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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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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妍这边不看僧面看佛面, 拿了银子给胡姨娘, 姚氏那边焦头烂额地将自家园子里的人理了一理。

    后头两位少夫人不自在,前头庄老夫人等人也是如此,庄老夫人唯恐庄采瑛也如庄采芹一般, 倒是不叫她再做针线了,只看着她, 叫她背那女则女戒;另叫家里的女先生不许再教诗词,各处的诗经诗集, 也叫人都收了去。

    对庄采芹一事, 最气的便是二房庄二老爷、庄二夫人、朱姨娘。这三人原先无一不对燕曾满意非常,如今更瞧着燕曾德才兼备,只因出了那差子, 既开不了结亲的口, 又怕燕曾对庄家姑娘有偏见,更怕燕家立时给燕曾定下亲事来。

    庄大老爷今日大喜大怒, 才知美妾有喜, 又知女儿做出那丑事,一时不觉多饮了两杯,醉中瞧见红娇悉心照料,仿佛记起庄大夫人生前也是这般照料他。一时心内感慨良多,醒后细细将自己两子两女想了一想, 只觉庄政航太过疏离,庄敬航太过阴沉,庄采芹品行不良, 庄采瑛骄纵蛮横,竟无一贴心儿女。念着儿女不肖之时,又将眼睛盯在红娇肚子上,不由地对红娇肚子里孩儿期望甚高,大有不论男女,只要生出来,就将那孩子捧做掌上明珠的架势。

    于是庄大老爷便亲去与庄老夫人说,立时抬了红娇做姨娘,又将她从原先的小屋子挪到离自己屋子近的三间屋子里住着,每日吃住与她一处。

    胡姨娘、平绣原想过了三两日,庄大老爷就过了兴头,谁知直到年前,庄大老爷依旧兴致不减,每日除了偶尔与两位老爷说说话,便是留在红娇屋子里看书下棋。

    偏偏红娇又是个张扬的性子,恨不得旁人都知道她得势了,于是成日里虽不至于作奸犯科,但也将打鸡骂狗之事做得淋漓尽致,不独胡姨娘,连平绣也吃了她几次排揎。

    红娇渐渐胆子大了起来,竟与庄采瑛也争起东西来,明知厨房里是给庄采瑛炖的汤点,也由着小丫头去抢来。

    庄大老爷夹在中间,不舍叫红娇委屈,又不好骂庄采瑛,就将厨房里媳妇婆子骂了一通。两三次后,厨房里瞧出这风头变了,就只赶着巴结红娇,慢慢就有些轻忽怠慢了庄采瑛。

    庄采瑛此时只觉自己个只有庄敬航一个至亲之人,自然是有了委屈就要去寻庄敬航来说,于是三不五时,领着小丫头妙娥,你一句我一句地告状。

    一日,红娇又将年前要给庄采瑛做衣裳的布料抢了,庄采瑛穿着一身素衣,就去对庄敬航哭诉:“三哥,那奴才抢了我的东西,父亲虽另叫人送了一匹一模一样的过来,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要跟她一个奴才穿一样的衣裳?再者说,谁不知道我手上的是后来补上的,这叫我拿什么脸见人?原本母亲去后,那些下人就瞧我不起,如今越发要踩在我头上了。”

    妙娥也随着附和道:“正是,三少爷是不知那红娇如今专拣着七姑娘的东西抢,上回子抢了一碗百合莲子汤,竟当着姑娘的面将汤倒了,还说什么不稀罕吃那东西。”

    庄敬航吸了口气,瞧着庄采瑛楚楚可怜模样,道:“怎不与老祖宗说?怎不与二嫂子说?”

    庄采瑛怨道:“与她们说管什么用?老祖宗听了就叫平绣姨娘来管,二嫂子听了,也叫平绣姨娘来管。平绣姨娘又一味要巴结那狗仗人势的奴才,她哪里顾得了我?”

    庄敬航冷笑一声,瞧着妙娥也随着庄采瑛哭,就呵斥道:“姑娘哭了,你不安慰她,还跟她一起哭,若是姑娘哭红了眼,岂不是又落人口实?”

    庄采瑛道:“本就是受人欺辱,无依无靠,还不许我哭一哭?”

