厅。

    苏一玮推门进去,麻将桌上的4个人便齐唰唰地站了起来,满脸灿烂地笑着向他打招呼。这4个人中,除了赵守礼和蔡国才是他的老部下外,还有一位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男人,大概就是方老板,还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腮红齿白,身材高挑,足有1。75左右的个头。

    女孩往那里一站,明显地高出了方老板半个头。

    又因站得突然了些,没来得及将她那黑色的小上衣朝下抻一抻,便在她的腰间露出一抹白白的小肚皮,若隐若现中尽现出一种迷人的诱惑与美妙。

    而她的臀被牛仔裤绷得过紧了,就显得翘翘的,翘出了腰与臀之间的一道美丽的弧,整个人儿就一下生动了起来。

    苏一玮的目光一下就被女孩子吸引了过去,觉得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却给这肉头肉脑的方老板当下属,真是可惜了。

    女孩儿很礼貌地向苏一玮点点头说:“苏市长好,我们正等着你呢,你来玩吧。”说着就主动给苏一玮让开了位子。

    苏一玮说:“你玩,你玩,继续玩。”女孩说:“市长来了,我敢玩吗?我就坐在你旁边看看就行了。”说着从旁边拿过了一把椅子。

    苏一玮只好坐在了女孩刚坐过的位子上,没料到刚一落座,屁股底下顿感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再一想,这正是他身旁的这位美女焐了好久才焐出来的温度,怎能不舒服?他又一次想到了女孩那美丽的臀,想着这正是她的屁股温暖过的地方,就仿佛觉得他与女孩的屁股已经紧紧贴到了一起,女孩的体温正一点一点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中,他的身体不由得就膨胀了起来。

    再扭头一看,女孩正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缕淡淡的体香和甜丝丝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感舒畅无比。

    他觉得他又遇到了一个小妖精,下午是周小哭,现在又是她。

    这都是那种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

    再看方老板,正咧着大嘴朝他笑,便想这方老板真是活好了,虽然没有我的社会地位高,却活得比我潇洒多了,我搞个女人还得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你却可以正大光明地带来带去,有这样的美女下属作陪,你应该天天乐得合不拢嘴才是。

    经赵守礼介绍,苏一玮才知道方老板叫方进财,是省城金城房地产开发公司西川分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前年来西川的,市教委的办公楼就是由他们承建的。

    这个女孩是总公司公关部经理,叫叶瑶,原来是模特儿出身,在丝路明珠模特儿大奖赛中获得过季军,前天刚到西川。

    苏一玮听完介绍,才知叶瑶并非方老板的小蜜,又一次打量着叶瑶说:“难怪你气质优雅,又长得这么高,原来是模特出身的。”叶瑶灿然地一笑说;“谢谢苏市长的夸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赵守礼说:“叶小姐不仅长得漂亮,喝酒也是高手。”叶瑶说:“赵主任过奖了,我只是凑凑热闹,哪里算高手?”苏一玮就开玩笑说:“赵主任是不是让叶小姐灌醉了,稀里糊涂就把工程给了方老板?”赵守礼哈哈笑着说:“是啊,英雄难过美人关,酒不醉人人自醉。一醉了,啥都得依了叶小姐。”蔡国才接了话说:“看来方老板是用对人了,像赵主任这样从不好色的人都经不起叶小姐的攻关,足见叶小姐的能力有多强!”叶瑶半娇半嗔道:“苏市长,你看你的部下尽拿我开心,你也不管一管?”苏一玮说:“好了好了,玩笑到此为止,重新洗牌,不知我们的规矩是什么?”方进财说:“苏市长,我们还是带点彩儿吧,否则调动不起积极性。”苏一玮说:“行!随你们。

    叶小姐,你要给我好好给当参谋,输了算我的,赢了二一添作五。”叶瑶嫣然一笑:“没问题,我与苏市长捆绑在一起,保证只赢不输。”说着,小身子就微微向苏一玮身边靠了靠。

    苏一玮明显地感觉到叶瑶的身子软软地摩擦着他的胳膊,从她的小嘴里哈出的丝丝香气直贯他的鼻翼,心里就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想着要是真与她捆绑到一起,那感觉肯定美妙。

    苏一玮今天的手气分外好,头一把就胡了。

    大家都玩笑说“有红粉佳人相陪,今天肯定鸿运当头。”叶瑶就偏了头,向苏一玮嘻嘻地笑着说:“我们是最佳搭档,不赢你们才怪。”苏一玮也觉得心劲很足,觉得手气很顺。

    在后来的几盘中,关键时刻叶瑶的参谋起了很大的作用,默契地合作,使苏一玮体会到了其中的微妙。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1:30,要散场了,一清点纸牌,苏一玮赢了32000。

    苏一玮说:“算了算了,随便玩玩就是,哪能当真?”叶瑶就抓着他的胳膊摇着说:“不嘛,不能便宜了他们。

    说好的你赢了还有我的一半,你不要了我怎好要?”方进财说:“拿上拿上,这是场上的规矩,你苏市长要不拿,不等于伸手打我的脸吗?”赵守礼和蔡国才也说:“市长也得遵循规矩,这次你赢了我们出,下次你要输了就给我们掏,玩就玩个痛快。”苏一玮就回头对叶瑶说:“好好好,都算给你。”输得最多的是方进财,他们就都打开了自己的皮包,将钱汇聚到了一起,叶瑶大概点了点,就全部装进了苏一玮的包中。

    苏一玮说:“不行不行,我不能拿。”方进财说:“市长太见外了,这是游戏规则,你不拿怎么行?”苏一玮说:“还有一半是叶小姐的,叶小姐你分了。”叶瑶说:“输了算你,赢了两人分,这本来就不合理,还分什么?”苏一玮就用手点着叶瑶说:“你呀你呀,不愧是公关经理,小嘴儿就是会说,分开,你拿一半,否则我就不拿了。”叶瑶就把包儿的拉链拉好,硬往苏一玮的手里一塞说:“你先给我装上嘛,改天你请我吃饭不行吗?”方进财说:“怎么能让市长请客,明天我请市长好好喝几杯,不知市长肯不肯赏光?”苏一玮正犹豫着,叶瑶就摇了摇他说:“怎么样,明天酒场子上我们要合作一把,保证合作愉快。”苏一玮说:“那好吧,要是明天没有特殊安排,就定了。”回家的路上,苏一玮一直在想,我玩了3个小时,就挣了3万多元,相当于普通职工两年的工资,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民10年的收入。

    如果我不是常务副市长,如果我的手里没有权,我的手气会这么好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在西川流传着一个笑话,说某位领导在位时,打麻将次次赢,他以为他的水平真的很高。

    后来退休了,再聚到一起玩,次次都输,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麻将打得好,而是他手里的权力好。

    有权了,就能次次赢,没有权力,那你只能输。

    这其中的游戏规则不言而喻,表面上是玩,实则是一种交际手段,一种变相的送礼方式。

    以这种方式,送的人好送,接受的人也好接受,在心照不宣中,达到了一种默契。

    当然,苏一玮非常清楚,方进财处心积虑地输给钱,必然是有所求。

    求就求吧,在不违背组织原则的前提下,能帮就帮一下。

    人嘛,无论职位多高,人心是相同的。

    如果杨明山采用这种方式,我也会接受。

    应该说,我与杨明山更熟悉,更加随便些。

    不过,话说回来,杨明山如果不送上门来,我怎么好拿他当垫脚石?王文达匆匆赶到金海岸娱乐城桑拿中心后,杨明山非要安排让他洗个鸳鸯澡。

    王文达想想自己已经成这样了,当官无望了,老婆出墙了,还顾忌什么?洗就洗吧,借此机会,何不尝尝鲜?反正杨明山请客,不洗白不洗,洗了也白洗了。

    他拿了我5万元,球事没有办成,说不准今天花的,正好是我送给他的钱。

    这样想着,王文达也就没有客气,进了浴室,就让领班的带了五六个小姐来让他选。

    这些小姐个个秀嫩白净,也算漂亮,但是,他却没有找到特别入眼的,就挥了挥手说:“再带几个来。”领班的又带来了七八个,一字排开让他选,他突然从这么多的小姐看到了一位特别像钟晶晶的女孩,他几乎高兴得快要发疯了,指着那位女孩说:“就是她!”那女孩便留了下来,其他的都走了。

