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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小姐煮饭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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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三点,又一天下班后。

    确定绯遇里没人了,郑因叼着烟,使劲拉了一下大门锁,确定门锁上了后,点上烟,拉拉肩膀上的包,启程回家。

    这是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虽然她是个女人,可钱平却从没把她当做女人,反倒很信任她,整个绯遇都交给她打理,很少过问,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郑因对此毫无怨言,她的性格本就是自己能搭上手,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了。更何况钱平对她有恩,且一个月比别人多几倍的薪水,她更该鞠躬尽瘁。

    正值秋尽,又在午夜,风刮在脸上都有些刺痛,郑因拉拉衣领,把脸埋在领口里。

    虽然住的很近,走过去还是要几分钟,大城市就是这点好,一排整晚都不会熄灭的路灯,就算再害怕,有灯就会温暖许多。

    整条路上都很安静,吐出的烟被风吹到脸上,微微有些迷眼。

    走过一个拐角,一下子就有了人声,郑因住的地方楼下就有一个大排档,人很多,每晚都会路过那里,一听到大排档老板的吆喝就会觉得很安心,这代表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即使房子不是她的。

    “小郑,下班啦。”大排档老板老李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汉子,带着老婆在l市打拼,就住在郑因住的那一栋一楼,郑因下班的时候正是老李收摊的时候。

    “嗯,李叔。”

    可能是因为风冷的原因,大排档上只有一桌在吃,其他桌都是残羹剩饭,老李正在收一桌,看到郑因回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招呼郑因坐到一桌刚收好的桌子上。

    郑因才刚坐下,老李就从柜台下提了个小火炉过来,上面还有一小壶烧酒。

    “最近天冷了,喝点热的。一人一杯,喝完刚好收摊。”

    “谢谢李叔。”

    老李豪爽的大笑,摆着手道:“谢什么,你每晚都来帮我收摊,这么一点事。”

    正说着,老李的老婆从家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碗花生米,热情的招呼郑因。“听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来,我给你们炒了一碗花生米,正好下酒。”

    郑因忙站起来接过。“谢谢李婶,李婶你也过来坐。”

    “不了不了,很多事情都还没做,赶紧做完今天好早点休息,我进去做事,你们先吃。”

    李婶进去忙了,郑因举杯。“李叔,来。”

    “干杯。”

    一口饮尽,热热的酒顺着喉咙流到肚子里,温暖的感觉充斥着五脏六腑。其实就一口,可却像世界上最好的良药,一身的疲惫都被冲走,郑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把一天的苦闷都吐了出去。

    撩起袖子,开始做事。

    事情全部忙完回到家已经快到凌晨,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冲了个澡,又把衣服都洗了,郑因才打算睡。

    她的衣服不多,一共五套,一个星期因为有两天休息,所以刚好够穿一个星期,明天正是休息的日子,不用出门。

    躺到床上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刺激着郑因的双眼,顿时睡意全无。

    摸摸床头,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烟。

    郑因坐起,把最后一根烟吸完,倒在床上,闷头睡到中午。

    她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军人的习惯让她在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了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军营了,她不用这么紧张。

    起身开门,门后站着的是笑呵呵的童妮。

    看到童妮出现,郑因有一瞬间恍惚。

    自从答应了和童妮做朋友之后,童妮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往绯遇跑,天天拉着陈倩倩藏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郑因假装看不到,童妮来了,礼貌的问候一声,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久了,郑因以为她们会是这么平平淡淡的,没想到今天对方却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家里。

    童妮晃晃手里的两大个塑料袋:“不让我进去?很重的。”

    郑因回过神,赶忙侧过身子,让人进门。“你?怎么来了。”

    童妮神神秘秘道:“我打探到内部消息,知道你今天休息,所以来给你做饭啊,厨房在哪?”

    郑因指指阳台的方向。

    童妮拿着东西走去厨房,郑因站在客厅里,听到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童妮在把东西全部拿出来。“你平时在家都吃什么?”

    “我很少在家吃。”

    “难怪这么干净。”

    郑因抓抓头发,十分尴尬让对方看到自己邋遢的样子,连忙去刷牙洗脸。

    衣服都洗了,又没想到会有人来这里,郑因没有衣服,只能穿着睡衣坐到了饭桌上。这在她觉得是十分失礼的事情,对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哎,吃完饭我们出去转转吧。”

    郑因舀了一口饭咽下,不答反问。“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看你好像没什么娱乐,作为朋友的我很担心啊,知道平时约你的话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直接来逮你咯,你没什么事情吧?”

