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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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沁儿进来，见她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腰间系浅色的流苏绢花，外罩轻纱。眉黛如远山，明目若星子，略施水粉的面颊莹莹如玉，发上只配了一支小巧精致的翠竹玉簪，却为她平添了几分生气。可谓是素雅明净，清新脱俗，仿若空谷幽兰，又如置身在江南烟雨中初入凡尘的仙子，眉目如画，顾盼之间又熠熠生辉，赏心悦目极了。
佟晗希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以及有意无意便对着他搔首弄姿的作践行为，早已让李承慕难以忍受，见了淡然明媚的佟沁儿，才终于是舒展了眉头。
第无数次将人从头打量到脚，李承慕心中的疑惑也就愈来愈多。眼前这个乐安郡主明明是她人假扮的，可为何他总会觉得她是真的？先不说她对馨儿了如指掌，连对失踪了十多年的那个沁儿，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得下多大一番功夫，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事情？李承慕忽然觉得脑仁儿疼!
佟沁儿微微施了礼，抬起头来正对上李承轩，他目光深邃，眉眼间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极具魅惑。但那样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只一眼佟沁儿便迅速的低下头去，那莫名其妙如潮水般不断涌出来的心虚，让她深感无奈。
暗自深吸了几口气，佟沁儿绕过李承轩，移步至佟煜身侧，低下眉眼，看起来倒是乖巧的很。
佟沁儿本能的反应，李承轩自然看在眼里。他既然看不见，那她躲什么？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他又恢复一贯的那种飘忽不定的眼神。
此时，一家之主佟煜，来来回回在李承轩与女儿间看了数遍，适才奕王也已向他表明了态度，他纠结了一整夜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见他笑着道，“这时辰已然不早了，沁儿就快些随二位殿下入宫面圣谢恩吧！”
入宫面圣？是了，昨日御笔赐婚，今日理当进宫谢恩，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好在是婚期再定，日后有何变故也是说不准的。佟沁儿安了安心神，便拜别了父母，坐上了李承轩的马车。
一路无言。佟沁儿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虽她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可她到底是女儿家，况对象是李承轩。这个名字可是日日挂在养母嘴边，陪她渡过了十三个秋冬春夏，加上进京这一年，快十四个年头了。此时，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反观李承轩，安之若素正襟危坐，偶尔侧目看一眼一侧的人，然后又收回目光，不知在想着什么。兴许是觉着无聊他便取下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把玩，马车左摇右晃，玉扳指没多时便滑脱了手，顺着衣摆滚落至他脚边。
佟沁儿自是看到了，可就只偏头望了一眼，又转回去，不再有任何别的动作。
李承轩眯眼看了她片刻，勾勾唇角轻启薄唇，“我的玉扳指掉了。”
沁儿蹙眉看他，然后？
“佟沁儿，我看不见！”
见她眉角一颤，错愕的瞪着他，看不见？对，奕王殿下素有眼疾。颇觉无力的皱了皱鼻子，很快弯下腰，拾起那枚圆润的玉扳指，塞回李承轩手中。然后默默的腹诽着，看不见，却能这么炯炯有神的盯着别人，奕王殿下的幽默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
佟沁儿皱起五官那娇俏调皮，却又毫无造作之嫌的表情，让李承轩心头微微一跳。眼前这个女子他愈发观察不透，她在侯府以及宫中的表现自然轻松，毫不拘谨。对于佟侯，贤妃，庄妃，她也是发自真心的敬爱，有些东西比如说情感，那是无法刻意伪装出来的。这种种的表现仿佛她就是真正的佟沁儿…
思及此处，李承轩忽然皱起眉，一脸震惊之色看着低眉顺眼的女子。真正的佟沁儿？侯府长女？自从五岁失踪，便再杳无音讯。眼前这个人会是她？闭上眼快速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蓦的，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大概两个多月前，贤妃曾命宫里的掌事太监和苏鸢来钟毓宫送过琉璃花樽。当时他与英王正赶着去见太子殿下，在正殿门口，撞倒了苏鸢，还打碎了她抱着的花樽。是了，就是在那个时候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药香。还有那日擂台前，也有这种味道，佟沁儿？苏鸢？
“我听说刺杀你的那些贼人，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他旁敲侧击道。
佟沁儿抬头向他看去，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便道，“唔，是这样。”
“天子脚下，那些贼人也太过胆大包天！听说，唐将军负责查查此事，现在竟毫无头绪。只是可惜了唐护卫与苏鸢。”
说到这里之间李承轩轻皱起眉，“苏鸢还曾救过我，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发生那样的事。记得之前本王不小心撞倒了她，却连累她被三哥训斥。如今竟不知她是生是死，倒叫本王有些内疚了。”
唔，他还记得！沁儿有些发囧，很快又恢复常态。那日她真的是被英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对嘛，分明是奕王撞了她！这个三哥真是偏袒。不过谁让她那时只是个宫女，撞的还是眼睛看不见的奕王呢？奴才被主子责罚，英王护着奕王也实属正常。