    女孩儿关好门,浅浅一笑:“先生还不脱衣?”王文达越看越觉得这女孩像钟晶晶,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有点像。

    只是她要比钟晶晶年龄小,比钟晶晶稍微矮一点。

    没关系,就权当她是钟晶晶好了,就对小姐说:“脱!”王文达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斜睨了眼去看女孩儿脱衣。

    其实有时候,女人最美妙的时候是脱衣服的时候。

    那一件件的衣服,从外到内,一层一层扒下来的过程,最是你渴望的从外表走向真实的过程。

    女孩儿只穿了一件类似于旗袍的外裙,当她解开上面的衣扣,将外裙缓缓从身下退下时,两个青春勃发、活脱脱的奶子便蹦到了他的眼前,他无法不激动。

    一个真实的裸体女孩儿站立在他面前,他的眼睛就直了,急不可耐地在她的浑身上下摸了起来。

    女孩说:“别急,我们先洗澡好吗?等洗干净了再来。”说着就拥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王文达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美餐了。

    这样的美餐,他决不会自己掏腰包来享受,只是有时候给别人办了事,别人为了感谢他,偶尔请他到这种地方来一次。

    记得他最后一次来这种场所是去年年底,那家桑拿中心收费比这里低多了,条件差,小姐的质量也差,哪里能与眼前的这位小姐相比?像今天这样的小姐,怕是在西川最高档次的了。

    他不能轻易地草草了事,他要悉心地体会把玩,他要从她的身上找到钟晶晶的影子。

    他们先在鸳鸯池里洗过了身,然后又上了床。

    当一切前奏过后,他的身体走进了她的身体中,他才真切地感觉到无论她的身体,她呼吸出来的气息,还是她的叫声,都与他的老婆张丽娜不同。

    女人与女人不一样,正如世界上绝没有两片相同的绿叶,世界上也绝没有相同的女人。

    他知道,小姐的叫声虽然很响亮,也很煽情,但是,那决不是她发自于内心的叫喊,一多半是职业性的夸张。

    无论怎么样,叫总比不叫好,夸张总比不夸张好。

    尤其让王文达感到更为刺激的是,小姐微微闭眼的样子特别像钟晶晶,虽说他没有看见过钟晶晶微微闭眼的样子。

    于是,他就把她真的当成了钟晶晶,一边在心里默默呼唤着钟晶晶的名字,一边欣赏着小姐可人的模样,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好过了之后,王文达就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包间,然后又走向了大厅,看到杨明山正躺在沙发床上看电视。

    杨明山说:“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他说:“好的。”他知道杨明山今天乐意请他的客是有目的的,就是想从他的口中掏出苏一玮的那点事儿。

    他想你套就套吧,反正我不会轻易说出钟晶晶的名字就是了。

    他们俩一起穿了衣服,又一起来到了夜朦胧酒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喝了快一瓶凉都老窖,杨明山始终想把话题引到苏一玮身上,然后让王文达说出苏一玮究竟与哪个女人不明不白。

    杨明山绕了几个圈子,也没有套出王文达的话来,就直截了当地说:“苏一玮真的与一个女人不明不白?”王文达说:“这种事儿,我能无中生有?”杨明山说:“你给我透露透露,他究竟与谁?”王文达又想起了出门时自己对自己的提醒,决不能说出钟晶晶的名字,就说:“杨总,这事儿我也是一个知情人告诉我的,我当时也没有细问,等我再进一步核实一下,弄清楚了事实的真相再告诉你。”杨明山说:“兄弟,上次给你办的事泡汤了,无论怎样,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你放心,我会通过别的渠道给你努力努力,如果努力成了,是你的运气好,如果努力不成,那5万元钱我给你补上。

    钱是啥?是个球!不就是5万元吗?哪里能赶得上我们兄弟的情意?”王文达听杨明山这么一说,心里非常高兴。

    他本来是想稳住杨明山,不要让他把自己掏钱买官的事捅出去了,才说出了苏一玮的事。

    没想他不仅达到了这个目的,而且杨明山要给他退回5万元钱,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当然,他非常清楚,杨明山这样说也是为了吊他的胃口,想从他的口里套出苏一玮的事儿。

    如果杨明山真的把钱看得这么淡,真的有那么一副好心肠,恐怕早就表明了他的态度,我与张丽娜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他现在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才想吊住我的胃口。

    我也不至于那么傻,他吊我,我也要吊他,等到他真地吐出那5万元钱,我再考虑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

    这样想来,才又说:“谢谢杨总的理解,不瞒你说,那5万块钱一多半是我老婆从她娘家借来的,就因为这件事儿泡了汤,夫妻俩也闹翻了,这几天正办离婚手续。”杨明山说:“你看你,兄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不就是5万元钱,至于嘛?这样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几天你把苏一玮与那个女人的真相给我落实一下,我呢,还有一笔款追要一下,追回来了给你补上。”王文达想,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不痛痛快快地拿出来,非要与我做一番交换不可?如果你不是成心骗我,真的想做这样的交换也行,一条信息换回5万元,何乐而不为?反正我现在横竖一条心,不见兔子不放鹰,不把钱交到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向你透出半点信息,于是便说:“有你杨总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先落实落实,落实清楚了一定告诉你。”走出夜朦胧酒吧,一股凉风吹来,王文达突然打了个激灵,一扫连日来的郁闷,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起来。

    想想这几天的郁闷,全都是这5万元钱引来的,如果能从杨明山的手里拿到这笔款,真的谢天谢地了。

    他突然觉得他对待张丽娜是不是太极端了?她是否红杏出墙自己并没有真凭实据,仅仅猜测而已,而他自己却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与一个长得像钟晶晶的小姐发生了那种事,那又怎样呢?发生完了,不还是她是她,我是我,在情感上没有丝毫的影响?这样想来,他的心态平衡了许多,也宽容了许多。

    他真想给张丽娜打个电话,让她回家来吧。

    掏出手机,调出了号,立刻“老婆”两个字闪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知道,只要轻轻地摁一下,就可以接通张丽娜的电话了,但是,他没有摁,他一看已经到12∶00了,以为张丽娜早就睡了,就只好合上了手机。

    王文达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少了那么轻轻地一摁,使他俩的命运从此错了轨。

    正如前不久张丽娜轻轻地一摁键关了机一样,事情的转折往往就是在一个未知的细节上,从而改变了它的发展方向。

    命运错轨

    此刻的张丽娜并没有睡,她正处在左右为难焦灼不安的矛盾中。

    当生活又一次将她推向人生的十字路口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一边是生活多年的丈夫王文达,一边是暗恋她多年的刘光德,王文达要与她离婚,刘光德要拉她过去。

    按理说,一切顺其自然,丈夫要离就跟他离了,刘光德爱她就跟刘光德结合不就得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这么简单,好多事都是说起容易做起难,就好像看别人的事看得总是很清楚很透彻,当你自己深临其中就不知所以然了。

    张丽娜现在就是这样。

    张丽娜非常后悔情人节那天的走失,要是那天不走失,她会理直气壮地面对王文达,王文达也不会用那种怪怪的口吻同她说话,更不会同她提出来离婚。

    那天早上,当她一打开手机,接到妈妈电话的一刹那,她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妈妈在电话中说:“丽娜,你到哪里去了,你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你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也找不到你。

    昨天王文达半夜里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找你,说静静食物中毒住进了市医院,我都快急死了,你赶快去医院看静静吧,情况怎么样,赶快给我回个电话。”挂断电话,张丽娜顿感脑袋一片空白。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玩大了,本来是同王文达赌赌气,谁让他故意气我,谁让他不留住我?没想到事情却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局面,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不知该怎么应对和收场的。