    庄敬航伸手捂了庄采瑛的嘴,道:“便是实情,也不能说出口。出口了,就是怨老祖宗,怨父亲,这话到了他们耳中,他们更会觉咱们两个事多,不知感恩戴德。”

    那感恩戴德四字,叫庄采瑛心里越发凄凉,虽止住哭声,心里的委屈也更甚,待要哽咽着抱怨庄老夫人又叫她抄女戒,就瞧见庄敬航叫人送她回去,于是跺了跺脚,只得领着妙娥回去了。

    庄敬航待庄采瑛走后,心觉庄大老爷太过凉薄、红娇欺人太甚,心中怒不可遏,挥手将案上花瓶扫落在地。

    听到一声响,才送了庄采瑛出去的春晖忙转身快步进来,待瞧见碎掉的花瓶,就道:“奴婢知道少爷心里委屈,只是犯不着拿那花瓶出气。”

    庄敬航躺在榻上冷笑道:“如今我连花瓶也摔不得?也是,这花瓶也是登记在册的,若没了,旁人问起来,又要说三道四。”

    春晖听他这话,心里掂量了一番,笑道:“奴婢并不是说这花瓶摔不得,而是没有摔的道理。少爷要出气,只管拿了那惹少爷生气的人出气就是。”

    庄敬航斜着眼睛看她一眼,“父亲如今将那奴才护得严实,我如何拿了那奴才出气?”

    春晖在榻边坐下,伸手给庄敬航捶着腿,眼睛里流光闪过,半响道:“说句失礼的话,红娇肚子里的,也未必就是老爷的种。不然,红娇当初为何不跟老爷说,偏跑到二少爷面前去说。”

    庄敬航忽地起身握住春晖的手,一边望着她,一边揣度春晖的言外之意。

    春晖笑道:“夫人一向体贴宽仁,为何在世之时不叫那红娇过了明路,还不是因为瞧着她品行不端,唯恐叫老爷吃了暗亏。”

    庄敬航点了头,用眼睛去描画春晖眉眼,瞧着她眉眼细小,虽不大气,但别有一番娇媚可爱之处,暗道难道庄大夫人将春晖留给她,那又儿虽也聪慧,但聪明外显,就不及春晖留在身边叫人心里熨帖;再儿更是锋芒毕露,这种人,不卖掉,留着也无用。

    “你这话,可有几分是真?”

    春晖笑道:“奴婢何曾对少爷说过假话?早先只一日老爷不在,那红娇就必定要鬼鬼祟祟地去寻二少爷。这事不独奴婢知道,旁人,少爷多问两句,也能问出来。”

    庄敬航复又躺下,勾着嘴角道:“二哥如今跟二嫂形影不离,先前又欺世盗名将自己装得比我还孝顺。只怕就与父亲说了,父亲也不会信。”

    春晖含笑不语,心知庄敬航心里自有计较,就只握着粉拳给他捶腿,又道:“其实要平绣姨娘多护着七姑娘,也不难。”

    庄敬航瞧见春晖含笑看他,就道:“你有话直说就是。”

    春晖笑笑,听到外头谷兰与山菊两个说话,就凑到庄敬航耳边,将平绣往日的作为一一说给庄敬航听。

    庄敬航自听了春晖的话后,闲来无事,就去注意那红娇,自己个有意无意在红娇面前晃过,瞧着那红娇是但凡见了个男人,就眼盈春水,脸泛桃花的,心里更觉春晖说得有道理。

    庄敬航叫了个给庄采芹看屋子的小丫头顶着庄政航的名跟红娇捎了两回口信,见红娇最初不搭理,两次之后,就说了些情意绵绵地话叫小丫头捎给庄政航听。如此,庄敬航自然就明白那红娇的心思。

    只是如今庄政航每日来往于自家园子并普渡寺之间,那小丫头要捎信进去也不能。细细思量,竟发现若要捎信给庄政航,只能在园子之外截住他。

    一日,庄敬航叫那小丫头偷偷与红娇说庄政航约她花园相见,那红娇果然打扮地妖里妖气地依言去了。

    庄敬航躲在暗处,瞧见红娇欣喜复又失望地去了,嘴边噙着一抹冷笑,暗道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只因肚子里有了个莫名其妙的种,就叫庄大老爷将多年的父女之情忘了,屡屡给庄采瑛难堪。

    当日晚上,庄敬航又叫那小丫头与红娇说庄政航今日被简妍看得紧,不能过来,重又约了红娇隔日再见。

    第二日,庄敬航叫芝盖给红娇哥哥几两银子,又交代了红娇哥哥几句,叫他在庄政航回来的路上寻了庄政航说话,引着庄政航与红娇相见。谁知芝盖后头来回,说庄政航压根不叫红娇哥哥靠近他十步之内,红娇哥哥连话都说不上。

