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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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婷陪奶奶吃过饭，奶奶做的玉米高粱面窝窝头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起码不那么拉嗓子了。
可能李婷才吃了几次，如果叫她吃上一个月，三月，半年，她就不会说玉米高粱面窝窝头好吃。
小时候，奶奶做了几个玉米面窝窝头，李婷觉得好吃，天天要奶奶给做，可是奶奶不吃一个。她问奶奶怎么不吃？奶奶说吃够了，她那时很疑惑，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能吃够？
李婷前世不相信，现在她信了。奶奶几乎是吃了一辈子窝窝头，抗战和解放战争期间，有个窝窝头都是好的，解放了，还是吃窝窝头，一直吃到一九七九年。那时候包产到户，自己有足够的粮食了，不需要吃玉米面了!
李婷在淘宝空间里购买了一袋玉米面，想偷偷地输送到爷爷带来的粮食袋里，可发现奶奶已经把粮食袋锁在柜子里了。
计划失败！
出去找奶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哭声，赶忙出去看。
奶奶站在篱笆门外面，盯着地上哭泣的妇女，旁边还有一个小孩，有十岁的样子。
奶奶家前面的大奶奶跑来，招呼妇女和孩子站起来说话，“他三婶，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地上凉，孩子也不适应呀！”
李婷这是才意识到是三奶奶来了，看着地上坐着的三奶奶，四十岁左右，模样不那么老，连目光都是清澈的。地上坐着的小孩，这是九叔？这么小？
看到李婷看她，直向三奶奶身边挪了挪。害羞？害怕生人？我不知道你吗？长大后你调皮捣蛋，胆大无比！奶奶常说家里的几个男孩子都叫他带偏了！
九叔就是一个悲剧人，六七十年代，经常跑黑市，被抓住多次，还乐此不疲。这精神要是在九十年代都要成为成功的商人了。
八十年代初，去南方贩卖东西来山东来卖，可是，人运气不佳，被抓住没收，关了几个月。出来后又去南方贩卖。为此三奶奶把他分出去。因为他那是有个不好的名声：二流子。
八十年代末，九叔有了点钱，给三奶奶翻盖了新房，给五叔留下一些钱。但是三奶奶还是不认可他，认为他带坏了侄子，把钱给他扔出了门。
九十年代，等他再次回来时，整个人颓废了，在家里住了一年多没有出去。听说九叔倒在股票上，一下子赔完了。
在哪以后，九叔再也没有出去过，在家养几个羊，镇里集市开的时候去做点小生意。
四十多了经人介绍了一个哑巴寡妇，没有孩子！
三奶奶在外骂的时候，就骂五叔和九叔媳妇一个聋来一个哑，天生的绝配。
奶奶不说话，直接把九叔拉回家，不管三奶奶在外面哭到屋里拿出李婷给的两个小面包给九叔吃。一边给九叔介绍李婷给他认识，说小面包是李婷姐姐带来的，可好吃了！
奶奶要李婷看着九叔，她继续出去看三奶奶在外闹。
李婷看到九叔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可好玩了，小时候九叔经常逗她，好几次把她逗哭。
现在落在我手里，以后我有你好看，我会报复过来的。
李婷看着九叔好笑，他那眼珠一转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要藏起来一个小面包拿回家给姐姐吃。所以李婷只好无奈转身，回过头来，九叔手里只剩一个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九叔的名字很特别，他叫李记畴，李婷小时候都叫他记仇。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这个名？不怕长大后报复你？
“二孩”九叔回答道。
“你大名？”李婷问他。
“我没大名!”九叔确定。
李婷傻眼了，没大名，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给你起大名。