    当她疯了一样地赶往市医院,风风火火地走进病房,看到王文达那蔑视的目光,她几乎不敢正视。

    她一边关切地向静静问这问那,一边感到后背有一种被火烧了似的疼痛,她知道,那是她的丈夫王文达的目光烤灼的。

    就在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贼心虚如芒刺背。

    一个人,无论是丈夫还是妻子,一旦有一方做了对不起另一方的事,她或者是他,就会怀着一颗负疚的心,不敢理直气壮地面对对方。

    平时颐指气使的老公,就突然地收敛了,或是平时咋咋呼呼的妻子,也不咋呼咋呼了,这是人类的共性,抑或共同的心理弱点。

    当这种正常的关系被打破后,就意味着新的冷战即将开始。

    很多家庭都是在这种冷战中获得新生,夫妻之间的感情经过一番磨砺之后越发得坚固,当然,也有个别家庭,却在这场冷战中瓦解掉了。

    张丽娜自然不希望辛辛苦苦经营了多年的小家就这么随风飘散,她想尽量采取一些措施补救,但是,她从王文达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再也找不回来过去的那种热情了。

    当王文达理直气壮地提出离婚时,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她知道,王文达心里那个结,还是情人节的那晚绾的,尽管她编出了种种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试图解开那个结,但是,留在王文达心上的阴影,却是再也抹不去了。

    最使她感到恼火的是,在她的家庭面临着存与亡的关键时刻,刘光德却不停地给她发来了几条有点缠绵意味的手机短信。

    她怀疑她在洗澡的时候,王文达看了她的手机短信,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了王文达脸上的变化在她洗完澡之后又加重了。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你越是想掩饰什么,越是欲盖弥彰。

    当王文达把那2万元的借款放到她的眼前时,她才知道,一切的挽回都将不可能了。

    她不得不走出家门,不得不真真实实地回到了娘家,她想给彼此一点空间,再好好冷静冷静。

    她尽管对此不抱有太多的希望,但是,至少可以给她以感情缓冲的时间,让她慢慢接受。

    就在这个阶段内,她又收到了刘光德的几条手机短信。

    上次收到他的手机短信后,她就给他回了信息说:“我的后院起火了,我都快崩溃了,你别再烦我好不好?”她以为让她这样一说,他不会再给她信息了,没想到刚过几天,他的信息又来了,还是那么缠缠绵绵,那么关心备至,这使她荒芜的心感到一丝温暖。

    其实女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最需要男人的安慰,男人的安慰就像一剂驱除痛苦的良药,不经意间,让女人获得了新的希望。

    此刻的她就是这样,当她又一次接到刘光德的信息后就在想,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要是这样,我可以不可以考虑考虑他?她这样想着,就立即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刘光德似乎一直在盼望着她的电话,她从电话的另一头听到了刘光德对她的渴望,也感受到了他的兴奋。

    刘光德说:“丽娜,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关,你说,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我真想见你一面。”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好吧,我在我妈家。”过了15分钟,当她下了楼,刘光德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这使她感到十分欣慰。

    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是最容易接受男人关照的,因为她需要。

    他们又到了西部乐园,又到了上次相约的那个地方。

    在一阵轻轻的音乐声里,咖啡上来了,水果拼盘也上来了。

    高雅舒适的环境,幽静而深远,很容易让人忘记忧愁,勾起无限的遐想。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过了好半天,刘光德才说:“对不起,丽娜,因为我,让你们夫妻闹到了这一步。

    这几天,越是收不到你的信息我越着急,最怕的是他会不会采取过激的方式来伤害你。

    今天见了面,我才放心了。”听完这样的话,张丽娜的心动了一下,觉得刘光德还是很关心她的,也是一个心很细的男人,就说:“光德,你还爱我吗?”刘光德就点了点头。

    张丽娜说:“就像从前一样爱我吗?”刘光德又点了点头,就从桌子上伸过手,握住了张丽娜的手。

    张丽娜微微地动了一下,想摆脱没有摆脱了,也就不再摆脱了。

    刘光德说:“丽娜,你跟他离吧,离了我娶你,我会真心实意地对你好,好一辈子。”张丽娜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会对我好一辈子?”刘光德说:“会的,因为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虽然这些年你有你的家,我也成了家,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交谈过,没有来往过,但是,爱你的心却始终没有变,因为那是我年轻时的一个心结,总觉得我们有缘,会有缘的。”张丽娜就把刘光德的手攥了攥。

    刘光德说:“丽娜,我是真心的,我会好好对你的。”张丽娜渐渐地松开了紧握住的手:“可是,一想起静静,我真的有些不舍,我如果真的走出了那一步,会不会影响她?”刘光德说:“不会影响的,你要想带她,就带过来,我会像一个爸爸一样关心照顾她。

    如果你要把她留给她爸,你什么时候想看了就去看看,同在一座城市,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张丽娜的泪水就不由得溢出了眼眶,她抽回手,轻轻捂在了她的脸上,身子就一动一动地抽搐了起来。

    这一步,要是真正迈出来的确不容易,她觉得她与王文达的感情还没有到一步,王文达一直对她挺好的,要不是买官借了5万元钱,要不是因为王天寿死了事情泡汤了,要不是那天晚上她使性子走出家门,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她是多么的不想走出这一步,可是,你不走,王文达要走。

    当他把那2万元钱推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知道他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走出家门,她多么盼望王文达能给她一个电话,只要他说一声让她回去,她会立即高高兴兴再回到那个家,继续当她的母亲,当她的妻子。

    她再也不会红杏出墙了,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

    可是,她一直期盼着,直到现在,她还在期盼着,仍然没有盼到王文达的电话。

    刘光德从对面的座椅上转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轻轻地揽过了她:“丽娜,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他?”她点了点头:“我舍不得顶什么用,他不要我了。”刘光德说:“为什么?”张丽娜一下坐直了身子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打电话找我找不到,后来又发现了你给我的手机短信。”刘光德说:“丽娜,我也是担心你才给你发的信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又偎在了他的身旁:“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光德,你说我该怎么办?”刘光德说:“他不要你了,你还能怎么办?只能离吧!离了,我会好好爱你的。

    丽娜,你也许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总觉得我们会走到一起的。

    这也许是我们的缘分到了,丽娜,你离吧,离了嫁给我吧!你要是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关心你,让你一辈子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张丽娜就将头靠到了刘光德的肩膀上,心里却真的好矛盾,不离吧,王文达要离;离吧,心里还是舍不得那个家。

    尽管她知道刘光德会给她一个家,一个肯定比王文达更富有的家。

    但是,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吗?能找到她失去的东西吗?不过,这样的话听起来还是挺熨贴的,至少抚慰给了她慌乱的心,带给她来了一缕希望的亮光。

    刘光德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说:“亲爱的,我爱你!”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好累好累。

    刘光德又说:“我真想带你到家里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家。”她看了看表,已经快12∶00了。

    她说:“是不是太晚了?”刘光德说:“不晚,去看一眼我就送你回来。”这个时候,也正是王文达拿出了手机,准备要给张丽娜打电话而没有打的时候。

    如果当时王文达打了,她一定会回的,她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种结局。

    问题是王文达没有打,她就只好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去,她也没料到,她的命运从此拉开了新的帷幕。

    双簧戏?

