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长安乱 > 长安CHAPTER6

长安CHAPTER6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四十一)

    永朝山庄里面很大,因我已经记不得我被抬着走过多少门口,旁边景物似乎时常变化,时而荷花,时而木雕,我已经看不真切,听得也不是很真切,就有喜乐在旁边哭的声音。我想,万一这次解药失败,没想到是喜乐埋了我,真是不能多想,自己仅仅是自己,而结果却是相反。

    最后我在一间满是藏书的屋子里停下来,喜乐惦记小扁,说这得三日以后才能看见它。

    万永说,你放心,马肯定没事,还是解毒要紧。说完,就从书房桌上拿起一个瓶子,摇摇,让我喝下。

    我说:万大哥,你家的解药怎么随地放啊。

    万永一个手下说:少问。

    万永脸一横,骂道: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少自作主张,以后这位也是你主子。

    然后转向我说:哦,小的都不懂事,你还是赶紧把解药都喝了。

    我说:我已经喝了。

    喜乐问:喝多少?

    万永说:一口。

    我说:这真是,我有点渴,就全喝了。

    万永说:没事,虽说这一瓶在江湖上要银子八千多两,但是我的山庄有的是钱,而且为了结交两位,每天拿这个当酒都可以。

    喜乐说:怎么那么贵?

    万永说:这,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百毒散。

    我和喜乐都表示没有听说过。

    万永说:这药可以散百毒,江湖上行走,有那么一瓶,真是

    喜乐说:你这山庄就是卖药赚钱盖的吗?

    万永说:不是,这江湖上有名的永朝山庄,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和喜乐表示没有听说过。

    万永说:那说明你们俩真不是江湖中的人士。这药是很贵,八千是成本,一般卖五万两一瓶,我父亲是江湖上有名的毒王,专做各种各样的毒药,毒到你们都想象不到。但是我父亲只是爱好做毒药而已,并不喜欢下毒,他的毒药从来也不卖,但是江湖中人都很觊觎我父亲的东西,大家想尽一切办法来偷抢,所幸我父亲武艺高强,除了耗子药以外没有流落到民间一样东西。之后我父亲被朝廷招安,以后我朝打仗,久攻不下一个地方,便用灭城毒,仗是好打了,现在的半个江山都是这么来的,可是我父亲却郁郁而死。

    万永说完这些,神情凝重,看着我和喜乐。

    喜乐看着我说,半晌才说:哥,你听见没,你刚才喝了整整五万两银子。

    稍聊几句,有些词不达意。万永亲自去安排招待我和喜乐的食宿,我和喜乐便在这庄园里闲逛。这真是很大的庄园,要比我们寺里大出多倍,而且终日不见一个人,可能因为实在太大了。从书房走出,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别的一个建筑,而那些建筑都有专人守候,我和喜乐尊贵身份的意思估计还没有彻底地传达下去,大家都很警觉地看着我们。

    我说:喜乐,你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大屋子。

    喜乐说:不喜欢。

    我说: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能不贪图荣华富贵,哈哈?

    喜乐说:你看那些屋子,会一朝一朝转手,自己也只是住一住,住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没人能占有。

    我说:可是你看别人,出手阔绰,而我们,却需要想办法将那把剑赎回来。

    喜乐说:你不明白。

    (四十二)

    此时天色已黑,永朝山庄的某间大房里,歌舞升平。声音传来,喜乐嚷着要去看戏。我只是感觉,看什么戏,自己看自己做的,都已经成戏。

    我们继续沿着长廊走,所谓奢华,如此即是。长廊两边是一潭荷花,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不知道怎么弄的,我感觉这荷花是天天开放,让人迷醉。还有悠扬歌声。往前走,便是后花园。此时阴森。月光下怪石嶙峋,而且植物完全不知名。

    喜乐很害怕任何的后花园,觉得任何后花园都发生过恐怖事情。

    任何的庄园都是一样,区别应该全在屋里,这里的屋子都大门紧闭。我们原路回去,发现万永已经在书房里等候。

    我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感觉清爽很多,所以随意走了走。

    万永说:哦,不必客气,一切请便,这里随便走,侍卫们没有为难你们吧?我已传话下去。

    我说:不过我还有疑问,为何你找我们呢?

    万永说:其实我听到消息很久,我也仰慕你很久。大家都知道你有不寻常的能力,大家都想杀你,谁能杀你,谁当然就更不寻常。我觉得,大家都是习武的人,杀很没意思,打败就可以,所以一知道你从寺庙离开的消息就带人出来找你,没想到你们一路走那么慢,两天才走了几十里。

    喜乐说:我倒没听说,可这一路上就你一个打我们主意的,别的一个都没碰到。而且,都有谁想杀我们?

