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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快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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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 总算叫我逮到了。”

    庄政航尚未回头, 就听到一声调笑,回身就见胡姨娘穿着一身乌金衣裳,挽着飞仙髻簪着几根银簪子, 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掐腰, 斜着眼得意地看他。

    “姨娘可曾瞧见三弟进来了?”

    胡姨娘收了手,戏谑道:“行啦, 二少爷的心思我知道, 就别费了心思跟我胡诌了。”说着,又道:“二少爷赶紧跟我回去,免得少夫人见你不回去又要着急。”

    庄政航忙道:“姨娘可瞧见妍儿了?方才平绣姨娘说她跟三弟进来了, ”顿了顿, 又眯着眼睛问,“姨娘可听说七妹妹摔了头?”

    胡姨娘哧了一声, 道:“二少爷这是怕我跟少夫人说了实话, 有意编了话想瞒我?罢了,我劝二少爷息了那心思吧,不说少夫人是个难得的好人,就说红娇如今是过了明路的,你也不能沾了她。”说着, 又催促庄政航快些走。

    庄政航听了胡姨娘的话,心中一警,忙问:“姨娘为何说这话?可是还有旁人在花园里?”

    正说着, 就瞧见红娇露出个影子来,胡姨娘冲红娇呸了一声,吐了口唾沫,就拉着庄政航走。

    红娇嫌胡姨娘碍事,却又不好就追上来,嘴里叽叽咕咕骂了胡姨娘一声狗拿耗子。

    胡姨娘路上道:“那平绣嘀咕了一句说怎么三天两头有人替二少爷传话给红娇那奴才,红娇那奴才又连着几天天寒地冻地在花园里守着,我就知道二少爷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也不知守着个美人儿,二少爷怎还跟馋嘴猫一样,这腥的臭的也能看上眼。”

    庄政航不觉流了冷汗,心想这事是平绣与他说的,且说是庄敬航身边的春晖跟她说的,那便是庄敬航设下的圈套,心想他当自己与红娇疏远了,就没事了,只怕好事之人如胡姨娘等人眼中还当他跟红娇还有来往呢,于是道:“我哪里会那般不开眼,就瞧上她?今日定是有人要设计我呢。”

    胡姨娘立住脚,笑道:“随二少爷如何说吧,今日我是不会放了二少爷过去的。只是少爷来这么一遭,叫我看见了,若不跟少夫人说,实在对不住少夫人对我的情。只是说了,又叫你们两口子有了嫌隙。不如少爷就给我几两银子,叫我蹲在屋子里做身新衣裳,也免得没事就去少夫人面前转悠,一时说漏了嘴,那二少爷可怪不得我了。”

    庄政航心中理清楚此事的因由,怒气上来,心想此事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白叫庄敬航捉弄一回,又瞧见庄大老爷与平绣匆匆忙忙过来,忙与胡姨娘迎上去。

    庄大老爷瞧见庄政航也在,微微愣了一愣,又对胡姨娘骂道:“定是你又寻红娇斗嘴,不然好端端的,她怎就肚子疼了?”

    庄政航见庄大老爷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架势,心中冷笑一声,然后问:“父亲可是也听说七妹妹摔了头的事?”又问平绣:“姨娘可请了大夫来?我在花园里只遇见胡姨娘,却没有见着七妹妹的影子。”

    胡姨娘听庄政航这样说,只奇怪地望了眼平绣,然后就不说话。

    平绣略有些躲闪,随即笑道:“二少爷听差了吧,我说的是红姨娘动了胎气,旁人不敢挪动她。”

    庄政航笑道:“许是我听差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庄大老爷点了头,顾不得与他们二人多说,就与平绣急匆匆地进去瞧红娇。

    胡姨娘啐道:“我瞧那奴才生龙活虎的,哪里是动了胎气的样子,就数她最娇气,最会拿乔。”

    庄政航眯着眼望了眼两人的背影,随即对胡姨娘笑道:“姨娘替我跟红娇说两句话,回头我叫妍儿给姨娘一件冬衣,一件大毛的大毡,可好?”