    苏一玮根本没有想到他拒贿的事会上了省报头条,而且还被加了编者按。

    当通讯员把刊登他拒贿10万元的报纸放在他的案头时,他的心头不觉为之一喜,随之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心跳加速,甚至还忍不住有点脸红。

    尤其看到编者按中对他的拒贿进行了高度赞扬,并号召全省的党员干部向他学习,要廉洁奉公执政为民,当好人民公仆的字样,他几乎激动得有点喘不气来。

    他知道经省报这样一宣传,他就成了全省领导干部中反腐倡廉的典型了,有了这个典型的桂冠,无疑会给他的事业通达插上腾飞的翅膀。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有利也必有弊,就看是利大还是弊大?它给你带来正面影响的同时,也会有负面的作用,那就是周围的人对你更加警惕和戒备,甚至还会有人专门抓你的辫子,这就迫使你不得不越加小心从事,谨慎待人。

    他正这么想着,电话铃响了,一看是省委冯副书记打来的。

    他抓起话筒,激动地说:“冯书记,你好!我是一玮。”冯副书记在电话那头说:“一玮,我是冯正业,今天的省报你看过了没有?”苏一玮赶忙说:“我刚刚拿到报纸,正看哩,冯书记是不是看了?”冯副书记这才说:“我刚看了,很好,很好,报道你拒收贿赂10万元,很好,做得很好!”苏一玮一听,头皮子一阵发麻,他不知道冯副书记说的“很好”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好,还是闯下了什么大祸?冯书记要是说一个“好”字,倒也好理解,那才是真正的好,可是,他一连说几个“很好”越说“很好”苏一玮心里越发得发虚,紧张得直冒虚汗,嘴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冯副书记有了下文,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冯副书记说:“当领导的,就得有政治头脑,不该收的一分都不能收,该退的就一定退给他,在这一点上你做得很到位,也做得正是时候,我真为你高兴。

    你这样一做,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为你说话了。”苏一玮听完,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谢谢冯书记的关心,我之所以能这样做,都是你冯书记一手栽培的结果。”冯副书记就哈哈哈地笑着说:“一玮啊,好好干,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嘛。

    过两天省委就要讨论决定你们西川的班子问题,我会积极推荐你当代市长,这是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踏上了,下一步选举的事就好办了。”苏一玮听得像鸡啄米一样地频频点着头,听完后,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冯书记,你估计难度大不大?”问过了,他又觉得是不是问得过于直接了会引起冯书记的不高兴?正担心着,冯书记又说话了。

    冯到书记说:“要说难度嘛,肯定有。

    你想想,不要说你们西川有多少人瞅着这个位子了,就省上的各部委、各机关凡是有条件的,都想下去锻炼锻炼。

    要想从这么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没有难度哪能行?不过,难度再大,我也要为你一玮说话的,谁让你是我欣赏的干部?我不说话再靠谁说?”苏一玮心里一热,就动情地说:“谢谢冯书记的栽培和提拔,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冯书记才好。”冯副书记说:“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到时候只要不辜负我的期望,把工作做好,就是对我的最好感谢。

    一玮,就这样,你忙,过两天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冯副书记说完便挂了电话,苏一玮还握着电话久久不肯松手,心里却在想,看来代市长的位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至少冯副书记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也不会这么给他说。

    一想到过两天要上会,一上会他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代市长,心里就不由得荡起了一波一波幸福的浪花。

    待放下话筒,才知早已攥了一手心的汗,赶紧用餐巾纸擦了擦,没来得及扔了餐巾纸,电话铃声又响了。

    他暗自思忖,这市长还没有当上,电话就这么多,等正式成了市长,还不知有多少?苏一玮一看是本市的号码,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市长大人,你好!我是周小哭。”苏一玮脑子里就突然闪出了周小哭那可人的小样儿来,她前天采访我时说要算我的旧账,莫非她不识玩笑,真的要算账?就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是周记者,你好,有什么事儿吗?”周小哭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8∶05,省台新闻节目里要出现你的光辉形象,嘻嘻,没有想到吧?”苏一玮当然没有想到这么快省台就要播他的事,虽然高兴,但还是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先轻轻地哦了一声,才问:“是吗?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不是你前天采访的内容?”周小哭说:“正是我前天采访过的内容,前天编录完了我们就传给了省台,刚刚接到他们的通知,说今天晚上要播。”苏一玮又轻轻哦了一声说:“那好,那好,谢谢你们了。”周小哭又嘻嘻地笑了一声说:“谢谢市长,这是我们新闻工作者应该做的。

    再见!”苏一玮也说了声“再见!”挂了机,脑海边还回响着周小哭那嘻嘻的笑声。

    那笑声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悦耳,仿佛一泓清泉从溪涧流过,仿佛林中的小鸟儿在啁啾鸣叫。

    再想想前天她为他扎系领带时贯入他鼻翼中的丝丝香气,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等以后坐稳了市长的位子,如果有外出机会,不妨让她跟随采访,自然情趣盎然。

    此刻的苏一玮正在办公室琢磨着人,没想到有人却在琢磨着他。

    琢磨他的人就是卫国华和白金本。

    卫国华昨天看了市电视台的西川新闻就非常不舒服,刚才又看到了省报头版上关于苏一玮的报道就更不舒服。

    他非常清楚,苏一玮这一次的举动无论多么虚假,却毫无疑问地迎合了反腐倡廉的政治风向,也迎合了社会舆论对领导干部的要求。

    很显然,在这一点上,苏一玮遥遥领先了。

    刚才,他硬着头皮与省上的那位领导通了电话,想试探一下代市长的位子何时才能确定,因为之前这位领导基本上答应了要推荐他。

    他当然十分高兴,也知道这位领导的分量,只要他说话,还是蛮有希望的。

    没想到苏一玮的作秀一下子引起了媒体的关注,舆论导向也毫无选择地倾向了他,这便给诚心想推举他的领导带来了麻烦。

    这位领导在电话中说:“国华,如果没有更有利的东西证明苏一玮是在作秀,证明他的不是,代市长的位子恐怕非他莫属了。”卫国华放下电话,只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往下沉,就不由得又一次在心里大骂起了杨明山,猪头,真是个猪头!你自己想找死你寻死好了,却耽误了老子的前途。

    骂了一阵,转念一想,难道这杨明山真的就这么傻,真的要往苏一玮的枪口上去闯?凭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也不至于无知到此,是不是他们故意演了一出苦肉计,试图出奇制胜?这样一想,他的脑子里哗地一下仿佛打开了一道闸门。

    莫非是一场阴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这出双簧演好了,获利的不仅仅是苏一玮,杨明山也同样能够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利益。

    商人是以获得最大利益为目的,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暂时做出一点牺牲又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两个人心甘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卫国华不觉为自己的新发现而感到激动,要真是这样,就想办法揭穿这个阴谋,让一切呈现在阳光中。

    对于苏一玮,他虽然没有在一个单位共过事,但是,他却十分了解。

    他聪明能干,也非常灵活,是一个善于寻找和利用一切机会的人,在这关键时刻,为了达到目的,他采取一些不正当手段完全有可能。

    对于杨明山,卫国华就不太了解了,他只是偶尔在一些重大的聚会上见过面,也打过招呼,因为没有多少具体的交往,也就猜不透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样想着,他便想到了白金本,想到白金本与杨明山打得比较火热,想必吃得更透,何不叫他过来问一下,也好对症下药,采取相应措施。

    于是,他便打电话让白金本过来一趟。

    白金本一来,他就把心里的疑虑说给了他,末了才说:“他们是不是在演苦肉计?”“苦肉计?不可能吧!”白金本摇了摇头说“昨天下午杨明山知道苏一玮出了他的丑,气得说非要当面找他去算账,被我在电话中拦住了才没有去。

    看样子,不像是苦肉计。”卫国华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那又说明了什么?如果真是苦肉计,难道他不会继续演给人看吗?”白金本说:“我敢肯定不是苦肉计。

    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过去杨明山投靠的是王天寿,他根本用不着去巴结苏一玮,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更谈上经济上的交往了,这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合作基础,包括经济基础和感情基础。

    这样的苦肉计,如果没有感情基础是不可能的。

    二来嘛,我觉得杨明山现在已经跻身到西川市大老板的行列中了,不是街上的小混混,他根本没有必要拿他的声誉为代价去换取一点小小的经济利益,更不可能主动去给苏一玮当垫脚石。”卫国华点了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

    金本谈得还是有道理。”白金本就笑了说:“书记夸奖了,我在政府那边,听得多一点。

    再说了,因为业务上的关系,也比较了解杨明山这个人。”卫国华说:“你与杨明山平时来往得多吗?”白金本说:“应该算比较多。

    昨天晚上他非常苦闷,打电话想约我去喝酒,我推辞掉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能去吗?我与他走到一起,别人还怀疑我和他怎么怎么了。”卫国华也笑了一下说:“行呀,金本还是有政治头脑。

