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解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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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小姐学生的公孙小公子求见。”这时，另一名侍女走进来对雪荧深施一礼道。
“请他进来。”雪荧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将手边一本封面印着“学生档案”的线装册子拿过来，翻开。不一会儿又放下，抬手抚了抚立在自己肩头，一只紫色的小鸟软乎乎的绒毛道：“冰紫，这小胖子是伪灵根，灵体又杂乱，按照仙门的修炼方式肯定是走不通的。你说，我该怎么雕这个别人眼里的朽木呢？”
冰紫用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雪荧的手心里蹭了蹭，扑扑翅膀“啾啾”叫了两声。
“你放心好了！今天我看了他的心境，广阔无边，而且包罗万象。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以后他就算不能名满天下，起码也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雪荧把小紫鸟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好了，他差不多也快来了，你先去玩吧！我还有事情要做。”说完便松开手，冰紫好像能听懂她的话，友好地啄了啄雪荧的小手，扑扑翅膀飞进了里间。
不多时，门外又响起了侍女的声音“小姐，公孙公子到。”
“请进。”熟悉的冷淡，却又奶声奶气的声音。公孙湰立马就肯定，里面的人确实是千秋导师无疑。
侍女推开房门，向身边的小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等候。公孙湰拱手还了一礼，深吸一口气，抬脚往房内走去。
刚一进门，一股清爽的薄荷香扑鼻而来，令少年顿感神清气爽，所有的紧张与疲劳都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房间摆设很简单，没有梨花木大案，没有汝窑花囊，更没有名人字画。只有几盏明亮的灯台，和几个种满薄荷的盆栽立在角落里，就连门帘也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薄纱。如果一定要说这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那几乎占去了所有的墙面的，塞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
早就听说仙门中人不拘小节，朴实无华，现在看来，千秋导师必定是一位爱书之人。公孙湰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但很快他又打了个激灵：慢着！千秋导师今年好像才三岁吧！若是在凡间，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在父母怀中撒娇，舔着糖葫芦，玩着拨浪鼓的时候吗？
话说，千秋导师哪儿去了？
公孙湰一脸疑惑地左顾右盼，终于发现窗前一张案桌旁的墙上，投射出了一个姿势奇怪的影子。走近一看，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不许笑！”小奶娃毛笔一收，小脸气鼓鼓的像个小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戳一戳。
雪荧很是懊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也不想的，奈何案桌太高，椅子太矮，以自己的小个头，就算站在椅子上也才勉强够到桌边，连毛笔都拿不起来，可要是站在桌子上的话，更没法写字。
迫不得已，只好把好几本又厚又大又笨重的书摞在椅子上，然后就这么坐在这一大摞书上，一只手撑着桌子撅着小屁股费劲吧啦地写啊写。从刚刚公孙湰的角度看，就像一只卖力啃萝卜的小兔子。
公孙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这才恭敬地一拱手：“学生公孙湰，见过导师。”
雪荧点点头，一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吧！”
“多谢导师。”公孙湰再次一拱手，规规矩矩坐下。礼数周全，颇有大家族子弟的风范。
“公孙湰，户部侍郎次子，伪灵根，杂灵体，难以修炼，班级，癸亥班。入学资料上是这么写的。”雪荧拿起桌上的学生档案，翻到公孙湰的那一页，拍了拍。
公孙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么，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雪荧问道。
“中毒？”公孙湰大惊，身体下意识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雪荧继续道：“我今日为你探查灵体的时候发现，你的经脉里有一种类似寄生虫的毒素，正是这种毒堵塞了你的经脉，才导致你被认为是杂灵体，修炼难有成就。”
说着，雪荧跳下椅子，伸出一根小手指在小胖子身上点了几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每日不定时的都会传来一阵阵酸痛感。
最开始可能没什么特别的，但随着你年龄的增长，这些地方的酸痛感也在逐渐加剧，没错吧！”
“咕嘟！”公孙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双眯眯眼不自觉地跟着面前小女娃的手指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双水灵灵的葡萄眼上。
她说的没错，不过以前，自己还真没有往中毒这方面去想，那些帮自己看过的郎中也只说自己是邪风入体，好好调养即可。然好几年过去了，这些症状丝毫不见起色。
看小胖子的神情，雪荧就知道他已经信了，继续道：“而且，这毒到了你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便会爆发。届时，你会瘫痪在床，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二十岁……”公孙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肢冰凉。他和雪荧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这个小他了八岁之多的小女孩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所有与她亲近之人都无法对她产生怀疑。而且，以那个女人的手段，还有什么是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所以说，那个毒妇，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自己。
“呵呵！”小胖子苦笑一声，抬起头望向顶上空荡荡的天花板，眼中溢满了苦涩的泪水。