    胡姨娘嘴里哎呦了两声,砸吧着嘴道:“二少爷倒是会使唤人,这是想叫我里外不是人呢?”

    “姨娘误会了。姨娘只去与红娇说,就说三少爷要陷害我跟她通奸,还有她那哥哥,先前莫名其妙来找我,只怕他那哥哥也是帮凶。叫她自己防着一些,好自为之。”

    胡姨娘怔住,半响喃喃道:“原来少爷先前说的是真的?”

    庄政航道:“我骗姨娘做什么?不然平绣姨娘先引了我过来,又引了父亲过来做什么?可不就是捉奸?”说完,又想那平绣定是无可奈何地被庄敬航指使,不然怎会漏了消息给胡姨娘知道。

    胡姨娘干笑两声,然后道:“二少爷是知道我不沾那些事的。”

    庄政航见胡姨娘怕事,就笑道:“姨娘只传了话,然后就权当作没事人就是了,左右不干姨娘的事。”

    胡姨娘心里惴惴的,半响道:“那少爷再叫少夫人给三姑娘添一件大氅,她原听大夫人说今年给她做新的,就将旧的当掉了,前两日我打听着,老夫人又叫她穿旧的,并不给她做……”

    庄政航听胡姨娘叽咕了两句,就点头答应了,道:“回头我与妍儿说。”

    胡姨娘听他应承下来,才笑着答应了。

    庄政航拔脚向外头去,路上瞧见庄敬航不阴不阳地在路边站着,强忍着怒气,只瞅了他一眼,然后就回了棠梨阁。

    进了棠梨阁,就见简妍与庄四姑娘、雪花、秦十五、青杏几个在院子里闲来无事烤红薯、蒜头、栗子等东西,就笑道:“你们倒是会寻乐子。”

    简妍见庄四姑娘等人起身,就笑道:“你们接着玩吧,我去伺候这少爷就是。”

    庄政航也摆摆手,叫几人坐下,就与简妍穿过花墙进了屋子。

    简妍给庄政航换衣裳时,就听他说:“今日险些叫小人害了。”又将遇到平绣、胡姨娘、红娇的事说了一通。

    简妍道:“那王八果然混账,你以后记着些,除了你,随谁在外头伤着了,我也不亲自过去。那血淋淋的,我去凑什么热闹?还有七妹妹如今叫老祖宗绑在身边,她哪有功夫去花园。”

    庄政航道:“还不是怕你胆大妄为,又以身犯险。我先也疑心的,后头去,也是怕你胆子又大了。”

    简妍笑了笑,又湿了帕子给他擦脸,抬头道:“那找死的王八,他还当要动了真刀真枪才能弄死他?你等着吧,没两日,我就叫他七灾八难地成了死王八。”

    庄政航沉默了一会子,道:“毕竟是伤阴德的事,还是让旁人做吧,我瞧着他闹腾这回,十有八九是不受平绣待见了。”

    简妍一愣,随即道:“也罢,总归讨厌那王八的又不止咱们两个,就等着别人动手吧。助纣为虐的事,也不是人人乐意做的。红娇一个,平绣一个,依我说,如今那王八倒是叫老爷身边的女人群起而攻之了。”

    庄政航心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若是庄大老爷不是那么耳根子软,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多是非,又笑道:“都是这糟心事害得,我原想跟你说上午方丈听说我那字,就说我与他佛门有缘。”

    “方丈要度了你做和尚?”

