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逼婚 > 第165章我恨你

第165章我恨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夏堇的怀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江世霖不高兴地说:“如果你不想去拜祭岳父”

    “你不用威胁我。这是两件事。你没权力拦截别人的书信。”夏堇同样不高兴。他怎么对她,她都可以忍,但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能再牵扯卫晨或者薛子昂。

    江世霖一把捏住夏堇的下巴,怒道:“你说的‘别人’是卫晨吧?在你眼中,这个世上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你放开我!”夏堇抓住他的手腕,却怎么都没办法推开他。她想后退,又被他揪住了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朝四周看去。幸好没有下人跟着他们。

    江世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他左右为难,根本拿她没辙。他们之间一直是他处于劣势,因为是他喜欢她。他气愤地放开她,疾步往池清居走去。

    夏堇更觉得莫名其妙,只能跟上他的脚步。她想劝他把书信还给卫晨,可对着他阴沉的表情,她只能选择沉默。不过转念再想想,即便他拦截了薛子昂给卫晨的书信,又是怎么让江光辉改变态度的呢?她想问他,可他明显不想搭理她。

    直至两人上了马车,江世霖仍旧没有和夏堇说一句话。四周的人都感知到了他的坏心情,就连丁香想扶夏堇上马车,也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他抓着夏堇的手就把她拽上了车子。

    在车轮的“咯噔,咯噔”声中,马车驶入了夏家的陵园。夏堇看着祖先们的坟墓,不禁悲从心生。她是女人,没有责任光耀明楣,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亲眼见证了家族的没落。在她小的时候,这里也曾绿树成荫,井然有序,如今却已杂草丛生。夏家就连雇人守墓的银子都没有了。

    站在夏知翰的坟前,夏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她跪在地上,一棵一棵拔去了杂草,又细细擦拭墓碑。她有许多的话对父亲说,可江世霖就站在她身边,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我会好好照顾母亲。

    江世霖低头看着伤心欲绝的女人。他生气,因为薛子昂的信的的确确是写给他的。他是截下了薛子昂给卫晨的书信。但当他发现薛子昂只是希望他能善待她,他就把信还给卫晨了。他气她的不信任,可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想安慰她。他想告诉她,没有父亲,她还有他,她并不是一个人。他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走了。待会儿还要出城。”江世霖拽起跪在地上的夏堇。

    “你放开我。”夏堇一边挣扎,一边擦拭眼泪。

    “又不听话了!”江世霖低头看她。忍下了抱着她安慰的冲动。他不能任她予取予求,得寸进尺。

    夏堇见自己甩不开他的手掌,只能用另一只手狠狠擦去脸颊的泪水。她只是想祭奠父亲,他却如此不近人情。她垂眸故意不去看他,举步往前走。

    江世霖把她拉回自己身边,牵着她走向马车。他告诉自己。她虽然不相信他,但是在他面前,她越来越真实了。现在都会耍小性子了。

    马车前,触及江世霖充满警告的目光,丁香不敢伸手去扶夏堇,只是低头站在一旁。夏堇见状,又见江世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主动抓住他的手掌。跨上了马车。她故意不去看他,脑海中却满是他得意洋洋的嘴脸。

    随着马车越走越荒凉,轱辘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夏堇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马车内,打定主意不理会江世霖。

    江世霖偶尔揭开车帘看一眼,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她。“倒茶。”他受不了她的沉默,把自己的茶杯重重搁在她面前。

    夏堇没有抬头,拿起茶壶把茶杯注满。江世霖一饮而尽,正要再次撂下杯子,转念间捏住了她的脸颊。“你这辈子都不想和我说话了吗?你越来越有恃无恐了。”他强迫她看着自己。

    “不是。”夏堇摇头“爷希望我说什么?”她反问,又补充道:“我早就对您说过。所有的事我都会听您的吩咐。我也记得您说过,每件事都是有代价的。”

    “你什么意思?”江世霖气结。她果然把他的情不自禁看成交易。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下去。

    夏堇看了他一眼,生硬地说:“我没有资格要求您什么,更没有资格质问您”

    “资格?”江世霖冷哼。他的脑海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快向她解释,祈求她的原谅。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诫他,他不可以因为喜欢她就变得卑躬屈膝。他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要有一个底线。