二十岁，弱冠之年，标志着自己刚好成年，也具备了继承家业的资格。按照天启帝国礼法，家业通常都由嫡长子继承，庶子成年后即可分到一部分财产自立门户。她，这是连一个铜板，都舍不得分出去的意思吗？
亏着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那对母子，想着等自己成年，就找个别的糊口营生过自己的日子。还以为再等九年，就能熬出头了，可笑啊！可笑……
忽然，公孙湰眼中闪过一丝灵光，连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雪荧面前，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求导师救学生一命。既然导师能看出自己的毒，那您一定也有破解之法，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求导师救命。以后导师若有用的到公孙湰的地方，只要您开口，公孙一定义不容辞！”
雪荧挑了挑眉：“哦？这么轻易就立下誓言，你不怕我救了你以后，要你做一些作奸犯科的坏事吗？”
公孙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雪荧：“您不会的！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相信，一个会关心他人冷暖的人，必定是一个温柔的人。一个温柔的人，又怎会作奸犯科？”
雪荧满意地点点头：都说大户人家的孩子早熟，公孙湰才十一岁，小小年纪也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沮丧。这种毒虽然麻烦，但并不是什么棘手的毒，一颗洗经通脉丹就能解决。”说着，掏出一颗雪白的丹丸丢给小胖子，动作随意得就好像丢出去一颗小石子。
公孙湰接住，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这下，雪荧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异之色：“给你什么你就吃，不怕我下毒害你？”
小胖子苦涩地一笑：“以您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我，不过动动指头的事，何必大费周章地下毒？而且我说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雪荧赞赏地点点头，看小胖子的眼神中隐隐带上了几分满意。
丹药下肚，公孙湰只感觉腹中热热的，紧接着，便有一股股暖流自丹田扩散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盘腿坐好，顺着体内那句热流流动的感觉开始运转灵力。
见小胖子已经进入状态，雪荧缓缓闭上双眸，然后猛地张开，瞳仁一瞬间变成了天空一样的青色。圣神之眼第二重——天眼无极之透视。
在这双眼睛中，面前的公孙湰不再是平时看到的小胖子，而是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形轮廓，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灵气流动等一览无余。
胃中，一颗白色的小球好似入水的糖豆般慢慢化开，变成一股浓厚的白色雾状体慢慢聚集到丹田中，顺着一条条四通八达的经络在体内游走。经脉中，那一颗颗大大小小，代表毒素的黑色颗粒一接触到白色雾气，就好像几滴墨汁没入了水中，转眼消失不见。
突然，公孙湰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提溜着裤子原地小跑起来：“导师！茅房在哪里！要憋不住了！”
雪荧一指门外：“出门左拐！”
“嗖！”眼前一阵风掠过，小胖子圆滚滚的身影转眼消失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小姐学生的公孙小公子求见。”这时，另一名侍女走进来对雪荧深施一礼道。
“请他进来。”雪荧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将手边一本封面印着“学生档案”的线装册子拿过来，翻开。不一会儿又放下，抬手抚了抚立在自己肩头，一只紫色的小鸟软乎乎的绒毛道：“冰紫，这小胖子是伪灵根，灵体又杂乱，按照仙门的修炼方式肯定是走不通的。你说，我该怎么雕这个别人眼里的朽木呢？”
冰紫用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雪荧的手心里蹭了蹭，扑扑翅膀“啾啾”叫了两声。
“你放心好了！今天我看了他的心境，广阔无边，而且包罗万象。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以后他就算不能名满天下，起码也会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雪荧把小紫鸟抱在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
“好了，他差不多也快来了，你先去玩吧！我还有事情要做。”说完便松开手，冰紫好像能听懂她的话，友好地啄了啄雪荧的小手，扑扑翅膀飞进了里间。
不多时，门外又响起了侍女的声音“小姐，公孙公子到。”
“请进。”熟悉的冷淡，却又奶声奶气的声音。公孙湰立马就肯定，里面的人确实是千秋导师无疑。
侍女推开房门，向身边的小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规规矩矩地立在一边等候。公孙湰拱手还了一礼，深吸一口气，抬脚往房内走去。
刚一进门，一股清爽的薄荷香扑鼻而来，令少年顿感神清气爽，所有的紧张与疲劳都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房间摆设很简单，没有梨花木大案，没有汝窑花囊，更没有名人字画。只有几盏明亮的灯台，和几个种满薄荷的盆栽立在角落里，就连门帘也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薄纱。如果一定要说这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那几乎占去了所有的墙面的，塞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
早就听说仙门中人不拘小节，朴实无华，现在看来，千秋导师必定是一位爱书之人。公孙湰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但很快他又打了个激灵：慢着！千秋导师今年好像才三岁吧！若是在凡间，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在父母怀中撒娇，舔着糖葫芦，玩着拨浪鼓的时候吗？
话说，千秋导师哪儿去了？
公孙湰一脸疑惑地左顾右盼，终于发现窗前一张案桌旁的墙上，投射出了一个姿势奇怪的影子。走近一看，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不许笑！”小奶娃毛笔一收，小脸气鼓鼓的像个小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戳一戳。