    庄敬航又思量一番,便叫人将平绣唤了过来。

    平绣只当庄敬航屋子里缺了什么,过来后,就笑问:“三少爷要什么,只管叫人与我说就是。”

    庄敬航笑道:“并不缺什么,只是想与姨娘叙叙旧,说些母亲的事。”

    平绣脸上的笑淡了淡,然后道:“凡事要向前看,三少爷心里有大夫人是好,只是不该自苦。”

    庄敬航道:“算不得自苦,只是听说母亲与姨娘极好,往日里姨娘母亲每常生病,母亲不时拿了银子给姨娘,姨娘的母亲才得以好好保养身子。”

    平绣只是笑,却不言语。

    庄敬航见她这模样,不觉冷笑一声,心想人走茶凉,往日里多大的恩情也叫人淡忘了,于是又道:“姨娘可还记得祖母重病之时,谁替母亲将祖母的东西挪出来的?”

    平绣头皮一麻,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心想定是春晖说与庄敬航听的。

    庄敬航缓缓地道:“祖母可是查了几年也没有查出来,那几个替死鬼如今也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姨娘说,若是祖母如今得知真相,会对姨娘如何?”

    平绣抿了抿嘴,笑道:“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也不知少爷怎就提起这事。大夫人临去前,叫我好好照料少爷姑娘,只这份信赖,我就不敢忘了大夫人的恩情。”

    庄敬航笑道:“既然如此,为何姨娘袖手旁观瞧着七妹妹与那奴才闹?那奴才是个什么东西,哪里配与七妹妹说话?”

    平绣为难道:“并非我不管,实在是老爷站在红娇那边……”

    庄敬航哧了一声,然后道:“明日父亲要与昔日常来门上的几位老爷在书房吃酒,还请姨娘将花园里不相干的人支开,只叫红娇自在地进去。”

    平绣疑惑道:“少爷这是……”

    庄敬航道:“姨娘莫问了,明日二哥过来,姨娘瞧见二哥,只说父亲正在花园里头饮酒,叫二哥赶紧过去劝父亲少喝两杯。姨娘瞧见二哥过去了,就去与父亲说,只说红娇在花园里动了胎气,旁人不敢搬动她,请父亲来瞧瞧。父亲如今当那奴才肚子里的是个宝,定会急匆匆赶来。”

    平绣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含笑道:“三少爷说得不明不白,我都糊涂了。”

    庄敬航笑道:“姨娘只照我说的去办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一个淫娃荡妇,姨娘想不出这两人凑在一处,会有什么好事吗?”

    平绣沉默不语,心想庄敬航胆子当真大,竟然想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又想引庄政航、庄大老爷过来的事都落在她肩上,出了事,岂不是叫她一人担着?

    庄敬航循循善诱道:“姨娘可仔细想清楚了。如今已经定下了日子,明年开春,新的大夫人就来了。听说那大夫人很是小家子气,必然是管不住事的。姨娘是老祖宗给的,自然要大过她去。若是能叫二哥理亏,叫二嫂不能再插手咱们这边的事,姨娘岂不是要比那正经的夫人还要威风?且姨娘如今叫那红娇压着,心里可甘心?不往好处想,只单想想若是老祖宗知道姨娘偷拿东西的事,姨娘又该是何等下场。”

    平绣暗恨自己当初糊涂,就与庄大夫人一同做那瞒天过海之事,此时叫庄敬航要挟,便是没有好处,也少不得要听他的话,于是道:“我只听少爷的就是,索性明日是发月钱、散点心的日子,倒是好将人支走。”说完,心想庄敬航定是也想到此处,才来与她说这事。

    庄敬航点了头,笑道:“就看姨娘的了。”

    平绣瞧见庄敬航志在必得模样,只得无奈地堆着笑脸。

    待平绣走后,庄敬航躺在床上,闭了眼,反反复复想了一通,料到没有纰漏,就只等着瞧庄大老爷捉奸时的愕然模样。

    第二日,庄敬航听闻庄政航又去了普渡寺,就耐心地等他回来,因怕他又从后头园子里开的小门回家,就叫了王忠来,叫他半路上去与庄政航说老爷们叫他去吃酒。

    那王忠是自打庄大老爷赋闲在家后,就在家无所事事,眼看着王义娶了亲,又管着园子与铺子,自己没了正经的差事不说,原先抢着与他结亲的人也没了影子,就急赶着要巴结庄敬航,满口答应按着他的吩咐办事。