    郑因摇摇头。“我不喜欢出门。”

    “不喜欢出门也要出门啊,难不成你要一直宅在家里?”

    “在家很好。”

    童妮扶额。“你不能这样,你看太阳这么好,宅在家里多浪费!”

    郑因还是摇头。“我的衣服都洗了。”

    “这个多简单,你等着。”刚说完,童妮摔了手里的碗跑了出去。

    “你要走了吗?”

    “没有,等我,门不要关,你先吃饭。”

    “哦。”也不知道童妮卖什么关子,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郑因索性慢慢的吃完饭,顺便把碗筷洗了,还把房间打扫了下。她的东西并不多,她租的是一室一厅,家具什么的都有,房间里多数都是房东的东西,她自己带来的少的可怜。

    事情弄好了刚坐下,开门声响起,似乎是童妮回来了。

    童妮给她带了一套衣服,很简单的运动服。

    “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衣服,所以干脆买了运动服,大号的你应该能穿上吧?鞋子呢?鞋子有吗?”

    郑因望向童妮手里的衣服。“我不打算出门。”

    童妮无力的垂下头,皱着眉可怜兮兮的问:“你要呆在家里做什么?”

    “休息。”

    “你好像隔三天就休息一次吧,下次再休息啦。”童妮摇摇郑因的手,一脸期待和哀求。

    郑因扒下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还是摇头。“我很累。”

    “啊啊啊啊啊说好要做朋友的,你都不陪我出去玩。不一起玩的朋友算什么朋友嘛。”

    郑因听了,十分震惊。“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不是叫狐朋狗友吗?”

    郑因震惊的小眼神把童妮吓到了,童妮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你在客厅里坐一下吧,可以看下电视,如果累了你就回家吧,我去补一下觉。”

    “”第一次看到让客人自生自灭的。

    郑因补眠去了,童妮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了好一会楞,最后吐出一声叹息。

    平时看她不苟言笑,一板一眼,沉默寡言,觉得这人真够酷,惜字如金什么的,又不屑与人交流,简直酷到毙,没想到她根本不是酷,而是呆,往深了说,就是傻。看起来智商那么高,原来情商低到低谷。

    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既然出不去了,就去看电视吧。

    刚把电视打开就一片雪花,拿着遥控器按了半天都没弄出来,顺着线找了很久才发现妈蛋郑因家的电视根本是坏的!

    郑因再次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她其实还可以再睡会的,可惜正好撞上饭点,厨房里飘来的阵阵饭香把郑因引了起床。

    客厅里,童妮摆了满满一桌菜,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出个头,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你醒啦。”

    “嗯。”“洗洗手,可以准备吃饭啦。”

    “你可以不用帮我做饭的。”

    “无所谓啦无所谓啦,闲着无聊,正好今天没课。”

    “你还在读书?”

    童妮点点头,递给郑因一碗饭。“大三了。”

    “读书很好。”

    “有什么好的,二流大学,三流专业,打发时间而已。”

    郑因也不评论什么,默默的扒了一口饭,缓缓道:“下次别来了,谢谢你今天的两顿饭。还有衣服多少钱,我给你钱。”

    本来还兴高采烈的童妮,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你你是嫌我做的饭菜很难吃吗?”

    “没有。”

    “那是为什么,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但是你没必要做这么多。”

    童妮没了声,客厅里安安静静的,都是郑因咀嚼的声音。

    一顿饭吃完,郑因默默的收了碗筷,洗了碗,收拾了厨房,郑因穿上童妮买的那套运动服。

    “我送你回家。”

    童妮抬起头,使劲咬紧下唇,欲言又止。

    等郑因换好鞋了,童妮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下了楼,童妮走在前头,郑因叫住她。“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童妮点点头。

    过了很久,郑因才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

    叫了辆的士,把童妮送到了她指定的地方,郑因下车,把童妮那一边的车门打开,给了车费,等的士走了,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童妮。

    “我等你上楼再走。”

    “这是什么?”

    “这个点你们家应该没晚饭了。”

    童妮听了,心里一热,刚刚被赶走的失落消失的无影无踪。“谢谢!”

    但是马上,童妮又被打击了一下。

    “里面的钱是衣服的钱,回去吧。”

    “”

    童妮默默的回家了,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郑因叼着烟,慢慢的往回走,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饭和钱,不知道是要感动,还是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