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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目标二十七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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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掉彭格列指环。

    aria说,当彭格列十世在继承仪式的会场上这样宣布的时候,不仅是其它同盟家族的人,就连九代目、reborn和他那位身为门外顾问的父亲,甚至是众位守护者们都表现得极为震惊。

    g田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这个决定。

    我不知道现在其他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g田无法成为□□者。他身体里根深蒂固的温柔决定了这个人永远只会为了同伴的利益挣扎奋斗。

    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aria,简单陈述着这件事情的女子脸上带着叹息般的无奈。这样听着她柔软的声音,心里突然就觉得,aria大概是可以理解g田的想法的。

    身为同样拥有长久历史的黑手党家族的boss。

    身为同样能够包容一切的大空。

    凉风打着卷窜动着,我一个激灵,脑袋一下子清醒起来:“这种事情跟我说也没用的,我该回去了。”

    γ奇怪地看我一眼,轻哼一声:“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诶?”我愣了下,下意识别开视线,“那只是好奇而已。唔……再不回去真的要被flora抱怨死了。”

    我如此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话题。

    深黑的夜。金红的火光。青年身上干涸的鲜血。血肉模糊的伤口。弥漫不去的血色。

    还有更久以前,满室宛如蟹爪菊一般绽开在雪白墙壁上的狰狞的红。

    记得之后回去上班时,隔壁ivana的座位就已经空了。

    同事们走过来说她出了意外所以不在了,我只能茫然点头应着。大家都为她感到惋惜感到伤心,可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ivana是个那样美好的女子。可是现在我几乎都回忆不起她笑着的时候颊上究竟带着一个还是两个梨涡,她工作的时候究竟是戴眼镜还是不戴眼镜的。

    一旦消失,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没能救得了她。甚至连我自己都是被救的那一个。

    黑手党之间的纷争,我不想涉及也无法涉及。

    我弱小无力却贪恋温暖,我无法独自成活却什么也做不到。

    可即使如此,我也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或者死去了。我只要活在正常平和的生活里,陪在重要的人身边,沐浴金色的阳光。

    “真的不用送你吗,千寻?”

    女子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身体突然顿了一下。我闭了闭眼,转过身,aria和γ仍站在原地,橙黄的灯光与深褐的树影错落着在他们身上摇曳。

    好像,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aria看着我,墨绿的发在夜风中微微扬起,“对了,你认识路的吧?”

    闻言,γ勾起唇角,脸上懒洋洋的嘲笑呼之欲出,却在接触到aria的视线时一下子柔和成了无奈:“这家伙都是成年人了,一个人不会有问题的。”

    我眨了眨眼,毫无预兆地歪着头笑起来:“送我回去吧,γ。”

    结果回到公寓的时候果然已经很晚了。flora孤零零等在门口,可怜得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我远远看着,一时没能忍住竟一下子笑出声来。她听见声音立马抬头,瞬间恶狠狠冲了过来:“混蛋千寻!你真是慢死了!”

    我立马谄媚地摆出笑脸,以从未有过的高效率打开门,顺便将她的行李箱也一同拎进去:“因为路比较远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flora显然余怒未消,但最后也只能狠狠摁着我的脑袋胡乱揉了一把,依旧撩起袖子冲进了厨房:“这次就放过你了!”

    话虽如此,可当她在饭桌上提出要我陪她一起去参加校庆的时候,我才刚一拒绝,这件事情立马成为她绝好的借口,也许说是威胁比较恰当:“你刚才可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口将近一晚上!难道不应该赔罪吗!而且这周末你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对吧!”

    虽然最近确实比较清闲,但也不代表我想要凑那个热闹啊……

    和擅长应酬交际的flora不同,我这个人一向能懒则懒,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我不愿意与人打交道的个性。如非必要,果然还是不想去那种到处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大概是见我没什么反应,flora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再说了,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导师。听说好几个同学都要过来的,顺便聚一下也挺好的不是吗?”