李记畴，李记仇？李婷突然明白了，这个名字一定是三奶奶以后给他起的，就是要他记仇。不知道是恨谁？
看九叔吃完后，李婷从口袋里又拿出两个小面包递给九叔。九叔愣了，拿在手里，好半天才说话，“我能拿回去给哥哥和姐姐吃吗？”
“可以呀，给你了，你可以自己吃还可以给哥哥姐姐吃。”李婷看着他说。
外面的哭声停止了，李婷想出去看看，最后想想，还是没有出去。
等了一会，奶奶来了。
牵住九叔的小手，喊李婷一起去大队部。
大队部在村子的西面，三间茅草房，平时这是一个牛屋，牛没了，就当做大队部。
进了大队部，好多人围在一起，中间点起了火，玉米杆树枝等在燃烧，火势很旺，李婷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大奶奶在后面扶住她。
三间房子人挤得满满的，里屋爷爷和书伦爷爷出来了。
爷爷要大家安静，然后爷爷宣布三件事。
一是大家都要出去劳动，挖菜根，剥树皮，捞鱼等，只要能吃的都要去弄。
二是买粮，已经确定政府上面一时半会没有救济粮，所以大家一定想办法购粮。
三是爷爷联系东北的战友，哪里缺少劳动力，不缺粮食，可以带一些年轻人去东北，省下来粮食给年老者和孩子们。这个名额大家自愿报名，然后大队会安排。
当时引起一片轰动，特别是那些年轻人，都红了眼。不缺粮食，那不是随便吃，不挨饿就行！
去地里挖草根等，已经好多人去做了，没有人带领。
买粮，那里粮食也不多，可能是有钱买，没有粮食卖。李婷心想爷爷打算去跑黑市。
当天下午去东北的报名了一百五十人。
爷爷这一门的报名二十多人。
据小时候奶奶说当时去东北的才四十多人，还是分两批去的。
怎么这么多人报名？
怎么去？年轻人都去了，家里的庄稼怎么办？
这是爷爷他们必须明确的事，刚才没说，可能以后会商量。
小时候奶奶说两批人都是爷爷送过去的，那时候已经四月份了。
开始去的时候随便去，最后政府出手了，每村给一些指标，不能都去。
最后去的第二批就是偷偷地去的，没有政府给指标，买不到火车票，只好布行去东北。
记得奶奶讲，二十多个年轻人，轮流推着两个独轮车，上面放着做好的煎饼，窝窝头等，就这样他们推着车向东北出发，如果没有爷爷带领，谁也不敢去。毕竟爷爷解放前山东到东北这条线走了许多次。抗日战争期间，爷爷沿着这条线，跟着游击队活动。解放战争时期，爷爷跟着部队从东北打到南方，也是走的这条线。
现在逃荒，还是要走这条线！
李婷陪奶奶吃过饭，奶奶做的玉米高粱面窝窝头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起码不那么拉嗓子了。
可能李婷才吃了几次，如果叫她吃上一个月，三月，半年，她就不会说玉米高粱面窝窝头好吃。
小时候，奶奶做了几个玉米面窝窝头，李婷觉得好吃，天天要奶奶给做，可是奶奶不吃一个。她问奶奶怎么不吃？奶奶说吃够了，她那时很疑惑，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能吃够？
李婷前世不相信，现在她信了。奶奶几乎是吃了一辈子窝窝头，抗战和解放战争期间，有个窝窝头都是好的，解放了，还是吃窝窝头，一直吃到一九七九年。那时候包产到户，自己有足够的粮食了，不需要吃玉米面了!
李婷在淘宝空间里购买了一袋玉米面，想偷偷地输送到爷爷带来的粮食袋里，可发现奶奶已经把粮食袋锁在柜子里了。
计划失败！
出去找奶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哭声，赶忙出去看。
奶奶站在篱笆门外面，盯着地上哭泣的妇女，旁边还有一个小孩，有十岁的样子。
奶奶家前面的大奶奶跑来，招呼妇女和孩子站起来说话，“他三婶，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地上凉，孩子也不适应呀！”
李婷这是才意识到是三奶奶来了，看着地上坐着的三奶奶，四十岁左右，模样不那么老，连目光都是清澈的。地上坐着的小孩，这是九叔？这么小？
看到李婷看她，直向三奶奶身边挪了挪。害羞？害怕生人？我不知道你吗？长大后你调皮捣蛋，胆大无比！奶奶常说家里的几个男孩子都叫他带偏了！
九叔就是一个悲剧人，六七十年代，经常跑黑市，被抓住多次，还乐此不疲。这精神要是在九十年代都要成为成功的商人了。