    万永说:哦,姑娘,不是杀你们,是杀他一个,你是顺带的。但总之没有什么高手,所以都想一鸣惊人。

    喜乐说:哼,告诉你,我最厉害了,他都听我的。那些人呢?

    万永说:哦,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都纷纷加急追击,路设埋伏,不想你们实在太慢,他们都在你们前头。

    喜乐说:那你怎么没在我们前头?

    万永说:哦,是我得到消息太慢,因为我一直在长安。刚回来,我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追上来了。

    我问:那——这,我出来难道就是为被追杀?

    万永说:没这么严重,谁可杀你?冒昧问,你和这位喜姑娘的关系是——我好安排具体房间。

    喜乐说:他是我丈夫。

    万永大惊失色,说:可他是和尚。

    我说:哦,这是法外开恩。

    万永说:哦。那两位歇一个房里即可。明天天亮,我再过来,带你们逛逛庄园,然后多住两天。

    我说:谢过万大哥,可是我们需要急奔长安。

    万永说:去那里干什么?

    我和喜乐异口同声:不知道。

    晚上入睡的时候,我又问喜乐:你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大房子和大床?

    喜乐说:我不喜欢,因为不是我的。

    我说:不能这样说,一切房子和床都比你长寿,所以只是你的一辈子是他们的,而他们的一辈子并不是你的,可能你死后还有别人。

    喜乐说:管它呢。我的就是我的,死了我就带走。

    我说:你带不走。

    喜乐说:你不要和我抬杠,连同你一起带走。我要带你走,带小扁走。

    (四十三)

    白天醒来,空气良好,早餐丰盛。万永还是早早在等候,使我们很不好意思。他估计是全朝有钱人中最早起床的。他说:知道你们执意一别,我也不阻拦,有这次奇遇,大家都是兄弟,后会肯定有期。

    我和万永寒暄两句,喜乐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告别这不真实的地方,去往更不真实的长安。走前,喜乐问:万大哥,我的小马可曾喂饱?

    万永说:哦,我吩咐下人去看看。

    几分钟后,侍卫赶来,一阵耳语,万永大惊失色,说:怎么可能?

    喜乐一下就哭了,说:我知道你什么毒都能解,是不是觉得药水太贵不能给一匹马?早晨的草沾有露水,有的有毒,不能给马——

    万永笑道:姑娘误会,是贵马还在途中,还差几里地才能到山庄。你们的马,行动迟缓,微显呆滞,怕会拖累你们,不如这样,我的庄园里有西域来的——

    喜乐打断说:谢谢,不用。

    我问:你就如此喜欢一个从来没跑过的马吗?

    喜乐说:是。

    我问:为什么。

    喜乐说:我第一次挑的就是那马。

    说实话,我对小扁实在是不存在感情。女人的奇怪在于,她们能对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物产生难以理解的感情,而我却为始终没有能在马背上展露飒爽英姿而感觉懊恼。那马让我感受不到任何的速度,有的只是等待前面景物慢慢地来临。为等小扁,我和万永聊了一些江湖深浅,终于小扁到了。我和喜乐立即上去迎接,主要是怕它休息。小扁在跋涉两天以后,和原来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马背上的和万永一起施展万龙归一的哥们儿疲惫不堪,几乎已经不能言语。而至于我中的那场毒,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师父从小对我进行了传奇化,让我觉得,我和喜乐是根本不可能死在这平静纷乱的世上。加上解药的效果着实很好,我又喝了一个整瓶,心理感觉已经是百毒不侵,所以对于前路更加无畏。

    喜乐骑上小扁,我和万永道别。

    我可能是第一次同和释空以外年岁接近的同xìng交往,竟有些依依不舍。喜乐已经“驾”了不下十声,我才转身追上在两丈开外的小扁。

    (四十四)

    如此的道别真是让人尴尬。我看见自古英雄豪杰,惺惺相惜而终须一别的时候,都是抱拳一声,后会有期,然后转身跨上烈马,不消几个眨眼,已经消失天边,空留落日以及地平线上马蹄扬起的幽忧尘烟。而这次,虽都是英雄,可是要我和喜乐和小扁消失在地平线,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而在那段时间里,万永肯定是不好意思转回庄园,不得不进行残酷的目送,真是为难了这位兄弟。

    我催促喜乐说:快点。

    喜乐说:催什么,小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歇息,慢点。

    我说:胡说,它这一路,肯定全在歇息。不信看我。

    说完我猛踹小马一脚,那马受惊往前跳出一步。喜乐在马背上大叫:好快啊,不能控制了。

    可我悲伤地觉得,那是被我踹出去的。我实在无法对这马产生喜爱,但也无法产生怨恨,因它长相实在愚蠢,让人觉得本应如此。

    经过时间不短地折腾,永朝山庄彻底从我们眼里消失。

    我问喜乐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嫁给一个像万永那样的人吗?