    王忠日头微微西斜之时就在庄政航每日往返的路上候着,等着瞧见了庄政航一行七八个人骑马回来,就忙赶着凑上去,笑道:“少爷,老爷们正吃着酒,大少爷也在,就单等着二少爷过去呢。”

    庄政航眉头微颦,道:“我又不会吃酒,去了也只闲坐着,你与老爷说,就说我累得很,身上又染了旁人身上传来的病气,去不得。”说着,就调转马头,沿着庄府外墙要向自己园子小门去。

    王忠忙撵上来,堆笑道:“少爷好歹去一趟吧,不然小的没有脸面是小,老爷在几个老爷面前也失了颜面。如今那几个常来家里的老爷听说少爷上进了,都是要与少爷说上一两句话的。就只一两句话的功夫。”

    庄政航听闻是家里的几个清客,越发不耐烦,道:“那也要等我回去换了衣裳。”说着,依旧向前走。

    王忠跟着道:“那边立时就要散了,少爷过去说两句话再回去换了衣裳就是,也免得再走一这趟路。”

    庄政航只是不理会他,王忠见劝不住庄政航,唯恐露了馅,就笑道:“既然少爷不肯去,那小的就去替少爷说两句好话,少爷只管回去歇着吧。”

    庄政航可有可无地点头。

    王忠瞧见庄政航走了,忙回去与庄敬航复命。

    庄敬航听王忠说了一番,咬牙切齿地想亏庄二老爷、庄三老爷还夸庄政航孝顺,如今用了庄大老爷的名也不能将他引过来,又算是哪门子孝顺。

    气过之后,庄敬航又叫小丫头安抚了红娇,又寻了平绣来,对她道:“明日三叔休沐,必是要与二哥说话,待二哥回来的路上,姨娘去与他说话,就说七妹妹在花园里摔了头,我与二嫂都赶去花园了,叫二哥帮着过去瞧瞧。”

    平绣道:“如今七姑娘叫老祖宗拘着,哪里会去了花园。”

    庄敬航哼了一声,想起庄政航防着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脸上伤疤,闭了眼,尤记得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自己紧张的心跳声,那一缕似有若无的月月红香气,冷笑道:“姨娘只说我与二嫂都去了,二哥必然会过去。”

    平绣眼皮子一跳,也不敢去细究庄敬航话里的意思,心想这样子没完没了也不是法子,合该寻个由子,叫庄敬航收手才是,不然出了差子,自己就是那替死鬼。

    果然如庄敬航所说,庄三老爷休沐之日照例寻了庄政航说话,待庄政航从书房里出来,进了二门,正要去庄老夫人那边,就瞧见平绣急匆匆过来。

    平绣瞧见庄政航,就道:“二少爷快去花园里瞧瞧,才刚我听春晖嘀咕了一句,才知道三少爷跟二少夫人说七姑娘在花园里摔了头,叫了二少夫人与他一起去花园里。二少爷是学医的,虽说医者不自医,如今也顾不得那些了。还求二少爷赶紧去瞧瞧吧。”

    庄政航闻言,眉头立时蹙了起来,心想这话是庄敬航说的,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只是简妍向来胆大,便是明知庄敬航心存鬼胎,也极有可能要逞能随了他去,且便是她领了丫头过去,也难免庄敬航又使出什么招数来……心里电光一闪,心想庄敬航叫了简妍去,必然没有好事,于是急忙道:“姨娘去请了大夫来,我先去花园里头瞧瞧。”说着,便步履匆匆地向大房花园去。

    平绣瞧着他走了,心里很是不安稳,犹豫一番,人便慢慢向大房屋子那边去,踌躇着何时去唤了庄大老爷来。

    那边厢,庄政航心急火燎地进了大房花园,抓了两个人问庄敬航在哪,那两人只说不知,庄政航只得再向花园里去寻。

    如今天气越发萧索,只有三两簇菊花无精打采地托着花苞应景,其他多是些枯枝败叶,亭台楼阁,虽也玲珑,却远不及园子里景致四季宜人。

    正要再向里去,忽地一只戴着两三枚戒指的手就按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