八十年代初，去南方贩卖东西来山东来卖，可是，人运气不佳，被抓住没收，关了几个月。出来后又去南方贩卖。为此三奶奶把他分出去。因为他那是有个不好的名声：二流子。
八十年代末，九叔有了点钱，给三奶奶翻盖了新房，给五叔留下一些钱。但是三奶奶还是不认可他，认为他带坏了侄子，把钱给他扔出了门。
九十年代，等他再次回来时，整个人颓废了，在家里住了一年多没有出去。听说九叔倒在股票上，一下子赔完了。
在哪以后，九叔再也没有出去过，在家养几个羊，镇里集市开的时候去做点小生意。
四十多了经人介绍了一个哑巴寡妇，没有孩子！
三奶奶在外骂的时候，就骂五叔和九叔媳妇一个聋来一个哑，天生的绝配。
奶奶不说话，直接把九叔拉回家，不管三奶奶在外面哭到屋里拿出李婷给的两个小面包给九叔吃。一边给九叔介绍李婷给他认识，说小面包是李婷姐姐带来的，可好吃了！
奶奶要李婷看着九叔，她继续出去看三奶奶在外闹。
李婷看到九叔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可好玩了，小时候九叔经常逗她，好几次把她逗哭。
现在落在我手里，以后我有你好看，我会报复过来的。
李婷看着九叔好笑，他那眼珠一转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要藏起来一个小面包拿回家给姐姐吃。所以李婷只好无奈转身，回过头来，九叔手里只剩一个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九叔的名字很特别，他叫李记畴，李婷小时候都叫他记仇。也不知道谁给他起的这个名？不怕长大后报复你？
“二孩”九叔回答道。
“你大名？”李婷问他。
“我没大名!”九叔确定。
李婷傻眼了，没大名，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给你起大名。
李记畴，李记仇？李婷突然明白了，这个名字一定是三奶奶以后给他起的，就是要他记仇。不知道是恨谁？
看九叔吃完后，李婷从口袋里又拿出两个小面包递给九叔。九叔愣了，拿在手里，好半天才说话，“我能拿回去给哥哥和姐姐吃吗？”
“可以呀，给你了，你可以自己吃还可以给哥哥姐姐吃。”李婷看着他说。
外面的哭声停止了，李婷想出去看看，最后想想，还是没有出去。
等了一会，奶奶来了。
牵住九叔的小手，喊李婷一起去大队部。
大队部在村子的西面，三间茅草房，平时这是一个牛屋，牛没了，就当做大队部。
进了大队部，好多人围在一起，中间点起了火，玉米杆树枝等在燃烧，火势很旺，李婷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大奶奶在后面扶住她。
三间房子人挤得满满的，里屋爷爷和书伦爷爷出来了。
爷爷要大家安静，然后爷爷宣布三件事。
一是大家都要出去劳动，挖菜根，剥树皮，捞鱼等，只要能吃的都要去弄。
二是买粮，已经确定政府上面一时半会没有救济粮，所以大家一定想办法购粮。
三是爷爷联系东北的战友，哪里缺少劳动力，不缺粮食，可以带一些年轻人去东北，省下来粮食给年老者和孩子们。这个名额大家自愿报名，然后大队会安排。
当时引起一片轰动，特别是那些年轻人，都红了眼。不缺粮食，那不是随便吃，不挨饿就行！
去地里挖草根等，已经好多人去做了，没有人带领。
买粮，那里粮食也不多，可能是有钱买，没有粮食卖。李婷心想爷爷打算去跑黑市。
当天下午去东北的报名了一百五十人。
爷爷这一门的报名二十多人。
据小时候奶奶说当时去东北的才四十多人，还是分两批去的。
怎么这么多人报名？
怎么去？年轻人都去了，家里的庄稼怎么办？
这是爷爷他们必须明确的事，刚才没说，可能以后会商量。
小时候奶奶说两批人都是爷爷送过去的，那时候已经四月份了。
开始去的时候随便去，最后政府出手了，每村给一些指标，不能都去。
最后去的第二批就是偷偷地去的，没有政府给指标，买不到火车票，只好布行去东北。
记得奶奶讲，二十多个年轻人，轮流推着两个独轮车，上面放着做好的煎饼，窝窝头等，就这样他们推着车向东北出发，如果没有爷爷带领，谁也不敢去。毕竟爷爷解放前山东到东北这条线走了许多次。抗日战争期间，爷爷沿着这条线，跟着游击队活动。解放战争时期，爷爷跟着部队从东北打到南方，也是走的这条线。
现在逃荒，还是要走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