    这样好,该避嫌的时候还是得避避,让人风言风语说出了闲话就不好了。

    不过,刚才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这就是三国演义中讲的诸葛亮巧借东风。

    有时候,借别人的力,来做我们想做而不好做的事,可能会达到出奇的效果。”白金本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道:“领导就是领导,想得就是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没问题,我可以搞定他。”卫国华说:“不需要搞定,太直接了不好。

    要学会点火,火点起来了,该怎么做不需要你去指点,他自己比我们还要急。”白金本频频点着头说:“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这次是真明白了。”

    好段子

    苏一玮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忙忙碌碌中一天不知不觉过去了。

    昨天,他有事推掉了方进财的请客,今天早上,方进财就打来电话,请他晚上喝酒,他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高兴来,就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叶瑶怕他忘了,又打来电话说:“她去接他还是他自己来?”一听到叶瑶的声音,苏一玮自然又想起了叶瑶的小屁股给他焐得热乎乎的座位来,与其接我,还不如再去给我焐出一个热乎乎的座位来,好让我去了享受。

    这样想着,就不由得窃笑了起来,身体也莫名地有了一种冲动,就亲切地说:“谢谢,不用你们来接,到时候我直接去就是了。”晚上下了班,他让司机小赵直接把他送到了华都大厦。

    华都是一家新建的四星级宾馆,集美食、娱乐和住宿为一体,是西川相对豪华的休闲场所。

    来到华都,赵守礼、蔡国才、方进财和叶瑶他们几个都已到齐了,见他来了,都齐齐地站起来笑脸相迎。

    他看了一眼叶瑶,叶瑶正一脸灿烂看着他,他的心也就跟了灿烂起来,热情地说:“坐坐坐,都坐,你们都站着让我怎么坐?”说着就坐在了上座,其他的人也就依次坐了下来,叶瑶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叶瑶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那目光中,好像比上次又多了一分妩媚。

    这样想着,就随口说:“叶小姐不愧是模特儿出身的,气质就是好。”叶瑶就笑了说:“谢谢市长的夸奖。

    反正当女人要比你们当男人的占便宜,无论怎样,也能得到夸奖。

    漂亮吧叫美女,不漂亮吧叫有气质;有才气叫才女,没才气也不要紧叫淑女;瘦了叫苗条,胖了叫丰满;高的叫亭亭玉立,矮的叫小巧玲珑;脾气好的叫温柔,脾气不好的叫泼辣;爱傻笑那叫青春,绷着脸那叫冷艳;活泼的叫顾盼生辉,矜持的叫稳重大方。”苏一玮一听就哈哈大笑着说:“说得好,精彩,十分精彩。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申明,我说你气质好,并不是说你不漂亮。”叶瑶说:“有了市长的肯定,我自信多了。

    不过,这精彩不是我的独创,是网上看到的,好像还有好多夸我们女人的哩,我就不说了。”苏一玮说:“说说,我听听是怎么夸的。”叶瑶就扬起眉梢想了一下说:“那我接着说,化妆叫妩媚动人,不化妆则是清水芙蓉;穿得整齐叫庄重华美,穿得随意则叫潇洒自如;年轻叫青春靓丽,年长则叫成熟动人;追的人多叫众星捧月,没人敢追叫傲雪寒霜;挣钱的叫追求独立,不挣钱的叫牺牲为家;多生孩子叫做母亲伟大,不生孩子叫响应国家计划。

    天天在家不出门的那叫贤惠,天天出去不回来的那叫女权;从不离婚的叫感情专一,经常离婚的叫追求幸福;唠唠叨叨叫循循善诱,贬损欺压叫野蛮女友;偏要和男人一样那叫不让须眉,偏要男人让着那叫女士优先;长的像女人那叫有女人味,长的不像女人,更没关系啦,那叫超女。”叶瑶说完,在场的人都大笑起来,说这话说得太精彩了,是什么人没事了编得这么精彩?赵守礼说:“现在网上、手机短信中的精彩笑话、幽默故事多得很。

    上次我看到这样一则手机短信,说某女士在公园里游玩,感觉累了,就仰卧在一张长椅上休息一下。

    刚躺下,一乞丐过来要非礼她,女士大怒,乞丐也不乐意:你既然不愿意,躺在我床上干吗?”大家听了,哄然大笑了起来。

    苏一玮说:“好段子,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谁还有精彩的,讲出来听听。”方进财说:“叶瑶记下的多,叶瑶讲一个吧。”蔡国才说:“叶小姐要讲,就讲个带点彩儿的。”苏一玮说:“别难为小叶,随便讲吧,只要幽默就行。”叶瑶就笑着说:“还是市长宽容人。

    那好,为了大家高兴,我就讲一个稍微带点彩儿的。

    有一个美女,决定花重金让自己瘦身。

    她花十几万元瘦身之后,觉得非常满意。

    回家路上,她在报摊买了份报纸,找钱的时候,她问老板:‘不好意思,你猜我几岁?’老板说:‘26。

    ’她好高兴说:‘我37啦!’接着,她去吃麦当劳,买单的时候又问柜台的小姐:‘你看我多大了?’小姐说:‘我猜29。

    ’她好高兴地说:‘不是,37啦!’她去街角的统一超市买包口香糖,忍不住又问那里的柜台小姐。

    小姐说:’嗯,我猜27。

    ’她好得意地说:‘37,谢谢!’等着打的的时候,她又问旁边的老头。

    老头说:’我78岁了,眼睛不好,看不出来,不过,有种方法可以确定。

    如果你让我把手伸进你的胸罩里,我绝对可以知道你的年纪!’半晌无声,空旷的大街上,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好吧!你试试看。

    ’老头把手伸入她的衬衫,又伸进她的胸罩,开始缓慢而仔细地摸索。

    几分钟以后,她说:‘好了,你猜我几岁?’老头说:‘不,再等一会。

    ’老头又继续摸了一会,美女说:‘回答吧。

    ’老头又捏了最后一下,把手拿出来说:‘女士,你37岁。

    美女大吃一惊,惊讶地问:‘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老头说:‘说了你保证不生气?’美女说:‘不生气!’老头的回答让美女晕倒。

    老头说:‘在麦当劳,我排你后面。

    ’”叶瑶讲得绘声绘色,讲的过程中她一点不笑,一讲完,全桌的人都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赵守礼说:“这个包袱抖得好,出人意料。”苏一玮说:“最佩服的还是这老头,他可真是个人精,且不说他藏得多深,已经78岁了,还那么热爱生活,值得我们学习。”大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叶瑶笑着说:“天啦,我们堂堂的大市长,要是学成他那样,真是笑死人了。”苏一玮说:“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78岁,要是活到了,还不知有没有他那样的心境;有了他那样的心境,还不知有没有他那样的智慧和勇气,所以才要向他学习了。”叶瑶说:“你一定能活到78,你一定到了78还要比他活得有智慧有勇气。”苏一玮笑着说:“要超过他可不太容易,他78岁都能骗个37岁的摸摸,我到了78岁能骗个47岁的都不错了。”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叶瑶,哈哈哈地笑着说:“我们的市长真可爱,不至于吧?”正说笑间,菜就一道一道地上来了,服务员也早已为大家斟好了酒。

    方进财就端起杯子说:“今天能与苏市长一块儿共进晚餐感到不胜荣幸,来,为了感谢苏市长的光临,大家干一杯!”大家举杯相碰,都干了,唯独叶瑶没有干完。

    赵守礼就抓住不放,说:“叶小姐,干了干了,与苏市长喝酒,第一杯你得干了。”叶瑶说:“好好好,我干,我干了。

    本来我不吃点东西是不敢喝酒的,喝了容易醉,但是,能与苏市长一起就餐,醉了也高兴。”说着一仰头,就潇洒地喝完了。

    苏一玮不免有点感动,也有点怜香惜玉,就给叶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小碟中说:“赶快吃点菜,垫垫底。”叶瑶就“嗯嗯”着点了点头说:“谢谢市长。”苏一玮听着那“嗯嗯”的声音就想,好女人就是好,不仅长得好,看起来秀色可餐,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也很好,充满了性感。

