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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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家里后,唐晚芸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国外音乐会,本该优美的曲子在温越听来却有些刺耳。

    温越在餐桌上倒了杯水,刚想喝就被沙发上的人打断了,“最近的互助小组怎么样?没落下你自己的学习进度吧。”

    “挺好的。”

    唐晚芸冷哼一声,“记得多总结总结上次没考好的原因,别我不说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音乐会的演奏进度到了最后,大提琴和钢琴缓缓收着尾。

    温越提起书包经过了客厅,“嗯,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她从小到大都就和唐晚芸吵过一次架,那还是在六七岁的时候,上午刚和爷爷学了几招武术,下午就把一个男孩子的门牙给打掉了。

    当时唐晚芸拽着温越去道歉,她死活也不要去,说是那个男孩子先欺负别的小孩,她才动的手,可唐晚芸不听解释,直接罚她面壁思过了三个小时。

    打开床头柜上的灯,暖色的光照射而下,温越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手里翻着发旧的相册。

    突然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眼神变得柔和,照片上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去拉摔在地上的孩子,白发衬着脸上因为笑而堆起的皱纹,是温越再也触碰不到的回忆。

    相册里面只有寥寥几页,但却在十年里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温越随手拿起查看。

    赵sir:【温越,今天下午是不是有张物理卷子夹在你书里了】

    她打开书包后,把每本书都找了一通,发现在英语书里确实有张物理卷子。

    moom温:【我找到了,这张卷子我明天拿给你】

    赵sir:【在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给弄丢了】

    他们为了总结最简练准确的解题思路,于是从张国华那里借来了分班考里的高分卷子用来参考。

    温越的视线移到了卷子侧边的个人信息处,姓名后面恣意洒脱地写着两个大字。

    祁柯。

    她明显愣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这张是祁柯的卷子。”

    卷头中央用红笔写着大大的满分,带着醒目的冲击感。

    整体的卷面虽然字体偏飘逸,但笔锋利落且干净,公式也是写的整整齐齐。

    一张卷子,温越研究了半个小时,总结了不少自己所缺乏的解题思路。

    最后她模仿起了祁柯的字体,写了满满几张纸没有一个满意的。

    小时候练字都是不让出田字格的,唐晚芸对此要求特别严格,也许是因为常年形成的肌肉记忆,才会让自己没办法很自然地突破出去。

    第二天进教室的时候,温越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三包不同味道的软糖。

    她拿起来端详了几眼,接着又环顾了一圈四周。

    整个教室里就她一个人。

    “来了。”

    后门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温越转头看去。

    祁柯拿着拖把靠在门上,像是站在那里看了她很久一样。

    温越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祁柯稍转了一下头,朝着旁边墙上的值日表抬了抬下巴,“今天是我值日。”

    “这糖你送的?”

    “总不能白让你每天定时发课堂笔记吧。”

    “这都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所以不用了。”说着温越就把糖放到后桌上。

    祁柯把拖布靠墙一放,走过去把糖又放到温越的桌子上,“拿着吧,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这句话的语气没有所谓的刻板生硬,但听起来让温越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一堵墙。

    这叫做什么?一棒子打回原形吗?

    她也不好继续推脱什么,将三包糖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直到下午放学,温越和祁柯没交谈一句话。

    魏诗漫收拾好东西后走过来,附耳小声的询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了?跟不认识似的。”

    “有吗?可能……是因为还不太熟吧。”

    魏诗漫的目光悄悄瞥向祁柯,瘪着嘴摇了摇头,心里感慨着,长得再好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不会发芽的枯木。

    学校给互助小组专门开设了教室,所有的桌子都围成了一个大圈,每个人都有个自己的专属座位。

    祁柯来的迟,所以只能选择坐在靠后的角落,而温越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他。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没人走过去请他讲解难题,于是他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后面写作业。

    温越这边帮人讲解完,就想着过去让他把桌子往前挪,可以离大家近一些。

    刚要起身,一个自然卷的女生就闯进了她的视线。

    女生有些小紧张,说话时脸颊微微泛着红晕。

    祁柯表现的很淡定,随便抽出一张草稿纸就开始写写画画地讲解。

    “看什么呢?”一道弱弱的气音在耳边钻入温越的耳朵,吓了她一跳。

    要不是魏诗漫及时按住她两边的肩膀,她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魏诗漫笑着打趣道:“明明是你做贼心虚好吧。”

    温越被一句话堵的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魏诗漫蹙起眉头,“要我说想和祁柯这样的人交朋友挺难的。”

    为了避免再次的尴尬,温越开始低下头在纸上算起公式,“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