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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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世主从前方廊道拐角处的阴影后现身,他的身后跟着程松,就在两人出现的瞬间,刀疤便将匕首收了起来。

    凌娜迅速远离了刀疤,虚倚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具秦非说,他和程松同样也是在与各自的队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

    “你们呢?”秦非微笑着看向刀疤。

    这完全是句废话,他们当然也一样。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白了,这座祠堂里的“路”有问题。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总之,人在里面走着走着就会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也是。”

    程松沉着脸死死盯着刀疤,从他紧锁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来看,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经被这二人收入眼底了。

    刀疤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悔。

    凌娜觉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对自己动手。

    十有八九只是在烦躁,觉得秦非和程松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程松看起来并没有要和刀疤算账的意思,凌娜不想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给秦非惹麻烦,于是干脆利落地换了另一个话题:“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屋子。”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开口应了一声。

    “哦?”秦非果然来了兴趣,四人很快回到不远处那扇开着的门前。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过去,这扇门的异状已然肉眼可见地又变多了一点。

    走廊上没有风,空气带着凝固的死意,木门的轴承却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来。

    暗色污渍团团粘着在门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那道门缝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点,浓郁的黑暗从中倾泻而出。

    下一刻,木门无风而动。

    阵阵吱吖声响迸发,四人的视线齐齐被吸引过来。

    下一秒,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秦非反应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浓浓的灰尘味从门中溢出,呛鼻的气息熏得人直想打喷嚏,透过飞舞的灰尘颗粒,秦非看见了一地散乱的灵牌。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灵牌都是紫黑色的,质地看上去和义庄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迹镌刻着主人的姓名。

    “这里看起来像是祭堂。”程松低声道。

    秦非点点头,对此表示同意。

    祭堂,顾名思义,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积最大、最为重要的那间屋子。

    正对着祠堂大门的祭台上,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二个木制底座,却只有六个灵牌,另外七个底座空着。

    赵红梅。

    李宏。

    郑克修。

    ……

    秦非半眯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努力辨认着那些灵牌上的名字。

    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般来说,祠堂作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与某个家族共生的。

    在华国,许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种村子在最初的时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脉,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

    但这座祠堂的祭台上,几个灵牌上镌刻的却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秦非的视线扫过那剩下的六个空荡荡的灵位。

    村祭。

    按月份死去的六个村民。

    六个已经立起的牌位。

    被送进山村的游客们。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呓语。

    这桩桩件件的诡事像是一张密密编织的大网,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不知为何,秦非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剧浓烈的不安,这不安毫无来由,他迅速转身,低声呵道:

    “快走!”

    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

    秦非只感觉到一股飓风裹挟着自己,由于移动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自己被风掀飞的过程,只听见几声惊呼,而后便重重栽进了屋里。

    视野之内的景象极速后退,随着站位的改变,秦非看见,那扇原本平平无奇的雕花木门背后,竟被人刷满了鲜红色的漆!

    砰地一声!

    秦非重重摔落下来,屋内的灵牌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骤变。

    浓郁的黑色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两扇门自动合上,秦非抬起来头,只来得及看到越来越小的门缝对面,那三人愕然无措的表情。

    第13章夜游守阴村11

    “不要进入红色的门!”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

    导游和村长的声音在秦非耳畔交替响起。

    秦非有些头痛,这两项禁忌无疑都已经被他触犯了。

    青年还维系着刚才摔倒时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紧张而微微绷直,尾椎骨隐隐作痛,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屋内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现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祭堂依旧还是那间祭堂,却又与先前并不完全一样,不远处的祭台上空空荡荡,那些灵牌都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眼前的屋子似乎变得新了不少,门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发现屋里落的灰也没有那么厚了,地板砖上纤尘不染,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