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结婚不是容易的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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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晨，洪永雄不到七点就醒了，或许是昨晚运动之后休息得太好，也或许是对即将开始的竞聘上岗的高度期待让他提前进入了兴奋的状态？总之起床后他觉得精神十足、充满了活力，洗漱完毕，他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提醒道，“沉住气，别张狂，每逢大事有静气才能干成大事！”
换上了刚干洗过的银行制服，他拿着公文包出门去上班；因为是本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公交车上的人似乎略多了一些，他在靠近后门的一个空位上坐下，闭目沉思了一下自己所做的准备工作，觉得只要今天不出意外，应该没什么疏漏之处。
在员工食堂吃完了早餐，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激活了电脑，登录后台审视运行情况报告，并将周末两日积累的数据导入自己建立的模型进行验证；由于数据越来越多，每次做验证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直到他去开周例会的时候，结果还没有出来。
吴天今天一反常态，没有像平时一样最后一个出现在会议室，而是几乎和洪永雄前后脚进了会议室；但他也没主动跟任何人说话，就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等。
这个异常情况很快就被反馈给还没进会议室的每个同事，于是大家纷纷抓紧时间赶来，没到九点钟的开会时间，人就已经全到齐了。
吴天也不废话，人一齐就开始开会，听取上周的工作汇报，布置本周的工作。会议即将结束时，他环顾四周，突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各位同事，今天可能是电子银行部的最后一次周例会了，明天竞聘上岗工作结束之后，电子银行部就将改组为数字银行部，承担起我行数字银行建设的重任。我希望各位继续认真踏实地做好自己负责的工作，在新的部门和新的岗位上取得更好的绩效。散会！”
全场没有一个人有动静，大家都被惊呆了；洪永雄也不例外，他虽然上周就觉得人力资源部的那份通知大有文章，但经过和陈晓晶的沟通又基本打消了他的疑虑，不由得暗忖，“看来陈晓晶也不知道会如此演变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呢？那吴天是自动转为数字银行部的总经理吗？那又为什么要竞聘总经理的岗位呢？如果不是，难道他也要参加竞聘？但是上周公布的参加竞聘人员名单里没有他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有人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解开了谜团，“那吴总您得继续领导我们前进才行啊！”不清楚是谁在大声疾呼。
吴天凝视着前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着谁，笑着摇头，“你们放心吧，会有新的总经理来领导你们的，数字银行部的竞聘上岗工作明天不就要开始了吗？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新的总经理是谁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向了洪永雄，让他有些不寒而栗；接着吴天又解释道，“我因为私人原因，准备向人力资源部提出辞职了；在此，借这个机会谢谢大家多年来对我的支持！”说完他站起身，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谁带头，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并变得越来越热烈；这掌声既是对他多年工作的肯定，也夹杂着不少庆幸之感，更有少许的忐忑不安。洪永雄几乎肯定是最为惴惴的那个人，他低下头紧张地思量着，“吴天突然辞职究竟意味着什么？谁将会和自己竞争总经理的位置？本来还希望吴天能在竞聘的过程中支持自己的，现在看来大概率要落空了！”
“永雄，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吴天的话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抬头一看，见吴天正站在会议室门口冲着自己招手，便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吴天的办公室，洪永雄反手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已经在大班椅上坐下的吴天面前，有些惶恐地问道。“吴总，您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呢？”
“我也是没办法啊，永雄，你不觉得上周人力资源部的那份通知很蹊跷吗？”吴天摆出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发通知很蹊跷。”洪永雄也坦承地把自己上周五向陈晓晶提出的疑问又说了一遍。
“永雄，你坐下来慢慢说，”吴天的态度更和蔼了，指着大班台前的椅子让他坐下。
“你知道是谁让HR这么发通知的吗？”
“不知道哦！”洪永雄早已心中有数，但现在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麻副行长！”吴天恨恨地道。
“啊，为什么呢？”
“为了逼走我！”
洪永雄确实没想到这个答案，一时不禁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吧？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还以为这次竞聘上岗只是针对新设立的数字银行部，一正一副两助，对于一个新设立的部门似乎多了点，但领导足够重视的话也说得过去。”
洪永雄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可能性他当时也想到了，但觉得概率很低。
“星期五下午三点，人力资源部有人通知我，说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要和我谈谈工作，结果我一直等到了六点钟，才等到了他的电话，告诉我电子银行部将改组成数字银行部，新的领导班子全部将竞聘上岗。”吴天愤愤地说到这里，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洪永雄没听出有何不妥，愣愣地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全部竞聘上岗意味着这四个人就在那十八个人的名单中，而我不在！”
“现在把您加入名单也可以吧？”洪永雄觉得问题似乎并不严重，“或许HR疏忽了？”
“永雄，你太天真了，我今早一上班就又到了通知，让我明天以电子银行部总经理的身份参加竞聘上岗评定小组。”
“这挺正常吧，以您的身份资历和能力，参加评定小组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的事情！”
“是啊，本来很正常。可是电子银行部就要改组了，改组后的领导班子全部竞聘上岗，那么我这个电子银行部总经理去哪儿呢？这不就是逼着我辞职吗？”吴天已经出离愤怒了！
洪永雄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太诡异了，在此之前谁能想得到？他忍不住问道，“那您有没有问问人力资源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是他们疏忽了还是真的另有原因？”
“我没问，但我刚才在周例会上已经宣布准备辞职了，HR如果是疏忽了，那肯定马上会反应过来采取弥补措施，否则......”
