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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_分卷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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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让叶迎之看出端倪,此时也就更不敢拒绝。

    叶迎之坐在旁边拿着迟筵给他买的手机看新闻,偶尔抬起头来看迟筵一眼,见他窝在沙发另一角,耷拉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不停换着台,好像满怀心事,委屈又可怜。

    叶迎之忍不住坐起来过去把他抱进怀里:“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想看的话我们回去休息吧。”

    迟筵抿了下唇,没说话,任由叶迎之抱他起来,按关掉电视。

    屋子里一下子没了声音。

    叶迎之抚摸着他的背脊,凑在他耳边说:“紧张?身子僵成了这样?”

    他笑着把人抱回屋里放到床上:“都多少回了,怎么现在开始紧张了?”

    迟筵感受到背脊触碰到柔软的床铺,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着,理智绷成了一条线,身体却习惯性地做着微小的回应——那是他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怀抱和碰触,却再没有伪装出来的呼吸、心跳和温度。

    他清清楚楚地不可逃避地一面认识到那个正压着他向他求欢的那个东西并不是人;一面无可逃避地不可抗拒地承受着一切,甚至从中得到本能的欢愉和快感——叶迎之太了解他了,他的一切都尽在对方掌控之中。

    他死死闭着眼睛,偏过头不去看上方的“人”,脖颈向上扬起,眼角禁不住地沁出泪珠——已经说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叶迎之俯下身,轻轻吻掉他眼角的液体。

    吐息冰凉。

    迟筵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为了掩饰般,自暴自弃地主动伸出双臂拥上和他紧密相连的“人”……

    半夜迟筵又睁开了眼,他的眼眸平静而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他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眼躺在身旁貌似睡得深沉的叶迎之,用被子把自己缩紧了一些。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不用睡觉,不知道对方摆出这副姿态是不是只是为了骗自己。

    他突然搞不懂叶迎之的心思,这样费尽心思伪装成人演这出戏,图什么?他要是想取自己的命,自己大概已经死过几百次了。

    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它应该还没有发觉。

    而自己只需要等待,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等到明天天亮。

    这样想着,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迟筵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闻到煎蛋和咖啡的香气。

    说起来自从叶迎之显形之后家里就添了许多东西,比如咖啡机、豆浆机、榨汁机、酸奶机等等。人和人差距就是这么大,叶三公子就算变成鬼都比自己有生活情趣。迟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东西都是叶迎之网购的,他怎么收的货又是哪里来的钱?

    不过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住了,原本微微消退的恐惧又再次浮了上来,往日看在眼里觉得温柔俊美的面容此时再看也显得鬼气森森。

    叶迎之端着两份早餐走过来,照例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快去洗漱。”

    迟筵僵硬着接受了这个往日只觉得甜蜜的吻,同手同脚地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听着漱漱的流水声,把双手撑到洗手池边缘,才发觉自己两手都在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他都有些佩服昨日的自己了。好在再过一会儿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迟筵说是没胃口,早餐只吃了一点,随后站起来故作寻常地进卧室换上了昨天那件衬衣。

    叶迎之在收拾碗筷,看见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似乎有些诧异:“今天要出门?”

    迟筵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嗯,我负责的工作出了些问题,领导叫我去加班。”

    叶迎之点点头,没有再问:“那早点回来。正好家里菜不多了,你想吃什么就买回来。”

    迟筵垂着头应了一声。

    他出门五分钟后,叶迎之独自倚在阳台窗前,看着迟筵的车驶出小区大门。

    他的唇依然温柔地微微向上扬起,仿佛笑着一样,黑色的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撒谎。真不乖。”

    第22章镇邪符

    迟筵坐在车里后才感到冷意一点点往外渗,再慢慢被七月的高温所驱散。

    他双手捂住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半晌后才缓过来,放下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极为普通的白色名片。

    昨天只是随意装在兜里,后来也没有仔细看,此时才发现那上面只简单地印着一个名字“唐光远”,名字下面是一串手写的地址,像是最近临时写上去的,就在苏民市东边近郊的地方,不通地铁,但是有两班公交车可以到,他隐约也有些印象。

    迟筵将名片装回兜里,把地址输入手机开始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行驶。

    苏民市前几年也大搞城市建设,城区扩大了许多,虽然比起临近世明市还差了不少,但也是今非昔比。迟筵小时候和外公外婆生活在老城区这边,对新区也不熟悉,开车走了一个半小时才找到名片上的地址——是一片近两年新建的别墅区。

    迟筵在门口登记过后开着车又在小区里绕了十分钟才找到名片上写着的那一栋,他有些惴惴不安地上前按门铃,开门的却不是昨天碰到的老爷子,而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

    迟筵拿出了名片,给对方看:“我找这位唐光远老先生,他昨天给我的名片。”

    妇人点点头,把迟筵让进门,对里面人道:“唐先生,是您的客人。”

    迟筵进门果然看见沙发上坐着昨天那位老爷子,还穿着相同款式的衣服,正架着老花镜看报纸。看到迟筵进来后他把报纸和眼镜都放下,站起来笑道:“我就猜到你会来。”

    两人落座,先前那位妇人沏好茶端上来,唐老爷子偏头对她道:“桂姐,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周日也放你假不用过来。”

    桂姐应了一声,很快收拾东西离开了。

    迟筵环视了一下四周摆设布局:“您住在这里?”他是很诧异苏民市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位高人而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唐光远摆摆手:“我这次来也是受人所托处理一件事情,朋友的房子,常年不住,正好借我住两天,没想到正好碰上你这桩事。”

    迟筵想起昨天老人着急的样子和那句“救人”,问道:“您的事情办完了吗?”

    唐光远点点头:“还要多谢小兄弟你帮忙,有惊无险。”

    解决了就好,毕竟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迟筵也不好多问。他满怀心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端起茶默默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到喉头干热——方才一路心急火燎开车前来,甚至无暇也记不得喝一口水。

    唐光远主动问询道:“我猜的不错,小兄弟昨天有了我的清心符,应该已经看破那东西了,才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