    喜乐说:完全没有啊。你为什么老想把我甩脱?说!

    我笑说:不光是你,我想把你连人带马甩脱。

    不知不觉,似乎经过很久。我和喜乐来到逐城。

    此时已经天色将黑,喜乐说:逛逛吧,兴许有点发现呢。

    我说:能有什么发现的。

    逐城。我想,这是个记忆里被定在年少时候出逃帮师哥做暗器的地方。那时慌张,我从不曾仔细看过这个中原重要的小城市。这小县城其实只是被四条长街“井”字分开,但街的确是很长。传说此地是宝地,地下龙脉穿过,尤其是井字的最上面一横,更加是珍贵之地,所以几乎所有王爷大臣富贾,几乎都在上面盖有私人宅邸,这也就是我和喜乐上次要露宿那里被赶的原因。而那里,地上是不是还能出现一些银票?

    (四十五)

    此时银票泛滥,管理混乱,但举凡银票,只能为官员流通,老百姓还不能享用,而在产生效用之前,必须经过各地直派的监理银票的大臣亲笔签字才可生效。在每个地方,他们都受人尊敬,简称为“监银”这些监银都上了年纪,不贪图什么,只管闭着眼睛签就是,可是麻烦的是,倘若签了,便要记入账中。这委实不好,如若收入透明,那还和老百姓有什么区别。但是监银的字迹又经过特殊练习,很难模仿,尤其是笔锋的掌握,非常独到,所以银票真假一眼便知。

    但是,就是逐城的县管,极度的聪慧,他将自己的银票和下人专门模仿的形似的监银的签名微微浸入水中,签字变化开,笔锋便无迹可寻,然后说是下雨时候淋到了。这种方法后来慢慢流传,民间称之为“洗钱”

    而我和喜乐脚边飘的银票明显没洗过,也没有监银的签名,所以都只是纸。喜乐蹲地上抓一张看一张。

    我问:看什么呢?

    喜乐说:我看看万一有监银过的。

    我说:不可能,监银过的,不可能在街上飘。

    喜乐有点急了: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把灵赎回来啊?

    我说:我们也可以不要那把剑了,于我无用。

    喜乐说:不行,那是我们的东西。

    我说:你为何老把我的你的分得那么清楚。东西总是流动的。

    喜乐说:那我流动到姓万的那边去,你愿意?

    我想想,说:我还真没有什么不乐意。

    我突然觉得,我是否并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姑娘。因为我的确没有什么不乐意。莫非我只是对她太放心,觉得凡事都是不可能,两人早已是一人。应该是我实在是很不能离开这个姑娘,那便是最深切的喜欢。因为与她的一切都如此自然,仿佛时光都是平顺流过之中,不能有何怀疑。

    我说:喜乐,你不要捡了。

    喜乐站起来,说:这街不是我们呆的,走,我们去穷人呆的地方。

    (四十六)

    我跟着喜乐穿过一条街,来到人声鼎沸的地方。我感叹,好热闹。喜乐牵着小扁,走前一步,说:看,这是柳巷街。

    突然间,我觉得什么声音快速由远到近不对劲儿,当前面人群被撕开我才看见一匹健壮的黑马,上面坐一个光头,胸前挂着“释甲”两字,扬鞭而来。而喜乐正傻在正前方。黑马上的小子大声嚷嚷闪开。我看喜乐是闪不开了,于是冲到马前,直接扫了一记马腿,那马顿

    时失去重心,轰然跪地翻到,马人一团从惊呆了的喜乐和小扁眼前滚过去。与此同时,人群里传来热烈掌声。

    我忙上去看看那叫释甲的伤势。刚刚靠近,他猛然扬起一巴掌,我重重拍下他手,说:混蛋,少林有教你扇人耳光用这等武功吗?

    他顿时茫然,说:我这么好的法号,你知道我不寻常,居然敢冲撞我,真是不想活了。

    我说:你这狂徒,我法号还是释然呢,才慢慢悠悠骑了那么一匹马,你居然骑一匹大马在闹市乱闯。

    他说:放屁,你叫释然,我他妈还叫释空呢。

    我终于忍不住,说:放屁,我还认不出我师哥。

    喜乐这时候缓过来,从行囊里拿出法号的牌子给他看。

    那人一下就泄气了。我说:没事,我不说给师父听,我师哥如何,最近?

    那人说:我都不认识。

    喜乐问:那你那牌子哪来的?

    他说:死人身上摘下来的。

    喜乐说:死人?哪里死人?