“原来如此，难怪您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声称准备辞职，这是将HR的军啊！”洪永雄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地向吴天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不知道事情最后会怎么样，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竞聘总经理，我会在评定小组里面全力支持你，我可不想其它部门的人来摘了我们辛苦培育出来的果子，更不想有人让自己人进来谋取私利的图谋得逞！”吴天冷冷道。
洪永雄有些震惊，觉得吴天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但他不想细究，反正对自己有利，便顺水推舟地应道，“感谢吴总的栽培，我本以为总经理非您莫属，自己的目标只是副总或者是总助，既然您这么支持，我一定努力争取，不辜负您的期望！”
吴天满意地点点头，“你好好准备去吧，注意一定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导师毛教授，他不一定会全力帮你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洪永雄更震惊了，“毛教授是自己的导师的事情，自己和陈晓晶都没提过，吴天是怎么知道的呢？除非他私下调查过我！”
见他沉默不语，吴天笑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会全力帮你，绝不会害你！你去忙吧，期待你明天的精彩表现！”
“谢谢吴总，我一定尽全力！”
出了吴天的办公室，洪永雄觉得整个人都瘫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比上个星期五更蹊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回到自己的工位，他激活了电脑，看到模型对数据的验证工作已经完成，又一次符合了实际情况，便准备把最新的分析报告发给毛教授。但想到吴天刚才说的话，又犹豫了；他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看着自己发给毛教授的那些邮件，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如果毛教授把自己提供的分析报告透露给了别人，比如SW财经大学的那个博士，而且全力支持他竞聘总经理，情况又会怎样？”
发生在吴天身上的事情让他毛骨悚然，如果之前吴天算是最大的障碍，那么现在最大的障碍恐怕就是自己了，“麻副行长假如真的要捧那博士上位，他已经做了两件大事：一是让HR取消了竞聘岗位的一对一限制，二是把吴天排除在外。如果毛教授也支持那厮，那么即便有吴天的全力支持，自己也必败无疑……”
于是，他决定先不把最新的分析报告发给毛教授，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接下来一切变得很平静，HR并没有对吴天准备辞职的表态做出任何反应，这似乎验证了吴天的想法，也让洪永雄更加警惕起来。
尽管如此，他也无计可施了，只好将之前发给毛教授的全部资料又整理了一遍；他的心中隐约感到，明天的笔试会和这些资料有关。
虽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但是第二天他拿到笔试试卷的那一刻。还是被惊呆了！整份试卷几乎就是根据他发给毛教授的那篇阐述数字银行部发展战略、任务职责、组织架构、业务规划和策略等内容的文章出题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起参加笔试的十八个人中有的已开始答题，有的似乎陷入了沉思，而前者多是行外的社会应聘人员，后者主要是行内的同事。他也顾不得细想了：就算是自己提前知道了笔试题目，但自己给出的答案却未必就是标准答案，怎么都不算是作弊吧……
他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渐入佳境，充分地展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把自己对数字银行部的工作设想阐述得格外清晰明了；交了试卷后，他也没去员工食堂，而是直接去了那家竹升面店，点了碗牛腩竹升面作午餐。这么做其实主要想一个人静静，捋一捋头绪。
他忽然想到和毛教授上次通电话时，恩师曾经说过自己对数字银行部的工作设想与麻副行长很对路，但是文章绝对不能现在发表，还用了曹操与杨修的故事来提醒自己！
“原来如此！麻副行长是想通过这次笔试来考察竞聘者的思路是否与自己一致，从而来选定数字银行部的管理团队！”他恍然大悟！
下午五点钟，人力资源部准时公布的笔试成绩证实了他的猜想：成绩97分高居第一名的正是洪永雄！
星期一的早晨，洪永雄不到七点就醒了，或许是昨晚运动之后休息得太好，也或许是对即将开始的竞聘上岗的高度期待让他提前进入了兴奋的状态？总之起床后他觉得精神十足、充满了活力，洗漱完毕，他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提醒道，“沉住气，别张狂，每逢大事有静气才能干成大事！”
换上了刚干洗过的银行制服，他拿着公文包出门去上班；因为是本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公交车上的人似乎略多了一些，他在靠近后门的一个空位上坐下，闭目沉思了一下自己所做的准备工作，觉得只要今天不出意外，应该没什么疏漏之处。
在员工食堂吃完了早餐，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激活了电脑，登录后台审视运行情况报告，并将周末两日积累的数据导入自己建立的模型进行验证；由于数据越来越多，每次做验证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直到他去开周例会的时候，结果还没有出来。
吴天今天一反常态，没有像平时一样最后一个出现在会议室，而是几乎和洪永雄前后脚进了会议室；但他也没主动跟任何人说话，就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等。
