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白茶清盏与君欢 > 第十一章 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

第十一章 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年轻嘛,从精神抖擞到睡意朦胧不过是两三个哈欠的事。

    戚知年熊抱着云朵抱枕,用脸蹭了蹭,下一秒就完全睡死过去。棠柔吊着口仙气,给她盖好被子才晃悠着回到自己房间。

    距离天光乍破还有四个小时,星星没入云层,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空,颜色又浅又淡,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把它吹碎。

    谁说我不喜欢……我很喜欢。

    有些念头,如果一直压抑,就永远不会喷薄,可若大意失守,没刺的小芽儿也会长成参天大树,顶破心墙,再无壁垒。

    晶石的香味悄然淡去,戚知年紧闭着双眼睡得极不安稳,不时就会翻动身子,右手始终死死压着云朵抱枕。

    梦里,她无数次看见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穿着不那么合身的蓝白校服,一只脚踩着踏板,另一只脚点在地上,整个人显得很是修长,左脸颧骨上贴着张半透明的创可贴,表情快拽上天了。

    “快点儿,上车,带你去吃炸年糕。”那是十六岁的谢昭,狭长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子懒劲儿,要是笑一笑,谁见了都要争着替他去摘颗星星。

    十五岁的戚知年就像个小萝卜头似地被他拎在手里,不懂反抗,温吞地收着书包,每次刚要说“好”,场景就变了。

    换到一间小小的瓦顶院子,正屋的锁落了很久,院落中央却是一地狼藉,吊兰花盆被砸得粉碎,板凳、木桌也倒得横七竖八,门缝里塞着书,试卷被对了几折随手扔在垃圾桶里。

    她在门口站到双腿发麻才尝试着走进去,把试卷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又费力从门缝里拔出书,扶起一把小马扎,把东西抱在怀里靠墙坐了许久。

    什么都变了,就连屋顶的葡萄藤都比有人照料时长得更旺盛,粗壮的藤蔓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当头罩下来,压得人看不见天、喘不过气。

    ……

    本来聚完餐,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奈何网瘾少年们作息黑白颠倒,凌晨正是精神亢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问了句“要不去唱歌?”,又不知道是谁火速订了间包房,一推二就,一车人就被拉到了醒途。

    “在我经历的所有痛苦中,你的誓言一次又一次过,所以是时间不对,还是我不值得~”邹值举着一杯啤酒,抱着立麦唱得动情,鉴于此子已经喝大,跑调就跑调吧。

    裴教练表情麻木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果盘,后悔没随身带耳塞,韩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没一会儿,头就一仰,靠在他肩上低低地打起了鼾,眼镜都倒挂在了下巴上。

    “丫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这群臭小子瞎闹!”裴宇琛骂骂咧咧地把韩铭的眼镜摘下来放到口袋里,两手一架,把他整个人扔到沙发上躺着,一顿操作结束又蹲过去继续吃果盘。

    薛皓、罗跃、凌司夜凑在一起玩骰子,薛罗PK诸葛夜,局面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三个三!”

    “四个三,斋。”

    “……五个三!”

    “开。”

    一个一,两个五,三个三。

    “操!又输了!”薛皓又双叒叕喝了一满杯,还特热心肠地给罗跃也满上,几局下来,骰子没玩过瘾,可乐桶倒是要见底了。

    “凌哥,你不能出千吧,光我们喝了!”罗跃表情痛苦地端起杯子,半天张不开嘴。

    “游戏呢,都是要动脑子的……”凌司夜好心情地挑了挑眉,另选了只干净杯子,食指拨动可乐桶的活塞,也接了一满杯混合饮,和他碰了碰杯道,“不仅仅是荣耀。”

    “没天理了是吧,看给他牛逼的!回基地了solo一局,我还就不服了!”薛皓站起来摇着骰盅,一脸虔诚。

    “队长!昭哥!过来唱啊!”邹值大概是一个人唱着没劲了,打了个酒嗝,一旋身,目光锁定谢昭,对着立麦喊道,“小爷今天开心,年年肯定对我印象深刻!”

    醒途的音响是数一数二的好,这一嗓子吼下来简直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整个包房只剩睡死过去的韩铭没受影响。

    薛皓手一抖,差点把骰盅都抖到了地上,等回过神,立马不甘示弱地拿起手麦吼回去:“年年年年年年,够胆儿的别在这耍酒疯,去喊姐姐啊!”

    小邹就站在音响底下,音浪一撞,差点摔到地上,和旺仔有得一拼的大眼睛眨啊眨,愣了半天,就憋出一句“凌哥,这只耗子我替你solo了!”。

    谢昭倒是没说什么,收起手机,按了按被炸到的耳朵,拿起百威喝了一口,站起身。

    “昭,再玩会儿,这俩小子喝大了就这德行。”凌司夜以为他要走,跟着站起来留道。

    谢昭被签进DNT的时候,他刚好也从二队被提上来,五年队友,就听谢昭抱着吉他唱过一回,后来别说唱,连吉他影都再没见过。

    尽管如此,凌司夜仍然记得谢昭有副好嗓子,不是那种经过训练的体系性好,是唱得很自然、洒脱,认真听就会跟着他一起难过的好。

    “不走,我好久没唱了。”谢昭无所谓地笑了笑,从薛皓手里接过话筒,半靠着沙发,承着Jackson的歌往下唱。

    红红绿绿的镭射光线跟着伴奏从大屏幕上划过,翻滚的字幕也渐渐隐没,封闭的包房里只剩下了一个人略显沙哑的哼唱。

    “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

    就像我配不上星空下的她,

    时间怎么就走到了晚霞,

    我们笑着说没有办法。

    教堂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

    海的故事只有海鸥来回答,

    迟来的阳光救不了枯萎的花,

    和我告别吧……”

    本身也只剩个结尾,唱完谢昭就把话筒插进话筒架,一屁股坐回沙发,点开AppStore,重新下载微博。

    “绝了,昭哥歌唱得这么好,怎么没听你们吹啊!”罗跃用手肘碰了碰凌司夜,惊道。

    “我吹他就会唱了吗?”凌司夜悠悠然抿了口酒,拿起骰盅在他面前摇了摇,“再来?”

    “不!来!了!”罗跃手一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又不是薛皓那个缺心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