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再燃希望感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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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婉茹双手掩面，几丝温热的液体自指缝间流淌而出，紧扣下唇的贝齿拼命地锁住后面如洪水般即将冲出的声声呜咽。
雪荧无奈，思起前几日自己哭时，岳穹玄安慰自己的动作，便挪动小屁股蹭到肖婉茹身边，伸出小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轻抚着，嘴里轻声念道：“婉茹乖，不哭了！不哭了……”
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学着大人说出这般哄小孩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别扭，搞得肖婉茹哭笑不得，竟一时间忘记了伤心。
待她平复了情绪，雪荧才问道：“话说，你为何要哭啊？是我说错话了吗？”
肖婉茹凄然一笑，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似是自言自语道：“为了早日逃离那个魔窟，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知道龙吟之体的弊端，我还是拼了命地修炼。终于快要筑基成功了，却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接着，你又告诉我，我再怎么修炼，最后都逃不过修为尽散，爆体而亡的下场。难道，我真的……只能认命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龙吟之体，男体错生女儿身，本该是属阴的女儿身，却充斥着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体内至阳的灵气与属阴的身体相冲。不修炼倒还好，可若是强行修炼，经脉会渐渐错位萎缩，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直接在筑基之时爆体而亡。拥有此体质的人想要修炼，往往必须重塑经脉，但成功率微乎其微。
也对，先天就有的缺陷，就算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改变的。
少女长叹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把泪水眨回去，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雪荧小嘴一嘟：“喂！你听人说话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啊！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修炼了。”
肖婉茹微微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了五岁的奶娃娃。龙吟之体啊！那可是被仙门几代大能都断言不能修炼的体质，她一个刚断奶的娃娃，凭什么说自己还能修炼？
“怎么？不相信？”雪荧小眉头一挑，小脸气鼓鼓的像只肉包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那些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在仙门里撑死也就算个外门长老，仗着自己看了几本书，懂点修仙的皮毛就跑到凡间大放厥词。偏生你们还把那些屁话当成经典。
仙门祖师曰：万物皆有灵。换句话说，世间万物皆可修炼，大到参天古木、上古神兽，小到一株草，甚至一颗顽石。当年仙门三分天下之时，截教有一弟子，名叫石姬，乃是一块顽石修炼而成。一块顽石都能修炼，何况你还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
看着眼前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小奶娃，少女已如一潭死水的眼底隐隐闪烁起点点光辉。是啊！一块石头都能修炼，自己为什么不能？
雪荧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信了六七分，趁热打铁道：“对了！我这里有一位和你境遇相似的老前辈，就把她介绍给你好了。”说着，小手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本又厚又笨的硬皮大书，“咚”的一声重重放在床板上翻了翻。
“找到了！”不稍片刻，雪荧便指着书本上的一个名字道：“就是她！龙吟娘娘。我不知道她在你们凡间名声如何，但在我们仙门，她可是一位鼎鼎有名的老前辈。最重要的是，她和你一样，也是龙吟之体。”
“那，我要怎么修炼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肖婉茹自己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释怀了。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个小女娃已经让他们见证了不少的奇迹，短短一个下午就能让他们全都突破到了练气中期，还让原本水火不容的几波人冰释前嫌。或许，自己这龙吟之体，也同样难不倒她。
雪荧收起书，拍拍肖婉茹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道：“稍安勿躁。你现在元气大伤，丹田的伤也还没痊愈，先好好调养几天，等身体好利索了我再传你龙吟娘娘的修炼之法。”
“邦邦邦……”
“进来！”
凝碧掀开珠帘款款走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姐，早膳备好了，您看……”
“哦！好，你先去吧！我喂婉茹吃完饭就去。”小家伙说着，伸手去接托盘里的碗。