这个异常情况很快就被反馈给还没进会议室的每个同事，于是大家纷纷抓紧时间赶来，没到九点钟的开会时间，人就已经全到齐了。
吴天也不废话，人一齐就开始开会，听取上周的工作汇报，布置本周的工作。会议即将结束时，他环顾四周，突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各位同事，今天可能是电子银行部的最后一次周例会了，明天竞聘上岗工作结束之后，电子银行部就将改组为数字银行部，承担起我行数字银行建设的重任。我希望各位继续认真踏实地做好自己负责的工作，在新的部门和新的岗位上取得更好的绩效。散会！”
全场没有一个人有动静，大家都被惊呆了；洪永雄也不例外，他虽然上周就觉得人力资源部的那份通知大有文章，但经过和陈晓晶的沟通又基本打消了他的疑虑，不由得暗忖，“看来陈晓晶也不知道会如此演变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呢？那吴天是自动转为数字银行部的总经理吗？那又为什么要竞聘总经理的岗位呢？如果不是，难道他也要参加竞聘？但是上周公布的参加竞聘人员名单里没有他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有人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解开了谜团，“那吴总您得继续领导我们前进才行啊！”不清楚是谁在大声疾呼。
吴天凝视着前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着谁，笑着摇头，“你们放心吧，会有新的总经理来领导你们的，数字银行部的竞聘上岗工作明天不就要开始了吗？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新的总经理是谁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向了洪永雄，让他有些不寒而栗；接着吴天又解释道，“我因为私人原因，准备向人力资源部提出辞职了；在此，借这个机会谢谢大家多年来对我的支持！”说完他站起身，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知道是谁带头，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并变得越来越热烈；这掌声既是对他多年工作的肯定，也夹杂着不少庆幸之感，更有少许的忐忑不安。洪永雄几乎肯定是最为惴惴的那个人，他低下头紧张地思量着，“吴天突然辞职究竟意味着什么？谁将会和自己竞争总经理的位置？本来还希望吴天能在竞聘的过程中支持自己的，现在看来大概率要落空了！”
“永雄，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吴天的话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抬头一看，见吴天正站在会议室门口冲着自己招手，便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吴天的办公室，洪永雄反手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已经在大班椅上坐下的吴天面前，有些惶恐地问道。“吴总，您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呢？”
“我也是没办法啊，永雄，你不觉得上周人力资源部的那份通知很蹊跷吗？”吴天摆出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姿态。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发通知很蹊跷。”洪永雄也坦承地把自己上周五向陈晓晶提出的疑问又说了一遍。
“永雄，你坐下来慢慢说，”吴天的态度更和蔼了，指着大班台前的椅子让他坐下。
“你知道是谁让HR这么发通知的吗？”
“不知道哦！”洪永雄早已心中有数，但现在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麻副行长！”吴天恨恨地道。
“啊，为什么呢？”
“为了逼走我！”
洪永雄确实没想到这个答案，一时不禁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吧？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还以为这次竞聘上岗只是针对新设立的数字银行部，一正一副两助，对于一个新设立的部门似乎多了点，但领导足够重视的话也说得过去。”
洪永雄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可能性他当时也想到了，但觉得概率很低。
“星期五下午三点，人力资源部有人通知我，说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要和我谈谈工作，结果我一直等到了六点钟，才等到了他的电话，告诉我电子银行部将改组成数字银行部，新的领导班子全部将竞聘上岗。”吴天愤愤地说到这里，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洪永雄没听出有何不妥，愣愣地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全部竞聘上岗意味着这四个人就在那十八个人的名单中，而我不在！”
“现在把您加入名单也可以吧？”洪永雄觉得问题似乎并不严重，“或许HR疏忽了？”
“永雄，你太天真了，我今早一上班就又到了通知，让我明天以电子银行部总经理的身份参加竞聘上岗评定小组。”
“这挺正常吧，以您的身份资历和能力，参加评定小组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的事情！”
“是啊，本来很正常。可是电子银行部就要改组了，改组后的领导班子全部竞聘上岗，那么我这个电子银行部总经理去哪儿呢？这不就是逼着我辞职吗？”吴天已经出离愤怒了！
洪永雄无言以对，这种事情太诡异了，在此之前谁能想得到？他忍不住问道，“那您有没有问问人力资源部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是他们疏忽了还是真的另有原因？”
“我没问，但我刚才在周例会上已经宣布准备辞职了，HR如果是疏忽了，那肯定马上会反应过来采取弥补措施，否则......”
