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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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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都的边疆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和人马,随时准备找时机开战。苏安身为新上任的君,准备率兵打头阵,打出威名,安抚军心。长公主则留在了朝中,暂时把持朝政。此次到边疆,苏安只带了韩玮,让刘官留都密切的关注纳兰昕的消息。和纳兰昕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明白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改变。或许她暂时离开也好,毕竟他…

    三天前,苏安因为密卫被杀之事,又到天牢里找了安宇。为何换取信息,苏安假意答应安宇让他留在纳兰昕的身边,除了朝政权利,其他的一切都给安宇保留着。有了这样的妥协,安宇才勉强分享了自己的信息。安君有一个习惯便是把所有的孩子都送到外面历练。安宇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和纳兰昕是在军营里认识的。一次他在军营玩耍的时候,偷听到纳兰将军和一个小乞丐谈话,才得知白翊的真实身份。他身为一国君王的后代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利用偷听到的消息,和寒都的其中一个臣子换取了一些消息。也因为这样,寒都臣子成功把白翊抓回去邀功。他自己也因为得到了重要的情报,在众多皇子之间特别出众,被安君接回了夏都,养在了身边。

    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安宇有个习惯,就是会让手下关注他曾经害过并且还活着的人,生怕他们回来向自己报仇。这也就是为什么安宇知道白翊的真实身份。他见白翊只涉险于江湖之中,似乎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所以为了不生事端,并未对白翊进行处理。

    苏安见安宇的心机能追溯到童年,不寒而栗。不过现在得知白翊的消息后,那自然有了正当理由可以通缉这个“功臣”白翊了。

    后来密卫通过线人得知武林人士和寒都人要见面,苏安这才带着人亲自赶到。只是没想到,纳兰昕到了那种时候,宁愿向着白翊,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苏安为了显示诚意,虽然没抓到白翊,但还是把安宇从牢里接了出来,让他住在宫里最偏远的殿里,治疗之前留下来的伤口。苏安已经向活神医秘密转达了要边治边在解药里下慢毒的意思。苏安这个新君王来的太突然,他知道许多人虽然讨厌安宇的统治,可同样也非常遵守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即便有父亲的密诏,像他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君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苏安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安宇,假意妥协除了为了换取消息,也希望自己能留下一个仁慈的君王头衔。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夏都能稳定下来,纳兰昕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

    年迈六十的銮王此时正在自己的冰殿里听着大臣们汇报边疆的情况。

    “据前方探子来报,夏都的苏君已经来到边境,准备亲自带兵出征。”一个长相极其怪异的臣子说道。这就是寒都銮王的忠臣仲谷。仲大臣虽然丑陋,但是在政治方面非常有天赋,曾为銮王平定过几次叛乱。

    “依臣之建,双都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以刀刃相见。既然苏君已经到了边疆,何不进一步与本人通过协商解决这些年来周围城池纠纷。”此时说话的是庞大臣,他主张和平,也是銮王的老臣。当年的休战条款都是庞大臣替銮跟进的。

    “通过协商不就显得寒都弱小怕事吗?”站在銮王身边的面具人说道。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是最近銮王出外巡视得到的一个手下。此人身份神秘,家世似乎也不高,大臣们都不太瞧得起他。他声称自己叫任九文,大胆进谏,给銮王提议夏都换君,尚未建立威严,是侵略夏都的好时机。当年夏都因为安君的叛变与寒都分裂,一直是銮王心里的遗憾。这番话正中了銮王的心病,但大家都觉得这人太急功近利,投机取巧了。奈何銮王喜欢,众人也十分无奈。

    “几十年前,王就是糊涂才协商了休战,夏都已成了隐患。如今有机会平反当日之耻,怎能畏畏缩缩?来人,给王传旨,好好打一场,夺回当年失去的领土!”

    “寒都盛世!”朝中的大臣们都跪了下来,接銮王的旨意。

    —

    远在寒都僻静边站的我和白翊是在那天晚上得知銮王已下旨开战。熬将军没有在前线的名单里,十分不高兴。寒都马上就要经历最严寒的冬季了,所以朝中也给边站发配了一些物资。我和白翊不便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内,便留在了站里。熬将军和几个士兵,出去了许久,还是没有回来。

    我身为军人,感觉銮王在紧要关头送物资有些不对劲,便悄悄出去。果然,在城门外根本看不到熬将军和士兵的踪影。我还在不远处认出了一批藏在雪中的夏军服饰。这是夏军精心设计的雪地遮掩服,寒都人从来没见过,所以根本没意识。我之所以认得它,是因为早年和这种遮掩服训练过。

    糟了!夏军一定是知道熬将军心气高,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对方让他去追几个散兵,但主力军部队躲在一方,等他走远后,便杀进来。我连忙通知在站内的士兵,重新关上了站门,守在那里。我快速把熬将军不见的消息,告诉了跟着他很久的手下布恩。

    为了不扰乱军心,布恩知道后,悄悄跟着我回到了站内,把情况告诉了白翊。站内只有他和熬将军知道白翊的真实身份。在熬将军还没回来之前,必须有人带领剩下的士兵保护边站。布恩担心熬将军的安危,并且熟悉这周围的路,决定要到站外寻找他,可这个边站本来就冷清,甚少人知道。如今寒都的大多战力都在主军里,除了熬将军和布恩,剩下的士兵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本是一盘散沙,要是得知没了领头,这些士兵更没有士气了。

    “布恩恳请殿下看在熬将军曾经救过您的份上,带兵驻守边站!”布恩说道。

    白翊犹豫了。打仗方面自然是我熟,但我是夏都人,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就真的回不了夏都了。要是我们任由夏军打过来,那苏安到时候一定会把我和他抓回去。这么一来,白翊成了唯一适合带兵的人选,守卫边站。这可是和白翊最开始来到夏都要找明君灭了寒都的目的背道而驰。再者,他要是这么做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就无疑被暴露了。这后面无穷的麻烦会找上他。

    “殿下,战场上的每一刻钟都很重要!熬将军和边站的安危就掌握在你的手上!”布恩见白翊没反应,着急的跪在地上,拿出了军令。

    我明白他心里的矛盾,看他正想下定决心,我却在这时乘他不备的时候,点住了他。

    “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这次也轮到我为你做点什么了。毕竟要不是我,你原本不会回到这儿,陷入此困境的。”我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不要辜负我,回到站呆着千万不要出来。要是这次我成功守下了边站,我们就到一个无人之地好好谈一场恋爱。”

    “跟着我!”我带着布恩离开,来到了早已聚集的士兵面前。

    “你这是?”布恩不理解地问道。

    “我乃夏都纳兰家的将军,纳兰昕!我已投靠熬将军,这一仗是我主动请示的,它将是我的立功之战!”我从布恩的手里接过军令。士兵见我是赫赫有名的纳兰世家,还如此自信,全体十分振奋。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利用风声掩盖呐喊时颤抖的声音,因为这一刻,我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