    菜很可口,人很投机,且有美女相陪,边吃边聊,甚为愉快。

    等菜上齐了,已酒过三巡,大家让苏一玮先过关。

    苏一玮正在兴头上,就从右边方进财那里开始过。

    苏一玮的拳猜得好,别看是伸指头报数字,这里面的学问也不浅,关键是要脑子反应过人,会算对方,还会抓人,他连过了三人,只赢没输,到叶瑶那里,他问:“怎么办,要大拳还是小拳?大拳就是猜拳,小拳就是大压小。”叶瑶说:“我们干脆玩游戏。

    苏一玮说,怎么玩?”叶瑶说:“你、我、英雄、怕老婆。”大家都说:“好,就来你我英雄怕老婆。”苏一玮当然知道这种游戏还是敲杠子,就是变相的杠子老虎鸡。

    没想第一轮下来,叶瑶以二比四赢了苏一玮。

    赵守礼要给苏一玮代酒,苏一玮说:“今天谁也不准代,要玩就玩个高兴。”喝了4杯酒,有点不服气,说:“要找叶瑶上诉,叶瑶敢不敢?”叶瑶说:“市长要上诉,小女子哪不敢?”苏一玮说:“你说几次?”叶瑶说:“听市长的,市长说几下就几下。”说完了,大家都笑了起来,苏一玮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叶瑶这才知道这话有点不对劲,也忍不住以手掩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笑,小身子就一抖一抖的,像花枝一样乱颤了起来。

    苏一玮就回了头说:“别人笑是笑一个典故,你笑是为什么?”叶瑶红了脸儿说:“你以为你们笑什么我不知道?就是笑一个妇女干部呗!说她端了酒给领导敬,边敬边说,激动的心儿,颤抖的手,我给领导敬杯酒,领导在上我在下,你说几下就几下。

    我不知道说对了没有?”大家都说:“好聪明,大家想瞒也瞒不过去。”叶瑶说:“这都是你们男人们为了取笑我们妇女同胞编排的,还有一个编排我们女同胞的,说3个妇女干部都想得到上级领导的提拔,妇女甲说,现在要想得到提拔,上头没有人不行;妇女乙说,光有人不硬也不行;妇女丙说,光硬不出血也不行。”叶瑶说完,苏一玮就笑着用指头指着叶瑶说:“好你个叶瑶,知道的还不少,究竟是我们男同志在编排你们女同胞,还是你在编排我们?”叶瑶说:“当然是男人编排女人的多,如果段子中没有了编排女人的,就不好玩了。”大家都觉得这话说的也是,凡是让人捧腹大笑的段子,几乎都与女人有关。

    男人女人的话题,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新鲜的,也不可穷尽的话题。

    苏一玮今天真的很高兴,也放得开,几圈儿转下来,4个人喝了4瓶酒,都有点大了。

    方进财说:“苏市长,我在楼上订了房,要不,我们上去玩一阵麻将怎么样?”苏一玮说:“怎么都行,听你们的安排。”叶瑶说:“那我们就上楼吧。”苏一玮站起来,脚下有点不太稳了,叶瑶就忙上去扶着了他。

    苏一玮的一只手就不知不觉地搭在了叶瑶的肩上,在半醉半醒里看了一眼她说:“你都差不多与我一样高了,你多高?”叶瑶说:“1。76米。”说着就故意与苏一玮贴着身子比了一下,说:“没有市长高。”苏一玮明显地感到她的嘴都快要贴到他的嘴上了,是一样的高,她却说没有我高,便觉这女人真是聪明。

    大家上得楼来,感觉房子不错,有睡觉的床,也有打麻将的厅,很是舒适。

    苏一玮因刚才与叶瑶有了身体的些许接触,下面早就有了反应,上来后就急急地上卫生间。

    待他出来后,房间里只叶瑶一人,独独地坐在一旁等着他。

    苏一玮说:“他们呢?”叶瑶就站起身来,红了脸儿说:“赵主任嚷嚷着让方老板请他们去洗个桑拿,他们3人先走了。”苏一玮说:“那你怎么不去?”叶瑶说:“市长玩笑了,那地方是你们男人的天下,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再说了,我走了,谁来陪市长?”苏一玮就笑了说:“你是留下来陪我的?”叶瑶说:“如果市长不高兴,我可以打电话叫他们来,来了陪市长一起搓麻。”苏一玮说:“没关系的,让他们洗去。”叶瑶说:“那我听市长的。”苏一玮说:“是不是我说几下就几下?”叶瑶就笑了起来,笑完说:“你坏!”苏一玮说:“我哪里坏?”叶瑶用目光勾着他说:“你就坏,让人见了一面还想见。”苏一玮说:“刚才你与我比个子的时候,我们明明一样的高,你为什么说比我低?”叶瑶说,那就再比一次。”说着,便过来抱住了苏一玮。

    苏一玮说:“你说我坏,那我就彻底地坏一会。”说着,一把搂紧了叶瑶的小腰儿,两个人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叶瑶的两片红润的嘴唇随即便如花瓣一样轻轻一启,一下咬着苏一玮的双唇。

    他们先是站着吻,吻了好长时间,苏一玮的手就顺着叶瑶的小蛮腰,掀开了她的衣服,游弋到了她那光滑的后背上,再从后背上解开她的乳罩带儿,伸过一只手来,就将前面的乳房抓在了手里。

    叶瑶虽然瘦,但乳房却不小,撑了苏一玮满满的一手,用劲捏了捏了,感觉瓷实而有弹性。

    捏着,就想起那位老先生来,觉得自己要比他幸福得多,他是骗人家的,而叶瑶却是主动的。

    既然是主动的,他就没有必要匆忙,他就想细细地体味体味,模特儿与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

    他的手又从上面滑到了她的腰际。

    那小蛮腰细而柔,柔且韧,女人的风与韵,更多的是在这小腰儿间,迷人的魅力正因了腰的细和柔,柔且韧才尽显了出来。

    女人的腰是女人的性感符号,是以线条来表示意义的,是一种最具表现力的无声言语,更具有多变性和多意性,更具有联想性。

    苏一玮联想了一阵,手就从腰向下滑去,却被牛仔裤的裤腰卡住了,他就从前面解开了扣子,朝下一扒,裤子就松了。

    叶瑶也不用手,就用腿抖了几下,将裤子抖落在了地上,积极地配合着苏一玮。

    苏一玮的手就从叶瑶的腰间滑向臀,突然就像从低谷上了高山,感觉风光旖旎。

    想起前天它给他焐出了一个热热的位子,备感亲切,就一下抹下了她的小内裤,再用手摸去,感到更加饱满而结实,光滑如脂。

    叶瑶忍不住大声地呻吟了起来,整个身体颤抖了起来,舌头就变成了一条游龙,一下搅进了他的口中,两个人就拧成了一股绳。

    拧了一阵,就一同拧到了床上。

    底牌

    到了第二日,当苏一玮又一次想起他与叶瑶的一夜风流时,仍然感到动人心魄,如梦似幻。

    不同女人就像不同的岛屿,每一座岛屿貌似相同,里面的风光实则各异,给人带来的新鲜与刺激也决然不同。

    这就好比钟晶晶和叶瑶,她们都是非常出色的漂亮女人,但是,她们之间却各不相同,钟晶晶是那种充满了古典美的女人,她能用如水般的温柔把男人化了,化成一摊泥,让你不知不觉地溶进她的血液之中。

    而叶瑶却是一位具有现代意识的摩登女郎,性感、火辣,甚至还有一点野性的生猛。

    她能把你所有的激情和能量统统调动出来,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很显然,钟晶晶与叶瑶又是两类完全不同的人。

    她们的不同不仅仅表现在性格上,更多的表现她们的目的和动机上。

    他知道,钟晶晶最初只是怀着一颗感激的心来答谢他,而最初的他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喜欢他在、爱他,他只是需要占有她的身体。

    就在这种答谢和占有过程中,他才从这个小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她由最初的答谢,已经发展到了一种心理的需要和情感的依赖。

    而这种需要与依赖,正是他内心深处极需要的又在理智上极力排斥的。

    就在这种内心矛盾的激烈冲突中,人性需求慢慢地溶解了理智的规定,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她的爱,尤其当他每每想起她的时候,总有一种割舍不了的牵挂隐隐地扯着他的心,并一点一点地转化成了对她的关怀。