“原来如此，难怪您刚才当着这么多人声称准备辞职，这是将HR的军啊！”洪永雄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地向吴天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不知道事情最后会怎么样，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竞聘总经理，我会在评定小组里面全力支持你，我可不想其它部门的人来摘了我们辛苦培育出来的果子，更不想有人让自己人进来谋取私利的图谋得逞！”吴天冷冷道。
洪永雄有些震惊，觉得吴天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但他不想细究，反正对自己有利，便顺水推舟地应道，“感谢吴总的栽培，我本以为总经理非您莫属，自己的目标只是副总或者是总助，既然您这么支持，我一定努力争取，不辜负您的期望！”
吴天满意地点点头，“你好好准备去吧，注意一定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导师毛教授，他不一定会全力帮你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洪永雄更震惊了，“毛教授是自己的导师的事情，自己和陈晓晶都没提过，吴天是怎么知道的呢？除非他私下调查过我！”
见他沉默不语，吴天笑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会全力帮你，绝不会害你！你去忙吧，期待你明天的精彩表现！”
“谢谢吴总，我一定尽全力！”
出了吴天的办公室，洪永雄觉得整个人都瘫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比上个星期五更蹊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回到自己的工位，他激活了电脑，看到模型对数据的验证工作已经完成，又一次符合了实际情况，便准备把最新的分析报告发给毛教授。但想到吴天刚才说的话，又犹豫了；他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看着自己发给毛教授的那些邮件，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如果毛教授把自己提供的分析报告透露给了别人，比如SW财经大学的那个博士，而且全力支持他竞聘总经理，情况又会怎样？”
发生在吴天身上的事情让他毛骨悚然，如果之前吴天算是最大的障碍，那么现在最大的障碍恐怕就是自己了，“麻副行长假如真的要捧那博士上位，他已经做了两件大事：一是让HR取消了竞聘岗位的一对一限制，二是把吴天排除在外。如果毛教授也支持那厮，那么即便有吴天的全力支持，自己也必败无疑……”
于是，他决定先不把最新的分析报告发给毛教授，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接下来一切变得很平静，HR并没有对吴天准备辞职的表态做出任何反应，这似乎验证了吴天的想法，也让洪永雄更加警惕起来。
尽管如此，他也无计可施了，只好将之前发给毛教授的全部资料又整理了一遍；他的心中隐约感到，明天的笔试会和这些资料有关。
虽然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但是第二天他拿到笔试试卷的那一刻。还是被惊呆了！整份试卷几乎就是根据他发给毛教授的那篇阐述数字银行部发展战略、任务职责、组织架构、业务规划和策略等内容的文章出题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环顾四周，发现一起参加笔试的十八个人中有的已开始答题，有的似乎陷入了沉思，而前者多是行外的社会应聘人员，后者主要是行内的同事。他也顾不得细想了：就算是自己提前知道了笔试题目，但自己给出的答案却未必就是标准答案，怎么都不算是作弊吧……
他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渐入佳境，充分地展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把自己对数字银行部的工作设想阐述得格外清晰明了；交了试卷后，他也没去员工食堂，而是直接去了那家竹升面店，点了碗牛腩竹升面作午餐。这么做其实主要想一个人静静，捋一捋头绪。
他忽然想到和毛教授上次通电话时，恩师曾经说过自己对数字银行部的工作设想与麻副行长很对路，但是文章绝对不能现在发表，还用了曹操与杨修的故事来提醒自己！
“原来如此！麻副行长是想通过这次笔试来考察竞聘者的思路是否与自己一致，从而来选定数字银行部的管理团队！”他恍然大悟！
下午五点钟，人力资源部准时公布的笔试成绩证实了他的猜想：成绩97分高居第一名的正是洪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