不过佟沁儿心中还是有些困惑的，这样一个清冷的人，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关心起别人的生死来？
“此事苏鸢曾与我说起过，是苏鸢鲁莽，勿撞了奕王殿下，被责骂，也是无可厚非的，再说，你们当时并不知道苏鸢的身份，殿下何须内疚。唐护卫与苏鸢都是善良忠义之人，会得到苍天的庇佑的，一天未有二人的消息，沁儿相信他们就还活着。”
“苏鸢是上官前辈的高徒，武功卓绝，唐护卫也不差，本王也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李承轩说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开始闭目养神，他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苏鸢。
他们确实还活着，只是李承轩那样笃定的神态，就如同知道他们还活着一样，想着刚才的对话，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佟沁儿偷偷的向他看去，之前在英王府，被设计的事，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每次都对他用了安神药，并小心仔细的清理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出入之时也是甚为谨慎，她可以确定并未有人看见她。那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
二人静默中，马车已来到宫门前，英王纵身下马，扶了李承轩三人一同前往养心殿。
正殿之上坐着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湛然若神。身旁繁丽雍容，仪态慈善却又凛然生威的人，则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两侧还有淑妃，庄妃，贤妃。
看着殿中跪拜的三人，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皇帝朗声笑了笑，挥手让三人免礼。“淑妃不提，朕还真没有将他二人联想在一块儿去。如今看来越发觉得承轩和沁儿两人，是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
英王与奕王，一向是站在太子阵营中的，故而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皇后对他们都是喜欢的。就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三人道，“是啊，臣妾也是这么觉得，这两个孩子这么一看，还真是登对。不知庄妃妹妹，对乐安郡主这个儿媳，可满意？”
庄妃起身，微福了福身子满脸笑意，她盼着沁儿能成为她的儿媳盼了多久了，怎会不满意？淑妃总算是做了件好事！“陛下金笔赐婚，臣妾岂有不满意之理。郡主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妾心中自是欢喜无比。”
“承轩性子素来有些清冷，可也是思虑忠纯，仁义孝敬的孩子，沁儿心思单纯，活泼爽快。眼下承轩二十有七，沁儿也是桃李年华。臣妾觉着，这两个孩子再合适不过了。”淑妃堆的满脸的笑容，对奕王褒奖一番，绝口不提奕王眼疾之事，可见这心思一般呐！
皇帝满意的点头，捻了捻龙须笑道，“先前赐婚之事未曾与佟侯商议，只派人知会了贤妃。沁儿自幼便生活在贤妃宫里，想必贤妃心中也是舍不得的，所以这婚期嘛，也不必急于一时，让沁儿在父母亲人身边再多呆些时日。待合适的机会再择日为他们完婚。”
贤妃温婉的一笑回道，“承轩与沁儿也是自幼便相识的，如今得陛下赐婚，当是好事，想必臣妾兄长也是感念陛下恩德的。”看着淑妃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她便知晓她心中算计着什么。如若让她知道奕王的眼睛已然恢复了，不知会是何等样貌。
“嗯，如此甚好，朕还担心，你们要怪朕草率了。”皇帝顿时龙颜大悦，“待沁儿嫁去了王府，承轩可不能亏待了她，还有庄妃慕儿，你们可都是长辈，要好生照看沁儿，如若要朕知道，她受了委屈，朕可是唯你们是问，嗯？”
庄妃，英王和奕王恭敬的领命，沁儿受宠若惊再次跪下扣首，“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这般厚爱，倒叫臣女心中惶恐了。”
“有什么可惶恐的，嗯？朕疼还你们这些孩子，你们受着便是！好了，不必拘礼，快些起来。”皇帝笑着抬手让沁儿起身，心里甚是高兴。云贵妃去的早，承轩眼睛看不见，在宫里受了些排挤，他也是知道的。太后也曾为他挑了几个人选，最终都不甚满意，婚事便一直搁置着，如今算得上是尘埃落定，让他心中着实宽慰了不少。
看着一旁霁月清风的英王，皇帝又有些不甚欢喜了，“还有承慕，有过一个王妃，却去了多年了。如今都快进而立之年了，仍是孑然一身。朕虽说过不逼你，可也不要太过分了！”
英王敷衍的一笑而过，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朕与你说话，你惯会装聋作哑？算了，提起这事，朕便心生郁闷。”说完便看向一侧的庄妃。
庄妃当即领会，笑了笑道，“臣妾定会督促他的，还请陛下放宽了心。”
皇帝点了点头，嗔怪的看了眼英王，也不在此事上多言。饮过几盏茶后只留了英王奕王，让其余人跪安了。
佟沁儿进来，见她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腰间系浅色的流苏绢花，外罩轻纱。眉黛如远山，明目若星子，略施水粉的面颊莹莹如玉，发上只配了一支小巧精致的翠竹玉簪，却为她平添了几分生气。可谓是素雅明净，清新脱俗，仿若空谷幽兰，又如置身在江南烟雨中初入凡尘的仙子，眉目如画，顾盼之间又熠熠生辉，赏心悦目极了。
佟晗希身上浓重的脂粉味，以及有意无意便对着他搔首弄姿的作践行为，早已让李承慕难以忍受，见了淡然明媚的佟沁儿，才终于是舒展了眉头。
第无数次将人从头打量到脚，李承慕心中的疑惑也就愈来愈多。眼前这个乐安郡主明明是她人假扮的，可为何他总会觉得她是真的？先不说她对馨儿了如指掌，连对失踪了十多年的那个沁儿，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得下多大一番功夫，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事情？李承慕忽然觉得脑仁儿疼!