    ……最后还是答应了。我骨子里原来也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吗……不过话说回来,中午和导师还有其他许久未见的同学们聚餐时的亲切感觉真是久违了。

    “所以说偶尔回来看看也是很不错的啊!”flora极其满意地大笑着重重一拍我的肩膀,二话不说拉着我往会场赶。

    现在已是将近九点,上学期间的校园里倒是沸腾得很。再加上今天还是校庆这样特殊的日子,很多出名的前辈也千里迢迢应邀前来。

    等我们走到会场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停车场上早停满了一辆辆夺目的豪车。flora“啧啧”惊叹了两声,风情万种地一拨那头酒红长发,大大方方地带着我走进其中一个会场。

    刚一进门,就见很多原先班里的同学们已经坐在了一起,正聊得尽兴。有人眼尖地看到我们两个,顿时热情地冲这边挥了挥手喊道:“快过来吧,flora,千寻!”

    听说今天的晚会分了好几个会场,有专门为名人前辈准备的,也有为在校学生准备的,当然还有像我们这样默默无闻的毕业生。当然,除了那个贵宾会场,其他会场的出入并没有严格规定,倒是显得异常随意。

    你看,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已经见到好几个今年正要毕业的学弟学妹们过来这边和大家打招呼了。

    “那些孩子们再过不到一年也要毕业了啊,看起来还真是稚嫩呢~不过,当年的我们也是这个样子吧……”flora看了眼那边和其他人正在聊天的几个后辈,顺手将饮料和点心递过来,褐色的眸子染着会场里朦胧暧昧的灯光竟也显出异常的温柔来,但转瞬又变成了常见的调笑,“说起来,千寻那个时候还忙着选修课的学分对吧~”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那晚白炽灯光下男生泛着红晕的青涩笑容。干净清澈的声音好像大片大片的草叶香气,迅速在记忆里铺洒开来。

    原来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三年了。

    心里咯噔一声,我动了动嘴唇,竟然接不上flora的话。她奇怪地看着我,随后了然地叹息一声,像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原来你也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啊,没关系没关系,确实是千寻你的作风,所以没什么好介意的。同学啊,导师啊,大家都懂的,放心吧。”

    她说着还故作叹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嘴角一抽,额头上一下子就爆出了三四个红十字:“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flora!”

    “嗯,果然在这里呢,栗山さん。”身后冷不防传来一声轻笑。男子温和干净的声线几乎瞬间令远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安静下来。

    我吓了一跳,顿时转头望过去,一身休闲西装的g田正站在沙发背后,笑吟吟地望着我和flora。顿了一下,他缓缓调转视线,冲flora轻轻颔首,出口的竟是极为流利的意大利语,“你好,我是g田。我记得你是栗山さん的室友吧?”

    flora疑惑地朝我眨眨眼,随即也向g田点头回道:“嗯,叫我flora就可以了。”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面前的男子,脸上突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就是那个学弟吧?”心头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还没等我阻止,果然见她狡黠一笑,右手已经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经常听这家伙说起你哦~g田学弟~”

    “喂!”脸上不知不觉有些微热,我毫不犹豫地拍掉flora的魔爪,抬起头看向g田,“不要听她乱说。你怎么也来了?”

    g田笑了笑,弯弯的棕眸里依旧光芒流转:“因为上次听你说要过来,正好最近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想也来凑个热闹吧。”他弯了弯唇角,看起来似乎很高兴,“虽然当时没觉得这里好,但现在倒是很怀念呢。”

    因为人总是在失去,也总是习惯在失去之后才珍惜。

    我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笑得像只狐狸似的flora,果断站起身来:“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外面吧。”

    他眨眨眼,点头应道:“好。”

    从会场里出来,原本萦绕耳畔的嘈杂声响一下子就退到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夜色中此起彼伏的虫鸣。辽远清越,将之前急促的节奏瞬间拉得绵长宁静。

    空地边上就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其实它不过是个人工水池,但因为几乎贯穿了整个校园,所以我们也就习惯了将它看作湖泊。

    缠绕着水汽的清新空气令人感觉异常舒爽,我深呼吸了下,在湖边停下脚步。g田含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其实今天下午的时候就见到你了,不过那个时候你似乎和同学在一起,所以就没有打招呼。”

    我先是一愣,然后暗自回忆了一下,猜测他说的应该是聚餐结束后的事情:“你也是去那边吃饭的?”