凝碧盯着雪荧那一双小小手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呃……小姐，您确定要亲自喂吗？”
雪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小得连碗边都扣不住的手，又看了看凝碧那一双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圈的玉手，只得尴尬地轻咳一声：“咳！凝碧，你来喂婉茹吃饭。”说罢，便跳下床，像只小蝴蝶般一溜烟飞出了房间。
没跑几步，便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业华。后者见是自家小姐，连忙俯身行了个半礼道：“小姐，东西厢房的公子小姐们已经用过早膳了，都吵着要来看婉茹小姐。”
这么快！雪荧一双葡萄眼瞪得溜圆，随即便看到了业华身后一群匆匆跟来的少男少女。
“导师！小茹儿怎么样了？”还不待雪荧发话，田玉便顶着一双浓重的熊猫眼冲上来，抓住她晃啊晃。其他人，尤其是女生，多多少少有点黑眼圈，估计是昨晚担心肖婉茹，一个两个的都失眠了。
雪荧拍拍田玉的手，道：“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元气大伤需要调养。所以这段时间，婉茹就先不和你们一起训练……”
“嗖……嗖嗖……”雪荧还没把话说完，一群少男少女们一个个如风一般，飞也似的窜进了卧室，呼啦啦围在肖婉茹床边。
“婉茹妹妹，你冷不冷？用不用姐姐帮你拿件冬衣？”
“婉茹，下次可不要这么冲动了。看看！多危险！”
“婉茹，你……”
十几个人将拔步床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对肖婉茹嘘寒问暖，吓得旁边的凝碧慌忙道：“小祖宗们唉！您们消停一点，当心把婉茹小姐的丹田再给震裂了！”
少年们一听，都慌忙闭了嘴。
肖婉茹笑道：“谢谢各位哥哥姐姐的关心，婉茹没事。时候不早了，哥哥姐姐们该去参加导师的集训了。”
丝丝暖意自心底里涌出，早已冻得如石头般僵硬的一颗心，竟微微有了一点软化。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呢？
清晨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冷路滑，不宜外出长跑，雪荧只得吩咐小厮们将庭院积雪清理干净，让学生们背着石块绕院子跑圈。老规矩，跑圈时不得动用灵气。
有了前一晚的惊喜，今日都不需要雪荧督促，学生们也一个个跑得干劲十足，大家甚至在李盟田等人的带领下唱起了口号：“壬子嘴欠揍他的脸！嘿呦嘿！揍他的脸！壬子手欠卸他的膀！嘿呦嘿！卸他的膀……”
“噗……哈哈哈……”周围的一众侍女小厮捂嘴的捂嘴，扶墙的扶墙，十个里面已经有九个笑弯了腰，就连一向一本正经的凝碧和业华，此时也使劲地咬着嘴唇，不想失态却已经失态了。
雪荧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群“活力四射”少男少女，无奈道：“谁能告诉我，这词儿是谁写的？要是让壬子班那群师生听到了，还不把鼻子给气歪歪了！”
“回小姐，噗……是东厢房那几位，噗……”业华凝碧强忍着笑意回答道，虽然没大笑出声，但那一对不住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她们。
见她们实在忍得辛苦，雪荧只得无奈一笑：“想笑就笑吧！可别憋坏了。”
“哈哈哈哈……”
一时间，口号声、笑声响彻了这个别院，随风飘散。别院外，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一脸纳闷地抬头张望，心里疑惑：“这家人这是在干嘛呢？”
门吱嘎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个小脑袋。雪荧一见，连忙道：“婉茹，您身体还没好利索，快回去休息吧！万一受寒可就不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凝碧塞了一只手炉给她，业华很默契地取出一件棉披风给肖婉茹披上。
“放心吧导师，婉茹没事了。只是待在屋里太闷，想出来透透气而已。”肖婉茹一手抱着手炉，另一只手紧了紧身上的新棉衣。
方才，自己正要找身上那件旧棉衣时，一名侍女递了这件棉衣给自己。那一套旧棉衣里的棉花都坨成一堆碎块了，早就不保暖了，即便有灵气护体，她也断不敢就这样出来。
自己还问那侍女原来那件棉衣哪里去了，那侍女结结巴巴告诉自己，原先件棉衣上有个窟窿，已经拿去缝补了，先用她家小姐这件多出的棉衣凑活一下，等棉衣补好了再还自己。
说什么是多出来的棉衣？骗谁呢？先前洗澡的时候肖婉茹便看过，那件棉衣上别说破洞了，连点刮痕都没有。
而且身上这件棉衣尺寸刚好合身，府上除了那一群一十八九的侍女小厮，也就导师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八岁孩子的尺寸对她而言大了太多，有谁会一下子把未来五年的衣服都准备好的？万一尺寸不合适，岂不浪费？
她不傻，心道：八成是导师看出自己那件棉衣不保暖，又照顾到自己的自尊心，才叫凝碧编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送自己一件新的棉衣。
想到这里，婉茹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了旁边的雪荧，嘴角微微向上牵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导师，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女的想法雪荧自是不知，吩咐小厮搬了个椅子给婉茹，上铺一层纯羊毛制的软垫，肖婉茹连忙谦让道：“长幼有序，导师先坐。”
雪荧闻言笑道：“婉茹休要取笑，若说长幼有序，你可比我大了五岁之多。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当是在家里便可。坐！坐！”
婉茹行个半礼方才坐下，摸了摸身上那套软绵绵，内里还透着一股新棉特有香气的冬衣，只觉全身暖烘烘的。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口里喊着搞怪的口号，挥汗如雨跑圈的同学们，会心一笑：这里，让人感觉，很安心！