    庄政航道:“哪有那样的话,方丈倒是与我亲近得很,又指点了我一些,还赞我是难得的人才。”

    简妍笑道:“你本就人才,可见我是生了慧眼的伯乐,早早地就知道你学这个行。”

    庄政航又得意地将普渡寺方丈如何赞他的说了一通,道:“义诊之后,方丈也说叫我时常过去切磋切磋,我也有意要向他讨教。”

    简妍暗道这方丈倒是会说话,叫人改一样,先夸人四样,笑道:“虽请了大夫在家,又有干娘指点,到底你学得也很没有个章法,多与人讨教一番也好。只是别寻了那不知底细的和尚,学了人家去做胡僧药。”

    庄政航笑道:“我若学那本事,也不舍得拿了你去试药。”

    简妍一边笑道:“那你寻了谁试,说来听听,叫我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叫你试药?”一边就掀了帘子出去。

    外头瞧见帘子动了,玉环端了个剥了皮、撒了玫瑰糖的红薯进来,道:“四姑娘她们回去了,这是给少爷留的。四姑娘另求少夫人从表姑娘那边再借了两本书来。”

    简妍答应了一声。

    庄政航坐下后,拿了筷子吃了一口红薯,又将答应给胡姨娘的事与简妍说了。

    简妍笑道:“你当真是财大气粗了,一下子就答应给人家这么多东西。你小气一些,口子开小一点,胡姨娘也未必不答应。”

    庄政航道:“还不是叫那王八气的,只顾着叫那王八自作自受,就将口开大了。”

    简妍叹道:“罢了,答应了就答应了吧,也不差那几两银子。这也算是祸水东引,就看红娇那搅家精怎么闹。”瞧着庄政航饿了,忙又叫人拿了饭菜过来,笑道:“这是我自己去做的,想来还能入口。”

    庄政航道:“你那恨不得将豆腐做成猴脑的性子,若是你手下的东西不能入口,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只是今日不是说如梦过来的吗?你怎有那么多的功夫又是煮饭,又是烤红薯?”

    简妍道:“如梦来信说姑妈又闹着给她定亲,她要在家跟姑妈理论,就不过来了。今日清理那惊鸿渚上的芦苇蒲草,毛毛叫青杏、露满几个跟着,提着篮子捡了一篮子的鸟蛋,将他喜得了不得,还口齿不清地说拿去给大哥吃。”

    庄政航笑道:“可惜了,搁这么久那鸟蛋早坏了。”说完,又想若是他有个这么乖巧的儿子,就是坏蛋也要撑着吃下去。

    正说着话,金钗先进来瞧了瞧,见庄政航正吃饭,就道:“老爷那边的绿嫩过来了,说是请咱们家的大夫去给红姨娘瞧一瞧。”

    简妍问:“可说了是什么毛病?”见金钗摇头,就道:“先请了大夫过去,回头再打听清楚。”

    金钗答应着,退了出去。

    待过了小半个时辰,金枝就与金钗进来了,金枝打量着简妍二人对前头的事不甚关心,就幸灾乐祸地笑道:“今晚上前头又热闹了。”

    简妍问:“究竟为了什么事?”

    金枝道:“奴婢去胡姨娘那边瞧了瞧,又去红姨娘门前站了站。听平姨娘的小丫头说,红姨娘吃了饭,出去消食,回头就跟老爷说三少爷调戏她,还说三少爷这几日总在她面前转悠,又叫丫头来与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红姨娘说三少爷必然没安好心。说了两句,就要寻死,以全老爷与三少爷的父子之情跟自己的名节。如今红姨娘撞在柜子上,头顶破了个大洞,性命倒是无碍。最侥幸的是,她那肚子撞柜子的时候叫小丫头护着了,竟是一点胎气也没动。”

    简妍听了这似曾相识的话,不由地望了眼庄政航,庄政航尴尬地咳嗽一声,心想红娇就是这般会搅事,如今那贞烈的名她也占了。

    金枝又道:“老爷叫了那小丫头来问话,那小丫头先还装作不知道,后又推说到少爷头上,老爷不信,问了与那小丫头共事的人,那人怕事,就说每常瞧见那小丫头与三少爷那边的人来往说话。老爷说先前瞧着三少爷受伤,放过他一马,不想如今他越发不堪,就现将三少爷叫过来对峙。又问出三少爷的人曾去收买红姨娘的哥哥,老爷越发怒了,打了三少爷十板子。锁绣来劝,老爷才住的手。老爷叫三少爷搬到前院书房去了,叫他无事不得进内院。”

