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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_分卷阅读_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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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尺寒急了,天帝给他的命令是捉拿苍帝刻不容缓,他可没这好心情等个八百辈子。

    “神子言重了,哪没好处,天帝的缉神诏已经大释天下,携此诏捉到苍帝之人必能加官进爵,对于神子而言锦上添花谁人不喜欢。”

    说到花,云隙来了兴趣,精致的眉眼含着一池冰雪湖泊,问,“添~个~什~么~花~?”

    方尺寒,“……”

    问题又诡异回到了原地。

    云隙悠悠道,“我觉得单儿无论添什么花都是多余~,眼下就挺好~”

    牧单扯开唇角,笑的开怀,蜗嘴真甜。

    方尺寒脸色彻底黑了,云隙和牧单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其他妖捉到苍帝,受封,会威胁到他们,而让他们亲自上,又实在没什么好处。

    气氛又凝固起来。

    正当方尺寒还想再说什么,坐在一旁默然许久的青瀛忽然冷声开口,“云隙你莫要太过分了,天帝是苍生之主,千万生灵之上,就不说没有干系,纵是沧海一粟,也理当为四界安危尽心尽力,就算你不愿,妖界中多的是愿意为天帝效劳之妖。”

    云隙眼睛一眯,醉意悉数退去,先瞧了瞧神色紧绷的寒舟,心里立刻就有了掂量,毫不客气反驳道,“既然渊源宫主这么说,不妨去找甘愿为天界效劳的妖好了,何必坐在这里和我这种过分的妖谈四界安危的事~”

    青瀛腾的站起身,向来爽朗的眸子含了一丝血色,他死死盯着云隙,眼里的火像是要将他生生看穿。

    屋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一时之间谁也不肯先开口。

    院子里,云吞正轻飘飘的魂魄似的脚不沾地飘来飘去,牧染匆忙赶到,将正打算飘去厨房寻个药炉子蹭药喝的云吞给拽住了。

    牧染还没开口,就见云吞脸色薄粉,眼里亮的像是要发光,整只蜗像喝酒上了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写着兴奋和舒爽,牧染觉得自己不拽住他的衣衫,云吞怕是都要飘的飞起来了。

    这么急着娶媳妇啊,牧染心想。

    云吞说话也飘,“染~染~啊~,他~去~给~自~己~办~嫁~妆~了~”

    牧染,“……”

    “哥,先别乐了,快跟我进去。”牧染拉着云吞进了屋子。

    “爹爹,父亲出事了。”牧染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气氛不对,不过此时也顾不上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只金匣子,打开来,从里面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烟雾散尽,一只染了血的半张羊皮纸显形了出来。

    牧染看了眼一遭的人,目光落到牧单身前,犹豫剥开羊皮纸,在看到牧单点头示意时,他这才说,“胡枭山的黑狼族长被杀了,一夕之间,连带着家中的四只狼崽和夫人全部被勒死,死相惨烈,新任族长黑格要求妖神讨伐凶手,为老族长报仇雪恨。”

    云隙皱了下眉,牧单替他道,“这么说,这位新任族长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牧染点点头,想说什么,下意识看了云吞一眼,云吞被他看得立刻从天上结结实实落到了地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

    牧染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背,“黑格说老族长和狼崽是被地上生出来的棘棘草勒死的,寸长的棘棘草一夜之间长成了三丈多长的藤蔓,横穿尸首的心肺,缠在脖颈之间,将其绞死,并且老族长手里的缉神诏不知所踪,能操控植物的咒术和丢失的缉神诏,所以黑格怀疑是苍帝所为。”

    “这不可能!”云吞立刻反驳道,他刚张开口,就被云隙暗中放出来的无声咒封住了嘴,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方尺寒好奇道,“云公子为何这么笃定不可能,可否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对了,我从天界来之前,天帝曾嘱托我,说云公子应当还在笕忧岛上,要云大人立刻将公子带回来,怕将来再伤着云公子了,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云吞被突如其来泼给苍歧的脏水给气着了,等爹爹给他下了无声咒,他这才从鲁莽和急切中迅速回过神来,他不能暴露自己和苍歧的关系,否则帮忙不成反而添乱。