    叶瑶则完全不同,她的大胆主动,她的狂热挑逗,很明显地带有目的性,而她的目的很显然的又与她所从事的行业有关,或者说是与方进财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有关,无非就是从他的手里要点工程,仅此而已。

    他已经想好了,西川的工程项目多得是,反正得有人来承建,给张三是给,给叶瑶也是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家成规模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给了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苏一玮想到这里,便给赵守礼拨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一趟。

    赵守礼一接到苏一玮的电话就知道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儿,就赶快向市政府赶去。

    最近一段时间,赵守礼的心情异常高兴,他的高兴更多的是苏一玮给他带来的。

    因为他非常清楚,他与苏一玮已经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只有苏一玮当上政府的一把手,掌握了更大的权力,他才能跟着沾光,仕途通达,有望升一个格,否则,他只能原地踏步,升迁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现在的形势正好有利于苏一玮,他全面负责市政府工作后,节节顺利,省上有冯副书记作后盾,再加上他公然拒贿,又在舆论上占了先,不仅轰动了民间,也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高度关注,这无疑为他当代市长打下了一个坚实的社会基础。

    如果苏一玮这次顺利当上代市长,自己自然也能当上政府秘书长。

    秘书长这个位子虽说不怎么高,是一个伺候人的位子,但是,说到底还是事在人为,只要一把手信任你,用好权用足权,照样能发挥出无限的能量。

    当然,他非常清楚,秘书长的位子只是他向副市长过渡的一个跳板,有了这个跳板,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他当副市长的日子也就不会遥远了。

    赵守礼一想起这些,心里就无法不激动,无法不对苏一玮充满感激,这种感激与苏一玮对冯副书记的感激是一样的。

    回想起他从一个县城的小秘书成为西川市教委主任,一路顺风地走来,最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有苏一玮的关照和庇护。

    有时候他也扪心自问,如果没有苏一玮,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站错队,跟错人,上错床。

    跟领导也就像买股票一样,跟上一位优秀的领导,就像买了一只绩优股,一路跟着飙升;如果跟上一个窝囊废领导,就像买了一只垃圾股,实如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物,把你死死套住,年年有希望年年却失望,猛然回首时,已经错过了大好年华。

    他现在就像买了一只绩优股,他没有理由不为他的选择而暗自庆幸。

    其实,想买苏一玮这只绩优股的人很多,只是他们错过了时间,一旦错过了时间,想买也买不上了。

    杨明山就是一例,如果他早一点下手,也许他也跟着升值了,只因为他错过了机会,再回头来时,一切都晚了,不但没有买成,反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方进财也想买这只绩优股,过去他曾在自己面前多次提到过想让他在苏一玮面前引荐一下。

    他自然没有那么傻,不是谁想让他引荐他都引荐的。

    他首先要保证对他的上司负责,不能因此影响了领导的声誉。

    影响了领导的声誉,也就等于影响了他在领导心目中的信任度。

    所以,对方的人品不好口碑不好的,他决不会向领导引荐。

    他之所以推迟到现在才把方进财介绍给苏一玮,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经过一个阶段的接触,觉得他还够朋友,出手大方也讲信用。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方进财想得到那片废弃的家具城,他才想搭个桥,让他认识一下苏一玮。

    一来,也算帮了方进财一个忙,二来,也想为领导办一件好事,反正那块地方迟早得出售,还不如找一个好卖主,也为领导的私人库存量加一点积累。

    这样,他才请了苏一玮,才有了第一次的玩麻将,又有了昨晚的美人宴。

    一个星期前赵守礼在饭桌上看到叶瑶之后,还以为她是方进财的小蜜,后来知道她不是小蜜而是总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后,赵守礼就想动个心眼儿把她搞到手玩一玩。

    这样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不动心是假的,但是,他敏感地察觉到,那小妖精一见到苏一玮之后,表情与神态跟他们在一起时截然不同了,而领导的目光也有了平日难见的光泽。

    他知道那是男女触电后的表情反应。

    既然领导感兴趣,他只能默默地放弃了那个念头,并且积极地为领导创造条件,领导享受了,他觉得比他享受了还愉快。

    从教委到市政府,开车需要20分钟的时间。

    赵守礼坐在车上就想,昨晚领导肯定让叶瑶给拿下了,否则,他不会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让他过去,想必是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方进财的底牌是什么。

    来到市政府大楼,又来到了苏一玮办公室的门口,赵守礼刚敲了一下门,就听到苏一玮软塌塌的声音:“进来!”赵守礼一进门,就呵呵地笑着说:“你一叫我,我心里就打起了鼓,是不是要挨批评了?”苏一玮白了他一眼说:“算你聪明。

    我问你,你昨晚把我扔到一边不管了,你们干什么去了?”赵守礼就嘿嘿笑着说:“我看叶小姐对你挺那个的,想给你创造一个机会同她多待一会,就让方老板请客去洗桑拿了。”苏一玮说:“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让我掉下去?”赵守礼嘿嘿地笑着,给苏一玮敬了一支烟,点着了才说:“不会的。我和方进财打过交道,这人不错,我才敢给你引见,要是不三不四的人,我敢吗?对首长负责,就是对我自己负责。”苏一玮笑了一下说:“说得倒好听。

    那个叶瑶,你对她了解有多少?”赵守礼说:“这个丫头也是刚到西川不久,我过去不认识。

    不过,我觉得她是个另类,我还问过方进财,他是不是与叶瑶有一腿?方进财说,她看不上的人,给她多少钱也别想沾上她;她要欣赏的人,她会倒贴的。”苏一玮一听就开心地笑了说:“你尽胡扯,现在哪有倒贴的买卖?她给你倒贴过没有?”赵守礼说:“就我这模样,她能倒贴?”然后诡谲地一笑“头儿,是不是让她把你拿下了?”苏一玮说:“尽胡说些什么?守礼,我想问问你,方进财这么处心积虑地通过你来认识我,他的目的是什么?给我透露透露。”赵守礼说:“他瞅准了城东开发区那片废家具城,想把它买过去开发房地产。

    听说,王天寿原来已经答应给了杨明山,还没有来得及办理,王天寿就两脚蹬天了。”苏一玮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

    那片废家具城早就应该拆除了,放在那里实在有碍观瞻。”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说间,没想到杨明山却突然敲门进来了。

    刹那间,苏一玮的心里倏然一惊,他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找我的麻烦?抑或是抓到了我的什么把柄?当这一想法在他的脑海划过之后,他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

    这个想法他曾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徘徊过,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一切的思想准备。

    杨明山要是说得好则好,要是他故意来寻衅闹事,他就让检察院出面,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想来,便很坦然地一笑说:“是杨总?请坐请坐!”杨明山也笑了一下说:“市长和赵主任都在。”说着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其实杨明山是不想现在来找苏一玮的,没想到白金本给他出主意说:“你现在不去找苏一玮签字,想等到何时?”他说:“想等抓到了苏一玮的一些把柄后,再理直气壮地找他。”白金本就哈哈一笑说:“如果你抓不到他的把柄哩,是不是不打算要你的账了?”他告诉了白金本,说他已经摸到了苏一玮与一个女人有关系,等抓到了把柄,回过头来再收拾他。

    白金本说:“一码归一码,账要讨,你想抓把柄也可以继续抓,这并不矛盾。”他说:“就怕苏一玮现在不给我签字。”白金本说:“这是政府欠你的,又不是从他的口袋里掏钱,他怎么不给你签?现在趁苏一玮没有当上代市长之前,是你要账的最佳时机,他现在最怕的是出事,想求稳,你只要去要,他觉得亏欠着你,就乖乖给你签了,如果等他坐上了市长的位子,你再去找他,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这是其一。

    其二嘛,他要真的不想签这个字,就是想彻底抹掉追加的那部分资金,如果是这样,你能心甘情愿地让他踩着你的肩膀当上市长吗?”杨明山觉得白金本说的有理,鼓了很大的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又想了一些应对办法才来找苏一玮。