佟沁儿微微施了礼，抬起头来正对上李承轩，他目光深邃，眉眼间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极具魅惑。但那样的眼神太过透彻，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让人无处遁形。
只一眼佟沁儿便迅速的低下头去，那莫名其妙如潮水般不断涌出来的心虚，让她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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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沁儿本能的反应，李承轩自然看在眼里。他既然看不见，那她躲什么？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他又恢复一贯的那种飘忽不定的眼神。
此时，一家之主佟煜，来来回回在李承轩与女儿间看了数遍，适才奕王也已向他表明了态度，他纠结了一整夜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见他笑着道，“这时辰已然不早了，沁儿就快些随二位殿下入宫面圣谢恩吧！”
入宫面圣？是了，昨日御笔赐婚，今日理当进宫谢恩，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好在是婚期再定，日后有何变故也是说不准的。佟沁儿安了安心神，便拜别了父母，坐上了李承轩的马车。
一路无言。佟沁儿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虽她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可她到底是女儿家，况对象是李承轩。这个名字可是日日挂在养母嘴边，陪她渡过了十三个秋冬春夏，加上进京这一年，快十四个年头了。此时，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反观李承轩，安之若素正襟危坐，偶尔侧目看一眼一侧的人，然后又收回目光，不知在想着什么。兴许是觉着无聊他便取下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把玩，马车左摇右晃，玉扳指没多时便滑脱了手，顺着衣摆滚落至他脚边。
佟沁儿自是看到了，可就只偏头望了一眼，又转回去，不再有任何别的动作。
李承轩眯眼看了她片刻，勾勾唇角轻启薄唇，“我的玉扳指掉了。”
沁儿蹙眉看他，然后？
“佟沁儿，我看不见！”
见她眉角一颤，错愕的瞪着他，看不见？对，奕王殿下素有眼疾。颇觉无力的皱了皱鼻子，很快弯下腰，拾起那枚圆润的玉扳指，塞回李承轩手中。然后默默的腹诽着，看不见，却能这么炯炯有神的盯着别人，奕王殿下的幽默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
佟沁儿皱起五官那娇俏调皮，却又毫无造作之嫌的表情，让李承轩心头微微一跳。眼前这个女子他愈发观察不透，她在侯府以及宫中的表现自然轻松，毫不拘谨。对于佟侯，贤妃，庄妃，她也是发自真心的敬爱，有些东西比如说情感，那是无法刻意伪装出来的。这种种的表现仿佛她就是真正的佟沁儿…
思及此处，李承轩忽然皱起眉，一脸震惊之色看着低眉顺眼的女子。真正的佟沁儿？侯府长女？自从五岁失踪，便再杳无音讯。眼前这个人会是她？闭上眼快速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蓦的，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大概两个多月前，贤妃曾命宫里的掌事太监和苏鸢来钟毓宫送过琉璃花樽。当时他与英王正赶着去见太子殿下，在正殿门口，撞倒了苏鸢，还打碎了她抱着的花樽。是了，就是在那个时候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药香。还有那日擂台前，也有这种味道，佟沁儿？苏鸢？
“我听说刺杀你的那些贼人，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他旁敲侧击道。
佟沁儿抬头向他看去，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便道，“唔，是这样。”
“天子脚下，那些贼人也太过胆大包天！听说，唐将军负责查查此事，现在竟毫无头绪。只是可惜了唐护卫与苏鸢。”
说到这里之间李承轩轻皱起眉，“苏鸢还曾救过我，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发生那样的事。记得之前本王不小心撞倒了她，却连累她被三哥训斥。如今竟不知她是生是死，倒叫本王有些内疚了。”
唔，他还记得！沁儿有些发囧，很快又恢复常态。那日她真的是被英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对嘛，分明是奕王撞了她！这个三哥真是偏袒。不过谁让她那时只是个宫女，撞的还是眼睛看不见的奕王呢？奴才被主子责罚，英王护着奕王也实属正常。