    “不,经过而已。”他伸手抓了抓头发,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夜空上,却不知为何带着丝叹息。

    他这个习惯性动作,近来似乎越来越少见了,但就是因为少见了,反而有些怀念。我看着他笑了笑,转过身去面朝湖面:“要解决彭格列指环的事情,一定很辛苦吧?”

    他的右手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个多余的装饰物。只有一枚通体锃亮的金属指环。

    那就是彭格列指环。彭格列的象征,是彭格列的继承者才能拥有的宝物。

    虽然看不见,但这个指环上一定染过不止一个人的鲜血,也一定沉淀着不止百年的历史。

    传承至今的绝对不仅仅只是这么一枚指环而已。

    g田安静了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下来:“你知道了?”

    “嗯,继承式那天,我去找aria拿东西,就是在那时候听说的。”顿了一下,我有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继续注视着广阔的湖面,看着远处深蓝的湖水和深蓝的夜空几乎融到了一起,“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这几天我会忍不住去想,g田做出这个决定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又究竟是怎样的事情会让他做出这样大胆的行为呢?

    挣扎。迷茫。彷徨。

    如果都要一个人承受,那该有多痛苦呢。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我终于忍不住再次转身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g田的脸上异常平静。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某一个点,眸光就像这片夜色一般旷远,却又并不是那么真实:“栗山さん,如果你拥有的一样东西很快就会成为很多人争夺的源头,而且不仅是你,连你的同伴都会因此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不等我答话,他侧了侧脸看过来,唇角下意识勾起,可眼里却没有笑意,“我选择毁掉它。”

    这个瞬间,凉风呼啸而起。那头棕发在风声中乱作一团,灯光下似乎有碎裂的星光从他发梢上落下。

    我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猛然意识到这个人的眼中竟然也能有这样凝重干脆的光芒。

    只要是认定了的东西,就绝对要坚持到底。

    ——g田纲吉就是这样一个人。

    “既然真的决定了那就好。”我点点头,微笑着垂下视线,“ne,g田,我刚才突然想到一首歌里的两句歌词。

    限りなくがる真っ白な明日に何を描く【在无限广阔的纯白未来里,我们该描绘什么】

    现gが染めゆく真っ暗な明日に何を描く【在被现实染成漆黑的未来里,我们该描绘什么】

    虽然似乎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我想,现在这样的混沌,大概就是最好的了——既不会无事可做,也不会无能为力。”

    当然,这是对你而言,并不是我。你成长了,我却止步不前。

    我把手背到身后,抬起头露出个最真诚的笑容,“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青年的瞳孔微微扩大。他不可思议地看了我几秒,突然笑出声来:“嗯,果然是栗山さん会说的话呢。”

    我顿时不满起来:“不要笑得这么高兴啊,喂……”

    他摆摆手,大概是终于笑够了,这才大力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中终于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厚,而且似乎还要比以往更加柔软:“我会的。”

    我撇撇嘴角,蹲下身,随手拨弄了下草丛,干脆直接在地上坐下来。g田看着我坐到地上,微微蹙了蹙眉,无奈提醒道:“栗山さん,你穿着裙子……”

    我抿了抿唇,下意识拉紧裙摆,但还是不愿意站起来:“没关系的。反正这个时候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经过。”穿着高跟鞋一直站着很辛苦的,我的小腿都已经开始酸起来了。

    g田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最后也坐过来,却不知为何竟眯着眼笑起来:“很少看到栗山さん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顿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侧过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有一件事情,不知道……”

    我挑起眉,询问地“唔?”了一声。他紧张地盯着我的脸,好像担心我拒绝一样,竟有些中气不足:“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扑通——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大脑瞬间当机。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见我这个反应,他不由有些慌乱起来,忙不迭摆着手,脸上也带上了不自然的红晕,“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还是一直以姓氏称呼的话似乎有些见外所以……”

    “嗯。”我轻咳一声,在他说完前打断了他。

    我这是怎么了呢?即使脸上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就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值得庆幸的是,声音倒还是和往常一样平板,“就叫名字好了。”

    “太好了。”g田松了一口气,双臂撑在身后,整个人如释重负地向后一靠,“那就……”他转过头来,唇角扬起,像是酝酿了许久一般,嘴里缓缓吐出几个音节,“千寻さん。”

    chi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