    虽说杨明山在心里恨透了苏一玮,也恨不得抓到他的把柄置他于死地,但是,他只是心里这么想想,表面上他还不敢得罪苏一玮,因为他知道,得罪了苏一玮,就等于得罪了权力,得罪了权力就意味着挡住了自己的财运。

    任何一个人,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金钱过不去,除非他是傻子。

    他不是傻子,他是堂堂的巨龙公司的老总,是西川市政协委员,他已经干过一件傻事了,没有理由再干第二件傻事。

    当然,如果不是市政府给他追加了120万资金,如果不是经过苏一玮的手批准他可以拿到这120万资金,如果不是想着要从苏一玮的手中得到那片废弃家具城的话,他也不会去给苏一玮送那10万元钱,苏一玮也不可能把他当作自己竞争市长的垫脚石,当了垫脚石后,他也绝对不会再登他苏一玮的门。

    一切的前因后果,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利字。

    利益的驱使,往往会促使人心向恶。

    赵守礼一看这情况,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就看了苏一玮一眼说:“要不,你们谈,我先走了?”苏一玮一看杨明山不是想来闹事的样子,就点点头说:“你要有事就先忙去。”目送着赵守礼出了办公室的门,才回头对杨明山说:“杨总有事吗?”杨明山从苏一玮脸上的些许变化中可以窥出,他表面的镇定自若掩盖不住内心的不踏实。

    那10万元的事,他不提,我也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等他提出来了,再作理会。

    想到这里,底气也仿佛足了许多,就将市政府的那道批文拿出来说:“苏市长,我来就是想要回那笔追加款,现在还拖欠着一屁股的债务等着我去还,不得不来找你签个字。”说着,就将那道公文递到了苏一玮的案头。

    苏一玮接过那份追加资金的批文,假装看着,心里却在想,这个追加资金的批文是王天寿在位时做出的,他早就听说有猫腻,正因为如此,杨明山才迫不及待地向他行了贿,也使他找到了一块向上爬的垫脚石。

    如果他不批,让审计局出面重新预算,保证会审计出另一种结果,也会为国家挽回一些资金。

    但是,那样做,得罪的恐怕不仅仅是杨明山一个人,可能会牵扯到好多人。

    如果批了,也不是他的错,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想想杨明山已经让他糗大了,他要得到的,杨明山已经给了。

    这种得到是花10万钱买不来的,在这个意义上说,他要十分感谢杨明山才是,没有必要再引起别的不快。

    于是,他便拿起笔,在上面大大写了:“同意!请财政局办理!苏一玮。”写好后,他轻轻地将批文往办公桌边一推,看着杨明山说:“杨总,我给你批了,你可以找财政局去办理。”杨明山根本没有想到苏一玮会这么痛快。

    他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了批文,当确认苏一玮批了以后,才假装感激地说:“谢谢苏市长的宽宏大量,也谢谢苏市长对我的支持。”苏一玮就笑了说:“老杨呀,上次的事怪我老伴儿没有讲清楚,她要是讲清楚是你,我哪会到那种场合去退?直接找到你不就得了。

    不过,这也是个教训,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政府支持的,你就直接来找我,只要政策允许的,你尽管说,我能帮的忙一定帮,可千万用不着做私下的交易。

    我们政府本来就是为你们企业服务的,可不能再刮你们的油水呀。”杨明山心里一笑,心想你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如果我不给你送那10万元贿款,你能这么痛快地答应吗?答案肯定是相反的。

    你要真的是一个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能犯得着小题大作,扯旗放炮地拿到常委会上去吗?很显然,我已经给你当完了垫脚石,你已经利用那10万元钱做足了文章,现在又想拿着公家的利益做人情?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这真是个教训,以后我再也不会了。”苏一玮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便站起身说:“好,就这样吧,我还有一个公务活动,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解决的,随时欢迎你来。”杨明山说:“谢谢市长的好意,那你忙,我走了。”杨明山一走,苏一玮不由得长长透了一口气,仿佛搬走了他心头的一副重担。

    说实在的,这些天他也偶然想起杨明山,想象他是如何承受这种舆论的压力,又想着他是不是会报复自己?想完这些之后,他还是有点不太踏实。

    没想到杨明山终于给了他一个施展权力的机会,让他轻而易举地运用手中的笔,抹平了杨明山对他的记恨。

    杨明山刚出了门,秘书长李家昌就前来叫他说,苏市长时间到了。

    苏一玮说:“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与李家昌一起下了楼。

    他们这一次是去看望和慰问市敬老院的孤寡老人,这是李家昌特意为他安排的活动,目的就是想让苏一玮多显露一下。

    苏一玮非常明白李家昌的好意,在这个关键时刻他需要这样做,更需要在电视上多露面,在报纸上多出现他的名字。

    只有多参加一些这样的社会活动,多露露面,才能在群众中扩大他的影响力,也可赢得社会舆论的支持。

    他从内心里感激李家昌,觉得过去有些错怪了他,他其实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长,细心、稳当,办事周到,协调能力非常强,处理问题很有条理,是个不错的人。

    看来,认识一个人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角度。

    对同一个人的看法,由于你所处的地位不同,结果也不同,站在二把手的位子上和站在一把手的位子上是不同的,站在普通人的位子上和站在领导者的位子上更不同,这不是他变了,而是因为你变了。

    你的位置与角色变了,以为是他变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变。

    这样想来,苏一玮不觉明白了过来,李家昌其实并不是对他苏一玮献殷勤,而是对政府的第一负责人献殷勤。

    平时冷冷清清的敬老院,由于他的到来一下热闹了起来,几家企业的头儿们,新闻媒体的记者们一下拥挤到了小小的院落中,小院就被撑满了。

    苏一玮按着李家昌的安排,先慰问了98岁高龄的张奶奶。

    他拉着张奶奶干枯的手,说了些关怀性的话,希望老人好好活着,争取迎来百岁生日,把个张奶奶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知道,这是政治的需要,也是新闻的需要,类似这样的问候在全国各地的电视节目中多得很,至于慰问者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却从来没有人去质问,他自己也不会去拷问,只要把样子做像就对了。

    接下来,苏一玮又慰问了几个年龄偏高的老人。

    他慰问的过程中,身后跟了一大帮人,有企业领导,也有新闻记者,摄像机一直对准他,照像机也一直朝他闪着。

    他突然觉得他就像个演员,他们都在演戏,所不同的他是主演,其他的人都是跑龙套的配角。

    等演完了,放到电视上后,真正的观众,就是看电视的老百姓。

    慰问结束后,他刚来到院中,就被周小哭截住了:“苏市长,我有另外一个问题想采访一下你,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苏一玮刚才被人簇拥着,没有看到周小哭,此刻看到,眼前不由得一亮,心头就猛地颤了一下说:“你也来了?”周小哭说:“我一直在,是你没有看到我。”苏一玮呵呵一笑说:“说说,采访我什么?”周小哭莞尔一笑说:“想问问你全面主持市政府工作后有什么新的打算?”苏一玮的心里倏然掠过一缕惊喜,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地想过,也确实有好多新的打算,但是,不应在这个时候显露,他要把锅盖捂得严严的,等到他被省委正式任命为代市长之后再对外公开,再一步步地实施。

    他没有想到的是,藏在他内心的秘密怎么让这个小妖精捕捉到了?是她的新闻敏感性所致,还是她从外界听到了舆论所向?但不论怎样,不能回答归不能回答,能听到这样的提问他还是非常高兴,于是便笑了说:“现在刚刚主持政府的工作,好多事儿还没有理顺,暂时不好说,只能等以后再接受你的采访了。”周小哭说:“以后大概有多久?我可盼望早一点来采访你。”苏一玮听了很舒服,你盼望早一点,我比你更盼望早一点,可是,我的小妖精,那可由不了我的呀,要是由得了我,我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来采访我。

    苏一玮这样想着,就会心一笑说:“如果需要采访,我会让办公室通知你。”上了车,苏一玮还在想着周小哭的话,心想省委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呀,回去后需要不需要给冯副书记打个电话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