不过佟沁儿心中还是有些困惑的，这样一个清冷的人，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关心起别人的生死来？
“此事苏鸢曾与我说起过，是苏鸢鲁莽，勿撞了奕王殿下，被责骂，也是无可厚非的，再说，你们当时并不知道苏鸢的身份，殿下何须内疚。唐护卫与苏鸢都是善良忠义之人，会得到苍天的庇佑的，一天未有二人的消息，沁儿相信他们就还活着。”
“苏鸢是上官前辈的高徒，武功卓绝，唐护卫也不差，本王也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李承轩说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开始闭目养神，他几乎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苏鸢。
他们确实还活着，只是李承轩那样笃定的神态，就如同知道他们还活着一样，想着刚才的对话，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佟沁儿偷偷的向他看去，之前在英王府，被设计的事，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每次都对他用了安神药，并小心仔细的清理了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出入之时也是甚为谨慎，她可以确定并未有人看见她。那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
二人静默中，马车已来到宫门前，英王纵身下马，扶了李承轩三人一同前往养心殿。
正殿之上坐着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湛然若神。身旁繁丽雍容，仪态慈善却又凛然生威的人，则是后宫之主皇后娘娘。两侧还有淑妃，庄妃，贤妃。
看着殿中跪拜的三人，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皇帝朗声笑了笑，挥手让三人免礼。“淑妃不提，朕还真没有将他二人联想在一块儿去。如今看来越发觉得承轩和沁儿两人，是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
英王与奕王，一向是站在太子阵营中的，故而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皇后对他们都是喜欢的。就见她笑着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三人道，“是啊，臣妾也是这么觉得，这两个孩子这么一看，还真是登对。不知庄妃妹妹，对乐安郡主这个儿媳，可满意？”
庄妃起身，微福了福身子满脸笑意，她盼着沁儿能成为她的儿媳盼了多久了，怎会不满意？淑妃总算是做了件好事！“陛下金笔赐婚，臣妾岂有不满意之理。郡主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妾心中自是欢喜无比。”
“承轩性子素来有些清冷，可也是思虑忠纯，仁义孝敬的孩子，沁儿心思单纯，活泼爽快。眼下承轩二十有七，沁儿也是桃李年华。臣妾觉着，这两个孩子再合适不过了。”淑妃堆的满脸的笑容，对奕王褒奖一番，绝口不提奕王眼疾之事，可见这心思一般呐！
皇帝满意的点头，捻了捻龙须笑道，“先前赐婚之事未曾与佟侯商议，只派人知会了贤妃。沁儿自幼便生活在贤妃宫里，想必贤妃心中也是舍不得的，所以这婚期嘛，也不必急于一时，让沁儿在父母亲人身边再多呆些时日。待合适的机会再择日为他们完婚。”
贤妃温婉的一笑回道，“承轩与沁儿也是自幼便相识的，如今得陛下赐婚，当是好事，想必臣妾兄长也是感念陛下恩德的。”看着淑妃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她便知晓她心中算计着什么。如若让她知道奕王的眼睛已然恢复了，不知会是何等样貌。
“嗯，如此甚好，朕还担心，你们要怪朕草率了。”皇帝顿时龙颜大悦，“待沁儿嫁去了王府，承轩可不能亏待了她，还有庄妃慕儿，你们可都是长辈，要好生照看沁儿，如若要朕知道，她受了委屈，朕可是唯你们是问，嗯？”
庄妃，英王和奕王恭敬的领命，沁儿受宠若惊再次跪下扣首，“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这般厚爱，倒叫臣女心中惶恐了。”
“有什么可惶恐的，嗯？朕疼还你们这些孩子，你们受着便是！好了，不必拘礼，快些起来。”皇帝笑着抬手让沁儿起身，心里甚是高兴。云贵妃去的早，承轩眼睛看不见，在宫里受了些排挤，他也是知道的。太后也曾为他挑了几个人选，最终都不甚满意，婚事便一直搁置着，如今算得上是尘埃落定，让他心中着实宽慰了不少。
看着一旁霁月清风的英王，皇帝又有些不甚欢喜了，“还有承慕，有过一个王妃，却去了多年了。如今都快进而立之年了，仍是孑然一身。朕虽说过不逼你，可也不要太过分了！”
英王敷衍的一笑而过，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朕与你说话，你惯会装聋作哑？算了，提起这事，朕便心生郁闷。”说完便看向一侧的庄妃。
庄妃当即领会，笑了笑道，“臣妾定会督促他的，还请陛下放宽了心。”
皇帝点了点头，嗔怪的看了眼英王，也不在此事上多言。饮过几盏茶后只留了英王奕王，让其余人跪安了。