    简妍道:“老爷怎这么粗心,也不管那门禁,便是训子,也该关了门户,这般叫人想听就听,像是什么样子?”又想平绣果然是有意叫旁人想听就听。

    金枝先有些不好意思,后接口道:“正是呢,门外有好些人在瞧。”

    庄政航道:“他是打我打习惯了,压根就没想避着人。”

    简妍叫金枝、金钗下去,然后道:“虽我不该说,但瞧着老爷越发不成体统了。你千万别学了那样子,儿子不是那样教的。”

    庄政航道:“我学了他做什么?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儿子,这也就他能行出那事。”

    说完,两人就装作不知道此事,也不叫人去前面劝解,照旧洗漱睡了。

    第二日,园子里要清理池塘,庄政航留在家中与阮彦文去瞧了眼,交代不可踩到一旁花木后,瞧见庄敏航领着毛毛过来,于是迎上去笑道:“昨日侄子给大哥捡了鸟蛋,今日来摸鱼吗?二十四孝里头也没有比这更孝顺的了。”

    庄敏航笑道:“今日一早他就惦记着要过来摸鱼呢,也不知道是谁逗他的。我们那边只将水上莲叶菱叶收拾了一遭,不想你们连水里鱼虾也要收拾了。”

    庄政航笑道:“还不是你弟媳妇要节俭持家,说趁着如今池塘里水浅收拾收拾,也好弄些鱼虾出来过年。”说着,就见那毛毛伸头往池塘边装着几十尾鱼的盆里瞧,心觉他模样有趣,就在他腮上掐了一把,道:“比起大舅哥家的姑娘,咱们家小哥儿怎像个小姑娘似的?”

    庄敏航道:“差了几岁,再过两年就活泛了。你嫂子昨儿个听说后也想着要收拾的,后头母亲说再过两日舅妈来了,必会来园子里瞧瞧,清了池塘不好看,且过年父亲也要在园子里宴客,你嫂子只能作罢了。”

    庄政航还要再掐一把,前头大房那边就来了人,那人道:“请两位少爷安,老爷请二少爷过去说话。”

    庄政航点了头,与庄敏航说了一声,就与那人向前头去了。

    一路到了庄大老爷书房,只见庄大老爷忧心忡忡地坐在椅子上,见他来了,便叫他坐下。

    庄政航问:“不知父亲叫我来,所为何事?”

    庄大老爷道:“想来你也知道昨晚上的事,你三弟如今越发不堪,你身为长兄,也该多教导他一些。”

    庄政航道:“父亲还在,怎就与儿子说这事?儿子少调失教多年,怕是难当长兄之责。”说着,瞧着庄大老爷模样,心想无缘无故,庄大老爷不会说这个,定是庄老夫人叫庄大老爷管教庄敬航,庄大老爷于是顺水推舟,将这管教之责推到自己身上。

    庄大老爷诺诺地道:“你已经成家了,且如今改好了,他还小。”

    庄政航哧了一声,道:“父亲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管,难不成还指望我?难不成如今我管着三弟,日后红姨娘肚子里的出来,就该三弟去管?”