    在两人的僵持中,马车停下了。来喜在车子外回禀:“三爷,已经到了。”

    夏堇迫不及待揭开车帘,就见一条平坦的大道上,四周稀稀落落长着几棵高大的榆树。大概是因为正值夏末,榆树下的杂草十分茂盛,大约有一人高。杂草之外,一边是农田,一边是小河。因为时近中午,路上并没行人。

    夏堇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情不自禁回头朝江世霖看去。

    终于知道求我了。江世霖暗自腹诽,大步走出车厢,跳下了马车。来喜急忙搬了一条矮凳垫在地上。江世霖站在马车前,伸出右手,抬头朝夏堇看去。

    夏堇抿嘴看他,不情不愿地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踏着矮凳下了马车。

    待夏堇下车,来喜急忙搬走矮凳,指挥车夫赶着马车去一旁侯着。下人们一早就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的低气压,谁也不敢靠近他们。丁香想上前服侍,也被拦下了。

    夏堇从张伯嘴里得知,父亲就倒在路边,可看着两边都望不到尽头的大路,她根本不知道哪是哪。“这是哪里?”她问江世霖。

    “你不是说自己没‘资格’吗?”江世霖信步往前走去。

    夏堇急忙跟上他的脚步,低声说:“先前是我不对”

    “我早就说过,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做戏。”江世霖叹息,回头看她。

    夏堇恨恨地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抬头朝他看去,再次道歉:“三爷,先前我不该与您争执,是我不对”

    “过来!”

    夏堇上前两步,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你站得这么远,我怎么说话?”江世霖抱胸看她。

    夏堇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再次上前。江世霖一解心中的郁气,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摇头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夏堇恨不得甩开他的手。他对她永远都是这般,不是故意欺辱她,就是莫名其妙生气发脾气,再不然就是蓄意让她难堪。他根本就是以折磨她为乐。

    “怎么,又在心里骂我?”江世霖轻笑,紧紧攥着她的手指。

    “爷,我已经向您认错了。”夏堇朝四周看去。他到底要拉她去哪里?

    “到了,就是这里。”江世霖抬头指了指榆树的断枝“就是这株断枝下。”

    “是这里。”夏堇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抬头望着大树。天阴沉沉的,闷热异常。她觉得自己快窒息。

    江世霖放开了她的手,退至一旁。他们父女的感情很好,他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今天这样的日子,其实他不该和她吵架的,可她就是有惹他生气的天赋。

    夏堇站在榆树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重生而回,却没能再见父亲一面。她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母亲,却没能保住父亲的最后一丝血脉。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父亲在深夜倒在大雪中,孤零零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是为了她的婚事才会连夜赶往临县,可事到如今她仍旧是江世霖的禁脔。更可笑的,若不是他,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在哪里过世。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夏堇努力压抑着情绪。

    江世霖微微蹙眉,上前两步轻轻搂住她。“你若是想哭,我不会嘲笑你的。”他知道她很伤心。

    “你是从祖父那里得知的?”夏堇追问。她一直只知道父亲死在涿州往临县的官道上。

    “不是。”江世霖摇头“你想知道什么,回家我再向你细说。”

    “你上次说,父亲可能是被人吓得心痛症发作。这些草长得这么高,会不会”

    “不会。”江世霖摇头“我已经问过了,每到深秋,附近的农户就会把枯萎的藤草连带河里的芦苇一起砍了运回家”

    “你问过?”夏堇讶异“这不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她抬头看他。

    江世霖轻轻拍了怕她的脸颊,暗自懊恼。她只是一个嘴硬心软,又爱故作坚强的小女人。他是男人大丈夫,干什么与她生气。更何况她经历的不幸已经够多了,他应该更爱护她才是。“你真的不想哭吗?”他不希望她强忍着泪水。

    夏堇摇头,再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事实。”

    “不是你害死你父亲的。若是有人处心积虑,就算那天他不去临县,他们也会找其他机会下手,所以根本不是你的错”

    “不是的,不是的!”夏堇一味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逼婚于你,但过去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是改变不了。正因为改变不了,我才恨——我恨你!”

    *****

    粉红加更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