肖婉茹双手掩面，几丝温热的液体自指缝间流淌而出，紧扣下唇的贝齿拼命地锁住后面如洪水般即将冲出的声声呜咽。
雪荧无奈，思起前几日自己哭时，岳穹玄安慰自己的动作，便挪动小屁股蹭到肖婉茹身边，伸出小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轻抚着，嘴里轻声念道：“婉茹乖，不哭了！不哭了……”
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学着大人说出这般哄小孩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别扭，搞得肖婉茹哭笑不得，竟一时间忘记了伤心。
待她平复了情绪，雪荧才问道：“话说，你为何要哭啊？是我说错话了吗？”
肖婉茹凄然一笑，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似是自言自语道：“为了早日逃离那个魔窟，为了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知道龙吟之体的弊端，我还是拼了命地修炼。终于快要筑基成功了，却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接着，你又告诉我，我再怎么修炼，最后都逃不过修为尽散，爆体而亡的下场。难道，我真的……只能认命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龙吟之体，男体错生女儿身，本该是属阴的女儿身，却充斥着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体内至阳的灵气与属阴的身体相冲。不修炼倒还好，可若是强行修炼，经脉会渐渐错位萎缩，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直接在筑基之时爆体而亡。拥有此体质的人想要修炼，往往必须重塑经脉，但成功率微乎其微。
也对，先天就有的缺陷，就算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改变的。
少女长叹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想把泪水眨回去，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雪荧小嘴一嘟：“喂！你听人说话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啊！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修炼了。”
肖婉茹微微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了五岁的奶娃娃。龙吟之体啊！那可是被仙门几代大能都断言不能修炼的体质，她一个刚断奶的娃娃，凭什么说自己还能修炼？
“怎么？不相信？”雪荧小眉头一挑，小脸气鼓鼓的像只肉包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那些个倚老卖老的家伙，在仙门里撑死也就算个外门长老，仗着自己看了几本书，懂点修仙的皮毛就跑到凡间大放厥词。偏生你们还把那些屁话当成经典。
仙门祖师曰：万物皆有灵。换句话说，世间万物皆可修炼，大到参天古木、上古神兽，小到一株草，甚至一颗顽石。当年仙门三分天下之时，截教有一弟子，名叫石姬，乃是一块顽石修炼而成。一块顽石都能修炼，何况你还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
看着眼前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小奶娃，少女已如一潭死水的眼底隐隐闪烁起点点光辉。是啊！一块石头都能修炼，自己为什么不能？
雪荧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信了六七分，趁热打铁道：“对了！我这里有一位和你境遇相似的老前辈，就把她介绍给你好了。”说着，小手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本又厚又笨的硬皮大书，“咚”的一声重重放在床板上翻了翻。
“找到了！”不稍片刻，雪荧便指着书本上的一个名字道：“就是她！龙吟娘娘。我不知道她在你们凡间名声如何，但在我们仙门，她可是一位鼎鼎有名的老前辈。最重要的是，她和你一样，也是龙吟之体。”
“那，我要怎么修炼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肖婉茹自己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释怀了。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个小女娃已经让他们见证了不少的奇迹，短短一个下午就能让他们全都突破到了练气中期，还让原本水火不容的几波人冰释前嫌。或许，自己这龙吟之体，也同样难不倒她。
雪荧收起书，拍拍肖婉茹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道：“稍安勿躁。你现在元气大伤，丹田的伤也还没痊愈，先好好调养几天，等身体好利索了我再传你龙吟娘娘的修炼之法。”
“邦邦邦……”
“进来！”
凝碧掀开珠帘款款走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姐，早膳备好了，您看……”
“哦！好，你先去吧！我喂婉茹吃完饭就去。”小家伙说着，伸手去接托盘里的碗。
凝碧盯着雪荧那一双小小手说道，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呃……小姐，您确定要亲自喂吗？”
雪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小得连碗边都扣不住的手，又看了看凝碧那一双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圈的玉手，只得尴尬地轻咳一声：“咳！凝碧，你来喂婉茹吃饭。”说罢，便跳下床，像只小蝴蝶般一溜烟飞出了房间。