    庄大老爷心里有些羞恼,要发怒,又不敢,半响道:“我昨日打了你三弟,如今你三弟心里恼我呢,想来我的话他听不进去。”

    庄政航道:“三弟心里还将儿子当做仇敌呢,儿子的话,他更听不进去。父亲要按着逐月养胎法养新儿子,儿子自然不能说父亲错了,只是父亲好歹抽了空,管教管教你那半新不旧的儿子。喜新厌旧的多了,儿子也是头会子见到对儿子也喜新厌旧的老子。才刚听说王三老爷为了个咱们家卖出去的女人将自己儿子打个半死,如今父亲也学着那样,当真是叫儿子大开眼界了。”

    庄大老爷恼羞成怒道:“我一把年纪,你又是长子,不愿意替我分忧直说就是。便是我有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

    庄政航听这底气不足的话,瞧了眼庄大老爷,道:“你急什么,气多伤身。不过是就事论事,父亲老当益壮,那边还有个儿子赶着投胎过来呢,哪里能说老?先前父亲忙于公务,倒可以说无暇顾及到我,如今赋闲在家,难道也没有功夫去管教儿女?七妹推给祖母,三弟推给我,父亲倒是好算计啊。自己快活完了,就等着老天爷给你送孝子贤孙过来,这好事,谁都想摊上。”

    庄大老爷听庄政航满是嘲讽地说了一串子话骂他养儿不教,涨红了脸,喝了一声“滚”。

    庄政航见分家之后庄大老爷头会子对他呼喝,却是半点气势也无,摇头叹息一声,道:“我这就滚,父亲消消气,去寻了三弟、七妹说说话,他们跟我这有爹等于没爹的儿子不一样。千疼百宠养大的,哪里受得了你那不闻不问的架势。”说完,瞧着庄大老爷气红了眼,转身就出去了,出了门,就瞧见庄敬航躬腰缩背地在门外站着。

    一旁王义无奈地瞧着庄政航。

    庄敬航呆呆地望了眼庄政航,眼神复又阴沉起来,心里百味杂陈,先前绝未想过庄大老爷如今在庄政航面前只有挨训的份,没有回嘴的份;且庄大老爷宁愿叫庄政航管着他,也不乐意自己教着他。人又在门外站了站,然后就一路向自己书房去了。

    庄政航哧了一声,跟着他过去,进了庄敬航书房,摸了摸书架上书本,四下里看了看,道:“这原该是我的书房。”

    庄敬航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二哥想要,还你就是。”

    庄政航步到庄敬航面前,伸手给他一巴掌。

    庄敬航的小厮芝盖愣住,随即上前拦着庄政航,道:“二少爷,三少爷昨儿个才挨了板子。”

    庄政航瞅了眼歪着头耷拉着脑袋的庄敬航,沉声道:“他脸上又没挨板子,况且我站着,哪有他坐着的份?”说着,将芝盖推开,又抓着庄敬航衣襟,压低声音道:“以后离你嫂子远一点,不然我打死了你,也只是替父亲管教你罢了。”说完,又给了庄敬航一巴掌。

    庄敬航眯着眼,舔了舔嘴角,望着庄政航出去,神态平静地桌上拿了本书看。

    芝盖不知庄敬航心中所想,又怕遭了池鱼之殃,借口倒茶出了书房。

    庄敬航待芝盖出去后仰身靠着椅背,复又拿了书本遮住眼睛,心想如今庄大老爷是无论如何指望不上了,只怕昨日就算庄大老爷捉了奸,也不能对庄政航怎样;又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庄政航之所以会有今日,盖是因他娶了门好亲,得了个讨老祖宗喜欢的娘子,又有个好舅舅;他这边王三老爷是指望不上了,只是那岳父还该好好选一选。如此想着,自然就想到那眼看就要来京的张家舅爷,心想张老爷虽及不上秦尚书位高权重,但也算是个依仗,且亲上加亲更易成事。若能成了好事,府中又能有庄二夫人襄助,到时,庄政航两口子也不敢小觑了他。

    想着,庄敬航直起身子,拿了笔洗中的水照了照自己,瞧见一个模糊的疲惫的影子,又将笔洗重重放下,看着水花溅了出来,伸手按了按脸上伤疤,转身要去里间榻上蓄精养锐。

    “少爷,老爷唤你。”芝盖进来唤道。

    庄敬航的脚步停住,冷笑一声,心想庄大老爷在他面前,定比在庄政航面前有底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