雪荧很是懊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也不想的，奈何案桌太高，椅子太矮，以自己的小个头，就算站在椅子上也才勉强够到桌边，连毛笔都拿不起来，可要是站在桌子上的话，更没法写字。
迫不得已，只好把好几本又厚又大又笨重的书摞在椅子上，然后就这么坐在这一大摞书上，一只手撑着桌子撅着小屁股费劲吧啦地写啊写。从刚刚公孙湰的角度看，就像一只卖力啃萝卜的小兔子。
公孙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这才恭敬地一拱手：“学生公孙湰，见过导师。”
雪荧点点头，一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吧！”
“多谢导师。”公孙湰再次一拱手，规规矩矩坐下。礼数周全，颇有大家族子弟的风范。
“公孙湰，户部侍郎次子，伪灵根，杂灵体，难以修炼，班级，癸亥班。入学资料上是这么写的。”雪荧拿起桌上的学生档案，翻到公孙湰的那一页，拍了拍。
公孙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那么，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雪荧问道。
“中毒？”公孙湰大惊，身体下意识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雪荧继续道：“我今日为你探查灵体的时候发现，你的经脉里有一种类似寄生虫的毒素，正是这种毒堵塞了你的经脉，才导致你被认为是杂灵体，修炼难有成就。”
说着，雪荧跳下椅子，伸出一根小手指在小胖子身上点了几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每日不定时的都会传来一阵阵酸痛感。
最开始可能没什么特别的，但随着你年龄的增长，这些地方的酸痛感也在逐渐加剧，没错吧！”
“咕嘟！”公孙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双眯眯眼不自觉地跟着面前小女娃的手指来回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双水灵灵的葡萄眼上。
她说的没错，不过以前，自己还真没有往中毒这方面去想，那些帮自己看过的郎中也只说自己是邪风入体，好好调养即可。然好几年过去了，这些症状丝毫不见起色。
看小胖子的神情，雪荧就知道他已经信了，继续道：“而且，这毒到了你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便会爆发。届时，你会瘫痪在床，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二十岁……”公孙湰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肢冰凉。他和雪荧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不知为何，这个小他了八岁之多的小女孩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所有与她亲近之人都无法对她产生怀疑。而且，以那个女人的手段，还有什么是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所以说，那个毒妇，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自己。
“呵呵！”小胖子苦笑一声，抬起头望向顶上空荡荡的天花板，眼中溢满了苦涩的泪水。
二十岁，弱冠之年，标志着自己刚好成年，也具备了继承家业的资格。按照天启帝国礼法，家业通常都由嫡长子继承，庶子成年后即可分到一部分财产自立门户。她，这是连一个铜板，都舍不得分出去的意思吗？
亏着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招惹那对母子，想着等自己成年，就找个别的糊口营生过自己的日子。还以为再等九年，就能熬出头了，可笑啊！可笑……
忽然，公孙湰眼中闪过一丝灵光，连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雪荧面前，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求导师救学生一命。既然导师能看出自己的毒，那您一定也有破解之法，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求导师救命。以后导师若有用的到公孙湰的地方，只要您开口，公孙一定义不容辞！”
雪荧挑了挑眉：“哦？这么轻易就立下誓言，你不怕我救了你以后，要你做一些作奸犯科的坏事吗？”
公孙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雪荧：“您不会的！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相信，一个会关心他人冷暖的人，必定是一个温柔的人。一个温柔的人，又怎会作奸犯科？”
雪荧满意地点点头：都说大户人家的孩子早熟，公孙湰才十一岁，小小年纪也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沮丧。这种毒虽然麻烦，但并不是什么棘手的毒，一颗洗经通脉丹就能解决。”说着，掏出一颗雪白的丹丸丢给小胖子，动作随意得就好像丢出去一颗小石子。
公孙湰接住，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这下，雪荧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异之色：“给你什么你就吃，不怕我下毒害你？”
小胖子苦涩地一笑：“以您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我，不过动动指头的事，何必大费周章地下毒？而且我说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雪荧赞赏地点点头，看小胖子的眼神中隐隐带上了几分满意。
丹药下肚，公孙湰只感觉腹中热热的，紧接着，便有一股股暖流自丹田扩散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盘腿坐好，顺着体内那句热流流动的感觉开始运转灵力。
见小胖子已经进入状态，雪荧缓缓闭上双眸，然后猛地张开，瞳仁一瞬间变成了天空一样的青色。圣神之眼第二重——天眼无极之透视。
在这双眼睛中，面前的公孙湰不再是平时看到的小胖子，而是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形轮廓，十二经脉、奇经八脉、五脏六腑、灵气流动等一览无余。
胃中，一颗白色的小球好似入水的糖豆般慢慢化开，变成一股浓厚的白色雾状体慢慢聚集到丹田中，顺着一条条四通八达的经络在体内游走。经脉中，那一颗颗大大小小，代表毒素的黑色颗粒一接触到白色雾气，就好像几滴墨汁没入了水中，转眼消失不见。
突然，公孙湰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提溜着裤子原地小跑起来：“导师！茅房在哪里！要憋不住了！”
雪荧一指门外：“出门左拐！”
“嗖！”眼前一阵风掠过，小胖子圆滚滚的身影转眼消失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