没跑几步，便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业华。后者见是自家小姐，连忙俯身行了个半礼道：“小姐，东西厢房的公子小姐们已经用过早膳了，都吵着要来看婉茹小姐。”
这么快！雪荧一双葡萄眼瞪得溜圆，随即便看到了业华身后一群匆匆跟来的少男少女。
“导师！小茹儿怎么样了？”还不待雪荧发话，田玉便顶着一双浓重的熊猫眼冲上来，抓住她晃啊晃。其他人，尤其是女生，多多少少有点黑眼圈，估计是昨晚担心肖婉茹，一个两个的都失眠了。
雪荧拍拍田玉的手，道：“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元气大伤需要调养。所以这段时间，婉茹就先不和你们一起训练……”
“嗖……嗖嗖……”雪荧还没把话说完，一群少男少女们一个个如风一般，飞也似的窜进了卧室，呼啦啦围在肖婉茹床边。
“婉茹妹妹，你冷不冷？用不用姐姐帮你拿件冬衣？”
“婉茹，下次可不要这么冲动了。看看！多危险！”
“婉茹，你……”
十几个人将拔步床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对肖婉茹嘘寒问暖，吓得旁边的凝碧慌忙道：“小祖宗们唉！您们消停一点，当心把婉茹小姐的丹田再给震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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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婉茹笑道：“谢谢各位哥哥姐姐的关心，婉茹没事。时候不早了，哥哥姐姐们该去参加导师的集训了。”
丝丝暖意自心底里涌出，早已冻得如石头般僵硬的一颗心，竟微微有了一点软化。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呢？
清晨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冷路滑，不宜外出长跑，雪荧只得吩咐小厮们将庭院积雪清理干净，让学生们背着石块绕院子跑圈。老规矩，跑圈时不得动用灵气。
有了前一晚的惊喜，今日都不需要雪荧督促，学生们也一个个跑得干劲十足，大家甚至在李盟田等人的带领下唱起了口号：“壬子嘴欠揍他的脸！嘿呦嘿！揍他的脸！壬子手欠卸他的膀！嘿呦嘿！卸他的膀……”
“噗……哈哈哈……”周围的一众侍女小厮捂嘴的捂嘴，扶墙的扶墙，十个里面已经有九个笑弯了腰，就连一向一本正经的凝碧和业华，此时也使劲地咬着嘴唇，不想失态却已经失态了。
雪荧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群“活力四射”少男少女，无奈道：“谁能告诉我，这词儿是谁写的？要是让壬子班那群师生听到了，还不把鼻子给气歪歪了！”
“回小姐，噗……是东厢房那几位，噗……”业华凝碧强忍着笑意回答道，虽然没大笑出声，但那一对不住颤抖的双肩却出卖了她们。
见她们实在忍得辛苦，雪荧只得无奈一笑：“想笑就笑吧！可别憋坏了。”
“哈哈哈哈……”
一时间，口号声、笑声响彻了这个别院，随风飘散。别院外，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一脸纳闷地抬头张望，心里疑惑：“这家人这是在干嘛呢？”
门吱嘎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个小脑袋。雪荧一见，连忙道：“婉茹，您身体还没好利索，快回去休息吧！万一受寒可就不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凝碧塞了一只手炉给她，业华很默契地取出一件棉披风给肖婉茹披上。
“放心吧导师，婉茹没事了。只是待在屋里太闷，想出来透透气而已。”肖婉茹一手抱着手炉，另一只手紧了紧身上的新棉衣。
方才，自己正要找身上那件旧棉衣时，一名侍女递了这件棉衣给自己。那一套旧棉衣里的棉花都坨成一堆碎块了，早就不保暖了，即便有灵气护体，她也断不敢就这样出来。
自己还问那侍女原来那件棉衣哪里去了，那侍女结结巴巴告诉自己，原先件棉衣上有个窟窿，已经拿去缝补了，先用她家小姐这件多出的棉衣凑活一下，等棉衣补好了再还自己。
说什么是多出来的棉衣？骗谁呢？先前洗澡的时候肖婉茹便看过，那件棉衣上别说破洞了，连点刮痕都没有。
而且身上这件棉衣尺寸刚好合身，府上除了那一群一十八九的侍女小厮，也就导师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八岁孩子的尺寸对她而言大了太多，有谁会一下子把未来五年的衣服都准备好的？万一尺寸不合适，岂不浪费？
她不傻，心道：八成是导师看出自己那件棉衣不保暖，又照顾到自己的自尊心，才叫凝碧编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送自己一件新的棉衣。
想到这里，婉茹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了旁边的雪荧，嘴角微微向上牵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导师，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女的想法雪荧自是不知，吩咐小厮搬了个椅子给婉茹，上铺一层纯羊毛制的软垫，肖婉茹连忙谦让道：“长幼有序，导师先坐。”
雪荧闻言笑道：“婉茹休要取笑，若说长幼有序，你可比我大了五岁之多。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当是在家里便可。坐！坐！”
婉茹行个半礼方才坐下，摸了摸身上那套软绵绵，内里还透着一股新棉特有香气的冬衣，只觉全身暖烘烘的。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口里喊着搞怪的口号，挥汗如雨跑圈的同学们，会心一笑：这里，让人感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