    他努力平静下来,朝方尺寒笑了下,未说出什么,牧染已经先接下了兄长的话头,笑着说,“吞儿是想说棘棘草不可能坚韧到能勒死人的程度,对吧。”

    云吞点点头,感觉到爹爹悄无声息的解开了咒决,他抚了下衣袖,道,“是,方将军,棘棘草路边皆是,怎么来说都不可能到勒死狼妖的程度,所以吞儿觉得这一点十分可疑。”

    方尺寒颔首,握着腰间的尝长刀,说,“不过操纵植物对于能让山河变色的苍帝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云大人说过苍帝不会对妖界有所威胁,如今看来显然不是,不如我等与云大人走一趟,亲自查证杀死狼妖,威胁妖族的到底是谁。”

    他说罢,身后骤然出现七八个银甲凛凛的天兵,云吞对这群天兵的印象还残留在三千兵甲攻打笕忧仙岛的场景,见此情景,他脸色变了变,乖了好久的腹部也抽了下,一股恶心重新漫上喉咙。

    看来,连小小小蜗都不喜欢天兵天将。

    眼下若不去定是没借口的,云隙也没打算再找借口,和牧单眼神一对,便知晓对方心中所想,云隙勾起唇,道,“自然是要去的~,有人肯管妖界的事~,我和单儿也乐得清闲~”

    他说完看也不看方尺寒,带着牧单离开了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

    既然现在有了苍歧的消息,云吞第一个心焦如焚,恨不得离开冲过去看看是谁敢泼脏水,把屎盆子扣到苍歧脑袋上,扣他如扣蜗,坚决忍不得。

    云隙知晓云吞要跟着,什么话都没说,高傲冷艳的睨了众人一眼,化成蜗牛钻进牧单的怀里了。

    云吞也想凑过去,还没碰到父亲的袖子,就被一股无形的风推到了牧染的身上,他哭唧唧一抖触角,哀怨的趴在了牧染的肩头。

    同行里面没一个是人,办起事来极为麻溜,说走就走,片刻都不多做停留,从收到金匣子的消息到离开千幕城,仅过了半日,就已经行了一半的路程。

    原本走到哪里都喜欢凑热闹的青瀛没跟着,招呼也不打,扭头回了天界去了,留下个疏漠的背影化成青烟散去。

    青衫金裟的寒舟静静收回视线,将袖子里的佛珠攥紧了。

    另一头蜗蜗一家亲,方尺寒挤不进去,只好溜达到寒舟身边,顺着他的方向揶揄说,“青瀛上仙走的这么急,不知是不是怕陆玉仙子在天界等候久了。”

    寒舟额心的鎏金一黯,声音淡淡道,“方将军,贫僧记得天界有一条律例,说的是得道升仙之人不能动情,是不是时日久了,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成了摆设,天帝赐婚给青瀛上仙,不算触犯了天条吗。”

    方尺寒没料到一向清净的鬼佛说起话来也这般凌厉,他觉得喉咙发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干笑着躲远了。

    他们转眼行了半程路,临夜时在荒山野外的一间土地庙里稍作休息,凡界的隆冬冷的刻骨,刮到脸上的风似鞭子一样疼。

    云吞身子不好,最怕冷,抱着肩膀站在庙中破旧的神佛前打了个颤,刚颤到一半,兜头就被一张大氅蒙到了脑袋上,他慌急慌忙把大氅从脑袋上抓下来,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后腰便被一只手掐了一把,吓的他当场一蹦三尺老远。

    云吞抓着大氅扭过头,看见他爹一脸嫌弃的环着肩膀,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布满灰尘的供香桌面,好整以暇道,“真~胖~”

    腰都粗了一圈。

    云吞,“……”

    他是蜗牛,即便将来肚子大了,其实也不会很明显的,但云吞纤细了一辈子,骤然被他爹嫌弃,心里颇不是滋味,捂着小肚子哼哼唧唧炫耀说,“他~很~好~吃~的~”

    就是这一刻,云吞收起了打算和他爹分享品尝丑蘑菇的想法,既然都嫌他胖了,自己也别吃了。

    云隙嘴角一抽,心想,什么品位,明明是他父亲最好吃。

    方尺寒耳尖,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