    他说:城南逐鹿谷。

    逐鹿谷是地势的一个奇迹,在平地里猛然出现一道裂缝。当年攻打逐城时候,据说逐鹿谷就十分让人头疼,因深不见底,又足足有江水之宽,所以守城时候根本不用设防,而今朝建立之关键,正是因为大军从逐鹿谷杀进去,才将对方杀个措手不及。至于如何从逐鹿谷杀进去,百年后已经众说纷纭,那是旁话。关键是,怎么会有少林的弟子死在那里。

    喜乐继续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耗子。

    喜乐问:那边怎么回事,耗子?

    他说:不知道,反正死了好多人。

    (四十七)

    我想,我走了不过几天,就好像不知道很多事情,并且发生很多事情。想这事不知道师父知道不知道。寺其实离开这里不远。我觉得有必要回去一下。喜乐说要天亮以后去逐鹿谷看看,我说,行,看完以后,我想回趟寺里。

    放过耗子,我对喜乐说:刚才就差一点点。

    喜乐说:胡说,其实我早发现了,是我要牵着小扁走,小扁它看傻了,牵不动。

    我说:好,就算如此。我心中还是猜疑。我们还是先睡下。

    我回头看看,猛踹一脚那笨马,它才恢复过来。想必它也受惊吓不小,因为直接有比它大两倍的同类从眼前滚过。我想,让它看到这一幕以后,它可能会觉得果真是十次事故九次快,而再也不会跑一步。

    柳巷街很长,而在最繁华地方有个客栈,富丽堂皇叫柳巷楼。我说:就住那吧。

    喜乐说:不行,那里太贵了,我们银两不多了。

    我问:还有多少?

    喜乐说:五万几十两吧。

    我吓了一跳,问:哪来的?

    喜乐哈哈笑,环顾四周,看到四下无人,从行囊里掏出一个瓶子,差点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哈哈,我偷了万永家一瓶解药,什么万毒散还是百毒散。

    我大为吃惊:你这个也行?

    喜乐说:我看这万永,他不是好人,这解药倒是很有用,以后可以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放心吃好吃的。

    我居然说了一声:不错。

    从小,师父教我什么不该做,但师父没说什么该做,他说,除了不该做的,别的都该做。但是偷是绝对不可以的。我从来也很鄙视窃贼,不想在喜乐偷了一瓶价值连城的水的时候,我居然进行了赞扬。为什么?是自己已经对喜乐的行为丧失了判断能力?还是万永在我的下意识里就不是好人?还是为生计所迫?阿弥陀佛。

    在忏悔以后,我问:喜乐,你是怎么干的?

    喜乐说:哦,随便拿拿就拿出来了。

    我说:那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喜乐说:连你都没有发现,别人谁能发现?

    我说:这不太好。

    喜乐说:不太好?喂,你当我是贼啊。

    我说:没这意思,只是师父说,不能偷窃。

    喜乐说:我是听万永那么一说,觉得你一路上很困难,不知道要中各种不知名的毒多少回,所以才偷偷拿了一瓶,不是偷,是偷偷,偷和偷偷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说:我明白了。

    (四十八)

    沿着柳巷街往前,拐进一个胡同,顿时发现无数花枝招展的女人。我连忙要走,喜乐说,走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估计是全县城最角落里的一个客栈。

    喜乐让我看旁边,说:你看,这些都是窑子,也就是妓院,青楼,知道不知道,你,是

    不能去的。

    我不知为何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去?

    喜乐大怒:你——那你去好了。

    我说:银子都在你这里,我怎么去?

    喜乐捶我一拳,说:小混蛋,你居然知道去青楼是你给姑娘银子而不是姑娘给你银子,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知道什么啊?现在去哪儿不是都要花银子吗?连这样的马都花了不少银子。

    喜乐说:也是,总之,你不能去青楼,知道吗,青楼女子,都不是好人。

    我顿时明白了,说:其实她们也未必,生计所迫,万一呢。

    喜乐说:我小时候也是生计所迫,最后和老爷爷一起去要饭了,怎么没去青楼当青楼女子啊,要过活,怎么样都能过活,不能像这些女人,好吃懒做

    我说:不过——我实在是不敢说。

    喜乐说:直说,我不会打你的。

    我说:哈,那时候是你岁数太小。

    喜乐听完就将我一顿打。

    繁华景物和轻浮歌声都在旁边过去。青楼规模都很大,大多两层不止,披红挂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青楼,我想,真是青天不在青楼在。喜乐说,那还是少的,到了长安,势必更大更多。

    我问喜乐:那青楼上税吗?

    喜乐说:都是收税的开的,上什么税。

    我说:真是作孽啊。

    喜乐说:你个呆子,你们这帮男人哪,去两次就不觉得作孽了,肯定还不住喊,怎么就这么点姑娘啊?

    我大笑,说:你个小娃,我怀疑你晚上是不是睡在寺里,怎么像偷跑出去每晚都睡在花花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